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膀心中盘算明白,正要虚晃几招就逃之夭夭,却在眼角注意到了那风有烈左手的铜匣,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有一种神秘的预感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种生死之中磨练出来的第六感提醒他,这东西很要命,很可怕。
田大膀心中的预警让他在快扑到风有烈身前的时候只来得及扭了扭腰,转了一下身子,进攻的招数已经没有了丝毫力量,可他依然没有躲过风有烈必杀的一招。
一支绝对不是青铜的全金属短箭刺穿了田大膀的胸口,带着一块鸡蛋大小的肉块从他的背后斜斜的飞上了天空,足足有十几米高才轻轻坠落。
白茹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支短箭从自己的头顶落下,就落在了自己的脚边,心中不由得后怕不已,要不是自己没有多事上去帮忙,恐怕这一箭不仅仅要了田大膀的命,也会将自己的命一起要了。
风有烈欣喜的看着手里的铜匣,没想到这匣弩竟然如此犀利,田大膀的横练功夫都抵挡不住,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个武器,抽冷子下手的话,就算是内家高手也要饮恨当场,自己的江湖排名又要跃升一大段了,真是让人高兴。
只可惜这东西太贵了,足足花了自己一百两黄金才从虞大将军那里换来一个,里面的箭也只有九支,而且自己也不会拆卸这匣弩,想将射出去的弩箭再装回去都不会,用一次就少一次啊!下次再去换的话,虽然价格会降低一半,可也是五十两黄金哪!自己辛苦半辈子才积攒了几个钱?好东西是好东西,就是用不起啊!
白茹羡慕的看着风有烈手里的那个铜匣,这东西在虞武清拿出来的时候白茹就动心了,只可惜她没那么多钱交换这神兵利器,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风有烈捡了便宜,一支箭就要了田大膀的命。
田大膀的胸口被射了一个对穿,虽然没有当场死亡,却也没有了再动手的力气,只是苦笑着看着天空,默默等死。
“你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心愿?”
白茹用脚尖将田大膀的剑踢到一旁,又将他手里的那铜丸踢开,就是怕他拼死一击,再闹个鱼死网破就不划算了。
如今的田庄里的战斗已经渐渐落到尾声,敢动手的江湖豪客都被斩杀一空,剩下的就是那些妇孺心惊胆颤的躲在房子里等着发落。
“给……给个痛……痛快吧!”
田大膀一说话嘴里就往外喷血沫,可是偏偏一时半会又死不了,只能忍受着胸口的剧痛,等着自己慢慢死去,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恐惧害怕,他宁愿早点死,也不想受这种罪。
“胡人收买你的东西在哪?说了,我就让你死。”
白茹蹲下身子,小声的说道,生怕别人听见,往日的白茹也不是这么贪财的,只是看到了风有烈有钱就能换到厉害的武器,而自己没钱就从实力差不多降低到了不敢和风有烈为敌,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所以,事实逼的白茹不得不庸俗起来。
“在……在……”田大膀动了动嘴唇,等白茹靠近自己的嘴边的时候却狠狠的吐了她一脸血沫,狂笑道:“老子死也不告诉你!”
“尼玛……”白茹怒挥剑,将田大膀的头斩了下来。
“师父,官军撤了。”
万花教的白茹的女弟子雪梅站到了白茹身边低声回禀,在她的手里拎着一个花布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
白茹抬眼一看,周围的黑衣人已经将射出的箭矢都捡了起来带走,不一会的工夫就撤离的干干净净,除了满地的尸首和血迹,竟然没有黑衣人出现的任何证据留下。这些官府中人真是下黑手的老手啊!白茹在心里感叹了一声,眼光又看到了雪梅手里的包裹上。
“在田大膀家里搜出来的,官府的人不要,您看……”
雪梅将包裹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让她师父自己才能看到包裹里的金光。
白茹眼眉一挑,嘴角露出了浓浓的笑意,破天荒的拍了拍自己徒弟的肩膀以示赞赏。
“收好了,官府不要就是咱们的,带回去再说。”
雪梅连连点头,目光却是扫了一眼自己的师兄雪峰,却见他站在一棵大树旁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雪梅的心里也是一阵喜悦,他的那份藏好了!
