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才入睡不久,萧靖然就陷入睡梦的混沌之中。萧靖然睁开眼时看见一条小道,道路很窄,在黑暗中间格外醒目,萧靖然疑惑片刻,迈开腿踏上小道。
道路一路向前延伸,萧靖然走了许久看不到尽头,就在他疑惑是否要一直走下去时,不远处出现一座小屋,那屋子很小,装着一扇铁门,高高的墙上开着一个小窗。
看到这个地方萧靖然脑海一激灵,大步向前走去,他走的远近心跳就跳地越快,铁门并没有上锁,萧靖然站在门口,萧靖然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无须萧靖然动手,铁门就自己缓缓打开了去。不出所料,房里关着的人正是阮秋言。
牢房中阮秋言原是背对着萧靖然,听见动响转过身来,对他微微一笑,她双颊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笑起来极是好看,就在萧靖然要上前时,一把剑自阮秋言身后刺出,一剑穿心。
殷红的血顺着剑尖落下,滴在萧靖然的心头,他的心脏感觉被烫出一个洞来,疼从心脏蔓延到全身。萧靖然猛吸一口气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起,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可是做恶梦了?”阮湘文的声音在萧靖然身边响起,萧靖然愕然地看向窗边坐着的女人,外面天已经大亮,不过是做了一个梦,居然已经到了早上。
“你来本王的卧房做什么?”萧靖然反复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擦去额上的冷汗。阮湘文与阮秋言同出一家,眼下阮秋言被人冤枉身陷囹圄,阮家的人竟不开口为阮秋言说过一句话。
“妾身见王爷近来操劳,想必是累的很,妾身一早起来亲手为王爷准备一桌养身体的早膳,王爷先起来洗漱用膳吧。”阮湘文伸手去扶萧靖然,却被无情避开。
“有劳侧妃费心,没其他事就回自己卧房中待着,本王还有事情处理,不要给本王添乱。”萧靖然穿上鞋子下床,看都不看阮湘文一眼。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
“诶,王爷!妾身也是想为您好!”阮湘文朝萧靖然背影唤道,后者头也不回出了卧房。
无论先前在南起还是后来到了朝歌,阮秋言都不曾有过实质意义上的安静,直到被关入牢房,阮秋言才真正体验了一回何为清净。外头的事情,只要不是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
拖她身份的福,加上还未有证据足以将她定罪,看守的侍卫不敢怠慢,一日三餐好生伺候着,还有瓜果糕点,不过到底是待罪之身,伙食不能像在行宫时那样为所欲为。
严格来说,此次关押除了不能出牢房之外,也没其他弊害,外头的人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情,由着他们去,她既然能在这里安然当一条咸鱼,何乐而不为。
阮秋言咸鱼当了不到一个早上,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铁门就被推开,阮秋言当是谁这般有闲情逸致,一大早到牢房来看她,哪猜到从外头走进来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萧靖然。
以为自己看错的阮秋言从床上蹭地坐起,萧靖然昨日与她在萧明恪的灵堂上不欢而散,她以为萧靖然这几天不会来看她,果然萧靖然所做的事非她能预测。
她没有看错吧?萧靖然看到她时似乎松了口气,是何缘故?他一早就来,别是查到什么。
“王爷?谋害明恪公主的真凶查出来了?”阮秋言想到自己才清净一日不到就要回到水深火热的宫廷斗争中去,多少有些不情愿,她在这里吃好喝好,就是地方小些。
“还没有,本王就是想来看看你,没事就好。”萧靖然对阮秋言抱歉一笑,把她拉到怀里搂紧接着道:“你放心,本王会还你一个清白,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阮秋言以为萧靖然跑这一趟,总得有什么事和她说才是,结果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萧靖然不厌其烦地叮嘱她定要事事留心,饭菜要拿银针一一试过才能下口。
“王爷,妾身年纪不小,自有分寸,会照顾好自己,王爷宽心。”阮秋言心底感慨,萧靖然唠叨起来时和她妈有的一拼,看在萧靖然是为她好的份上,这份啰嗦她就忍了。
“本王知你对待细节稳妥,今时不同往日,你多留个心眼总没有错,你的膳食本王会吩咐专人打理,别人送来的膳食你一点不能动,要想活命就得如此。”
谢天谢地,啰嗦了约莫一个时辰,萧靖然该是交代好了所有事情,总算截住话头。
“你身在狱中,处境特殊,本王不能久留,这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萧靖然深深看着阮秋言,眼神似有所期盼,阮秋言眨眨眼,起身对萧靖然行过礼。
“妾身遵命。”一声遵命过后就没其他表示,就是萧靖然一直盯着她,阮秋言都不为所动。
一盏茶时间过去,萧靖然扶住阮秋言的肩问:“本王特地跑来关心你,你就没有表示?”
萧靖然开口阮秋言才反应过来,敢情萧靖然方才那么看着她是想要她表示些什么。阮秋言对他谄媚一笑,靠到萧靖然怀中环住他的腰,微微抬起头,额头抵着他的下巴。
“王爷为妾身操心劳累,妾身感激不尽,这次假若妾身能从这里出去,我们就回南起休生养息,短时间内不再理会南起之外的事情,据妾身观察,很快就要有人按耐不住。”
尽管至今阮秋言还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但是她直觉无论是之前驿站下毒事件,还是萧明恪的死都必有联系,而且是冲着她来的。可他们大费周折,到底是为什么?
在原设定中,阮秋言在阮家受到冷落,形同虚设,无权无势,嫁到南起王府后得萧靖然垂怜,在其培养下一步步成长,没有得罪过谁的地方,怎么人人都要害阮秋言。
萧靖然离开,牢房又陷入一片死寂,牢房的环境不算很差,但是位置颇为狭窄,在这样的大热天里居然不觉得热,阮秋言无聊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果慢条斯理切做小块,借此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