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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意犹未尽的思念 (13)

亲爱的父亲和乔治的来信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对前者,我只能低头——并非我的所作所为应受到责难,他是我的父亲,他当然可以用自己的观点来判断是非。至于乔治,我觉得他太过分了,恕我直言,他竟然这样唇枪舌剑地来挖苦我。那口气好像指责我根本不爱你们任何人,而实际上,你们只需打个招呼,我就会放弃自己的生活,如果这样做真的能够从根本上给你们中的一个带来好处。你们只需招呼一声,就能享受到生活和幸福,这是可以验证的。

他竟然写这样一封信,竟然用他的爱撕碎我的心,这真是令人难以接受——只不过这是他在激动和不知情时写的。我向上帝祈求,希望他和你们中最不信任我的人,能相信我在离开你们的那一天、那一刻,比任何时候都更爱你们,我至亲至爱的人们啊……

……

我最最亲爱的阿拉贝尔,你俩都明白,由于那一刻显而易见的重要,我同意先举行仪式,过几天再走,可那时的情况是,出发前我一直没在那栋房子中见到他。

和我们相遇时一样,我们是在玛丽勒彭教堂门前分手的——他扶我坐到圣餐桌边,此后,我俩一直沉默。后来,他说我当时面如死灰。你看我们多害怕突然的分别会妨碍一切……或至少在举行仪式前,让我独自承受那令人不愉快的伦敦之行,我特别恨这一点,其理由显而易见。这不是私奔,只不过是秘密结婚,我俩都憎恶由这事而引起的流言飞语……威尔逊直到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晚上,才知道此事。你们可以猜想在你们面前我所承受的痛苦——我的掩饰愈成功,我的内心就愈痛苦。现在真是不堪回首——原谅我吧,我的内心已经受到了惩罚。

你们收到发自巴黎的长信了吗?特里皮收到发自阿福勒的短笺了吗?噢,亲爱的特里皮,让她别太责备我。没人能正确评判我的行为,除非他完全了解我所嫁的人。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日益高大。在最近这段日子里,如果我们生活中有个高人一等、头上顶有光环的人,那就是他。

父亲认为我为了一个天才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仅仅是个天才。在我年幼的时候,若有机会,我会那样做的……但我现在已成熟了,不至于干那样的傻事。为了我,并出于对我的自始至终令我惊讶的爱,他竟然愿意暂时充当受大家质疑的角色。

但是,越是怀疑他的人,将来就会越全面公正地评价他。我们可以耐心地等待你们的理解。可是此时,我真的太想告诉你们,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对我意味着什么——相信我,相信我说的话。他竭尽全力使我愉快,给我安慰……每当看到我心神不宁时,他便施展魅力哄我,使我转而想他……不论多少烦恼苦痛,他都能迫使我忘却它们,转而发笑——如果在奥尔良你们看到他那天的样子就好了。

他将我安置在床上,一连几个小时坐在我身旁,表现出无限的体贴与爱意,他答应,要借助上帝帮我赢回所有生我气的人的爱。他越来越爱我。到今天,我们已一起度过了两个星期,他深沉、真挚、柔情地对我说:“娶你之前我吻你的脚,我的芭——但现在我要亲吻你的脚印,我比以往更爱你。”这是真的,我能看到、感受到,我感到自己具有使他幸福的能力……我感到自己能把握住他。真奇怪,一个如此有才华的人居然会爱我——奇怪,但这是真的……我再也无法怀疑这一点。倘若不是一想起你们就使我痛苦,那我们真的是幸福美满了。他的家人对我们不错。他父亲认为他已到了自行抉择的年龄,因此,并没干涉我们,只是在临走的时候说:“代我吻吻你的妻子。”他妹妹送了我一张可移动的写字桌,上面写着“赠伊·芭·勃,妹妹:萨里亚娜”。没人介意我们的沉默,因为他们知道其中缘由,这并不影响他对他们的感情和我对他们的尊重。

……

但是我想起……想起那天晚上给你们带来的痛苦,我的,我的阿拉贝尔!我想起那天晚上就颤抖,我最亲爱、最亲爱的阿拉贝尔。噢,别以为新感情会取代旧感情。我想,我比以往更爱你们。罗伯特将在比萨给你们写信,也会给亨里埃塔写信的。他说他爱你们如同爱自己的姐妹,并希望你们能与我们在一起,盼望着你们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一起生活,一起旅游,就像我现在所做的这样……

……你们感觉到了吗?你们知道吗?我……作为一个妻子……是世上最幸福的。他太好了,太深情了。他样样比我强。我们的爱不是日渐减少,而是与日俱增。我之所以不写布尔什的天主教堂,而谈这些事情,是因为我确信,这是你们更想知道的。

我准备给父亲写信,很快也会给乔治写信。噢,亲爱的乔治如果充分了解我的心,就不会写那封信了。我知道他写那信是出于对我的爱,就如我感到他的信给我带来的痛苦一样。亲爱的乔治——他值得我怎么爱,我就会怎么去爱他。还有可怜的爸爸!我时时刻刻想着你们,永远不忘你们。亲爱的亨里埃塔、阿拉贝尔,让我像从前一样,并永远是这样。

深深爱你们的芭

1846年10月2日

(于罗阿纳)

warrant [wrnt] v. 使有必要;使正当;使恰当

The facts warrant the conclusion.

