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237100000026

第26章 生活在天上 毕飞宇(3)

那你就不要着急。既然有吃有住的,再转转,多走些地方,看看别人在做些什么。要饭的都能在这儿混得不错,不信这么大个北京,就真找不到一点可干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我却一点儿谱都没有。从内心上讲,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对来泰表示一种挽留的姿态。如果他坚持要走,我想,那就由他去吧。

来泰想了想说,我觉得也是呢。老叔,让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又有亮堂了。不回去了,我还是接着转吧。

城南一隅,有个长途客车站。从位置上讲,差不多已是郊区了。郊区的环境总是很差的,给人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一些城里禁行的车辆,在那里闹腾得特别欢实。大卡车、小三轮、马车、冒着黑烟的柴油车,可谓应有尽有。几乎没处可转的来泰,竟穿过一个乱糟糟的十字路口,跑那个长途客车站去了。那是个很大的院子。人很多,车次也多。一些衣衫不整累累赘赘携着大包小裹的外地人,不断地被卸在这个城市里。来泰正在那里毫无目的地瞎看,就见不远处有个女人在冲他打着手势,一勾一勾的。从经验上说,人员杂芜的车站,似乎历来就是一个充满诱惑和陷阱的地方。来泰心里忽悠地一下,就蒙了。莫非是个鸡?他又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女人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得不俗,人还真有几分姿色咧。正当来泰愣神儿的时候,那女人又冲着他勾手。这次她说话了,她说你傻啊?我叫你哪,你过来呀?来泰有些恍惚,他想,我过去……我过去干啥?最后,他还是过去了,没想到,就是这个女人,把来泰的命运改变了。

这是一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她招呼来泰,是让来泰把她从外地进来的两大包服装,送到附近的一个很大的批发市场去,那里有她的摊位。一切搞明白之后,来泰什么也没说。不过十几分钟,他骑着三轮车,就把两大包服装和女人一起,全送过去了,而且服务态度非常之好。那女人给了他八块钱,问他行不行。来泰摸着脑袋说,行呀,行!怎么不行呢?

他都要乐死了。

从商场里出来,他边走边想,妈拉个巴子的,这也能赚钱呀?我早咋就没想到呢!他又返回到车站,守株待兔般的站在那里,结果又被一个男人找上了。这一次,拉的货比较多,来泰挣了十块钱。

来泰回到餐馆时已经挺晚了。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与以往不太一样的表情。但不是高兴。似乎是一种经历过一点什么事情之后的平静,或者说是漠然。我问他去了哪里,他把车站的事情告诉了我。我说既然这样,明天你就再去试一试。来泰一口定音地说,那是肯定的!

几天之后,来泰决定就在这个汽车站扎下去,不走了。只是,事情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容易。进入这个车站,他才发现吃这碗饭的人多着呢,少说也有好几十号人。他们大都来自于外地,也有一些能吃苦的城里人。他们差不多已经形成了一个很有特色的群体。有活儿时,便笑着一张汗脸,蹬着三轮车往返于车站与批发商场之间。没活儿了,就聚在车站周围几个固定的地方,有的往车上一坐,吸着烟,看那些凶杀呀、抢劫、强奸之类的小报。有的聚在一起,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聊天、吹牛,侃一些天南地北的事儿。比较艰苦的生存方式,使这些人的情绪都比较烦躁,为了抢活儿,他们之间经常争吵,动辄打架。然而,过不了几天,又往往被几瓶啤酒一包花生米团结得你兄我弟,亲近得很。

来泰进入这个群体,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有些人发现以往熟悉的面孔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瘸子,开始互相询问“这丫是哪的”,终于没搞清来泰的来路,便直接质问上来泰了。

谁让你来的?

没人,我自己。

是不是找死来了?

