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举行到后半段,膳房呈上来今年刚酿制好的梅子酒,梅子酒味道清冽不刺喉,阮秋言本就喜喝甜的东西,喝了第一杯就没有停下来,配着糕点一杯接一杯地喝。
到宴会即将结束,按礼众王爷要向帝后敬酒,萧靖然不过离开一盏茶的时间回来阮秋言就喝了一壶。梅子酒虽是果酒,后劲却强,阮秋言本不是喝酒的料,一壶下去就醉倒了。
宴会一结束萧靖然就命李云徃与青梅扶着阮秋言离开,萧靖然与阮湘文跟在后方,期间阮湘文不断与萧靖然说话,后者一门心思全在阮秋言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她。
“呕”离他们的行宫还有一条宫道的距离时,阮秋言挣开搀扶蹲在鹅卵石小道边呕吐起来,青梅和李云徃怕她吐着吐着一头栽到花丛里去,赶忙上去把人扶着。
“你们都退下,让本王来吧。”萧靖然拿出帕子走到阮秋言身边蹲下,全然不嫌弃阮秋言一身的酒气与嘴角的秽物,温柔地为她擦拭干净,李云徃与青梅面面相觑,默默退了开去。
“萧靖然?我不是在做梦吧?”阮秋言做梦都不敢想萧靖然会对她这般温柔,伸出手拍了拍萧靖然的脸,触到男人温热的肌肤,傻呵呵地咧着嘴笑,她的样子与心智不全无异。
阮秋言的手才擦过嘴角,萧靖然嫌弃地把阮秋言的手扯下来,还是头一回见她醉酒的样子,倒是可爱:“虽不是做梦,也差不多了,乖,本王抱你回去。”
阮秋言与萧靖然虽是夫妻,但尊卑有别,哪有大庭广众之下王爷抱醉酒的王妃回行宫的道理,阮湘文只是看他们两个亲近都不能忍,见萧靖然能为阮秋言放下身份更不服气。
“王爷不可!您身份尊贵,这么做于理不合。”萧靖然刚要抱起阮秋言,她就上前拦住。
阮湘文开声劝解道,李云徃直接给了她一个眼色,就她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今日萧靖然若抱她回去,看她还能不能义正辞严的说出这番话来。
“什么是礼本王不用你来教。”萧靖然嗤笑,看都不看阮湘文,打横抱起靠在怀里醉地不省人事的女人往行宫走去。行宫烛灯长明,将宫道照得明亮。
烛光下一男子抱着女子缓缓走着,女子揪着男子的衣襟靠在他的心口说着呓语,只是模模糊糊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男子时而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柔情。
阮秋言有萧靖然照顾,李云徃没什么可担心,把他们送回行宫后就回了自己的卧房。阮湘文心有不甘却也没跟着自讨没趣,到行宫就气哼哼回寝房去了。
青梅则跟着萧靖然,到房中点了烛灯又让人给阮秋言备了擦拭身子的温水与更换的衣物,事情都准备妥当才退下。萧靖然把阮秋言抱到床上,亲自拿毛巾给阮秋言擦洗身体。
饮酒过多易导致身体燥热,阮秋言身上穿着礼服之厚重,就是夜里不盖被子都没关系,身上已燥热难当,一触到温热的毛巾有如触了炮烙般,甩手推开去。
“不要胡闹,你一身酒气与热汗如何入睡,时辰不早,收拾一下该睡了,明日,你还得回相府。”萧靖然按着阮秋言强行给她把脸擦了,碰到阮秋言的衣服时手一顿。
房中阮秋言只留青梅伺候,方才萧靖然才遣她下去,想了想,萧靖然还是拿过阮秋言更换的衣物,替她解了头冠放好,这才回来为阮秋言更换礼服。
礼服上衣一共三层,萧靖然为避免吵醒阮秋言,动作格外小心,解到最后一层衣服时,阮秋言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眼疾手快揪住萧靖然的衣领,目光如炬地与她对视。
一切发生地太突然萧靖然还未反应,阮秋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将萧靖然压在身下,阮秋言一压下来便携着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萧靖然抿紧嘴嫌弃地别过头。
然而头才稍稍撇开,阮秋言就粗鲁无比地掐住萧靖然两腮,把他的头强行掰过来,口齿不清道:“王爷为何不愿直面妾身?是嫌厌弃妾身吗?到底妾身如何让王爷觉得厌烦!”
萧靖然指了指自己,煞是有百口莫辩的无奈感:“你一身酒气又不愿洗漱,还不让本王稍稍嫌弃么?你真该揽镜照照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与街边的醉鬼有何区别?”
闻言阮秋言认真地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可醉酒之人哪里能嗅到自个身上的酒气,阮秋言敲敲脑袋想了想:“区别自然是有的,王爷不信,妾身现在就演示给王爷看。”
不给萧靖然多想的机会,阮秋言就这么捧着他的脸强势地吻上萧靖然的双唇,趁着萧靖然愣神的空挡,阮秋言舌头乘虚而入探了进去,手同时不老实地摸向萧靖然的腰间。
夜间的雨不过停了不到一个时辰又接着下,宫中种的垂丝海棠花瓣被雨水击落在泥水里。
青梅夜半时到正殿这边来想看看主子是否需要伺候,走到房外方停住脚步,就听见屋内传来喘息声,与雨水落下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若隐若现,缠绵悱恻更令人面红耳赤。
平日里青梅常念叨阮秋言不懂抓住时机多与萧靖然亲近,难得他们“借题发挥”,她怎能扰了主子的好事。近来王爷与王妃的感情日渐增进,照此情形下去,相信不过多久就会有小世子。
雨接连下了一夜,到日上三竿时雨才停,新的一天在雨中迎来。因为下雨,天始终灰蒙蒙的,天亮的时辰比平常晚许多,天开始亮时阮秋言的酒才彻底醒了。
看了看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子,再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阮秋言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缩到床榻的角落里:“天呐!我们两个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们这是酒后乱性吗?”
阮秋言神情夸张地指着面无表情的萧靖然,萧靖然敲了敲阮秋言的额头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与本王行房有何不妥,什么酒后乱性,说得也忒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