苏锦和谭悦回到家的时候小菲正一脸杀气抱着电脑坐在客厅地毯上在游戏世界里驰骋拼杀,她还接了音箱又把音量开到最大,各种技能音效隔着大门都能听见。
“哟,又跟源深吵架了?”谭悦嘿嘿笑着凑到小菲身边,“这次为什么?”
“靠!又死了。”小菲将鼠标摔到地上,怒气腾腾地对谭悦道:“男人怎么能这样?他能玩我为什么不能?”
谭悦了然了:“你背着他玩游戏的事被他知道了。”甩掉拖鞋谭悦躺到了小菲身后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她的后脑勺:“是不是你在游戏里找老公的事他也知道了?”小菲满脸狰狞一掌拍在桌上吼到:“他能在游戏里找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找?”这时她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谭悦拿起来:“你家‘小深深’——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
“让他去死!”游戏里小菲的角色已经复活,她正忙着操作角色往练级点赶,头也不回的吼到。
“让我去死你好跟那小子鬼混?!告诉你孙云菲,我要死也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小菲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咆哮惊得手里鼠标一滑,快到练级点的游戏角色冲进了一堆红名怪之中,稀里哗啦两下又倒在地上了。
小菲瞪着举着接通的手机放在自己耳边一脸无辜样的谭悦,气得脸都歪了:“悦悦姐你——”“——孙云菲你干的好事!”小菲的狠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小姨的怒吼打断了。
谭悦皱着眉“你又做了什么?”小菲吐吐舌头:“小姨父把行李搬回来了,我给他开了门。”哦嗬嗬嗬,看到讲究端庄仪态的小姨或抓狂或脸红的样子多有趣啊,多娱乐大众啊,何况小姨父答应会按月给自己零花钱哟。过年时奶奶放狠话了,说每个月必须寄一千块钱回家,不然结婚的时候一分嫁妆钱都不给!本来自己赚的都还不够花,再少一千块会要人命的!现在终于挽回损失了。
“——孙云菲你立刻把那小子拉黑听见没有?!不然我就叫人把那小子轮白了!”冯源深还没放弃,在电话那边咆哮着叫小菲在城里呆着不许动,他新开的小号正往城里去。
“你去死吧!”小菲吼完就把手机电池拔了下来,又拉着她的游戏角色往练级点去了。
卫生间里传来呼啦啦的水声,康漠正在里面洗澡。
苏锦心里一惊,那本日记!慌乱不已地在床上翻找着。枕头下面没有!被子里也没有!床低下也没有!哪去了?刚才自己放哪了?拎起被子拼命地抖着,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办?
“你在找什么?”康漠边擦着头发边走到苏锦身后,看见她在床上到处翻找着什么便问到。
“一本小册子,你看见过吗?”苏锦停下疯狂翻找的动作,回身抓住康漠的手,试探着问到。康漠拉出床头小柜的抽屉,黄褐色的线装小册子静静躺在那里。
“你找这个?”康漠拿起那本小册子,在手里掂了掂,眼光闪烁着晦涩不明的流光。苏锦扑过去夺过小册子,紧紧攥在手里,嘴唇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才颤抖着说出一句话:“你、你看过、没有?”
“看过又怎么样?没看过又怎么样?”康漠呼啦呼啦拿大毛巾擦着头发,十分随意地道。
“你,到底看过没有!”苏锦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攥在手里的小册子经不住她的大力揉捏,发脆的纸张边缘纷纷撕裂。千万不要看!千万没看过!佛祖保佑,他可千万没看过里面的内容!
康漠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床头柜子上,捡起被苏锦团成一团扔在地上的床单重新铺好。又捡起枕头,边拍打着,边漫不经心地道:“看了前面——锦儿!”他“看了”这个词一说出口,苏锦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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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呆呆的站在客厅里,看着粗糙带着霉点的墙面,还有那些古朴的实木家具,疑惑不已。这不是没装修过之前的样子吗?苏锦皱着眉在墙上摸了摸,这触感,这墙只刮了腻子,没上墙漆。
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阵惊呼,然后是一阵奔跑和叫喊声:“妈、奶奶你们快来有贼闯进小姨家了!”
