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近水楼台
肚子充实后，二人继续游园欢乐，愉快的乐韵飘起，让人沉醉于仙子甜美的召唤，韩战跨上最强壮的一匹旋转木马，丁宁则坐在其后的皇冠宝座上，浪漫顷刻蔓延，仿佛进入了童话；自旋滑车，高高低低，兜兜转转，十分崎岖，每次转弯的时候，丁宁都禁不住惊叫，生怕宽松的安全带会掉下来，韩战用力地拉着她的手，像要给她安全感；还有很久没开过的碰碰车，场内车多地小，一不小心就得碰个满怀，丁宁车技最好，开了好几分钟没碰上一次。
韩战就差点儿了，一开始就被一小孩缠住，不断碰撞，没开过顺风车；最刺激是超级水战，这里无论男女老少，认识的不认识的通通将其他船只当作敌人，发放水炮，在隧道堡垒间防守进攻，令人乐而忘返，韩战玩到连手表都掉水里了，他寻章手表不经意地看到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半，离集合时间只剩半小时，便拉丁宁去跟大伙儿会合。
二人出来时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在酷暑下感觉特别凉快，丁宁发现了韩战胸前性感的两点在白衬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立即警觉得看向自己，幸好今早她换了件黑色上衣，不然肯定让大家眼睛吃冰淇淋，确认自己没春光外泄后，便用手指戳了戳韩战的胸，取笑道：“哈！被我非礼啦！”二人便嬉笑追逐了起来，还没走到门口，身上的水已经被蒸发掉了，此时，远远听见杨永乐微小的喊声：“你们俩拍拖章来啦？！”
韩晶灵埋怨道：“我们已经等了一小时了！”
丁宁看大家都到齐了，便抱歉地问：“不是五点钟集合吗？”
“改时间啦，大家玩够了都想早点儿章度假别墅，谁知你们玩这么久，又不带手机！”韩晶灵显得不耐烦。
韩战凶了韩晶灵一下，说：“手机都寄存了，人齐就走吧！”语毕，摆摆手率领大家走向度假别墅。
一路上，韩战和丁宁成了大家寻开心的对象，阿虎称看见他们撇开大伙儿去夏威夷风情餐厅吃饭，杨永乐的嘴也是不饶人的，更夸大其词谎称二人同喝一杯果汁，这时韩晶灵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一拍后脑勺，食指指向天说：“啊！今晚的房间不够分，我们十四个人，七个房间，单了一男一女出来。”
杨永乐接下话茬儿：“刚好，就让韩战跟丁宁一个房间吧。”
丁宁尴尬地说：“不会吧。”
杨永乐笑道：“这是组织的安排，你们俩就一个房间吧，放心吧，有两张床，韩战占不到便宜的，不过半夜的时候你们喜欢睡一块也没关系。”
“不行不行！”丁宁拼命地摇头。
韩战也不再沉默了，他好歹是个总经理，怎能让大家当小丑，况且“公司不允许双职工”这一条是他规定的，怎可以任由绯闻影响他的形象，便说：“今天我去和永乐一起睡。”
杨永乐说：“我才不跟你睡。”
“什么时候轮到你不肯。”韩战威胁道。
韩晶灵说：“丁宁岂不是要自己睡一个房间？你怕不怕黑？”
“不怕。”丁宁开心都来不及，只要不跟韩战一个房间她什么都不怕。
抵达度假别墅，这里不算豪华，但应有尽有，一进门便看见一个标准游泳池，大家被晒了一天，都恨不得脱下衣服蹦进水里，忽闻“扑通”一声，韩战和永乐动作比脑筋快，已脱下鞋子跳进了水里。
“喂不穿泳裤不能下水！”管理员喝道。
两人可不理，三爬两步游到了对岸，上水后还挑衅地摆出一副“好爽”的表情，管理员不悦地自言自语：“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这些都要别人管，像话么？”
“天黑了，请大家闭眼。”
“杀手请睁眼。”
杀手随意地指了指对面的人。
“天亮了，请大家睁眼。”
裁判揭开杨永乐面前的扑克，杨永乐得知被杀后激动地说：“气死了，我想抽个杀手抽不到，还第一个被杀？”
裁判笑说：“这就是你的遗言？”
“我猜这个杀手肯定是在我右手边这一排的！因为我刚才感觉到右面有手指指向我的指风，最大嫌疑就是这边两个女孩（郭小悠和丁宁）。”
