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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躲不开的阿巧

胡雪岩在杭州接来了在上海夷场已经玩得发腻了的宝森宝二爷。

这位宝二爷在上海好吃好喝,生活放荡,身体胖得像头猪。见了胡雪岩的面,他却叫道:“几天未见,雪岩兄又发福了。”

胡雪岩心里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谦卑地说:“托二爷的洪福,您不也是发福了很多吗?”

宝二爷仰面哈哈大笑。

待他平静下来,胡雪岩又忙问道:“怎么样?上海的夷场还好玩吧!”

“好!好得很呀!”

“杭州城里,虽不比上海夷场有那么新鲜玩法,倒也别有一番情趣。您先休息一下,然后我陪你去畅游杭州城。”

“好极,好极!总在上海那地方泡着,倒也叫人腻得慌。”于是,胡雪岩大摆筵席款待宝森,将城里有名的人士一一请到,也好借机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份。

筵席是在城里有名的聚仙楼设的,这聚仙楼已经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当年太平军攻打杭州城的时候,倒是关闭一阵子,收复后,又重新开张,生意兴隆得很,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可谓年轻有为,重要的还是自己有着一手漂亮的绝活,方圆十几里,没有不知道有个叫“肘子刘”的。他的红闷肘子色、香、味俱全,端出来放到那里,晶莹剔透,像是塑上了一层透明的乳胶。香味一直扑到你的肺部、胃部,一直到腹部,即使已经饱食了的人,都会重新泛起食欲。

那一天,酒楼上灯火通明。客人们陆续来到,连蒋益澧也抽空光临。坐定后,一时觥筹交错,谈笑声不停,人们纷纷起身向宝森敬酒,弄得他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

待酒停人散,宝森已醉得摇晃不已了。胡雪岩叫人扶着他,回到了寓所,待安排好宝森休息,回到夫人那里时,已近半夜。胡夫人已躺下休息了。

开开门把胡雪岩迎了进来,胡夫人又回到床上翻身睡了过去。因为喝了酒有酒精在他头脑里作怪,胡雪岩感觉头晕得很,幸好桌上有喝剩的茶水,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感觉好了一点,还是浑身无力,扑通一声躺在床边,连衣裤也未脱,靴子随便蹬了出去,便呼呼地沉睡过去。

一觉醒来,感觉口渴得很,外面依旧是黑夜,他发现灯已经灭了,便起身来摸到洋火,把蜡烛点燃。才发现自己的外衣已被脱了下去,茶杯里的水已经没有了。他刚要转身去找水,胡夫人已经醒来,说了句:“我来吧!”起身接过他的杯子,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

胡雪岩心里一片感激之情,他慢慢地坐回到床上,痴痴地等着。一会,夫人款款地端着茶杯走到了他的跟前,双手递给他。嗔怪道:“就不能少喝点,弄成这个样子。”

“那么多人,想少喝都不成。”胡雪岩说着,双手接过夫人递来的茶杯,低下头去喝了一口。

夫人紧挨着他坐下,看着他把茶喝完,才轻声说:“睡吧,困死了。”

说完便返身躺了下去,胡雪岩也睁不开双眼,便也返身躺了下去,把手轻轻伸过去,抓住了夫人的胳膊,表示感谢……

接连几天,胡雪岩都陪着宝森游山玩水。宝森兴致很高,时不时的赞叹不已,胡雪岩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感觉身心俱是轻松了很多。闲着没事,二人也常聊一些官场上的事,宝森已把胡雪岩视为兄弟,出口闭口便是雪岩兄,因而讲起来倒也不遮拦。从他那里,胡雪岩也知道了一些新近官场上发生的大事,都是他哥哥宝?来信告诉他的。

如今两江总督空缺,有人提让曾国荃来补这个空缺,可宝?不同意。他说:“他嫌陕甘太苦不肯去,最后拿富庶的两江给他,且不说人心不服,而且开挟持之渐,朝廷以后用人就难了。”

宝?是恭王的智囊,听他说得不错,便问道:“那么,你看是让谁去呢?”

