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先帝嫔妃众多,子嗣之多难以让人一一辩清每位皇子与公主的面孔。先帝子嗣繁多,多数继承先帝的品性:自大、自以为是、不可一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先帝福泽后宫,为皇家血统开枝散叶是好事,同时无意间刺激后宫与前朝的明争暗斗进一步极端化,这些人关起门来斗地你死我活,对“外敌”则出奇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这些朝歌皇族自认为血脉正统,高贵无比,对封地送来的世子郡主从骨子里瞧不起,对你冷嘲热讽冷眼相待已是客气,更有甚者明枪暗箭一齐并发,怎么开心怎么折腾你。
当时几个封国中南起势力范围就是最大,不知有人授意还是那些皇子自发那么做,居然在萧靖然与萧逸的寝殿中投入毒蛇,要不是半夜萧靖然起床小解察觉异样,他们两个就要葬身蛇口。
之后萧逸又被人推入湖中,险些被淹死。萧靖然至今不能忘记萧逸苍白的小脸和绝望的眼神,以及作壁上观那些皇子公主们幸灾乐祸可怖的嘴脸。
当时要不是萧靖然及时把萧逸救起,萧逸只怕一条命就要交代在朝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残忍的手段,令人不敢相信这些事情居然是一群孩子做出来的。
“抱歉,一不小心提到了不太愉快的回忆,这些你该不爱听,本王真是糊涂了,哪里有给病人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容本王想一想,给你说些有趣的才好。”
“你来南起一年多,大多数时间待在家中,就连过节都不出去,对南起的风土人情想必不了解,本王同你讲讲南起的风俗习惯如何?南起的风俗与朝歌大不一样……”
萧靖然与阮秋言说了许多南起风俗趣事,还说到安亭刚当管家不久时做过的糗事,这些都是他不曾与外人说过的。不知不觉一连说了好几个时辰,喉咙干了才停下。
一只蝴蝶从窗外飞进来,在屋内盘旋几圈,终在阮秋言的鼻翼上停下,萧靖然轻将蝴蝶拂开去,指尖扫过阮秋言的鼻尖时,阮秋言的眼睛缓缓睁开,二人措不及防对上眼神。
阮秋言昏迷两日才醒,意思尚在混沌之中,眼睛蒙了一层水雾,疑惑地与自己靠的极近的萧靖然对视,萧靖然指尖温柔地描摹着阮秋言的眉眼,阮秋言不解,开口道:“你……唔!”
你做什么后几个字未说出口就被萧靖然堵了回去。萧靖然锁着阮秋言的手,将阮秋言死死压着侵城掠地,二人唇舌交缠,房内气氛变得诡异暧昧,就连呼吸间都带了几分色气。
阮秋言刚睡醒,大脑本来混沌一片,现在好了,干脆全空白了。阮秋言只懵了片刻就反应过来,想把萧靖然推开,奈何双手被他制住,两人力气悬殊根本动弹不得。
“王爷,朝歌来使……”燕无归这两日被萧靖然吩咐接待朝歌使臣,所以有两日没有到王府来,好容易得机会到王府一趟,听安亭说萧靖然在木樨园就过来了,不曾想一推开门看到的竟是这个画面。
门被燕无归冷不丁推开,萧靖然与阮秋言正“亲密无间”,措不及防被人以如此尴尬的方式打断,萧靖然黑着脸转过头,眼神要是能杀人,此时燕无归已被大卸八块。
“那个……你们继续,我先去外头等着,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着急不着急,你们慢慢来。”
燕无归缩了缩脑袋,哐地关上房门,惊魂未定把背靠在门上,心想完了,萧靖然难得开窍,与阮秋言有了进展,他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坏了好事,萧靖然非杀了他不可。
“少将军,您瞧奴婢说什么来着,不要进去不要进去,您不听也就罢了,还怕谁会拦着你开门似的,火急火燎把门给开了,这下好了,是将军自找麻烦不是奴婢没提醒。”
青梅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向这边看来,燕无归刚刚跑过来说要找萧靖然,青梅说屋里两位主子郎情妾意,他此刻不宜进去,谁知燕无归压根不听,反而怕她拦着,“眼疾手快”推了门。
“你身体虚,这段时间府里的事情全交给安亭处理就好,你暂时留在木樨园好生修养,等何时你想回靖安苑再回去无妨。”萧靖然有些尴尬地放开阮秋言,神情很不自然。
回过神来,阮秋言下意识擦了嘴巴,萧靖然是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她,她不过是睡了个觉,醒来场面怎么就变得如此尴尬,还好声好气和她说话让她好好修养。
“你昏睡了两日,腹中空荡,先简单吃些清淡的再沐浴,本王先去处理些事情,今晚就回来。”萧靖然起身整理好衣裳,房内薄荷香气萦绕,倒是能让人心平静气。
“今晚回来?回来哪儿!做什么?王爷要回,也该回靖安苑。”阮秋言很是天真的三连反问,问完才察觉这话让人有些尴尬。萧靖然淡淡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走了。
睡了两天阮秋言身体舒服许多,洗漱过后喝了一碗温粥,又洗了澡人爽利不少,趁着太阳还没有下山到院子里走走。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阮秋言都不曾仔细看过,以前赏花,只是肤浅地看几眼,对各花的美不尽然领会,她就不是有闲情逸致打理花草的人,院子里的花草全是丢给下人打理。
听青梅说,阮秋言之前很喜欢侍弄花草,院子里的桂花,就全是她亲手种植。阮秋言比不得原主优雅精致,不过看着花园里长得好的花花草草,她就能理解原主的心思了。
原主为相府庶女,在相府受尽苦楚,嫁来南起好不容易能离开相府那块是非之地,又不得夫君喜爱,她成为阮秋言前,萧靖然可是一年没有来木樨园。
下人的白眼以及生活上的枯燥,她就把所有心思与柔情都寄托在花花草草上,花草不会开口说话,可你对它们付出多少心思,它们就会原原本本把成果回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