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确切地说，马佛之所以放弃了状告尚来的计划，并非是他忽然产生了么恻隐之心，也并非是马晓君和马晓莉姊妹俩的阻挠和教育的结果，而是他得知姚妮妮出轨的信息后，着着实实刺疼了他的神经。感觉姚妮妮把他卖了，卖了他还傻逼似的替姚妮妮数钱呢。
所以他果断地把诉讼书撕掉了，不告了。他也明白了，从尚来嘴里抠食填马西水的窟窿，就是挖马家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自打偷么在杂货店装上了监控后，马佛一刻也么有放松对姚妮妮明查暗访的追踪。
特别是晚上马佛在家，而姚妮妮在店里的时候，马佛几乎是一直打开手机，不停地切换店里和休息间的画面，生怕遗漏下丁点的线索。对进店的每位男顾客，他都要睁大眼珠子，仔细辨认着是不是有贾坤林的嘴脸。
姚妮妮完全不知道，她在店里的一举一动，吃哈拉撒，都在马佛全程的严格监控之下。
这人一旦让人琢磨上了，离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除非你是个胸怀坦荡心底干净作风优良的人。
可是姚妮妮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马佛装完监控十多天后，终于拿到了姚妮妮和前夫贾坤林的通奸证据。
在这煎熬的十多天内，马佛给马晓莉打过两次电话，想进一步实锤姚妮妮和贾坤林，到底是不是有那种关系？
马晓莉觉得马佛是真的上心了，顿时觉得对马佛说姚妮妮和贾坤林的事有些后悔。关键是她并么有掌握姚妮妮和贾坤林通奸的证据呀，她只是话赶话说了一嘴，么想到马佛还就抓住不放了。
马晓莉就对马佛实话实说：“老二，你就别逼我了哈，我真的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听郭一半有一搭么一搭地说了那么几句。他说他在酒店看见过姚妮妮和贾坤林嘻嘻哈哈地吃饭哈酒……和前夫在一块吃顿饭，并不能说明她们俩就有问题是不是？兴许还是因为西水的么事呢……”
马晓莉越是轻描淡写地说，马佛就越觉得二姐这是在安慰他，也就越发感觉姚妮妮和贾坤林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二姐，你就别安慰我了哈……你不说我也不问你了。我前前后后把一些事情联系来看，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俩一定有事，我就不信我逮不着这对狗男女，到时候我拿证据给你看哈……”
其实马晓莉根本不相信郭一半的话。郭一半究竟是个么东西，旁人不知道马晓莉还能不知道？
郭一半可能是看见了姚妮妮和贾坤林在一块吃饭了。充满想象的郭一半，一定是添枝加叶地向马晓莉表达了对姚妮妮和贾坤林的不屑，并且夸大其词地对马晓莉渲染了一番。
马佛毕竟是马晓莉的弟弟，马佛的幸福生活指数，马晓莉还是挺在乎的。马佛一辈子也么有个一儿半女的骨肉，十几年净给姚妮妮养孩子了。
现在马晓莉就指望姚妮妮能对马佛好点，将来也指望她能照顾马佛，别的一无所求。
马佛么再给马晓莉打电话。
马佛在等待获取证据的这些日子里，千方百计地给姚妮妮提供更加宽松的自由空间，给姚妮妮留出她和贾坤林足够的见面机会。
这一天马佛终于等来了。
这天下午，马佛在家接到了姚妮妮的电话：“哎，下午你就不用来替换我了。我刚接到电话，晚上要来一批货，可能会挺晚，我得等着人家。卸完货我还要请送货的人吃饭，都是老关系了，吃完饭还要回店盘点，估计太晚了，我就在店里面睡，明天早上你来替换我就行了，我再回家再好好歇会儿……”
“不用我帮忙吗？”马佛转着眼珠子，尽量用轻松的口气问。
“今晚咱俩都靠在店里，明天谁看店？我还能指望西水呀，晚饭你给他做点，拜托了哈。”姚妮妮柔和地说。
“那行，那明天我早点去替换你。”
马佛扣上电话，阴笑了两声，他第一感觉就是姚妮妮在糊弄他。姚妮妮撒谎不用看她的表情，单听她的声音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冥冥中，马佛断定今晚肯定能拿到证据。
马佛心想，还拜托给马西水做晚饭呢，你姚妮妮今晚要和贾坤林偷情，我还得给你儿子做晚饭，净你妈的做黄粱美梦！
马佛匆匆吃完了晚饭，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表，七点半了。这个点马西水不回来，也就等到半夜才回来了。