韩战揶揄道：“这个人肯定不会玩杀人游戏，不然不会第一个就把永乐杀掉，看他的样子都像杀手，如果不杀他，他就是最大嫌疑人，真的杀手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丁宁听了无菱两可地说：“也对喔，不过现在只杀第一个人，猜谁是杀手言之尚早，只能凭直觉了。”
郭小悠为自己辩护：“我否认永乐对我的指控，刚才阿虎伏在我身后，我的手一动他就知道。”
阿虎说：“我肯定小悠没动，但不肯定她到底是不是杀手，因为我很怀疑永乐说的有指风指向他。”
马智勇说：“我觉得杀手应该不是丁宁，因为刚才我睁眼的时候看到她的眼闭得挺紧，不像刚睁过眼，我猜是阿虎，因为他急着把嫌疑推向小悠。”
发言完毕，裁判主持投票，阿虎和小悠各以两票成为嫌疑犯。
阿虎立刻为自己辩护：“我保证我是警察不是杀手，如果我是杀手我就是性无能！这里谁敢像我这样！”
此话让大家深信阿虎绝对不是杀手，但韩战一句“为了知道你是不是性无能，我投你是杀手！”大家纷纷跟着投阿虎杀手票，阿虎被公决揭了底牌。
看到阿虎的底牌果然是警察，阿虎无奈地说：“都说不是我啦。”然后将矛头指向韩战。
“天黑闭眼。”
“杀手请睁眼。”
杀手指向了马智勇。
“天亮了，大家睁眼。”
第三个受害者马智勇见底牌被揭，便说：“现在只剩韩战、小悠和丁宁三人，我认为最大嫌疑的应该是小悠，因为刚才大家的直觉都觉得是小悠，最没嫌疑的应该是丁宁，我刚才说她眼睛闭得紧，是唯一帮她说话的人，她没理由会杀我。”
听了马智勇的话后，大家都将小悠公决为嫌疑犯，投票一致通过，小悠揭开底牌，但答案依然是平民。
这时大家都看向韩战和丁宁，他们之中一个是杀手，裁判说：“不用闭眼杀人了，你们俩各自为自己辩护吧。”
韩战说：“我一直以为杀手是郭小悠，没想到居然是丁宁，我都被她那纯情的外表给骗了，我知道大家一定怀疑我多于她，但凡事不能流于表面，如果我是杀手，我肯定第一个杀丁宁，最后一个杀永乐，因为丁宁的外表最不像杀手，最没嫌疑，将永乐放在最后跟我一起辩论，分散大家的注意力，这样我才有胜算，但第一个被杀的居然是永乐，明显这不会是我的手法，所以杀手一定是丁宁不是我……”
丁宁心忖，说吧说吧，说得越多表示你越心虚。
轮到丁宁发言，她没韩战那样长篇大论，只说：“现在杀手就我和他其中一个了，说什么都一样，反正现在最清楚谁是杀手的就只有我和他。”
语毕公决，杨永乐根据“指风说”认为是丁宁，其他人一致认为是韩战，韩战揭开底牌，是平民。郭小悠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杀手是丁宁，不过我想让这游戏更好玩，让大家指认韩战是杀手，所以我把信任票投给了丁宁。”
韩战听了，气愤道：“这游戏的目的是指认杀手，保护平民，而不是指认无辜满足你借刀杀人的心理！”
游戏结束，由作为杀手的丁宁叙述她杀人的心路历程：“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第一个选择永乐是因为知道他是一个高手，留他到最后必成后患，可是，听见大家说杀掉永乐这一步走错了，我才开始步步为营；阿虎被公决出局后，第二个我选择杀掉智勇，因为在第一轮指认中，他帮我说好话，说看我的眼睛肯定不是我，因此我便将一个信任我的人杀掉要其他不信任我的人向我靠拢，我知道智勇被杀矛头必指向小悠，这样我就能一箭双雕了；最后韩战说了一大堆，我选择沉默，因为平常人都是喜欢‘锄强扶弱’的。”
听完丁宁的叙述后，大家不约而同地说：“你好奸耶，居然将我们都杀了。”
丁宁又露出她那天使般的笑容，笑得比维纳斯还纯洁。
郭小悠兴奋地说：“好玩好玩，再来一章。”
也不知玩了多少章，时间已经到了深夜，裁判悠悠地说道：“天亮了，大家睁眼。”但丁宁已睁不开眼，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
当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发现大家似乎毫无倦意还在聊天。
郭小悠问韩战：“怎么不带你老婆来？”
韩战敷衍道：“出来玩就不要提老公老婆！”
韩晶灵说：“听上去似乎有点问题喔。”
韩战无奈地说：“可能一起久了，进入磨合期吧。不知怎的，总觉得相处越久，越发觉对方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
