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乐宁今天有两台手术,打电话告诉陆临泽晚上不回去了,让他不用等自己。
之前有几次观乐宁告诉他晚些回去,陆临泽宁愿在书房工作到很晚,也坚持等她回来一起吃饭休息。她不知道手术多久会结束,又怕陆临泽会等着自己,所以告诉他自己晚上不回去了。
手术格外顺利,查完房,交代好注意事项,观乐宁就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嗯,回家,潜意识里已经把那个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天不见,对那个人甚是想念。
一进到院子里,观乐宁就听见了几声惨叫,推开门,血腥气扑面而来。陆临泽见她回来,慌了神,快步走到观乐宁眼前捂住了她的眼睛“乖~,别看”。眼神示意,将他们拖出去。
观乐宁还是看见了,几个人跪在地上,一群黑衣人围着他们,子弹穿透了那几个人的手腕、肩胛,鲜血渗了出来。观乐宁知道,如果不及时止血,可能不只是废掉手臂,甚至会危及到生命。
观乐宁知道陆临泽手上沾了鲜血,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观乐宁掰开他的手,陆临泽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等一下”,观乐宁出声阻止。那几个黑衣人看向陆临泽,得到陆临泽的授意后,停了下来。
观乐宁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边走向他们一边开口问道:“他们,犯什么错了?”,她的潜意识里相信他是正确的.
“手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观乐宁没有理他,蹲下身子,打算给他们检查伤口。偏偏有个人不知死活的抬手拉住了观乐宁的衣袖“求求你,救救我”,陆临泽的戾气还没退下,拿起手枪正中他的胸口。
血,溅到了观乐宁的脸上、衣服上。眼睁睁地看见那个人倒了下去,没了气息。观乐宁跪下去,给他做心肺复苏,她知道都是徒劳,但还是想救他,救救他。
陆临泽心中起了一股无名火,想去拉她起来。观乐宁甩开了他,“别碰我”,语气有些急躁,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陆临泽发了疯,一把拉起她,不顾她的挣扎,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怎么,嫌弃我脏?”“你这么聪明,早就应该知道不是吗?”“我本来就生活在黑暗里,为了你我才强装光明”,“观乐宁,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我是不是,你,喜欢过我吗?”
对,他想起来了,她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一直都是他以为。
观乐宁也来了火气,但她不喜欢吵架,“放开我,你冷静冷静”。她的身子还在发抖,想挣开他的禁锢。殊不知,越是反抗,陆临泽越是生气。
一把捞起她,将她抱上楼,冷冷地说道:“把他们处理干净”。
陆临泽把观乐宁带到自己的卧室,扔到了床上,突然的疼痛让她有些委屈,陆临泽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观乐宁慌了神。
陆临泽邪魅一笑,“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手中的动作不停,亲吻着她,像是得到了某件珍宝。
观乐宁没见过这样的陆临泽,在最后一层衣服褪去时,她哭了,泪珠滑落,湿透了谁的心?陆临泽一愣,在他眼里,观乐宁是自律的、清冷的,她会克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伤心难过。
陆临泽骂了一句,停了手,穿好衣服,摔门而去。
观乐宁躺在床上,摸到脸上的泪水,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哭过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委屈。她是害怕的,她眼睁睁地看见他杀人,她是委屈的,她的喜欢和感情不被相信。
当他那句“你喜欢过我吗”问出来的一瞬间,她知道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的信仰、她的坚持,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他存在于地狱,她愿意为之沉沦。她生活在光明,他愿意为之努力。所以,即使黑白交错,她也坚信他们的爱情会成正果。
陆临泽喝了很多酒,借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他是有些冲动了,他控制不住体内的躁动,这个女人,让他失去了理智。有女人走进了包厢,细嫩的手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身子。
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容貌,他怒吼:“滚”,一把甩开她。
想起她的眼泪,他很懊恼也很烦躁,她哭了啊。
整整三天,陆临泽都没有回过家。观乐宁打过一次电话给他,陆临泽在忙,没有接。后来,陆临泽看见了,傲娇的心思作祟让他不回拨给她。
元旦的前一天,观乐宁坐上了飞往M国的飞机。
飞机降落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国度。姑姑忙碌了一整个上午准备了一大桌饭菜。观乐宁坚持不让姑姑接机。“姑姑”,观乐宁一进门就喊道。
观欣满足了观乐宁对母爱的渴望,在观欣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怯生生喊她“姑姑”的小姑娘。观欣望着眼前的姑娘,出了神。她这一辈子,虽然没有一儿半女,但是却有她的小宁,足够了。
“哎,小宁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累了吧,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饭马上就好。”观欣眼中掩盖不住的喜悦。
