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打发时间,阮秋言就特意把水果切出花样来,每一块水果都仔细雕刻,开始时不过是胡乱瞎刻,平心静气刻了一个时辰,居然也能刻出能入眼的花样来。
“王妃真有闲情逸致,换作旁人被冠上谋害性命的罪名入狱,都要坐立不安食之无味,王妃可是淡定的很,还学起了水果雕花来。”
李云徃与青梅来探望阮秋言,进来就看到阮秋言正认真地侍弄手中的水果花,旁边堆了满满一碟子的水果花,细看大多被刻的不能入眼,有些原来的样子都看不清。
“你们今天一个个是排着队来?”阮秋言手中的刻刀往旁边一歪,手中的水果花就被刻坏了,阮秋言丧气地把东西抛回桌上,转身坐好看向走进来的李云徃和青梅。
“我们为王妃提心吊胆,彻夜难眠,实在放心不下,特意去求了皇上得以来见你一面,这一见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有王爷照拂,王妃也不缺什么吃的,就连住都是比旁人好。”
换作普通人,身上沾了谋杀皇室的罪名,入狱都是轻的,在没找到证据之前也决计不会让你好过,把你关入水牢中把你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都不甘心。
李云徃见过那么多戴罪的犯人,阮秋言是头一个住的舒服的,好吃好喝供着,不受半点委屈,就是看守牢狱的侍卫都得对阮秋言客客气气,不敢有半点怠慢。
“说的哪里话,你们带来的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他只会带对身体有益大补的。你们俩就挑小吃糕点过来,都是不同的口味,你们安心,本王妃在这里待的好好的,莫一惊一乍的啊。”
阮秋言拍拍李云徃的肩,阮秋言此次境地危急,换作别人巴不得躲得远远的,就她们还巴巴地凑上来,就不怕皇帝把她们一并治罪,不过她们要是怕,就不是她认识的她们了。
“王妃您从前在相府就受尽委屈,眼见嫁到南起,王爷总算正眼瞧您,就要苦尽甘来,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的心思,这不是成心要您的命吗!”
那日阮秋言被人带走青梅还在睡梦中,一睡醒就被告知阮秋言入狱的消息,睡眼朦胧的她如同五雷轰顶,大脑被劈地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到萧明恪的死会和阮秋言扯上关系。
离开行宫时萧靖然是跟着一起去的,青梅以为有萧靖然在,就无人能动阮秋言,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阮秋言做的事情,没有证据他们岂能匆匆就给阮秋言定罪。
然而事实恰恰是朝着青梅最糟糕的想法而去,纵然帝后拿不出阮秋言杀人的证据,都不打算轻易放过阮秋言,为求脱身,阮秋言自请入狱,事情根本没有回寰的余地。
明恪公主的灵堂青梅为避嫌不便前去,足足忍了七天才得可以见阮秋言的机会。李云徃来房里找她,说可以一起去看阮秋言时,她就连梳洗打扮时手都是抖着的。
“你说对了,他们就是想要本王妃的性命,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这条无足轻重的贱命有什么好值得觊觎,按理有事该针对着王爷去才合情理,抓着我不放是怎么回事。”
阮秋言郁闷地拿起桌上的匕首,把苹果切做两半分给李云徃和青梅。真论起性命的分量和棘手程度来,排上十条街都未必能够排上阮秋言,剧情的走向越发不受控制。
如此下去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她该如何是好?在原著剧情中阮秋言和萧靖然恩赐和谐,夫妻相亲,乃人人羡慕的伴侣,然而她来时萧靖然看她都嫌烦碍眼。
他们能够走到今日不过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促成今日的情分,是否意味着从一开始许多事情的结局已被更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故障阮秋言始终没有头绪。
“我来正要与王妃说这件事,王妃仔细想想,您可曾得罪过显贵,从小到大,仔细斟酌一个都不能落下,尤其是您小时候是否与北隅王有过什么过节否?”
北隅王在驿站安排人手对阮秋言下手,原因兴许有二,其一,在他们回朝歌的行程中,毒杀阮秋言于半路,阮秋言是朝歌赐婚,她若有事,萧靖然必承担罪责。
这原因之二么,还有可能是阮秋言知道些什么事情,成了北隅王必须要杀死阮秋言的理由。校对之下自然是第一个原因更符合北隅王的动机,第二个原因亦不是没有可能。
阮秋言绞尽脑汁去想了半晌,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想不出来,能想到是怎么回事她就不会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北隅王萧亦决和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那厮怎么就机关算尽要杀她。
“你这一问倒是提醒本王妃,云徃,你武功高强在军中数一数二,尤其是你的轻功就连燕无归都比不上,本王妃想拜托你去查,明恪公主出意外时,北隅王是否在自己行宫。”
从御花园着手一一排查范围实在太大,与其无厘头地混水摸鱼,不如找对方向一击即中,打蛇还知打七寸,不找到关键点,难道还等着打草惊蛇之后蛇来咬你不成?
“诶,这是个好办法,我与王爷顾着搜查御花园,却落下了北隅王这边,多亏王妃提醒,王妃放心,我一回去会立即着手调查,绝不让王妃失望。”李云徃眼前一亮,神思清明许多。
只盯着御花园有些无厘头,对症下药效率会更快,虽说阮秋言在狱中待足七日,只要萧君炎那边找不到证据证明阮秋言是凶手就得放她离开,可萧君炎等人怎么可能“放虎归山”。
尤其是幕后的操纵者,现在指不定正在想着如何把阮秋言推出去当替罪羔羊,哪能心甘情愿让阮秋言安然无恙从狱中出去。
“云徃,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本王妃要拜托你,这件事比洗清本王妃的冤屈还要重要,这封信你收好,回头找个合适的机会交到二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