“现成有一个人在那儿,左宗棠。”

“啊,啊!好。”恭王满意地连连点头。

原来左宗棠在军机处,主意太多,而往往又夸夸其谈,不切实际,宝?一直在排挤他。左宗棠一气之下,告病请求回籍养病,朝廷便赏了他两个月的假。

恭王毕竟还是忠厚,虽然对左宗棠的喋喋不休也十分厌烦,但如今到了让他连位子也坐不安稳的地步,也不免感觉十分过意不去。如今有两江这块肥地给他去养老,倒也可以略补自己内心的歉疚,因而深为赞成。

于是恭王面奏太后,说海防正在开始实施,主事者是北洋、南洋两大臣。北洋有李鸿章在可以放心,而南洋同样需要有威望的重臣来主持,经多方考虑,认为左宗棠最为适当,而且现在江南的政绩不好,让左宗棠到那里才会大力整顿。

慈禧同样也讨厌左宗棠的口不择言,什么事想说就说,毫无顾忌。但她因为很念旧,总想到左宗棠身经百战,战功卓著,既然在朝廷上不太合适,倒不如给他一个好地方让他去养老。所以欣然同意了军机处的建议,命左宗棠任两江总督。

听到这一消息,胡雪岩兴奋不已,有左宗棠给他来做后盾,他在两江的发展更是前景无限了。

心里一高兴,替宝森找了漂亮女人,由着他们欢快去了,自己则回到了芙蓉的去处……

几天以后,胡雪岩又到了上海。照例是,每到上海,起码有半个月的工夫,要来应付各种各样为他接风而从早到晚排满了的筵席,有官场上的,也有商场上的,到后来才能轮到自己的重亲至友,所以轮到古应春夫妇为胡雪岩接风洗尘,已是半个月以后了。

陪客的都是自己人,一共坐了两桌,大家高高兴兴,无所不谈。

酒阑人散,为时尚早,胡雪岩因为和古应春夫妇有好多话要谈,便留宿在了古家。

三个人一谈就是半夜,无非是一些商场和官场上的事情,夫妇二人有时也给胡雪岩出一些比较明智的主意,称得上是胡雪岩的智囊。

第二天早上起来,七姑奶奶早已给他准备好了早饭,古应春也早已去了洋场。胡乱吃了几口,胡雪岩独自一人出了门,坐了一辆洋包车便向东南方向去了。

胡雪岩还清楚记得不久以前在由津至沪的客轮上结识的那个洋女人的父亲的去处,他也记得洋女人的名字叫玛蒂洛娃。洋包车一路颠簸,左拐右拐,终于到了目的地,他随手甩给拉洋车的一张银票。

“不必找了。”

这儿是租借地,因而建筑有很多是西式的,胡雪岩要拜访的这一处,也是典型的俄罗斯式风格,给胡雪岩的感觉像一个洋教堂。

胡雪岩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忽然记起以前回来那一次好像按了一下什么东西,里面传出叮咚的响声,才有人开门的,他于是在门上找寻了起来。终于发现了一处按钮似的东西,便用力按了几下,果然里面的响声传了出来,随后便是有人用汉语问讯:

“谁呀?来了来了。”

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衣装整洁而典雅的中年妇人,生得慈眉善目。

“怎么是你?”

“怎么会是你?”

二人同时叫出声来。站在胡雪岩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深爱着胡雪岩并且也被胡雪岩深爱着的阿巧姐。

“阿巧姐!”胡雪岩激动地叫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胡雪岩不知该说什么。

“你认错人了。”女人忽然改变了说话的口气,转身欲关门。

“阿巧姐!”胡雪岩又叫了一声。

女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胡雪岩走上去,用力地拍着门,叫了一遍又一遍。

阿巧背靠着门,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愿去再想门外的这个人,不愿再去想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门外的拍门声和叫声停了下来,静悄悄的,她静静地靠在门上,好久才转过身去,打开门,向着远处望着。

胡雪岩拍了许久门,没有动静,他只好略带怀疑地怏怏地转身走了。

回到古家,他先向古应春和七姑奶奶询问阿巧的情况,二人半晌不语,胡雪岩觉出了事有蹊跷,便不停地问。

七姑奶奶慢慢抬起头,问道:“你怎么忽然问起了阿巧,她不是出了家吗?”

