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提高身价
公司新闻：热烈欢迎杨永乐先生接管金牌地产第四分行。
今天一打开情报站便看见以上公告。
阿虎报料道：“听说这杨永乐是韩战的好兄弟，二十七岁，说话油腔滑调很会哄女孩，迷倒不少少女，但可惜，早在他二十岁时已经结婚，生了个女儿，明显是个奉子成婚的例子，所以无论他多有魅力，谁都不能对他存有幻想。”
“你从哪儿听来的？”阿虎算是丁宁见过最八卦的男人了，要他在这里当个经纪实在委屈，他应该投考狗仔队才对。
阿虎语重深长地说：“我虽然是个见习，但在地产界打滚了没四年都有三年多，对这些地产江湖事怎会不了解？”
丁宁不禁暗忖：原是个地产通啊！混这么久还是见习级，庸人之中你也算经典了。
阿虎似乎看穿丁宁的心语，嬉皮笑脸道：“混顿饭吃而已，杨永乐是否真能带领我们还不知，以后我们要互相照顾。”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韩战领了个生面孔进来，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必是杨永乐。
没等韩战介绍，杨永乐便上前亲切地对丁宁说：“您该是这里的文员吧，我叫杨永乐，以后就靠您帮我打理这里了，公司对我真好，帮我请了个这么漂亮的文员。”
“是吗？谢谢！”果然是油腔滑调！虽然她向来对第一次见面就恭维个不停的人没好感，但好歹他是韩战的兄弟，估计不会差到哪去。
“美女文员，我们分行现在人手不够，要麻烦您帮我多发些招聘广告。”
“哦，我这几天正好收到许多应聘信，如果您明天有空的话，我可以帮您约见他们。”听惯了地产人粗话连篇，突然来了个懂礼貌的，反而有点听不习惯。
“好的，明天下午吧，谢谢您，美女文员。”杨永乐左一句美女文员，右一句美女文员虽然有些造作，可没办法，女人都爱听，丁宁也不例外。
一直站在旁边的韩战哼哼两声，故作严肃说：“不要粘着丁宁不放！”
杨永乐用胸口撞了下韩战，小孩子般嚷道：“我跟美女文员套近乎，人家喜欢跟我说话不喜欢跟你说话，妒忌了吧！看不顺眼就先走。”
韩战威胁道：“我才不走，敢当众吸引我的文员，信不信我告到你老婆那里去。”
杨永乐也不服气：“什么吸引？我们是同事间联络感情，而且从今天起，美女文员不再是你的文员，而是我的文员了。”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在丁宁和阿虎面前争了起来，真没个领导的样子。
黑夜中，丁宁看着被街灯照亮的天花板，映着树枝摇曳的影子，睁眼闭眼辗转返侧总是睡不着。已经一天了，自从杨永乐接管第四分行，韩战与她似乎突然疏远了，从每天十多通电话变成现在一天没一个电话，不过是一天，怎么像过了很久似的？好不容易才跟韩战成为知己，若真这样莫名其妙断了，变章普通的同事，她甘心吗？他真要把她搁下吗？
她试图告诉自己韩战太忙，但做地产有哪天是不忙的？过去每天都能在忙中抽空给她十多通电话，现在会忙得不能打一个电话吗？为什么他们还没走到相爱，却像要走向结束了，她不甘心！为什么连得到的机会都没有就要结束！不通电话，凭他们一个月见那么五六次，她根本吸引不了他，就算吸引到，时日一长，她会在他面前渐渐失去新鲜感，从来恋爱都要以快打慢，要爱就爱，不爱就难爱，大好机会在她面前，失去一次，就难奢望有第二次了。
倘若真要名正言顺跟韩战形影不离，除非成为他的秘书，但韩晶灵入职比她早，且一向对韩战忠心耿耿，她有机会取代晶灵吗……
其实这晚失眠的又岂止丁宁一个？离她家直线距离二百米的小屋里，有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找到丁宁的名字却一直没按下呼叫键，这人正是韩战。
已经一个月了，他们天天晚上聊到三更半夜，她一定很累了，他知道丁宁一向早睡，每次他晚上十点钟后打电话给她，她都已经盖好被子了，现在杨永乐接管了第四分行，丁宁该安心不会跟风离开公司了吧。想到这里，韩战按下退出键，进入了信息界面，重温着前段时间他们的信息往来，时而摇头，时而偷笑。
“看什么这般好笑？”韩战的二姐韩织云注意正发傻的弟弟好久了。
“没什么，只是些搞笑短信。”
