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绣春冲进温熙的书房时,温熙真发着呆,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纸,绣春上前:“想必先生已经得到了消息,还请先生切莫将此事告诉小姐。”温熙冷笑:“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死了一个将军,本该坐镇后方,谁叫他非要冲到前线去的?”绣春低头:“如此甚好,绣春告退。”
绣春走后,温熙眼角划过一行清泪,嘴角扯过一个冷笑,低声说道:“宋寅,你好样的,无论舞霞生死,凭什么你永远是先遇见她的那一个,你走了,你和舞霞倒是又在一起了,却丢下舞霞的女儿让我看护,怎么,我就配与你看小孩吗,你若是活着,我就该叫你看看她细心裂肺的样子。你与舞霞这辈子欠我的,下辈子定要你们还的,你走了就逃得了了吗,你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里。谁准你逞强,谁让你去送死的?”温熙仰头:“该死,我怎么会为你哭呢。”温熙慢慢闭上眼,泪水慢慢滑过:“罢罢罢,这是最后一回,再也没有了,我会替你和舞霞看好宋瑜,将她养的亭亭玉立,一如当年。”
第二日早,朝廷已经炒成了一锅乱粥,皇帝瘫坐在高座上,眼神仿佛更加浑浊了,明黄的龙袍裹着干瘦的躯体,一股无力感扑面而来。下面吵得不可开交,苏涣率先跪下:“还请皇上收回皇命,这样不仅会让公主逝者不安,还会让胡人不满,希望皇上三思啊。”话音刚落,一大片人呼啦啦的跪下。皇帝撑着桌子,慢慢的站起来:“苏将军这可是要逼我?”苏涣连道不敢。皇帝慢慢的走下来:“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休得再提。”苏涣连道:“皇上三思啊。”跪下的人纷纷附和,皇帝站到苏涣面前:“你这,还不是逼朕?”苏涣一时无言,皇帝冷笑一身:“我这个皇帝倒是确实没用了。连谁能进皇陵都决定不了了。”苏涣连连磕头:“微臣不敢。”
这时,大殿内走进来一人墨发用白玉簪高高束起,一身白衣,衣摆压着一块上好的玉佩。那人冷冷开口:“陛下说的甚是,苏将军现如今居然能管到皇陵上了,怕是过不了多久,这天下都归将军了吧。”众人·见那男子,纷纷露出了讶异的表情,那男子在众人的目光中行了礼:“草民温熙见过陛下,无诏上殿,还请陛下责罚。”皇上看见温熙,眼里仿佛又出现了亮光:“温先生请起,温先生被誉为天下之师,又是朕曾钦点的文状元,朕又怎么因为这点小事责罚先生。”温熙站起来:“谢陛下,温熙担不起陛下谬赞,但温熙今日来,确有一事要请陛下帮忙。”皇帝点头:“温先生但说无妨。”温熙环顾大殿,周围的人有大半都曾来过书院求教,尽管温熙的年纪算是这儿很小的,还有一部分人自己未曾来过,儿女却在阳平书院就读。温熙看向高座上的皇帝:“温熙辞官多年,一向清闲,如今年纪稍大些,性子沉稳下来,想在朝中谋份官职,再尝一尝朝廷的官粮。免得到时年老,没了照顾。”皇帝一脸惊喜:“如此甚好,如今朝中正确如温先生这般的人才,温先生想要什么官职呢?左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