剿灭了田大膀这个胡族帮凶,这件事并没有被公开,官府只是当成了一起江湖凶杀处理,通缉了几个驴唇不对马嘴的江湖凶人,高高挂起就算是完事了。
白茹发了一笔财,风有烈得到了江湖名气的提升,两个帮派的名字也被人传扬开来,有的人说他们投靠朝廷是奴才,有的人却说是为国出力光荣,叫骂奴才的人恨自己怎么没有机会当奴才,说人家光荣的人也找门路想光荣一把,一时间江湖就乱了起来,无数的江湖豪客从四面八方赶来邯郸想要加入禁卫军混一个光鲜前程,直乐得虞武清将挑选的标准一再提高,大内侍卫的数量一再增加,总算是将皇城的安全守护的跟铁桶一般,让他松了一口气。
借助江湖自己的力量来削弱江湖的力量,这个方法并不需要朝廷付出什么,偶尔的几件武器流出也是皇上钦准的,每一件都卖出了百倍的价钱,让皇帝也小小的赚了一笔,也让江湖的格局变的清晰起来。
经过一番番的龙争虎斗,江湖渐渐形成了南北两个势力集团,一方自然是以朝廷为依靠的南方集团,领导了南方的武林各门派和野路子豪杰,另一方却是以胡族和匈奴的势力为靠山的北方武林集团,虽然武功不见得高明,可凶悍之气却是比南方高的多,一方武器强武功高,另一方却是以命搏命凶悍的不怕死,竟然隐约的以黄河为界分出了界线。
只是江湖的多次争斗明显的削弱了武林的实力,往日横刀跃马的江湖客再也不是道路上常见的景象,随着势力范围的划分,争斗也渐渐少了起来,也实在是没什么人手可以派出来打架了。
外出的豪门世家经过了一年多的拼杀,大浪淘沙般的有了结果。
四十八个豪门世家除了我的那五个外,其余的四十五家只剩下了十八家,分别占据了胡族和匈奴势力外的各个国家,有的成了国王,有的成了幕后黑手,有的融入了当地的社会之中,不知道是谁吞并了谁。其余的那些家族就烟消云散没了踪迹,就算是还有几只小猫活着也没有了可以呼风唤雨的实力,成了落草为寇的山贼土匪,自然也就不入朝廷的眼中。
翻云覆雨等闲间,小小的几个手段弄出来,数十万人就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了可以动摇国本的实力。
皇权啊皇权,真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好东西。
没有得到权力的时候,总觉得权力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东西,总是觉得自己如果有一天能掌握权力的时候绝对不会像那些腐败的官员一样无所事事,外斗外行内斗内行,可真的有一天自己掌握了权力,而且还是最高的皇权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自己设想的那么高尚,也许表面上是为了大多数的百姓能活下去,能够活的更好,而实际上却还是为了自己打算,舍不得放弃这到手的权力。
总之一个字,俗!
当豪门世家一蹶不振,武林江湖又内斗不休,官员们被杀的心惊胆颤,国家总算是内部趋于稳定,权力可以得到贯彻执行,那些被隐瞒的国土面积和人口也终于水落石出,普查的清清楚楚。
在我起兵的第二十个年头,称王的第十七个年头,在我登基为帝的第九个年头,全国的总人口数是一千五百八十七万,面积包括了过去的战国七国,以秦长城为界,西起银川,东至北京,往南的全部疆土都是我人民国的国土,势力辐射周边十八国,海域囊括日本海、渤海、黄海、东海、南海,比起后世的共和国也不差多少,而且现在的库页岛还是一个无人区,沙俄连影子都没有,只要我随便派几个人去插一面国旗,俄国就没有了再崛起的机会。
比起我刚统一全国时期的约二千万人,我建国十年来,人口消亡了约五百万,大部分都是百姓,有因为洪水干旱死的,有因为多如牛毛的匪患意外死的,也有被强行征召讨伐国外战死的,真正因为外敌入侵死亡的人数不足十万。
我不是夸口自己防御得力,也不是推诿责任,这五百万人的死亡真的不能都怪到我的头上。
刚建国的时候百废待兴,虽然燕地齐地在我的经营下民生安乐,可以两地的力量支持全国百姓的吃用还是远远不够的,多年战乱以来,国家已经残破不堪,百姓没有丝毫余粮,冻死饿死的人远远比兵祸杀死的多上百倍,而且世家豪门的坐视旁观也造成了这个数字的增加,等到我扫平国家内乱,终于开始了正式治理国家的时候,死亡的人数已经上升到了五百万,这已经是我无法再挽回的了。
而且在我的面前还有一个难题,经过了这多年的动乱之后,国家的积蓄只够两年食用的,如果两年之内有几次洪水干旱的话,恐怕还会出现饿死冻死的百姓,所以,摆在我面前的难题已经从国外转向了国内,从兵事上转移到了民生经济方面。
最主要的也是最重要的还是粮食问题。
在我的记忆里,不计较土壤成分,什么地形都能栽种,而且产量比较高的粮食不是粟米,而是玉米和红薯,而这两种粮食的种子应该还没有传入中国,据我所知应该是在后世的明朝,大约是15几几年,传入中国的,这个时候国内根本就没有这两样东西,更别说种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