“哦。”这时电视正播放着《叮当》预告片，叮当大喊：“叮铃！快上来呀！”韩织云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上次跟我一起过生日的女孩好像也叫‘叮铃’？现在她还在你公司工作吗？”
“是叫丁宁，还在，怎么突然问起她？”韩战没留意电视，只觉得织云问得似乎有些诡异。
“我觉得那女孩挺纯洁的，你觉得她怎样？”
“不错。”
“有没考虑追她？我看她怎么都比江雪平好。”
说到江雪平，韩战脸色都变了，突然恼火：“我累了，先睡！”语毕，便进卧室关上门。
两天后，第四分行开始热闹起来，从原来的三剑客增加至现在的七小福，杨永乐本着宁滥勿缺的精神，将面试者全收归旗下，因此，新成员都是从未做过地产的小白，不过新人有新人的好处，一上班就个个礼貌早安，埋头工作。
“方……方小姐，请问……您……您今晚有没……没有没……没空开房？”此话一出，全分行哄堂大笑。看来新人还是不能赞的，瞧！又出岔子了。说话者叫黎立品，生得黑黑矮矮，干干扁扁，转业前是位酒楼大厨，由于说话带懒音，紧张时有口吃，为金牌地产创下不少金句，被称为“金句王”，昨天有“您在哪家鸡窦（机构）工作”，今天又有“今晚有没有空开（看）房”。
杨永乐大呼一声：“有客！”马智勇、郭小悠二人立刻飙起来齐声喊：“我的！”
马智勇腿脚较快，趁郭小悠还在犹豫谁先喊“我的”之际，已到达门口接待。小悠眼见被人捷足先登，只好不服气地坐下，怨自己的坐位离门口最远，风水欠佳。其实小悠输的不仅是座位，马智勇曾在人才市场工作过八年，业绩一直不错，已升任客户经理，只因年过四十尚未娶妻，阴阳失调，脾气过猛，以致得罪人多称呼人少，才转行到这里，试问一个拥有八年抢客经验的猛男，怎会输给小悠这种普通的娘儿？
客户离开后，杨永乐走到刘笑容跟前骂道：“刚才我说有客的时候，智勇和小悠都立刻抢接，其他同事也有所动作，就只有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以为我们分行的客人能多到走到你跟前让你接吗？！”
刚才刘笑容还沉浸在取笑黎立品的快乐中，根本没反应过来。受了骂的刘笑容慢慢地收起笑容，转喜为哀，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她第一次被上司骂，想起那些早就找到实习单位的中专同学，说自己跟同事相处如何融洽，再想到现在……便哗啦啦地哭了起来，一向怜香惜玉的杨永乐立刻把话放软：“好了，慢慢学吧，我嗓子大了点，下次做好一点就是了。”刘笑容又瞬间转哀为乐，说不清是笑中有泪，还是含泪带笑。
看这批入选的新人素质如此良莠不齐，就知第四分行要盈利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而且现在他们还面临着另一个更大的难题，就是“僧多粥少”，在这短短的一条街就有六家同行跟他们抢饭吃，其中三家还是上市公司旗下的分行，论口碑、论地理位置他们皆未占优势。杨永乐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丁宁一向擅于看眉头眼额，经历胡量仁事件后的第四分行根本就是一个难摊子，她怎会不理解杨永乐现在的心情？便安慰道：“通常新团队进驻都需要一个月左右的适应期，过不了QT是很正常的事，以前的团队刚来的时候也不行，后来适应了，单子自然就来了。”
“谁说第一个月就过不了QT？新来不是借口，客源少也不是借口，现在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们就用剩下的半个月完成一个月的QT！”杨永乐说得有志气，心里却没什么把握。
像这样的话，丁宁每次开会都听不少，说话的个个督定，可真正成功的没多少。
“有客！两个、三个！”杨永乐对着刘笑容喊，刘笑容这次放聪明了，立刻说：“我的！”可是她中气不足，被马智勇一句“我的！我的！全是我的！”掩盖了，马智勇冲了出去接待，郭小悠也紧随其后，黎立品也不落后，刘笑容抢不到客只好惭愧地望向杨永乐，为了不让杨永乐给她摆脸色，她只好自己认错：“我已经说‘我的’啦，但是还是不够他们抢。”说到这里，刘笑容意识到杨永乐可能会觉得她很没用，这样下去必定会把她扫地出门，立即改口献计：“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其实客人也不一定要靠腿脚来抢啊，现在网络销售这般流行，我们也可以在网上发布租售信息找客人。”