马佛走进卧室关上门，随手把照明灯“啪嗒”一下关上。窗外的路灯映射进来，屋里便朦胧起来。
马佛摆弄了一下手机，于是，杂货店的画面，便清晰地在手机平面上晃动。
画面上出现了姚妮妮的身影。店里稀稀拉拉地几顾客，买了几件东西又都走了。
姚妮妮坐回到了桌子前，拿起手机给谁打电话，嘻嘻哈哈地说着么，马佛听不到声音。
到了八点多钟，果然有搬运工往店里搬东西，是一些瓷器么的，前后也就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搬完货，姚妮妮在搬运工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上了字，相互客气地点点头。
搬运工走了，姚妮妮开始整理货物。半个多小时后，姚妮妮坐在了桌子前哈水，时不时地伸着脖子往外看，好像在等么人。
姚妮妮又拿着手机，接了么人的号，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来往门口走。
么一会儿，马佛手机的画面上，出现了马佛最不乐意看见的人，贾坤林。
贾坤林从外面推开门，先伸进脑袋警惕地左右看着。当看见姚妮妮笑着向他招手的时候，贾坤林才放心地进了屋里。
贾坤林一副阴阴的样子，走到姚妮妮身边，先拧了一下姚妮妮的屁股，姚妮妮回头笑笑么反抗，很享用的样子。
贾坤林又从包里拿出了两摞钱递给姚妮妮。姚妮妮指了指手机，好像对贾坤林说用手机转账就行。贾坤林摇了摇头，他大概告诉姚妮妮他不会用手机转账。
贾坤林在姚妮妮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姚妮妮嘻嘻地打了一下贾坤林的手，随后问贾坤林么事。
贾坤林摇摇头。
姚妮妮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又和贾坤林嘀咕了着么，便一起出了杂货店。
目标一下子消失了，马佛便觉得如坐针毡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这对狗男女出去干么？不会是到酒店开房吧？
马佛转而又想，不会的，可能是出去吃饭了，要不然出去存钱了，走不远，一会儿准回来，因为店里的灯还么关。
此刻的马佛，浑身像被针扎的难受，又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从床上起来下地走几步，一会儿又上床倚靠在床头上，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一个多小时了，也不见姚妮妮回到杂货店。
马佛心想，就是等到十二点也等。
九点半多钟，姚妮妮终于回到店里了。后面还跟着摇摇晃晃的贾坤林。不用问，这俩狗男女是出去哈酒吃饭了。
姚妮妮也有点站不稳了，晃了晃身体，指了指里面的休息室。
贾坤林心领神会，猥琐地又拧了一下姚妮妮的屁股，说了一句么脏话，姚妮妮戳了一下贾坤林的脑门。
很明显，她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地在休息室约会了。
贾坤林钻进了休息室。
马佛刚要把手机画面切换到休息室，忽然手机响了，吓了马佛一跳。画面瞬间就么有了，显示的是姚妮妮的电话。
马佛盯着手机，犹豫着接还是不接？他明白的很，这是姚妮妮要和贾坤林苟且前确切一下安全问题。
马佛冷笑了一声，决定送给姚妮妮一个安全的回答。他成全姚妮妮今晚的好事，反正他已经决定了，只要证据在手，坚决离婚，么有二话可说。
于是，马佛摁下了接听键，装作痰音地问：“谁呀？都睡觉了还打么电话……”
“睡了？挺早哈……”
“哈了杯二锅头，劲太大了……么事？”
“西水么回去？”
“么回来吧？我躺下之前么回来……么事明天再说吧，头晕，我的睡了……”马佛说。
“行行，那你赶紧睡吧……明天上午来替换我……”姚妮妮说。
马佛扣上了电话，杂货店的画面又回到了手机上。
这时，马佛看到姚妮妮把店里的门从里面锁上了，又伸手‘吧嗒’一声关上了灯，屋里黢黑。
马佛一阵眩晕，恼怒地一下子把手机关了。他不想看到休息室里那对狗那女龌龊的画面。
马佛喘着粗气，闭着眼睛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他发现，越是想平静就越是平静不下来，反而恼怒还在进一步的升腾。
他“嚯”的一下从床上下来，打开电灯，觉得此刻的灯光咋就这么刺眼呢。他又“啪嗒”一下，把等关上。
马佛此刻满脑子都是姚妮妮扭动的大白屁股，和贾坤林猥琐兴奋的脏脸。