来泰苦着脸不吭声。虽说他知道自己没什么错,车站又不是谁家的,你们能干,我他妈的就不行?但是来泰还是忍了。他想,就是去蹲小号,还得先挨老犯人几顿胖揍呢,何况咱这是和人家去争饭吃,能不挨骂么。

不过来泰有来泰的办法。他一是忍,二是躲。骂轻了,不吱声。一扭脸,就当没听见。骂重了,或者对方要动手了,事态严重了,转身就溜了。不过却不是真走。而是躲到别的地方去溜着那些人,看他们接到活儿了,蹬着三轮车走了,这时候,他蹬上车,侧侧棱棱的,就干到车站里去了。运气好的时候,刚进站,活儿就来了……这么躲躲闪闪,一天下来,也还挣上个三十五十的。来泰已经很知足了。

没多久,来泰的处境就好多了。用他的话说差不多就算打进去了。挨骂时,他把脸一扭,木头似的戳在那里。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碰上那些老实的,他就往跟前凑,会抽烟的递根烟,不抽的就瞎搭讪。一来二去的,就与一些人熟了。聊起来,来泰觉得这些人还都是挺不错的。

但有一个人,却老是找他的麻烦。

这人外号叫蜇皮子。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留着很长的头发,总是斜叼着烟卷,目光里流露出一种好斗的神情。没活儿的时候,他经常蹲在三轮车上,拿着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指点着过往的女人,发一些很下流的感慨。否则,就是跟同行侃大山,吹牛皮,同时说着一些城里骂人的话,不是“他妈的”就是“傻×”,要不就是“我抽你丫的”……有几次,蜇皮子竟指着来泰的鼻子骂他,说不看你丫瘸拉吧唧的,我一脚踢死你得了。从明儿起,你必须在我的眼里消失!来泰不想“消失”,就尽可能地躲着他。实在躲不开了,任凭蜇皮子怎么骂他,他都是木着一张脸,不理他。

有一次,他却忍不住了。那天,他在那等活儿的时候,窝在三轮车上睡着了。正做梦。梦见了家乡的山和水……只觉得耳朵里轰地一声,一个激灵拱起来,才知道是蜇皮子在使坏。原来,这小子正用一个矿泉水瓶子,对着来泰的耳朵往进灌水哪。来泰突然就愤怒了,上前就给了他一杵子。蜇皮子被打了个愣怔,接着就和来泰打在了一起。这时,旁边有两个蜇皮子的老乡,以拉架做技巧,被蜇皮子抓住机会,一拳打在来泰的脸上,鼻子立刻就流血了。还没等来泰反过手来,又是一脚,正踢在了他的腿裆里,疼得来泰当时都脆下去了,半天都没有缓上气来。蜇皮子还要动手,一个当地人过来了,才把蜇皮子喝住,说,嘿,怎么还要打呀?知不知道打人犯法呀?我告诉你,真要是打坏了人哪,谁他妈也便宜不着!

应该说,在这些外地人面前,城里人还是有一点威力的。蜇皮子没有继续动手。

那个城里人姓王。此事之后,来泰就喊他王大哥。两个人处得很好。有一天,来泰还带着王大哥到我的餐馆里来过一次。他五十多岁,头发理得很短,大部分已经灰白了。他身体不错,人也很实在。我留他吃饭,他也不推辞。只是说,您哪,甭客气,简单点,拌个老虎菜,弄个花生豆,主要是喝点酒,这就齐了。

他喝酒,也不喝别的,就喝二锅头。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王大哥告诉我,他在内蒙兵团整整待了五年。回来后,在模具厂上班。几年前厂子完蛋了,倒闭了。之后他卖过报,当过交通协管员,没意思。后来发现蹬三轮儿这玩意儿不错,他说能挣几个不说,关键是它锻炼身体呀,人不活动老待着哪成啊。您说是不是?

王大哥家里只有他和老伴儿两个人。他有个女儿,在一个饭店里上班。去年走了,出国了,去了南部非洲的博茨瓦纳。我问是不是留学,他说不是。说完,便端起酒杯来喝酒,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的表情。我敏感地意识到,他的女儿似乎是一个他不愿细谈的话题,也就没再多问。

我说起了他对来泰的帮助。王大哥的情绪立刻快活了,话也多起来。他拍着胸脯说,您放心,只要我在那儿没人敢怎么着他。都是一样的人,怎么着?哎,兴你干就不兴我干呀,你他妈不也是外地人吗?北京人还没说话哪,你丫抖什么激灵?话说回来了,就是北京人也不能欺负外地人呀。再说,什么是外地人呀,北京人到了上海是什么人?上海人在广州是什么人?真是的,中国人到了国外你还是外国人哪。叫我说,什么北京人外地人,都是他妈一样的人。您说是不是?