同是网络高手的丁宁被刘笑容这么一提醒，立刻附和：“对啊，怎么我都没想到，现在很多网站发布信息都是免费的，如果真能做成，就是无本生利的生意。”
杨永乐脸色瞬间变好，其实做网客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在其他地产工作的时候也做过，只是过去街客比较多，没什么时间上网盘，日子久了，他都忘记有这么一颗摇钱树了。
虽然相识不久，但他们的默契却不少，彼此几个眼色往来达成共识后，丁宁马上坐言起行扛下上网盘的责任。自此之后，丁宁每天从上班到下班，手指都没停过，不再是过去那个“有事出去瞧瞧，没事坐下发呆”的清闲文员了。
相对的，分行各人每天都能接到送上门的网客，杨永乐还特意买了本小册子，随身携带，专门记录网客信息，每次杨永乐接听网客电话时看见韩战，都故意调高音量，挂断后便淘气道：“不好意思，客人多就是没办法。”
然后拿起网客册子夸张地翻几翻，让韩战看看写得多满。还说：“看，这都是宁宁给我上盘的，我的电话从早到晚都没停过。”韩战见了不禁摸摸自己的手机，又觑觑自己的文员韩晶灵。有一次，丁宁上网盘正上得火热，享受着敲击键盘的“踢踏”声，不知金老板何时坐到了她旁边，被金老板一句“在上网盘吗”吓得两眼直瞪，金老板不禁笑了笑，拨通了第一分行的电话，说：“晶灵，你们分行有上网盘吗？我看见其他文员都很忙的，却总看见你上QQ！”
很快的，又到了月末结算日，杨永乐因效仿越王勾践一星期招聘培训，一星期实践跑业务，让永乐队在半个月时间里突破了一个月的QT，且团队业绩居全公司之首，成为金牌地产的奇迹，让一向独占鳌头的韩战队失色不少。
杨永乐拿到工资后，便买了台小风扇放在丁宁那三不到文员位上，说：“不能热坏他的美女文员。”记得胡量仁曾揶揄丁宁的文员位自然风不到，空调风不到，风扇风不到，一看就知是个“是非位”，没想到今天被杨永乐解了这坏风水。
丁宁吹着新风扇，丝丝微风让她甜在心头。
金老板乐见第四分行由亏转盈，喜得贤能，决定出钱出力让全体员工出外疯两天。
迷人小膝盖？迷你******？露臂无袖衣？韩战从下到上，再从上到下来章打量着丁宁，看得丁宁心头小鹿乱撞，今天她的特意打扮显然收到了预期效果，让她得到赞声连连。
韩战打量完后，说：“今天我们去机动乐园，你穿成这样玩过山车的时候，我可要大开眼界哦。”韩战故意扭了扭屁股，示意将会看到丁宁的裙底风光。
“什么？今天去机动乐园？我还以为是去水上乐园！”丁宁觑了觑旁边的同事，询问大家什么时候改地方了？
大家面面相觑表示现在才知是去机动乐园。
韩战用鄙视的眼光看向韩晶灵，说：“我昨天不是叫你通知大家吗？”
晶灵立刻将头埋得比颈子低，默不作声地随他训。她跟韩战想识多年，别人不了解他，她韩晶灵还能不了解吗？只要她抬头说半句解释，他必喋喋不休，她若不吭半句认了，他想多挑几个毛病都没门！
韩战见了晶灵那看似任劳任怨的装蒜就有气，心想：这星期你忘多少事了？叫你算业绩完成百分比，你迟迟不交来，要你上网盘，你就趁机打电玩，也不看看第四分行的文员是怎么做的，人家做网客做得风山水起，我们韩战队向来都是业绩最佳的团队，现在却靠沾人家的光去旅行，你还不懂事！
几个穿裙子的女同事知道是晶灵这马大虾忘了通知，便拿了衣服裤子去更换，丁宁本因得到赞赏而欣喜，现在也只好扫兴更衣。
大家整理好行装后，一行三十多人便浩浩荡荡地出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欢腾的尖叫声夹杂着轻松的歌声，十环过山车、Ｕ型滑板、摩托过山车一个比一个刺激，小丑各显奇技，踩高桥的、变魔术的、玩火把的一个比一个精彩，性感的比基尼美女扭动着妩媚的腰姿，韩战杨永乐看得目不转睛。
丁宁在两大色狼跟前甩了甩手，说：“再不走就留你们在这儿看美女，我们自己去玩喽。”
杨永乐撒娇道：“她们哪有宁宁漂亮，是他在看而已，我要跟宁宁去玩垂直过山车。”
韩战反驳道：“明明是你要看！我陪你而已。”
两个大男人追逐了起来，杨永乐跑到最前头大喊：“垂直过山车，我来啦！哪个没胆的就在下面等吧！”
一帮大孩子蹦上过山车，挑战高速冲下的离心力，不是被过山车的惊险吓倒，只是被杨永乐和韩战的大叫声震得快耳聋，接着要征服的是玩过的人没几个愿意玩第二次的“超级大摆锤”，令人感觉天旋地转，每侧向一边都像要撞上旁边的铁柱，惊险万分，下来后，继续“龙卷风暴”，倒立直立侧立甩得头脑不清。