“不对,你们定有什么瞒着我,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了她。”胡雪岩没有说出他是在哪见到的阿巧。

“看来,也不好再瞒你了。其实,我们不应该瞒你,可怕跟你说了又让你想起过去的事。”七姑奶奶说着,慢慢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巧的确是出家了,当时胡雪岩曾派人去看过两次。阿巧在庵里的日子久了,一颗心又浮动起来。师太也渐渐看出了她在庵里不是长久之计,在七姑奶奶一次去探望时告诉了她。回到家中,七姑奶奶和古应春谈起了这件事情,觉得这样下去确是苦了阿巧,便商议给阿巧找上一位合适的。古应春忽然想到以前同洋人打交道时,认识了一位叫彼得的俄国人,此人为人诚实可信,值得信赖。并向古应春表示过要在中国找一位好女子做自己的妻子,他说他很喜欢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女人。七姑奶奶倒没有想过要将阿巧嫁给一位外国人,经古应春的开导,渐渐地转过了弯,可又担心阿巧会不会同意。

几天后,再去庵里时,七姑奶奶拐弯抹角地谈起了这件事,见阿巧没露什么声色,七姑奶奶很高兴。回去告诉古应春,可以同彼得谈一谈。事情进展很顺利,彼得很高兴,阿巧也很满意。于是,二人以中国的传统方式结合了。

听了阿巧有这样的归宿,胡雪岩也很满意,可不知道为什么阿巧住到了玛蒂洛娃父亲的家,难道玛蒂洛娃是彼得的女儿?他心里这么猜度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夫妇二人见他这种奇怪的表情,互相对望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转身回去睡了。

胡雪岩和衣仰躺着,两只手抱着头后面,两肘支向两侧,目光盯在天花板上,愣愣地发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阿巧那平静而成熟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地浮现,一会儿微笑着,一会儿变得很愤怒。怎么还总是不停地想她,他尽量抑制自己不去想,可是没有用,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还是不停地出现,他强迫自己去想那个玛蒂洛娃,那个充满肉欲的年轻女人,为什么不是她开门?难道她和父亲已经走了,房子卖给了彼得?对,也许是这样,他这样安慰着自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这一夜,他做了许许多多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从高高的山崖上掉了下去,不远处一个女子狰狞地笑着,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在同一个外国女人疯狂地行事,一会儿又梦见一张张血淋淋的脸,一会儿又梦见有人用银子砸向自己的头,这一夜恶梦,弄得他第二天早晨昏昏沉沉地不愿醒来。待七姑奶奶过来叫时,他仍昏昏沉沉地睡着,七姑奶奶摸了摸他的头,才发现他已经发了烧,额头烫手。七姑奶奶吓了一跳,怎么搞的,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快去叫王医生。”

把伙计阿发叫来后,七姑奶奶吩咐道。

阿发转身出去了,七姑奶奶赶紧拿毛巾用水浸了放到胡雪岩的头上,嘴里还是不停地念叨着:

“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

胡雪岩睁开了眼睛,见七姑奶奶坐在床边,翻身欲起来,才觉得头昏得厉害,浑身没力气,七姑奶奶赶紧双手把着他的双肩把他按了下去,说道:“生病了,躺着吧!”

胡雪岩咧了咧嘴,现出了那难看的微笑。

七姑奶奶的疑问,此刻胡雪岩能听到了,她于是又问道:

“怎么搞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倒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做了很多的梦。”

“什么梦,看我能不能给你解一解?”