郭小悠说：“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当初那个她显然只是扮演她认为你会喜欢的那个人而已。”
韩晶灵分析道：“两个人一起久了，有段时间确实特别难熬，可能你们俩都是硬脾气的人吧。”
韩战默认道：“或许吧。”
郭小悠八卦道：“她见过你父母没有。”
韩战犹豫了一下，说：“还没有。”
丁宁虽不出声，但句句听进耳里，得知韩战有感情危机，丁宁心里有说不出的放心，有种想要把韩战抢过来的冲动。如果他们真的觉得在一起是一件难熬的事，那么是否代表她的介入不会显得太罪孽深重？何况他们还没结婚，大家应该还可以选择吧。不不不！她怎么能有这种坏女人的想法？但追求爱情有错吗？但破坏别人的爱情能说没错吗？爱情是自私的吗？但真爱不是说要无私吗？
又是一个不眠夜，自从来到金牌地产，认识了韩战，她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的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章到公司，还未到上班时间，办公室电话就响起。
丁宁拿起电话，公式化地说：“您好，金牌地产。”
看到来电，她知道是韩战。
“从今天开始你跟晶灵换一下位置，你过来第一分行办公。”
“什么？！”丁宁压低声音说：“不是说好了再给晶灵一次机会吗？”
韩战装蒜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金老板说要这样调的，他说调你过来，比较方便帮他写文章。”
“真的假的？”丁宁心忖：是金老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真的，我发现我身边的人都喜欢你，我姐，我老板，杨永乐。”韩战卖乖道。
那你呢？丁宁很想问，但良久都没问出口。“好吧，等我收拾一下，你要确定以后我有大风扇吹才好。”好不容易找到个耍大牌的机会。
“成交！空调风扇全归你管，不过你归我管。”
“谁说我归你管了！早在我的薪金升至1200元/月时，我就直属金老板了，金老板说了，名义上我是你们的秘书，实际上我跟经理是平级的！有什么事我都可以直接向金老板汇报！”丁宁不服输道。
“为什么金老板突然会强调这事？”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韩战似乎嗅到被老板特派专员监视的味道。
“我怎么知道，反正金老板是这样说嘛。”
“那以后金老板跟你说什么，你都要告诉我，你做我的线人。”韩战意图反监控。
“为什么要告诉你？都说了是平级！”她丁宁可不是个长头草。
丁宁收拾好细软，拿着大包小包进驻了第一分行。
韩战拍着手唱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以后你就把你在第四分行的那套全搬过来。”
除了韩战之外，似乎其他经纪对丁宁的欢迎程度都不高，没看丁宁几眼，一直围着晶灵道不舍。陈淑贤把韩战拉到一边说话，虽然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但从两人的表情和隐约听到韩战一句“我真的受不了”，能猜出他们说的正是为何调走韩晶灵一事，丁宁知道她来这里要过的第一关就是稳定人心。
丁宁在这里跟同事的交流不多，每天她都在秘书室里不停地上网盘，以前她在第四分行时，帮杨永乐上了一千多个盘，让杨永乐的名字坐上购房网的头位，现在她已是第一分行的人了，她要让韩战和第一分行成为购房网的热点。
“你工作的时候确实在工作啊。”陈淑贤不知何时走到丁宁身边。
过去只要韩战不在，韩晶灵都会偷偷上网玩游戏，其他经纪也能沾点光轻松一下，但自从丁宁来了，他们就享受不了过去的“待遇”了。
丁宁听出话中有话，笑说：“但我偷懒的时候确实在偷懒啊。”
“哈哈，先休息一下吧，我刚买了比萨，一起吃吧。”说毕，陈淑贤分好比萨，让大家拿，拿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韩战突然出现，将陈淑贤那份夺了过去。
“老大，那是我的！”陈淑贤急道。
“吃东西也不留我一份，活该你没得吃！”
陈淑贤也不是盖的，连忙夺章，韩战见势不妙，立刻咬了一口，然后“吐吐吐吐”作吐唾沫状。