苏锦蹙眉,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季红打头冲进屋子,看见站在玄关的苏锦,满脸惊恐地指着苏锦道:“你、你,阿柒?你不是遭车祸变成植物人了吗?怎么会在这?”
这时玄关供桌上摆着的苏月容和岳俊的照片突然开口说话了:“大姐,她不是我们的孩儿!而是赶走孩儿魂魄、占了他身体的恶鬼!你快去找法师来把她抓走!决不能容许她顶着我孩儿的身体在这世上招摇!我可怜的孩儿,因为被她霸占了身体迟迟没办法超升!快点抓住她!也好让我们的骨肉早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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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异站在苏锦对面冷笑着扬扬手里的一沓纸张:“以为找来我哥就能阻止我?别傻了,那是我亲哥,从小最疼我的哥哥怎么可能帮着你来对付我?以为拿走那个册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威胁我?苗豆!把这个拿去印个几亿份,去街口给我发去!我要人手一本!看她还怎么跟我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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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漠翻着刚才被人塞进手里的小册子,不敢置信地抓住苏锦的肩膀咆哮着:“这不是真的!你怎么会是霸占别人身体的恶鬼呢?”松开手慌乱地往后退去:“走开!恶鬼!离我远点!”连滚带爬地奔到车上,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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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我不是——!!”
“锦儿!”康漠扔掉手里的湿毛巾,死死搂住从床上跳起来就要往外跑的苏锦。
苏锦伏在他胸前,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康漠?”
“是。”康漠抚抚她汗湿的后背,“没关系了,没关系的。我在这呢,我陪着你呢,别担心。”
“你都看见了?你都知道了!”苏锦腿一软,幸亏康漠及时收紧手臂,没让她跌在地上。
康漠看着满头大汗一脸的惨白,眼中充满绝望的苏锦,心中自责不已。干嘛要逗她?直接跟她说清楚不就好了?
将浑身瘫软的苏锦抱到床上,康漠捧着她的脸,正色道:“听着,锦儿。我早就知道了。”苏锦打了个寒战,手臂用力一撑,将康漠推倒跌在床下,缩进墙角用被子把自己死死蒙了起来。
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苏锦蜷缩在墙角颤抖着。
忽然,隔着棉被苏锦仍然感受到了康漠的拥抱,还有他低沉的话语。
“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让我知道这件事。但是,我确实知道了。听着,锦儿,现在是你在这里!我很清楚我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是谁。善良,聪慧,坚强,明辨是非,多才多艺,这些吸引我的品质是由心灵带出来的,与外表无关,是我想要的、相伴一生的女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那些都只是符号而已。我爱你,因为你就是你。”怀中的人停止了颤抖,也不再拼命地想往墙里钻,康漠稍微松了口气。试探地想要揭开被子,却遭到了她强烈的抗拒。
康漠想了想,轻轻地唱了起来:“……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那里……”反复地唱了好几遍,康漠再去掀被子,没有遭到她的拒绝。
“你听,我早就向你表明了心声,你在这里,这真的真的是生命的奇迹。而我,绝对绝对不愿意失去你!”康漠伸出手臂将苏锦圈进自己怀里,亲吻着她的头顶,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颈窝:“我想,是老天爷可怜我,才会把你送到我身边。不然为什么交往过那么多女人,却只有你能令我的心颤抖?没有你的声音、你的身影、你的笑脸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帮干妈整理老家房子的那天我不小心摔坏了那副祖宗像,轴头裂开了,里面藏着一本小册子。”
苏锦心里一惊:“另外一本?”
“对,”康漠点点头。
“还有多少本这样的册子?我该怎么办?!”苏锦彻底慌了神了,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了。将这样的东西流传下俩,还四处散落,真的是要逼死自己吗?
“冷静点!没有了,除了这两本再没有其他的了。”康漠亲亲她的脸颊,“这是一本日记,只是因为体积、重量的原因才把它拆成两份分别收藏而已。一份藏在赏梅图里,一份藏在祖宗像里。这两样被那个人以传家宝的名义保存了下来。那是干妈家的祖先!她只是觉得长得那么像,会不会在现代的自己是那个身份的子孙,所以才试试看能不能留点信息下来让现代的自己看到。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她的游戏却自己逼上了绝路,是不想让自己冒她的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泪,止不住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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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筋直打结,不知道这样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