王大哥说得慷慨激昂,很在理,也很动情。他间或地抿一口二锅头。他不用别人劝酒,他也不劝别人。那天他和来泰很晚才离开我的餐馆。走的时候,我发现王大哥有些过量,两脚迈得七高八低的,他还斜过身来,一再叮嘱我,有什么事就言语一声。

说起这件事来,来泰就乐。说他已经把那个蜇皮子看透了,表面上像个流氓,其实啥也不是,就是整天瞎诈唬。那个熊种!

据说,蜇皮子再没有找来泰的麻烦。那次打架之后,来泰总和王大哥在一起。同时,他还在后腰上别了一把螺丝刀子,很长地露在后衣摆的外边。没活的时候,他坐在那里,把螺丝刀子从腰里抽出来,狠着脸,往地上扎着玩。同时,还不住地东瞅瞅,西看看。有几次,他发现蜇皮子坐在不远的地方正在偷偷地看他。来泰的目光一挺就过去了,硬得狠。蜇皮子的目光一软,立刻躲开了。如果说目光也是可以打败人的,蜇皮子就这么被来泰打败了。

那个长途客车站,离我的餐馆很远。一番“循序渐进”之后,来泰在那里觉得行了,稳了,可以扎下去了,就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又在我的餐馆里拾掇了几件被淘汰的旧家什,锅呀,碗儿呀的,颠颠达达地拉过去,过起了一个人在城里的日子。

来泰有了落脚的地方,我觉得心里一下子松快了不少。妻子却多少有点不踏实。按她的估计,因为买菜的事,来泰心里肯定还憋着个疙瘩呢,现在能挣钱了,又有了落脚的地方,妻子说,你看着,他肯定不来了。

但是没有。每隔几天,有事没事的,来泰就笑颠颠地来了。

这么一来,反倒让妻子有点感动了似的。来泰每次来都是晚上。晚上餐馆里吃饭的人不像中午那么集中。我和妻子也就有时间坐在那里,和他说说话,扯一扯车站里的情况。末了,妻子总是叫伙计做上几个菜。问来泰是喝白酒,还是喝啤酒。吃过了,也喝过了,来泰一走,妻子就惆怅了。她说,你看了没?来泰吃得可真香,一盘子过油肉,一块儿都没剩。要是平时能见个腥货儿,那么肥的肉,他能吃得下去么?

后来我才知道,来泰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的确挺苦,也很孤独。平时,活儿多的时候,往往几天不开火。在街上买两个面饼子,连水都没有,就坐在三轮车上干干地嚼了。闲下来,没活干了,才在小房里支上锅,拨拉个菜,很像回事儿似的吃上一顿。白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却有些难挨。累的时候还可以,躺到床上便呼呼大睡了。更多的时候是睡不着。长长的夜,除了能到我的餐馆里转上一圈,偌大的北京城,竟没有他觉得可以去的地方了。只好窝在床上,盯着低矮的屋顶乱心思。什么孩子呀,老婆呀,在车站里一块拉货的人呀,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就像他自己说的,净是些没用的事儿。

实在寂寞了,偶尔也会叫上几个一起蹬三轮的伙计,在外边东一挠西一把地打点上几个下酒的小菜。回到租住的小屋子里,哥们儿一次。蹬板车的这些人,虽说来自天南地北,口音不同,但从事的是同样一种劳动,性情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喜欢酗酒。能喝不能喝的,都喝,而且敢喝。两瓶二锅头拼下去,烧得都不像个乡下人了,壮怀激烈了,甚至比城里人都了。侃呀,吹呀,个个都成了这个世界的主宰了。散场时,人都醉了。摇摇晃晃地出来,在深夜里高门大嗓地道别,最后,一泡长尿在城市的大街上,踉跄回去,倒头便睡。第二天醒来,人还懵懂着呢,恍然想起昨夜的事,一下子沮丧了……一百多块啊,这才叫扯淡哪!

