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恩站在贤珍的舞蹈室外的走廊里,举起双手,反复练习贤珍姐教的动作。一个钟头前,贤珍姐生气了,把芮恩叫了出来。
芮恩的脚扭到了,她哭了起来。那一系列动作还没有完全学会,贤珍姐也很着急。看到哭泣的芮恩,贤珍对她说:“一个成功者的眼泪是不轻易滴落的,要坚强。”贤珍说完,走到外屋,教其他同学。芮恩的脚痛得不得了,她咬紧嘴唇,站了起来,又倒了下去。她支撑不住时,想起贤珍姐的话,便靠着墙壁站了起来。背部倚着柱子,举起手,身体不平衡,再次倒了下去。她坚持着,一次又一次倒下,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贤珍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失败中站立起来的芮恩,不由自主地为她握紧了拳头。她知道芮恩每站起来一次,便越发坚强。
芮恩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她的脚受伤了,但她没有放弃。贤珍很想走出来,鼓励芮恩,可是却没有出来,因为她怕芮恩再度脆弱起来。夕阳西下,最后一束阳光投往芮恩时,芮恩已经能熟悉地跳这一支舞。她在阳光下举起手,与鸟儿共舞。她好像一只孔雀,挥动翅膀,表演孔雀飞跑下山、漫步森林、饮泉戏水、追逐嬉戏、拖翅、晒翅、展翘,虽然没有完全学会,但是作为初学者来说,芮恩已经把最基本的动作完成了。
贤珍姐看着这只小孔雀,真想走过来,继续教她,但当她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脚步。她看着芮恩的动作,想起了自已的母亲。从小,母亲便教她教孔雀舞。母亲经常去演出,没时间陪在她身边。她经常陪着弟弟,在大城市的街道里游荡。有一次母亲打了她,她一气之下,便哭了起来。母亲告诉她:“一个成功者的眼泪是不轻易滴落的,要坚强。”这么多年来,这句话一直刻在贤珍的脑海里。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她永远活在贤珍的心里。她相信有一天,当她回家时,母亲正抬头看着她,告诉她,她回来了。
芮恩站在贤珍面前,贤珍抚摸着这个小脑袋。贤珍展开双手,在夕阳下跳舞。芮恩看呆了,多么完美的动作。贤珍姐抖翅,展翅的动作美极了。芮恩抱着柱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是贤珍姐跳的最完整的一支舞,贤珍终于做到了。每一次,当她做到某一个动作时,她总会想起自己的母亲,一个漂亮而又温柔的女人。母亲教她跳这个动作时,总会手把手地教。她一想到母亲的微笑,就没办法跳下去。在很多夜里,她会停在那里,望着星空。夕阳西下,这一支舞是献给自己的母亲。她那一条白色的裙子在风中舞动,洁白的鞋子踏在草丛里,湿了。贤珍疯狂地跳着,贤赫刚好经过,他的眼眶湿润了。他知道母亲会在天堂的某个角落注视着他们,母亲已经离开他们很多年了。
第二十一章礼物
贤珍停下了,她把芮恩领到了一个屋子里。贤珍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捧着,看了好一会儿。芮恩站在她面前,什么话都不敢说。贤珍要求芮恩伸出手,芮恩照她的意思做了。贤珍把裙子放在芮恩的手上,说:“芮恩,这条裙子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没有穿过,一直舍不得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不,不行,我不能要。”芮恩把它塞回贤珍姐手里,一直摇头。
“拿着,穿上它,跳一支完美的孔雀舞,你就是凡间最美丽的天使。”贤珍微笑着,把裙子放在盒子里。
“天使?”
“是的,美丽的天使。”
贤珍姐教芮恩很多东西,耐心地教导她。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却培养了深厚的感情。贤珍把芮恩看成真正的妹妹,芮恩没有姐妹,一直把贤珍看成姐姐。她们在一起时,可以讨论很多东西。有一些不太懂的科目,贤珍姐经常帮她复习。在晚上,芮恩还经常跑到贤珍姐住的地方,两个人点着小灯,看书看得很晚。贤珍姐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这里建一所希望小学,让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芮恩点了点头,又埋头看书。当贤珍问她以后要干什么时,芮恩说她想在舞台上跳一支舞,让所有的人都认识她。这是两个女人的梦想,在那个夜里,两人偷偷地笑,望着繁星,叹息着。
贤珍很疼爱芮恩,她也知道贤赫喜欢芮恩,一直想让弟弟接近这个小天使。有一次,贤珍因为有事,回到了城里。回来时,带了很多新书,说是买给芮恩的。芮恩很吃惊,也很开心。外婆说有机会要报答贤珍,但是家里什么也没有。外婆请贤珍回家吃饭,每一次,都为贤珍煮最爱吃的菜。
贤赫跑到芮恩家里串门时,总带来很多好吃的。有时,贤赫还会亲自下厨,做点好吃的给大家。贤赫和贤珍是芮恩家的常客,像主人一样,径自跑到后院,看母鸡有没有生鸡蛋。很多时候,贤赫从鸡窝里钻出来,身上都是鸡毛,惹得芮恩直笑。然后,他便伸手,摊开手掌,两个小鸡蛋出现了。
贤赫跑到前院,为芮恩和外婆做最好吃的鸡蛋炒米饭。芮恩跟在后面,帮贤赫拿东西。贤赫在放葱,芮恩拿着刀,帮忙切东西。贤珍最后一个跑来,陪外婆在外头聊天。外婆总说贤珍很乖,又听话。贤珍会给外婆讲很多新鲜事,发生在城里城外的事。外婆听完后,都笑得合不拢嘴。
“芮恩,这把伞还你……”贤赫把红色的伞递给芮恩。
“送给你吧,我已经有一把了,你最近不是正愁没伞吗?不怕淋湿吗?”芮恩回头,把伞放在桌上。
“男孩子不怕雨淋的。”贤赫站在石头上,大声说。
“男孩子是不是不会生病?”芮恩抬头望着他,问。
“呵……”贤赫不好意思地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