“都是坏梦,不用解也知道。”胡雪岩的声音很虚弱。

过了一会,胡雪岩又说道:“不知我这病要多久,生意又要耽误了。”

“有应春在你怕什么。你只管出出主意就行了。”

“倒也是。可……可我总是不安心呀!”

“没事的,几天就会好的。”七姑奶奶安慰道。

两个人就这么闲谈着,一会王医生到了,看了看脉,又看了看气色,说是疲劳过度和精神受了刺激所致,休息几天,吃点药就会好的。

“你看,我说没什么事吧!”七姑奶奶欣慰地说。

医生开了几样中药,坐下来喝了几口茶便要告辞,七姑奶奶留他吃饭也不是时候,于是他安慰了两句胡雪岩便离去了。

送走了王医生,七姑奶奶命人去取王医生开出的单子,便又来到胡雪岩旁边。

“看来你倒是个很念旧的人,见到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我一直就觉着对不住她,心里存着欠疚。所以一见到她才会有这么大的震惊。”胡雪岩为自己解释着,没有提到那个俄国女人,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问,他接着问道:

“她的丈夫有多大年纪。”

“比她大十岁,五十左右吧。”

胡雪岩感觉自己的猜测差不多,但开始担心若真是这样,两个女人会不会谈起他胡雪岩,那岂不是很糟糕,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又开始不安静了。

胡雪岩想得不错,彼得果然就是玛蒂洛娃的父亲,当年送玛蒂洛娃到上海的时候,曾经听他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只是一面之交,胡雪岩也没太仔细记,当时阿巧已经嫁给了彼得。只是因为遵循中国的传统,没有让阿巧出来见客,阿巧当时也不知道送她的女儿回来的,便是自己曾经的丈夫。

阿巧后来才知道了送自己女儿回家的便是胡雪岩,听着比自己小10岁的女儿一口一个胡雪岩地同自己的丈夫讲着,她心里越发恨透了胡雪岩。“这个朝三暮四的无赖。”她常常这样骂道,幸好那天丈夫和女儿去夷场看赛马了,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样尴尬的局面。现如今,她已渐渐喜爱上了这个家,这对父女俩,他曾经有过一个很美丽的妻子,并且他也深爱着她,但她知道他的妻子早已不在人世了,那可爱的女儿一直是在过着孤儿一般的生活,现如今,三个人又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并且这个家庭很富有、很浪漫。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女儿对中国人很友好,因而对她这个继母也很亲热,这是她最感欣慰的。她的丈夫似乎很懂得如何去关心她、爱她。每次从外面回来,总是习惯地在她的脸上亲上一口,然后送给她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起初她有些不习惯,后来渐渐的接受了,甚至有了一种天天处在一种等和盼的状态中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很是尊重她的感觉,在她精神不济或是身体不适的时候,从来没有强迫过她行事。她现在几乎有了一种生怕失去他们的感觉。因而,对胡雪岩的感情,自然而然便淡忘了,淡得像一滴清水,只要太阳一照,即刻便烟消云散了。

可这次胡雪岩的突然来访的确让她吃了一惊,她倒不是重新燃起了爱的火焰,而是担心他的到来,会不会给她的家庭带来不安定的因素。于是,她心中暗暗地下了个决定。

丈夫和女儿回来得很晚,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下来了,太阳翻到了山的背后,只把一点余光,返射在那片不宁静的土地上。

吃过晚餐,女儿因为玩了一天,累得很,便早早地一个人回去睡了。丈夫则从女人的眼光中,看到了一种渴求,他也知道,自从女儿回来后,两个人的房事明显减少,他也觉得应该安慰一下自己可爱的女人。

“亲爱的,你爱我吗?”长时间的熏陶,对这样的话语,她早已是脱口而出而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我当然爱你,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丈夫抬起头来。

“我过腻了这儿的生活,带我去俄国吧!”

“去俄国?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俄国?”