事实证明了结果。

confess [knfes] v. 供认;忏悔;悔过

I must confess my error.

我必须承认我的错误。

ignorance [inrns] n. 无知

Ignorance breeds prejudice.

无知产生偏见。

astonish [stni] v. 使十分惊讶;使大为惊奇;使吃惊

That will gratify some people and astonish the rest.

这会让一些人满意,其他人惊奇。

他竟然写这样一封信,竟然用他的爱撕碎我的心,这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没有人能正确评判我的行为,除非他完全了解我所嫁的人。

噢,别以为新感情会取代旧感情。我想,我比以往更爱你们。

...there were reasons for it which did not detract from his affection for them and my respect.

detract from:减损;降低;贬低

My thoughts cling to you all, and will not leave their hold.

cling to:紧握不放;忠实于;坚持

狄更斯致妻子

Charles Dickens to His Wife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19世纪英国著名的小说家,出生于英国朴茨茅斯特地区的一个小职员家庭。1837年,他发表第一部长篇小说《匹克威克外传》,获得巨大成功。他的作品以人道主义精神为本源,描写下层劳动人民的悲惨遭遇,揭露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贪婪、伪善、狡诈、腐朽的生活习性。其代表作主要有《奥列佛·特维斯特》和《大卫·科波菲尔》等。

狄更斯39岁那年,他的小女儿朵拉(Dora)不幸病逝。他写此信,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知妻子。

My dearest Kate,

Now observe, you must read this letter very slowly and carefully. If you have hurried on thus far without quite understanding (apprehending some bad news) I rely on your turning back and reading again.

Little Dora, without being in the least pain, is suddenly stricken ill. There is nothing in her appearance but perfect rest- you would suppose her quietly asleep, but I am sure she is very ill, and I cannot encourage myself with much hope of her recovery. I do not (and why should I say I do to you, my dear?) I do not think her recovery at all likely.

I do not like to leave home, I can do no good here, but I think it right to stay. You will not like to be away, I know, and I cannot reconcile it to myself to keep you away. Forster, with his usual affection for us, comes down to bring you this letter and to bring you home, but I cannot close it without putting the strongest entreaty and injunction upon you to come with perfect composure—to remember what I have often told you, that we never can expect to be exempt, as to our many children, from the afflictions of other parents, mad that if—if when you come. I should even have to say to you "Our little baby is dead" you are to do your duty to the rest, and to show yourself worthy of the great trust you hold in them.

If you will only read this steadily I have a perfect confidence in your doing what is right.

Ever affectionately,

Charles Dickens

Devonshire-terrace

Tuesday morning, 15th April, 1851

我最亲爱的凯特:

现在你要留心,你必须慢慢地、非常仔细地读这封信。如果你是匆忙之中读到这里,尚不十分明白(还没有领悟出有什么坏消息)的话,我希望你从头再读一遍。

小朵拉没有感觉到一点痛苦就突然病倒了。她的脸色非常平静——如果你看见她安详的表情,会误以为她正在平静地睡觉呢。但我知道她病得不轻,而且我也不敢对她的康复抱太大的希望。我不相信(亲爱的,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假话呢?),我根本不相信她甚至还有复原的可能。

我不想离家外出,虽然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我还是觉得留在这儿是正确的选择。我知道你也不愿意离家在外,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心怀不安。福斯特还是像往常一样关心我们,他现在给你送去这封信并接你回家。然而,我在结束这封信之前还必须坚决地要求和严厉地命令你,回家时一定要保持镇静沉着,要记住我平时对你说过的话:我们的孩子多,别的父母所遭受的不幸,我们根本不能指望幸免。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得不忍痛对你说“我们的小宝宝死了”,你仍然要对其他孩子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要向他们证明你值得他们充分地信赖你。

如果你看完这封信能保持冷静,我就会完全相信你能正确处理好这件事情。

永远爱你的

查尔斯·狄更斯

1851年4月15日星期二晨于

德文郡泰拉斯街

表扬信

表扬信是向特定收信者表达对被表扬者优秀品行颂扬之情的一种专用书信。在表扬信中应反映他人的事迹与品质,赞扬不要太过分。语言要热情而简朴。表扬信可以直接写给表扬对象,也可以写给表扬对象的所属单位,还可以写给报刊社、电台、电视台等新闻媒体。

observe [bz:v] v. 注意到;监视;庆祝;庆贺

We should observe the proprieties.

我们应该遵守礼节。

recovery [rikvri] n. 恢复;痊愈;收回;复得

The patient seems hopeless of recovery.

那个病人毫无希望复原。

reconcile [reknsail] v. 使相符;将就;妥协

I can't reconcile those two ideas.

我无法调和那两种看法。

composure [kmpu] n. 平静;镇静;沉着

He wondered at her composure in such a crisis.

他很惊讶,在这样的危机中,她竟泰然自若。

她的脸色非常平静——如果你看见她安详的表情,会误以为她正在平静地睡觉呢。

我知道你也不愿意离家在外,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心怀不安。

如果你看完这封信能保持冷静,我就会完全相信你能正确处理好这件事情。

I rely on your turning back and reading again .

rely on:依靠;依赖;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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