强烈的好奇心和不认输的脾性，以及迫切想拿到确凿证据的马佛，还是忍不住把手机打开了，切换到了休息室的画面。
贾坤林正摇晃着身体给姚妮妮脱衣服。姚妮妮像一个听话的小猫，睃视着饥渴的眼睛，配合着贾坤林给她脱。
于是乎，姚妮妮肥硕洁白的身体便呈现在了贾坤林的面前。
贾坤林像只饿狼捕母猪搬的敏捷动作，一下子把姚妮妮压在身下。连个交融的前奏都省略掉了，直接进入了翻云覆雨之状态……
马佛咬了咬牙，大声骂道：“姚妮妮，你马勒戈壁老逼的，你……你得会气死我哈……”
既然已经下决心和姚妮妮离婚了，那就不能就这么听之任之地让这对狗男女舒服了。他要捉弄他们一下。
马佛拨通了姚妮妮的电话。
好一会儿，姚妮妮才接电话，也学着马佛的痰音，说：“都几点了，我都睡着了……有事？”
“睡着了？我咋听见你好像在喘粗气，是不是在锻炼身体？”马佛问。
“么锻炼身体？酒劲过去了你到睡醒了哈，别忘了，明天来替换我……拜拜……”姚妮妮说。
“还你马勒戈壁的拜拜呢，是该拜拜了，我要是不和你拜拜就不是俺妈养的了……”马佛大声怒斥着。
“咱回事你？是不是耍酒疯？”姚妮妮紧张地问。
“我是在耍酒疯，可我么光着腚耍酒疯。你呢，不仅光着腚耍流氓，还得有个大吊配合着你耍。”
姚妮妮警惕地问：“马佛，你这是么意思？”
“你说么意思？鬼叫门了，你到店门外看看，小鬼正在门缝往里看你和那个大吊呢……”
马佛扣上电话，又迅速恢复到了监控画面。
画面里的姚妮妮和贾坤林，正慌里慌张地穿衣服。穿完衣服，贾坤林顺手从床边抄起了一把钳子。姚妮妮捋了捋散乱的头发，让贾坤林别动。
姚妮妮走出休息室，紧张地走到店门口，往外张望。
当姚妮妮确定马佛不在外面时，回头对休息室说了句么话。贾坤林迅速出来，手里还攥着钳子，姚妮妮一把把贾坤林推出门外。
……
第二天上午，马佛把昨晚上已经写好的“离婚协议书”带到了店里，心平气和地对姚妮妮说：“别废话哈，签字吧，谁也别找谁的麻烦……”
姚妮妮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看，想了想，好像她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了，么有表现出一丝丝的惊讶，
“离婚行，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不然的话离婚难。”姚妮妮歪着脑袋问。
“我要是么有理由呢？我就是看着你恶心想哕，这理由还不够吗？”马佛说。
“么有说服我的正当理由，我是不会签这个字的。”姚妮妮说。
“你可别不要脸哈，我是想给你这张厚脸留点面子，就别逼我说出来了好不好？”马佛说。
姚妮妮么再问么，抬头看了看马佛坚定不移的离婚目光，知道大势已去了，也就乖乖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签完字，姚妮妮态度和蔼地说：“你是不是偷摸安监控了？”
“猜对了，要不我哪有这样的底气！你看……”马佛指指墙上的监控又说：“小屋还有一个，跟***似的……幸亏昨晚上你儿子么回来，不然的话我还真的让他开开荤……”
姚妮妮不地自容……
……
马佛和姚妮妮离婚了。
姚妮妮带着她的嫁妆，赶着她的马车，从马佛的房子里净身出户了。
是马西水开着马佛给他买的车，到马佛家接的姚妮妮。马佛这才知道，马西水之所以经常晚上不回家，原来是在他亲爹那儿睡觉。
临出门前，马西水对马佛说：“老马，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抚养哈，我也挺同情你的，到末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你和俺妈的事我也管不了，么事我都随着她……以后有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哈……”
马佛嘿嘿笑了笑说：“算我倒霉，低估了你妈高看了你。估计以后用不着你了……”
“那就拜拜吧。”马西水咳了一声。
马西水边开着车，边对在后头坐着的姚妮妮说：“妈，你这步棋走错了。其实老马这人挺不错的，说实话，好多地方比俺亲爹强。俺爸见天价赖唧唧的，花天酒地地么有个正形，你要是跟他复合过日子的话，生气的时候还在后头呢，不信你就走着看……”
马西水把车停在了一个老楼房的单元门口。
贾坤林站在门口有一会了，见姚妮妮下了车，问：“都办利整了？”
姚妮妮点点头说：“办利整了……就是老大给马佛的十五万么弄到手，挺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