“我不是说了吗,总在这儿没什么意思,我这辈子还没出过国呢!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彼得认真想了一下,说:“好吧,处理好这几天的生意,我们回俄国。”其实他也觉得到了这个年纪,应该回自己的国家去定居了。

“只是不知道孩子,她会不会愿意。”

“她会的。”阿巧嘴上说着,心里也暗暗地祈祷。

玛蒂洛娃很不愿意,她觉得不会见到胡雪岩。因而有些舍不得离开。但同样她也思念自己的故乡,她在两个方面不知如何选择。

她用俄语同父亲讲了她的想法,父亲想了一下,劝道:

“他比你大了那么多,这是其次,重要的是人家已经有了妻室,你会愿意给他做小吗?”

阿巧不喜欢他们俩讲话时用她听不懂的俄语,那样总有一种背着她在讲她坏话的感觉,丈夫也理解她,因而尽量避免,但这次是不得已。

女儿很开通,想了一下,便欣然同意了。而且不停地催着早点回去。于是,一家三口几天后便直接登上了北上的客轮,转道海参崴,去往俄国。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离的陆地,阿巧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胡雪岩病好后,再赶到那家洋教堂一样的住房时,主人已经换了,胡雪岩带着一丝遗憾回到了自己在上海的行馆。

胡雪岩在上海主要解决的是关于丝生产的一些矛盾。最近洋务的兴起,一些有实力的厂家开始重金聘请国外技师,采用国外技术,先后出现了怡和缫丝厂和公和永缫丝厂等有实力的厂家,还有一家公平缫丝厂,由英商公平投资,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这几家丝厂本来都是由胡雪岩一方提供的,如今凭借雄厚的资金到丝农的手里直接去收购一手货。而且不仅包下了今年所有原丝,将来年的原料也全部预定了。这样一来,胡雪岩不仅无力从这些丝厂中获得利润,还面临着自家的丝厂对强大对手竞争下处境艰难的问题。

经过和古应春及七姑奶奶的仔细商议,认为真正用手工生产同他们的大机器生产去竞争,不仅需要付很多的佣金给雇佣的众多工人,而且丝原料的价格还要控制在对方的手中,这样对自家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唯一的办法是凭借官场的权力,也就是利用同左宗棠的关系,加重丝茧的税租,那么就等于提高了原材料的价值,通过这种手段暂时给对方一个打击。

本以为左宗棠由天津转到上海然后到宁波去赴任,胡雪岩还准备在这里迎接迎接,没想到传来消息说左宗棠要先到湖南老家,从陆路过来,这样一来耽误的时间可就久了,估计要年底才能到上海。胡雪岩没有那么多耐性在这里等两个月,便决定动身回杭州。

回到杭州的第二天,他就将公济典的管总唐定生约了来,将打算全盘调动23家典当的管总的计划告诉了他,并告诉他趁此移交的机会做一次大清查。

这是在上海时七姑奶奶的建议,当时她便给他提了醒,警告他事业搞得太大,不可能全部都很周全,有时候用人不好,应该小心一下,否则出了什么大乱子,于他不利。

于是,胡雪岩回到杭州,便开始从南北的23家典当开刀。没想到这事一开始便闹到了本人头上,唐定生一听,心里便怦怦地跳个不停,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定了定神后说:“大先生,到了年底,有了钱的要来赎当头,没钱过年的还要来当,生意正忙,来个调动,岂不弄得乱七八糟。”

“这话倒也不错,那就等过了年,生意淡的时候,再来调动。”胡雪岩没注意到唐定生的神色变化,欣然应允。

回到家中,唐定生仍然心神不定,姨太太妙香走到他的跟前,关切地问道:

“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唐定生心烦地回了一句。忽然间,他脑子里有了主意,这是个万不得已的主意,只能悄悄去做,决不能声张。事情的成败就在他的姨太太妙香身上了。

