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日夜兼程,于第五日早晨抵达京城,将信件呈上大殿去。
准备下朝的天元帝看到捷报上的内容,龙心大悦,大殿中回荡着他的开怀大笑。
群臣们出声想问:“敢问皇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宸儿几日前与北寒国交战,首战告捷哪,那冷寒冽伤得不轻,还在养伤,一连几日都没动静,大大涨了我东越的士气。”
“你们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啊?”
群臣们便也笑起来,大声称赞:“恭贺皇上,恭贺宸王,皇上圣明!”
“今日大宴群臣,庆祝庆祝,你们可以回去把家眷带来!”
“谢皇上!”
卫宏麒对战中的表现也很是突出,卫贤勇和卫贤义也很欣慰,自家的孩子还是要心疼一点,不过他们也没徇私。
表彰了很多人,把杀敌最多的人提为百夫长,卫宏麒赫然在列,大家心悦诚服。
在军营里,就要用实力和军功说话,其他都是虚的。
首战告捷,自然要犒劳一下参战的将士们,轩辕宸留下很大一部分人不允许他们沾酒,喝酒误事,自古以来就是军营大忌。
他特地派白羽在临近的牧民家中赶来二十数头羊,将羊肉分而食之,人人有份,都吃得油光满面。
云婳吃着羊腿也很是享受,之前在京城里从没有这么露天席地,也没有尝过不同风味的烤羊腿。
轩辕宸却严格把控着:“少吃点,羊肉容易上火,大晚上的不消化,睡觉前让若雾为你沏一壶茶。”
“那你过来喝吗?”
轩辕宸点点头:“今晚应该没什么大事,有二舅舅巡逻就好,我去陪你。”
冷寒冽脖子上的纱布很扎眼,士兵们发现除了这一出明显的伤口并没有其他外伤,很是不解为何仅仅这样就起不来身。
他最重的伤是被轩辕宸拍的那一掌,掌劲霸道,竟伤了他的内脏,只好卧床休养。
与东越军营的喜气不同,北寒国军营一片冷沉。
扶冷寒冽回来的士兵不敢大声,只能和自己的同伴小声嘀咕:“我看王上身上也没有太大的伤口,怎么就没有再战之力呢?”
同伴道:“许是在王宫娇生惯养吧,没这个能力却要揽这个瓷器活,我们兄弟死伤不少,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所以,苦的是我们这些听命的人啊,咱们王上的性情捉摸不透,人家一个命令我们就得拼了命往前冲。”
“哎,认命吧。”
突然他的同伴脸色一变,战战兢兢站起身来:“大将军。”
还没等那士兵起身,就被踢倒在地,连忙爬起身来跪在地上:“大将军。”
“王上岂容你们置喙,还敢在这儿偷偷摸摸地嚼舌根,再有一次,我砍了你们的狗头,来人,把他们俩拖下去,一人仗责二十。”
仗责二十算是轻的,两人不敢求情,都在心里暗骂自己这张臭嘴。
大将军看着两个人被拖走,若有所思。
自卫宏麒参军后,谢锦华的禁足就接触了,可她还是不怎么和谢丞相说话,谢夫人劝解过几次无果也就不再劝了。
皇上大宴群臣,谢锦华的心安了一半,谢丞相本是不想让他知道战场的事的,奈何谢锦华的消息来源也不止是他。
还有陆如英,陆如英收到了赫连煜的信,是向她报平安的,还专门提到了卫宏麒升职。
陆如英迫不及待就来找谢锦华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谢锦华笑着,眼角却是湿润的,他平安无事就好。
濮阳离月和凤桐泉得到消息后的反应很是不同。
濮阳离月道:“不愧是小师弟,他当初就只对兵法有兴趣,什么都懒懒散散的,没想到真的学得很好。”
“也不知道那个机关盒里是什么,他有没有打开。”
凤桐泉拿着消息去找了她母皇,她母皇问你有什么打算。
凤桐泉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回母皇,儿臣认为咱们南凤的时机到了,如今东越和北寒打得不可开交,东越必定国力空虚。”
“据边关的人来报,东越派人驻守西边边关,想来便是防着我们趁火打劫,可是他们驻守的兵力不足一万。”
“我们南凤又盛产兵器,在兵器的质量上胜过他们不知多少,他们无暇西顾,是我们拿下东越的最好机会。”
“儿臣请命,带兵攻打东越。”
西沧国国母没有立即给出回答,而是问:“你是为我西沧国土着想,还是在肖想着如何得到轩辕宸。”
“儿臣自是为我西沧着想,千百年来,我西沧一直都是女皇继位,其他三国男性为尊,东越和西沧态度不明,北寒却是歧视我们的,对我们有很大的敌意。”
“我们西沧地势高,易守难攻,他们苦于攻不上来,又碍于我们有最先进的武器,不敢轻易动手,我们有怎么多的优势,又有野心,为何不扩大版图呢?”
“我记得母皇在我小的时候和我说过,在其他国家女子都是弱势群体,但在我西沧,女子不弱于其他三国的任何一个男子。”
“我从小接受母皇的教导,也是按母皇的要求来的,母皇之前的锐意呢,不输于男子的霸气呢,难道都埋葬在后宫了?”
“母皇也说过我的性子最像你,儿臣以为儿臣所想,就是母皇所想,母皇真的对东越不动心吗?”
她坐在高台上,看得清自己女儿眼中的熊熊斗志,仿佛看到当年自己刚继位时的挥斥方遒,就像桐泉说得那样,她风华已逝,只求安稳。
“北寒和东越相互掣肘,难道虎视眈眈的就只有我南凤?你可有想过西沧国也蠢蠢欲动。”
“西沧不会的。”凤桐泉断然。
“为何?北寒和东越对战,我南凤对战东越,西沧隔岸观火,或者攻打北寒,或者攻打东越,都可以分得一杯羹,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泉儿,母皇以为,你已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需要好好回去冷静冷静,考虑好利弊以后再来向母皇请示。”
凤桐泉并没有反驳,心事重重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