观乐宁望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岁月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印记,看着忙里忙外的姑姑,心里说不出的自责。以后,该常常回来看看姑姑了。
观欣喜欢孩子,她比观荣年长十岁,她对观荣是宠爱的,甚至是溺爱的。从小到大,他不喜欢的她都替他完成了。不管是接管公司还是照看孩子。
唯一的意外就是联姻,她不育的事早已不是秘密,所以,联姻的人只能是她的弟弟。后来,造成了那样的不幸。所幸,她还有小宁,不至于孤孤单单一个人。
观欣一直在给观乐宁夹菜,她知道观乐宁不爱说话,自顾自地询问着她的近况。
“在医院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还好。”
“那就好,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姑姑。”
······
“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走走,你这个年纪,要多交一些朋友啊。”
“嗯,交了”。说是交朋友,观乐宁知道,姑姑指的是交男朋友。
观欣以为观乐宁会像以前那样不理不睬,谁知道她来了这么一句,观欣放下筷子,“啊,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
观乐宁也放下筷子,抬头道:“男朋友。”
!!!“啊,他对你怎么样?他是哪里人啊?做什么工作的?”
“姑姑”,观乐宁无奈。
“哎呀,你要好好对人家啊,可不能总是不说话,感情,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的。”
“嗯,我会的。”怕姑姑担心。就没告诉姑姑最近他们俩的关系有些紧张,不过姑姑说的对,感情确实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但是他现在大概是在气头上,不给她机会啊。想到这儿,观乐宁苦笑。
“姑姑,您快吃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观乐宁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观欣知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不再追问下去。最起码,她的侄女婿有望了。这顿饭,她吃的格外多。
另一边,陆临泽这几天脾气不太好,之前好不容易有所缓解,这几天就连本带利地还了回来。手底下的人办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老板不满意。
这么多天了,观乐宁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当时,他有事在忙就没有接,想回拨过去的时候,犯了小性子,就作了罢。想着她会哄他,结果没有,观乐宁本身就不是这样的人。
一去查他才知道,她一句话不说,飞去了M国。陆临泽更加生气,却也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只能殃及池鱼。
观乐宁在M国自然想象不到他会那么生气,每天吃饭睡觉,陪姑姑逛街,玩得不亦可乎。就这样过了两天,观乐宁也有些担心,陆临泽没有找过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晚饭吃得心不在焉,想到假期还有一天,观乐宁告诉姑姑自己有事,收拾好东西连夜飞回了国。观欣觉得是要给他们多留些相处时间,也不再说什么。
观乐宁回去问过陈妈才知道,自从那晚他们吵完架后,陆临泽就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是忙还是怎得。只是嘱咐过陈妈,要是观乐宁回来的话,让陈妈给他打个电话。
“我来打就好,您先忙。”
陈妈知道他们俩最近在闹别扭,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自己忙去了。
观乐宁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是无人接听,她慌了,有些害怕。又用自己手机打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她想去找他,可是,这时她才反应过来,除了家,她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
问了陈妈,陈妈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手机攥在手里沾上了汗水,她一直安慰自己,他在忙,就这样焦急地等待着。
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机终于响了,看到那个熟悉的备注,观乐宁热泪盈眶。按下接听键,听到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观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吗?”唐策语气有些焦急。
“陆临泽呢,他怎么不接电话?”观乐宁说话带着哭腔。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拿绷带。
“怎么了?”陆临泽声音有些沉闷。
观乐宁终于听见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在家等我。”
“告诉我你在哪里。”观乐宁语气坚定地说,她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想要见到一个人。
陆临泽拿她没有办法,“盛齐医院。”
“我马上过去。”观乐宁没有再问什么,拿着包包跑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