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烟的心刹那间抽紧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异样变化的场面,那些奔跑着的侍女们停下脚步,她们的眼睛里有惊惶,有紧张,可是更多的不明所以的目光。
直到她们看见清辰之时,才渐渐地安静下来,在她们眼里感觉,这个叫清辰的男子,才是她们唯一的主人,而雨烟仅仅是过客而已,也仅仅临时被主子吩咐照顾的女人而已。
以后的几天,清辰教给雨烟不少音学律问,说些故事,她也勤奋敏学,不几日便初步领悟,已经可以弹奏一些简易的曲子了,时不时地两人合在一起合鸣一曲。
偶尔有一次雨烟看到清辰最宝贝的玉。
那一****在她的面前很是惊惶,只是因为玉丢在地上,他怕玉碎了,便着急却拣。
玉石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雨烟早一步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赞叹道:“真是一块好玉。”
清辰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过那玉,然后刮了刮雨烟的鼻子,抱紧她,呵呵的笑:“傻丫头,别想太多了,你若是喜欢玉,我以后叫人打一块给你就是。现在这玉可是我亲生的娘亲给我的,可不能丢了。跟你说个故事啊,娘说,爹知道我出生的消息时,爹就以辰作了我的名字。他见到刚出生的我,就给了我家中最宝贵的东西,这块玉石我从未离身,是我对亲生的爹娘唯一的记忆。”
雨烟望向清辰,“你若是真心珍惜这东西,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那是当然。”清辰说。
“我们出去走走把。”雨烟说。
清辰点了点头,两人走在一起,清辰一直笑看不语,神情间丝毫变化也没有,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她走到前边,可以看得见重重亭台楼阁,只不过最为美丽的风景楼阁遮住了。楼阁挡住了她的极目远眺。她抬头向天,天空是一片旷蓝,也好高。
“把玉再给我看看如何。”她说。
清辰迟疑了一下,便把玉给她了。
她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玉石上的苏丝,高高的举起了那块玉石,玉石微微的晃动着,玉石的一面刻有两个陈旧而粗砺的黑色的字“清辰”!她专注的盯着玉石上的名字,神情似幽似怨,心中涌起无数的爱,她看了许久之后,将玉石塞还给他。清辰看着她这副样子,淡淡地笑了。
隔日,清辰一直没提去皇宫的事情,雨烟看了看前边不远的风景,知道自己现在就在皇宫附近了,清辰都不着急他母亲的事情了,她也就没有理由着急回去。便邀请清辰陪自己酿酒。
这几天,她与他说明情况,叫他特意取了作好的酒液酒漕,还有些酿酒工具,两人虽然没有经常见面,他却很容忍她,她的要求都被作到了。
此刻,雨烟抬起头,看着清辰双目炯炯有神,剑眉星目绝对是一代风流倜傥的典范,此时,他的目光正玩味地上下扫视她,只因她今天出得酿酒的招过为独特,雨烟不好意思地,伸手把发髻将拖到身后的长发束起,然后盘腿坐着,她的身边多出几个古老样式的瓶瓶罐罐。
清辰尝了,味道甜甜酸酸的,有一些酒的原味,和以前喝过的酒没太大区别。只不过下一瞬间,一股浓香味冲入鼻内,被这味道一冲,他稍微糨糊的脑袋立刻清醒,他晃了晃酒杯,酒液翻滚着在杯壁上黏稠的挂落,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比之前喝得更醇净,他心中情不自禁的喊道:“好酒!”
雨烟摸摸鼻子,雪白的手指上一道明显的烟熏火燎的墨迹呈现在眼前,她又拿着碗新鲜的酒液给他喝。
清辰叹息地看着她粉嫩的小手变脏,不过还是接过酒,然后看着那锅冒着白皑皑蒸汽的透明酒水,喝之,嘴内清冽甘甜,有果酒的清香又有白酒的绵长,甚至有黄酒的纯厚,酒液在舌间品位着,翻滚。
“美酒醉人,可人心呢,是不是也能就此醉过去了呢。”
轻细的声音刚自嘴唇里吐出,轻轻地让有些听不清楚。可清辰还是听见了,却什么也不曾说,只拉住了她的手。剩下的话被她紧紧咬进唇中,本涂了胭脂的唇此时更是殷红。
清辰因为她的话手颤抖着,却依然竭力地握住她,低低答道:“会过去的。你总有一天会让事情都顺应你的心思的,而我将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气息拂过雨烟的耳鬓,刺的她转首,对上他的眼。明净的眼眸,像是蘸满了天空的颜色,毫无掩饰。
雨烟抬头看他,只是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
清辰站起身来,然后说:“你一个人休息一下把,我先走了。”
宫调唱来思绪遥。
人落宫闱叹腻慰。
贪心痴念一宵出。
人心痴狂望见怜。
夜色已经深重,雨烟从梦中惊醒,她甫张开眼,入目之处尽皆暗色。屋子陈设极其简朴,让人可以想见云殿的风格。雨烟面朝天正思索间,一声极轻微门响,飘入了耳中。她忽然心念一动,随即又闭上了半瞑的双眼。那是一人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如此。
渐渐接近床边,停了下来,似有心事踌躇,接着来人坐到了床边。
快出大厅一侧,低语虽轻,但雨烟耳力好,听得真切。“像,真像,可那不是她,你真傻,难道当年心伤的还不够吗?不过现在也不错,至少现在的她我喜欢!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凄绝的声音消失在男子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