知道来泰平时一个人挺苦,舍不得吃,妻子就告诉他,没事的时候就过来,想吃啥就要啥。开始,来泰来了,我和妻子还陪着他一起吃点,喝点。

后来,也就随便了。他自己想吃啥就点啥。但来泰从不多要。并且也总是“老三样”,过油肉,煮花生米,此外,再要一小碟咸菜。似乎很讲究,也很得体。但有一次例外。那天晚上,来泰竟拖拖拉拉地领来了一个三轮车队。一进餐馆,他就很兴奋地叫着一个服务员的名字,让她赶紧安排个桌儿,上茶,点菜。一回头,发现我在餐馆里坐着,他马上灿起脸,拐拐拉拉地过来了,他小声对我说,今天是王大哥做东,他想在哪花钱不是花呀。就把他们领过来了。他告诉我,结账的时候,该咋着就咋着。

很快要好了菜,来泰叫我来了。王大哥也大着嗓门叫我过去。我本不想过去,但是看在王大哥的面上,我还是过去了。王大哥拖过一把椅子,热情地让我坐下。我说,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

这是我的原则。我不可能往那一坐,再加个小菜,吃呀,喝呀,与客人一整到底。最后把人家全干懵了,把账单往上一递,签个字吧——

—这是在我们老家内蒙古。北京就不行了。北京是大都市。大都市有大都市的“消费理念”,比如,在吃饭的问题上,越来越多的人都讲究“AA制”了。人家哥们儿姐们儿都“AA制”了,你再去伸一筷子,你算个老几?打折呀?免单呀?所以,朋友除外(朋友免单呀),再熟的客人我都不陪。从来不陪,我只倒了一杯啤酒,象征性地与每个人碰碰杯,一喝。然后,我就退下来了,退回到原来的位子,翻看当天的晚报。

没一会儿,背后就突然响起了掌声和叫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几个人在为王大哥的一杯豪饮叫好哪。好声一过,王大哥深受鼓舞。他把酒杯往桌上一,用手一指,倒!说着,双臂交叉,拽住衬衫的下摆往上一提,就从头上撸下来了。光着膀子,表示要大干一番的样子。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其他几桌客人往那边看了看,尽管没表示出太大的反感,但心里总是有点不屑的。我没说什么。可是没过多时,后边的声音又大起来了。而且又有几个人像王大哥一样,成了“膀爷”。我发现来泰也“膀”起来了。他背对着我坐着,晃头晃脑的样子,非常兴奋。我一时不悦,告诉一个服务员说,你去叫他们小点声。喝就喝得了,嚷什么嚷!肃静一会儿。又乱起来了,一个人还站起来,光着膀子喊,服务员!有酸辣土豆丝吗?再上一盘!

这时,餐馆里的几桌客人已经相继走了。最后,两个姑娘也站起身来,斜了“膀爷们”一眼也走了。餐馆里,除了来泰那些人,只有一个老头在耐心地等着鸡蛋面。愿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我到外面街上散心去了。

谁知刚出去没多少工夫,一个服务员跑来找我,说来泰他们打起来了。

打起来的是两个小青年。我没进屋,就听见吵闹声了,同时还夹杂着两声脆响。我以为是谁扇了谁的耳光,其实并没有打到一起。只是像挣牛似的被几个人拉着、劝着,不时地用手拍在两个人的光膀子上。啪啪地响,比打耳光的声音响多了。

我劝了一会儿,根本不听,争吵得好像还更来劲了。我恶了一眼躲在一边的来泰,愤愤地说,再打,都给我滚出去,什么东西!

奇怪的是,我这么一骂,都老实了。有个小伙子过来解释说,没事了没事了。都是哥们儿,一会儿就好。

这时,我听见有人还在哼哼叽叽地骂。环视半天,才发现在餐厅的一角还有个人躺在椅子上。原来是王大哥,早就喝醉了,被放在那里“醒酒”呢。酒还没醒过来,人却醒了,躺在那里挣扎着骂。细一听,骂的却不是打架的那两个人,而是什么“黑鬼”……五十多岁的人,“天命”都应该知道了,还这么折腾,太出格了。

同类推荐
  • 长弓少年行

    长弓少年行

    《长弓少年行》是一部长篇小说。幼时举家被屠,富家少爷沦为边境遗孤。身患畏血症,幸有木匠之长。本当归隐村落,却误入大宋绝密组织。横过铜钱湖、穿越死村,走螺蛳道、灰皮谷……是为了谋求生机,更是为了查清灭门真相。然而命运将他推向的从来不是坦途。金国玉盘坨玄武水根穴被打开,捉奇司掀山盖带符提辖全数失踪,羿神卫天狼十八神射全陨。他随令而行,一次次身陷险境。把弓稳如山,气息若长流,忘却一切事,只看落箭头。废柴少年如何射出惊天一箭?悬案频出的大宋又潜藏着什么秘密?
  • 无奈的费叶