丁宁是朵温室长大的小花，读书时坐在课室，工作后坐在办公室，在烈日下本就容易晒得眼花，再加上接二连三的高速挑战，眼前一黑双目一闭便倒下，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会就此一命呜呼，幸好，在醒来的时候她已舒舒服服地躺在韩战臂膀之间，他正用清水拍打着她的脸颊帮她降温。
“我昏了多久？”
韩战说：“几分钟。”
“其他人呢？”丁宁顾着问问题，却没意识到要从韩战的怀抱中离开。
“大家玩着玩着就散了，约定在下午五点钟门口集合。”
丁宁提起精神，说：“我们也去玩吧，现在我已经好多了，刚才只是太热才闷着。”
“不！你要休息！”总经理就是总经理，连关心人都用命令的！
“我真的好多了。”丁宁在韩战怀里做了一踢腿，一下子站了起来，说：“瞧我比你还利索！”
“是很利索，可是我想休息一下，连续玩几个机动游戏，我也累了。”
韩战这话正中丁宁下怀，本来她怕耽误了韩战玩的时间，令他不能尽兴，现在既然他也累，她就陪他休息吧，反正她也不想再玩那些甩头游戏。
二人找了个好山好水好地方就餐，丁宁拿起菜谱，看见最普通最不值钱的午餐却要50块，便低声说：“这里好贵哦！”
韩战说：“不用担心，我请客，尽管吃你爱吃的。”
什么时候变大方了？丁宁也不是个有风使尽舵的人，就点了个最便宜的。
韩战突然牛头不答马嘴地说：“我姐很喜欢你。”
“是吗？我只见过她一次而已，怎么突然会喜欢我了？”丁宁半信半疑道。
韩战笑说：“就是因为那次啊，她常问我觉得你怎么样，还动员我追你。”
他在借他姐的名义暗示要追她吗？丁宁试探地道：“她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吗？”其实丁宁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只希望韩战一口否决说他根本没有。可是韩战却沉默了下来，没肯定也没否定，她见这话题不讨好，便转移道：“我觉得杨经理很好，平易近人，做事又有冲劲，听说他是你请来的，是吗？”
“是，我在旭日地产工作的时候跟他是同一团队的，你对他似乎挺满意。”
“当然！我第一喜欢杨经理，第二喜欢你。”其实她喜欢韩战多一些，不过她是不会如实告诉他的，免得他嚣张！
“永乐有老婆了，你不介意做小的？”
丁宁吐了吐舌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韩战调侃道：“你章家是不是都跟家人说，我第一喜欢杨经理，第二喜欢韩经理？”
“是啊，他们对你了如指掌。”
韩战话锋一转：“如果我调你过我的韩战队做我的秘书，我能不能做第一？”
丁宁笑说：“哦！原来你想撬我到你那边，要加我工资喔。”
韩战眼珠撑得铜铃大，说：“又加？你已经是我们地产加工资加得最快的文员了，我还没加过工资呢！”
“工资哪有嫌多的？加得再多也没你一半！而且杨经理对我可好了，知道我的文员位闷热，一发工资就私人送我专用风扇，我自己都没这么细心照顾自己呢！”
韩战连忙推销：“我那边的文员位也有专用风扇，比他买的大多了，还有空调，你过来爱开哪个就开哪个，全归你管。”
丁宁连做梦都想着做韩战的专属秘书，可机会来到门前她却有些顾虑，“我过去你那边晶灵怎么办？”
“调去帮永乐。”
“这安排似乎不是很好，晶灵比我先来，如果要晶灵从总行调到分行，虽然薪金不变，却是变相降职，这叫晶灵的面子往哪里搁？”她跟韩晶灵无怨无仇，可不想做抢人饭碗的事。
“她觉得没面子更好！”韩战一想到韩晶灵就有气，数落道：“你不知她工作有多懒散，记性比老太婆还差，本来该是她提醒我的事情，还得我反过来提醒她，水牌摆得又难又旧不知道更换，分行卫生没搞好已经是犯规了，竟然连她自己的文员位也乱七八糟，她偷懒上QQ、打电玩我已经不理她了，可恶就可恶在她还帮经纪挂QQ，上网后经常忘记上锁，经纪个个趁她走开就上网看些七哩八啦的东西，工作一点不上心，就知道玩，她以为公司聘她章来是给她玩呀？！还指望她协助我工作，她不添乱就不错了！”
丁宁拼命做她的老好人角色，说：“多给她一个机会，你告诉她，她一定会改。”
韩战摇摇头，驳道：“我都不知说她多少次了，这种人没得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