原来唐定生的出生地是河南安阳,到外地谋生,不能带家眷。胡雪岩看他室内冷清,便在三年前送了一个叫妙香的丫头给他做姨太太,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没想到嫁给唐定生后,不到半年工夫,竟然脱胎换骨般变了。头发原来又黄又焦,变得黑亮黑亮的,皮肤本来粗糙变得又白又细,身材本来就可以,此时越发显得丰乳细腰肥臀,让人看上去浮想联翩,特别是那双眼睛,本来又呆滞又没神,整天总像没睡足似的,此刻变得水汪汪的,顾盼之间,仿佛能从里面射出一道光,慑人心魄。

为此,胡雪岩颇为动心,言谈神气间,时不时的流露出一种称赞、一种跃跃欲试之情。

唐定生早就发现了,只是也只能装作不知而已。如今事急无奈,用妙香也许能渡过这一关。

仔细想了之后,他又抬起头来,夸张而略带威胁地说:

“妙香,我们大祸临头了。”

“大祸?”妙香很吃惊,急忙问道:“是你闯了什么祸吗?”

“也可以说是我自己闯的祸。”他又抬仰起头,指着她的头上说:“你这头上戴的、手上戴的,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他不说自己得的利益,却只说妙香得的利益,这样也好来胁迫妙香。

“怎么来的?不是你买的吗?”

“是我买的就不问你了,告诉你吧,那是我从典当铺里以人家的名义赎出来的。”

“那,胡大先生知道吗?”妙香的神情越发焦急了。

“暂时还不知道,但迟早要知道的。”唐定生也一副哭丧相。

“没事的,胡大先生为人大量,这点小事好好跟他说说,赔个罪,胡大先生会放过你的。”

“小事?”唐定生到这时不得不全盘托出。

“不只是我一个人犯了这个错,而且舞弊的也不仅仅是这么一点点,到时胡大先生一查出来,就是他不说,我也不能再在杭州混下去了。”此刻,他真是沮丧地垂下了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等着挨罚吧?”

“你这么想就好,我们是不能等着被查出了。想让他取消这个计划也很简单,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我能做什么?”

“女人嘛,你有女人的本事呀!”

“你是让我……”妙香听出了话头,开始变色。

“看看看看,急了不是,我也是没办法,况且你对他不也是挺那个的嘛!”

“放屁,越来越不像人话了。”妙香真的急了。

“别别,我的姑奶奶,跟你说句笑话嘛。这一次只有你能帮我了,而且,也是帮你自己呀。”唐定生乞求道,“就算我求你了。”

妙香没言语,也在想这个问题是不是能行得通。“你就不怕传出去丢你的脸?”

“咱们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传出去?”唐定生满有把握地说。

“我再想一下……”

这就是答应了,唐定生很高兴,抱着妙香用力地亲了一口。

“去你的。”妙香娇嗔着,一把把他推开。

一想到明天自己的姨太太就要跟别的男人同床,唐定生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搂定妙香,在她耳边细语道:“我想你了。”

自同唐定生结婚后,妙香就一直迷恋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况且明天的事情对自己的丈夫仿佛又是一种犯罪。她听了这句话,心里一阵高兴,却又推开他说道:“急什么,你先上床,我洗洗身子。”

不一会,丫头把一个巨大的木盆端了进来,接着,用大勺一下一下地把盆里填满了温水,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唐定生找到了胡雪岩。

“大先生,我这几天得出去一下。”

“干什么?”

“会一个朋友,人在苏州,估计要半个月左右。您需要再在苏州办些什么东西吗?”

“你哪一天走?”

“随时。”

“我回去想一想再告诉你。”

“这样吧。”唐定生问:“胡大先生哪天中午有空儿?”这个,雪岩还真不大清楚,要问胡雪岩的五姨太宋娘子。现在的胡雪岩可是气派得很,一共养了12个姨太太,并且为每人修了一座楼,叫12楼。不定是取文学家李渔的《十二楼》才这么做的呢!这宋娘子包管着胡雪岩的所有应酬。

派丫头去问,一连10天都不定。

“你问我哪天中午有空儿干嘛?”