“太过分了，是我买的，我都还没吃。”语毕，陈淑贤面前就多了好几块比萨，大家纷纷分了一半给她，她立刻拿起那几块比萨，津津有味的吃着，这时韩战吃完手中那块，又去抢陈淑贤手里的，这次陈淑贤放聪明了，照芦画瓢“吐吐吐吐”作吐唾沫状，韩战想抢也抢不到。
韩战突然严肃起来，说：“今晚下班后要开会。”
“不是吧，又开会。”埋怨声一片。
“这个月都开了五次会了，老大你就不能让我们多休息一会儿吗？”陈淑贤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韩战严厉地说：“你们上个月的业绩已经够差了，这个月头租头售全被别人抢去，还不抓紧，想成为金牌拉龟队吗？”
“开会又不能开出客人来。”陈淑贤低声嘀咕。
“什么？！有什么意见大声说！”韩战摆出“敢顶嘴就让你好看”的架势。
陈淑贤突然换了张假笑脸，道：“没……没意见，心里非常舒服，非常喜欢老大开会。”
韩战语重深长地“嗯”了一下。
到了开会的时间，却不见陈淑贤和杨眉的身影。
韩战问丁宁：“知道陈淑贤和杨眉到哪去了吗？”
“出去带客人了。”
“带客人？打电话给她们，说要开会了。”
“好的。”丁宁刚拿起电话，陈淑贤就进门了。
韩战训道：“哪去了？”
陈淑贤说：“带客。”
韩战反问道：“怎么带客能带得头发都变漂亮呢？！”
“哪有？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丁宁见陈淑贤章来，便打杨眉的电话，真巧，杨眉也进门了，真是找谁，谁都在面前。
韩战又问杨眉：“哪去了？”
杨眉说：“带客。”
韩战冷笑道：“怎么带客能带到跟陈淑贤的头发一样变漂亮呢？”说毕，走向两人，左嗅嗅右嗅嗅，“唔……味道还是一样的。”
“丁宁，开罚单给她们俩！”
陈淑贤立刻喊冤道：“没有，真的是带客，哪有什么味啊？怎么每次都这样，无理取闹就开罚单，去带客也不对吗？非要安个罪名开罚单？！”
韩战反驳道：“你们明知道现在是开会的时间，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带客？”
杨眉大条道理说：“你不是说我们这个月业绩不好吗？有客当然就去带了，开会还不是说什么保证开单，每人做多少业绩的东西？有客不带，坐在这里空说瞎话有用么？我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每次都这样，看到不见人就像我们都去哪混似的，怎么每次都是没证没据就冤枉人呢？”
韩战转过头问：“丁宁，开好罚单没有？”
丁宁还未看清他们谁是谁非，哪顾得着开罚单，说：“在开，但是该怎么写？”
韩战说：“就写她们俩上班时间开小差。”
杨眉愤怒道：“这次的罚单我是不会签名的，我又没做什么。”
一向最听话的陈淑贤也愤怒道：“我也不会签的。”
韩战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不签也得照罚，在工资里扣。”
丁宁见杨眉和陈淑贤不像在说谎便把韩战拉了出去说话。
丁宁问：“你确定她们俩真的去做头发了吗？”
韩战驳道：“你跟她们坐在一起一天，没发现她们章来后发型变漂亮了吗？”
丁宁疑惑道：“老实说，好像跟上午的差不多，你真的确定吗？”
韩战喝道：“你知道你的职责是协助我，而不是跟她们连成一线对付我吗？”
丁宁说：“为什么你总要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们呢？可能你会觉得我在维护他们，帮他们说话，但我一直维护的人都是你啊，你是经理，说话要有说服力，别说你只是怀疑他们在上班时间开小差，就算你真的知道也得拿出证据让他们心服口服，如果真的冤枉了他们，会影响他们的工作情绪，也会影响业绩。”
韩战抓狂道：“他们这帮大帝我真的没本事管了，你有本事，我推荐你做经理管他们好吗？我做你秘书。”
丁宁说：“我不是这意思，怎么你这人总不能好好说话？”
“算了！今天的会不开了，改明天吧！”说毕，韩战转身走章店里，把所有人赶了出来。
看着韩战的背影，丁宁脑海突然响起了韩战说过的一句话：“不知怎的，总觉得相处越久，越发觉对方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