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杆南斗斜,今夜无眠。
离莫雅抬头看看漫天星斗,轻叹一声,虚掩了窗,脱去外衫,熄了灯,准备入梦。看来太白配置解药有点棘手,自己出嫁前,他怕是赶不及再见上一面了。
听着屋外伺候的丫头们闻了安宁香已经安然入梦或鼾声雷动,或磨牙霍霍,或低喃模糊的呓语,离莫雅拥被无声浅笑,心突然就有那么点惆怅。她想起娘说等雅雅长大了寻得如意郎君,出嫁的时候一定要凤冠霞帔,杀猪宰羊,锣鼓喧天,喜炮连连连,雅雅一定要做最美最幸福风光出嫁的新娘。娘,雅雅明天就要出嫁了呢,只是与你当初的设想有点出入,这郎君并不如雅雅的意呢。娘说见到了皇上就会有人来接雅雅,娘你所指的就是皇上的这道赐婚圣旨吗?娘你为何要去见皇上,皇上又为何要为雅雅赐婚?难道说皇上是雅雅的…...
离莫雅思绪万千,辗转难眠。
虚掩的窗不知何时开了,青纱幔帐随风飞舞。不适应这突来的淡淡凉意,离莫雅披衣起身关严了窗,回转身,却落入一个夹杂着薄荷清香温暖的怀抱。心微微一动,隐隐的喜悦蔓延。
“丑女人,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我吗?”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慵懒而又带着几分轻佻,面具在月色下闪着清冷的银光,衬得那双桃花眼越发璀璨,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别开脸,狠狠拍掉那双不老实地在她腰上游移越来越不规矩的狼爪,斜眼鄙视道“等你?死太白,你说我像那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等人妖的姑娘吗?”
“丑女人,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爷是有名字的,司南予,你是没脑子呢,还是脑子太小记性不好?”眉头微挑,修长的手轻轻地戳着离莫雅的头,眼底一片戏谑。
“你看还不是差不多,我觉得死太白至少没死男予那么恶毒咒你死。”离莫雅认真地低着她那被指责脑容量小的头思索了好一会才回答。
桃花眼微眯,如扇的睫羽轻颤,离莫雅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这是死太白生气的前兆,刚要跳开,却被抱的更紧,那双被拍开的狼爪卷土重来,袭上她的纤腰,慢慢上移,停在她的胸前不动,眼中的得意显而易见。
离莫雅张牙舞爪,拳打脚踢,可这死太白丝毫不将她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只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喂,死太白,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每次说不过我就来这招!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不玩了!”挣扎无效,离莫雅气急败坏,垂头丧气地举白旗投降。
“恩,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亲自验证下?昨天是谁在天桥上哭着喊着求着爷非礼她的?”
那双邪侫的眼突然凑近,尖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温热的男性气息呼在耳侧,离莫雅的脸突然就红透,心扑通扑通直跳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意识,强作镇定,抗拒着这过于暧昧的姿势,讪讪道“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睚眦必报!死太白,姑娘我错了,姑娘我给你陪不是还不行吗?”
听到离莫雅服软,司南予这才满意地松了手,“死女人,记着,这只能算利息!”
“你!……无耻!”离莫雅气结,翻着白眼背过身去生着闷气。本姑娘我天生丽质,聪明伶俐,为何每次都栽在这臭小子手上?想使银针暗器,可每次针还没发出去就被他制住,哎,谁让自己这一身本领都是他教的呢?
见莫雅背转身久久不语,司南予叹口气道“丑女人,为何每次见面就要跟我掐?”
“那是因为你够无耻呗!”离莫雅转头,恨恨道。每次说不过我就吃我豆腐,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回来。
“哎,丑女人,又来了!我不跟你掐,这次想好好说说话!”
“说吧,谅你这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找我什么事?”见那桃花眼中少有的严肃与认真,离莫雅寻了张椅子正襟危坐,等着他的下文。
“好好的怎么就想起急着要嫁人,要不跟我走吧!”
“姑娘我乐意!你不是总喊我丑女人嘛,你说我这么丑也老大不小了,好容易有个笨蛋肯娶我,你说我为什么不赶紧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而要跟你走呢?”
