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既然生,就要悲喜有终,灿烂盛放。”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何鸣在念这句英文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悲伤。我不知道他曾在异国经历了什么,是否遇过生离死别,是否短暂如夏花般爱过一个人,但是他欲言又止,说到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悲戚。
从那以后,我仿佛也明白了盛夏的美丽与忧愁,开始体会喜欢上一个人的滋味。
那次,我们坐在秋千上分享同一盒饮料,何鸣问我为什么喜欢在饮料益子上写字。我想了又想,回答他:“有人说,味觉的记忆是最长久、最深刻的,大概写上想写的话再喝下去,这样记得比较久,永远都不会忘记。”
他淡淡地点点头。顺手拿过我手里的饮料,也不分是谁的吸管,张口就喝。那时,落日余晖落在他的睫毛上,我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别过头,忍不住问:“你在那边有过女朋友吗?”
他一怔,过了很久才回答:“算有过吧。”
我垂下眼睛。
“一个陪我度过特别难过的日子的女孩。”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答案。耳边传来操场上零星的打球的声音,可是最清晰的是广播里正循环着的一首歌,唱得那么伤感。我的头越来越低,何鸣目视前方,没有看见我那一瞬间难以自持的失落。幸好他安静地坐着,否则再多说一句话,我的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这么深刻地喜欢着他了,深刻到让我觉得,这百无聊赖的一生,不想要了,今后,我也想陪他度过所有的风霜雨雪,任何难过和坎坷,我都不愿意再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