“是妙香,总想弄几个菜孝敬大先生。我想正好请您吃个便饭。顺便把想好的叫我带的东西告诉我。”

“听这么一说,胡雪岩心里很高兴。因为这样不但可以看到妙香,而且可以尝尝好久没有吃过的她做的菜了。于是拿起丫头带来的应酬单子,看了一下说,后天中午的两个饭局,我去不去都可以,就定在后天中午吧!”

“好吧!我叫妙香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唐定生说完,转身告辞了。

唐定生的房子是租的人家的,一共两层,三间在上,三间在下,楼上两间打通了做客厅用,里面一间才是卧室,楼下用来做厢房和厨房。

胡雪岩来了,就直接到楼上去坐,里面用铜火盆生着火,热得很,一进屋便把外衣脱了交给妙香。

妙香今天上身穿的一件淡紫色小褂,下面是散脚的裙裤,胡雪岩不喜欢年轻妇女穿裙子,胡家除了胡老太太,全都是袄裤,妙香也是这样。

坐定下来后,妙香仍未改称呼,叫道:“老爷!”她说:“您真是发福了,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红光满面的。”

“红光是太热的缘故。”胡雪岩摸着脸说。

“定好了什么时候去苏州?”胡雪岩又转脸问唐定生道。

“今天下午,两点钟的船。”

胡雪岩看了一下表,已经快一点了,便说道:“那咱们赶快吃饭吧,不然一会赶不上船了。”

于是香喷喷的酒菜一会便摆满了桌子。

“几年不见,妙香的手艺又见长了。”

“谢谢老爷夸奖。”妙香谦虚地说。

三人围定桌子,开始边喝边吃起来,妙香时不时的起来给胡雪岩夹上两口菜,或是敬上一杯酒,胡雪岩趁吃饭的当儿,把托唐定生要买的东西告诉了他。

时间过得很快,一会便一点半多了,唐定生站起身来,向胡雪岩道:

“胡大先生,您慢慢地吃,我得赶紧走了,那该死的船一向不等人的。”

胡雪岩也起身道别,并叮嘱他一路小心。

妙香送唐定生到楼梯口便被他拦住了道:“你回去陪大先生,这几天在家小心些。”

“我晓得,你放心去好了。”

妙香的话说完了,没有动身,直到脚步声消失才转回身,顺手把楼梯间的门关上,门闩一拨,顿时里外隔绝了。

胡雪岩心里一动,脑子里不知怎么想到了《金瓶梅》开头的情形。“西门大官人”变成了胡大先生。只是不知道唐定生会不会突然转身回来。

“是不是想害我,设好了套子让我来钻。”面对这种暧昧的情形,胡雪岩心里倒是挺警觉,心里想着,抬眼去看妙香的脸色。

见她的脸色平静如水,胡雪岩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想想他唐定生即使起了黑心,量他也没那个胆。看来一定另有所求,出此下策。会有什么可求呢,管它呢,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心里这么想着,便不安分起来,便道:“妙香,我好后悔,当初真不该把你许给老唐。”

“为啥?”

“这你还要问我。”胡雪岩拉过她的手,轻轻捏着道:“你是不是在装糊涂?”

“我不是装糊涂,怪我自己命不好,不配住12楼。”口气中分明别有怨言。

“也不能怪我,我哪里知道你今天会变得这么可人。”

“可笑,我妙香还不是妙香。”

“女大十八变,你是越变越好看了。就是……”

“就是什么?”妙香问道,然后又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我除了做一手好菜,没有一处漂亮的。”

“哪里哪里,我是说你的脚。”

“我的脚怎么了,不就是大了点吗,李中堂的老太太还是大脚呢!”