“你……”这回换司南予气结,沉默良久才再度开口道“洛子轩这个人远远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复杂的多,你不要犯糊涂去趟这趟浑水。”
离莫雅撇嘴干笑“你这么晚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他轩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也没兴趣知道,本姑娘只知道娘走的时候说去见皇上,见了皇上就会有人来接我,而这圣旨是娘见完皇上皇上亲自下的,再说了我要不嫁给这轩亲王,我上哪找机会进宫面见皇上,我怀疑…….”
司南予修眉紧缩,眸光闪烁,震惊疑惑不解沉思一一闪过,双目陡然睁圆“丑女人,你又瞎怀疑什么?”
“我怀疑这皇上就是我亲爹!”离莫雅略带微笑,笃定的却又有丝犹疑道。
“噗!”司南予明显的吃了一大惊,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连刚吞进口的茶水都喷了出来,“这根本就不可能!”语气竞比离莫雅要笃定的多。
“怎么就不可能啦!为什么一有人要对我们娘俩下杀手,我娘就会急急地去要见皇上,而这皇上见了我娘就突然下这么道圣旨,除了离风远,你,我娘还有李大成,这世上绝不会有他人知道我的存在!”离莫雅有理有据,逻辑清楚地循循善诱。
“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司南予有些无奈地看着企图说服他相信的离莫雅,有些头疼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
“喂,死太白,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离莫雅眸光晶亮,带着几分算计的笑,“你这么有自信肯定皇上不是我亲爹,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你早就知道我亲爹是谁对不对?我就知道,哼,死太白,我五岁时你鬼鬼祟祟地潜进我家的院子大包小包的送吃的,还怕我娘发现,你一定跟我娘早就认识!要不然为何我每次见你你都戴着这该死的面具,难道说,你这脸…..你就是……”离莫雅又慌忙摇头否定了自己心中荒诞的想法,她五岁见到司南予时,司南予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她爹。这司南予行踪诡异,每次不以真面目示人,却又总是在她们娘俩最困顿的时候半夜鬼鬼祟祟地送粮食衣物来,顺便悄悄地教她些医学药理,和银针针法。她早就怀疑他了,只是每次套话都反被他绕了进去,还多次以不教她医术威胁她不得将他的事向娘透露半个字。哼,这回总算让她逮着机会了。
“喂,死太白!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有种你就取下你的面具让我验证一下!你为什么不敢认我和我娘?”
司南予翻个白眼,仰天无语,这女人的想象力怎么能够如此丰富!亲哥哥!亏她联想的出。
“喂,死太白!哥哥!怎么不说话啊!被我说中了是不是!”离莫雅一脸兴奋,得意洋洋,喋喋不休。然后她的双眼发直,不敢置信地张大着嘴巴,看着司南予的手,缓缓地,摘下了他从未取下的银色面具。
与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她曾无数次设想他那面具下要不是一张与她真容相似的脸,要不就是像娘那样被毁坏的脸,烂鼻子或是三瓣兔唇或是刀疤伤痕交错。可现在她看到的是怎样一张完美无瑕美到极致的脸,修眉如剑,眼若繁星,琼鼻挺直,薄唇鲜艳欲滴,唇角微翘,线条柔和的脸邪魅一笑,与那满头本应感觉怪异的如瀑银丝组合在一起,竟出奇的协调,有着迷离而魔幻的妖魅。真真是眉目如画,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离莫雅口干舌燥地舔舔嘴角,满眼痴迷。还真如这小子所说,他戴面具原来真的不是因为丑,而是因为太帅,怕那些个狂蜂浪蝶。哎,不,一个帅字怎能形容得了他的美色,应该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神共羡才对。
离莫雅头晕目眩地看着司南予,脑袋里纠结着到底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司南予才恰当,丝毫没有注意那张如花容颜已越来越靠近,司南予早已将怔愣中的她抱住,带着坏笑,将他的薄唇重重地覆上她的唇。唇片相接,湿润柔软而略带凉意,似是不满这轻轻的啃噬,司南予的火舌撬开贝齿,滑入丁香小口,轻吮慢吸,诱惑着莫雅的舌与之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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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这男猪脚再不出场,想看美男的美眉们怕是没的耐心再看下去了。这不,邪魅腹黑小美人司南予奉旨急急出现救场来了!接下来冰山火山综合体阳刚小美人洛子轩也要粉墨登场哦。文是要慢慢看的,美人是会一个个登场的。李大成这家伙上哪去了?真的去找离莫雅了?嘿嘿,先不告诉你!保证最后会让你吃一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