    无奈的费叶

    无为,原名赵亮。甘肃平凉人,定居广西北海。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周家情事》。广西作家协会会员!
  • 趁火打劫之计的应用

    趁火打劫之计的应用

    农业高产卫星名列前茅的河南省,在钢铁方面也不甘人后。在贵州省放出卫星后,马上宣布9月15日这一天,全省产铁19839.2吨,日产生铁千吨以上的县出现了8个,其中禹县日产生铁高4396吨。如同夏收期间农业战线上大放高产卫星一样,钢铁运动也广泛开发了大放高产卫星的活动。9月14日,贵州省首放卫星,宣布生产生铁14000吨,提前超额完成了9月份的9000吨生铁生产计划。
  • 第四种人:“听鲁南的”小说漫画

    第四种人:“听鲁南的”小说漫画

    《第四种人:听鲁楠的小说漫画》中不仅有“段子”,有漫画,有仿散曲配画词,还有漫画的解析。这解析充分显示了南台的幽默和深刻,不仅解读了漫画,还深化了小说的思想,用语的幽默倒在其次,用意的针贬作用可说是书中一景。《第四种人》的主人公王三丰就是一个“内方外圆”的典型。不是他要当着君子却要表现得像个小人,而是环境逼迫着不得不“内存君子的良心,外用小人的手段”。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人类社会充满了矛盾,简单的只用“斗争”的方法去解决,不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有时候,还会后患无穷。相反,用“化解”的方法做些灵活变通,往往能够以四两拨千斤。创建和谐社会,不仅要有良好的愿望,还需要灵活的手段。
  • 罪恶的枷锁 Ⅱ

    罪恶的枷锁 Ⅱ

    在父亲的生日会上,吴忌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来电人竟然是锡安首富的大公子方宸春。在对方的要求下,吴忌连夜赶到了首富的宅邸——梦幻庄园,结果被告知当红一线男影星夏涵被绑架了。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吴忌参与到了二十四小时紧急赎人计划之中,但不料诸多意外接踵而至,一再打破吴忌的部署。结果,吴忌遭遇了他侦探事业中最惨痛的一次失败……他该如何挽救?又或者已经无法挽救……故事从2081年锡安市燥热的盛夏开始……此乃《罪恶的枷锁》第二部。
热门推荐
  • 执念你的星空

    执念你的星空

    那年,阳光正媚,追逐中擦肩而过以为是一生,却不想命运让彼此再次相遇,却失去了许多年。
  • 姐姐我是妹妹

    姐姐我是妹妹

    父母从小就给她灌输她是姐姐,要让着妹妹,宠着妹妹,不让妹妹受到伤害。后来让着妹妹,宠着妹妹成了她的习惯。
  • 混沌帝体

    混沌帝体

    诸天万界,群雄争霸,天道为尊。叶天生来拥有至强体制,天赋惊人,却遭天妒,从此走上灭天之路。
  • 薰衣草之爱的约定

    薰衣草之爱的约定

    只是我第一次写,希望大家喜欢!!!本书是关于裴宇轩和冷月曦的故事。故事很搞笑,希望大家喜欢。。。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最强武体

    最强武体

    少年资质极差,受尽欺辱。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况下,偶然间获得了第二种力量。从此,强者的道路向他敞开。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神猪侠盗

    神猪侠盗

    云风本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在一场意外中获得一枚神奇玉佩,人生轨迹开始改变…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怜惜大魔王

    怜惜大魔王

    季眠是个小结巴,季眠还是个小美人,如那春日杨柳梢头的青青嫩芽,一双桃花眼儿时常轻蒙水光,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样子。天生清媚招觊觎,总得有人替她善后。少年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凶神,不太爱笑,寡言少语,成天的惹是生非。他将季眠圈属于自己的领地,谁敢动一下,他就敢拼命。一开始,季眠厌他惧他,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蒲柳之韧,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可是后来,当跨越生死的距离,时空更迭回到初见之时,她笨拙地尝试着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