说到李中堂的老太太,这里面还有一段笑话:

当初李鸿章任湖广总督时,迎候自己的老母,当时在码头上挤满了一城的文武,上岸到总督衙门时,老太太得意忘形,不觉间把脚尖伸出轿帘以外,原来老太太是天足,众百姓看了,不免窃窃私语,李鸿章见了,双颊发热,便向轿中说道:“娘,请您把脚缩回去,露出来太不雅观。”

老太太最恨人家说她大脚了,当下大怒,大声说道:“你老子不嫌我脚大,你倒来嫌我!”

这是个流传很广的笑话,妙香当然也知道。胡雪岩便笑笑道:“好,好,我不嫌你。”

“实在没什么好嫌的,你不知道大脚的好处。”

“有什么好处?”胡雪岩说着,一只手伸过去抓她的脚。“不要!”妙香迅速地将一双腿缩到了自己的屁股下面。于是胡雪岩又想到了《金瓶梅》,想到西门庆故意拂落筷子,俯身去捡时,借机捏潘金莲的脚。念头还未转定,妙香又开口说话了。

“我的一双脚,你总看得见的。”

“喔?”胡雪岩问道:“什么时候?”

妙香低头不答。

“妙香,”胡雪岩又伸过手去,握着她的手说:“你过来坐,我有话要跟你说。”

“坐在这里说不是一样吗!”

“不!这话要贴在你耳边说才有味道。”

妙香顺从地坐到了胡雪岩身边来。

胡雪岩将左手伸了过去,搂定她那又细又软的腰,凑过头去,先嗅了嗅她的头发,才低声说:“你现在就去洗脚,好不好?”

“不好!”妙香很快地答道。

“你不说早晚我会看得见的吗?”“是呀,可不是今天。”

“那么是哪一天呢?”

妙香收拾了床铺,又洗了手,坐在胡雪岩的怀里,闲闲问道:

“老爷,是不是二十三家的管总要来个大调换?”

“是啊!”胡雪岩答应着。

“你准备把老唐调哪儿去?”“说不定,到时候抽签再定。”

“那就是凭天断。”妙香忽然直起身来,直盯着胡雪岩,“到时候老唐抽到苏州就是苏州,抽到镇江就到镇江?”

“不错。”胡雪岩答着。

听了这话,妙香站起身来,一头爬到床里,双肩耸动着哭起来。

“妙香,妙香!”胡雪岩一边推着她的身子,一边叫着。妙香没有理他,哭声却停住了。

“你干嘛这么伤心,刚才还好好的?”

“我怎么能不伤心!”妙香坐起身眼泪汪汪地道:“你个没良心的,把我骗到手,尝到新鲜了,想这法子,叫我和老唐充军到外县,你好眼不见为净!”

“这哪跟哪啊!”胡雪岩哑然失笑。

“你说说,老唐调到外县,我自然要跟了去,你倒一点不在乎,玩过就算了。”

这些话倒也在理,胡雪岩想了一下说:“你也不一定非跟老唐去,我给你另外买个房子。”

“做你的小公馆。”

“倒也不是……”

胡雪岩没什么说的了,妙香却仍不放松。

“就算为老唐买的房子,我一个人住着,算怎么回事?”

胡雪岩愣了半晌说:“妙香,调动的事早就说好了,又不是今天才想出来的,你倒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妙香故意沉吟了一会,说:“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你对我是只想今天高兴一下,还是想长久下去?”

“当然想长久。”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让老唐原地不动。”

“那怎么行,一有了例外,别人不服。”

“那就大家都不动。”妙香又坐起身来,贴着他的身子道:“我不懂生意,不过我想,做生意忽然到了陌生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和别人争。”

胡雪岩心里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好法子,看了看妙香那勾魂的眼睛,叹了口声说:“只好大家不动。”

妙香高兴地在胡雪岩的腮上亲了一口,说道:“老爷你真好。”

胡雪岩拉她过来,一边像剥香蕉一样剥去她的衣服,一边说:“真拿你没办法。”

妙香果然是个令人销魂的女人,将妙香按到床上行完事后,胡雪岩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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