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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传承中的谬误(3)

由此可以看出,玛雅文明消亡其实有一系列的原因,干旱是引发一连串环境和文化危机的一根导火线,而战争的破坏作用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实际上,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持不同立场的科学家都逐渐变得更加开明,他们开始考虑到各种相关因素的作用——包括环境的压力和对外战争以及内战的影响。可能曾有着许多不同的因素削弱了玛雅人的实力,使他们在最终的危机面前不堪一击。至于这最终危机的性质,则因城镇不同而各异。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考古学家们也开始将他们的注意力从南部的玛雅文明的中心地带,延伸到了位于尤卡坦半岛上的较北部的边远地区。这里的一些城镇虽然在规模上远远不及南方的城镇,其存在的时间却比南方的城镇长了数百年,有些直至被西班牙人攻占才没落下去。当位于南部的玛雅人的中心地带面临某种危机的时候,一些难民逃了出去,来到北方。北方的许多城市,可能就是由这些难民建立起来的。

玛雅这个神秘而且高度发达的文明顷刻湮灭,人们对其消亡背后的原因进行了种种探究,虽然推翻了一些错误陈旧的观点,但也许今后还会有更多的考古证据被发掘出来,从而推翻现今达成一致的观点,而历史就是在这样的不断推翻中,越发地接近了其本来的真面目了。

“礼貌”外衣下的日本

日本不得不说是个奇迹般的国家,从偏居世界一隅积贫积弱的无名小岛国,一跃变革为亚洲各国争相效仿的对象;从二战后“瓦砾似海”的一片废墟,又很快建成了资本主义第二强国。不仅经济上的成就令人咋舌,日本人的彬彬有礼也为世界各国称道。不温不火的态度,谦谦君子的风度,无论对错都微笑着鞠躬致歉,似乎已经成为了日本人的标志。

日本人的礼貌和禁忌百出:日本人一般不吃肥肉和猪内脏,也有人不吃羊肉和鸭子;招待客人忌讳将饭盛得过满过多,也不可一勺就盛好一碗。作为客人就餐时,忌讳只食用一碗就说够了,第二碗饭即使是象征性的,也应要求添饭,只吃一碗被认为是表示无缘;忌讳用餐过程中整理自己的衣服或用手抚摸、整理头发,因为这是不卫生和不礼貌的举止;日本人使用筷子时忌把筷子放在碗碟上面。

但如果了解历史的真相,了解真正的日本,就会发现与想象大相径庭,拥堵的电车中有许多毛茸茸的黑手不安分地游走,其中大多数是公司白领甚至大学教授;写字楼中,刚才还点头哈腰慰问员工的老总,转脸就用最肮脏龌龊的语言责骂一位属下;下班的男人们不会马上回家,而是走进街角灯红酒绿的酒吧,流连于酒精和酒吧女郎之间;路边常常会有成群结队的年轻学生,着装怪异,行为放荡;而朋友之间公开讨论性事更是稀松平常,堪称日本独特的景观。

这看似荒诞却每天都在上演的情形其实才是日本的本来面目,日本人本性中也是不崇尚“礼”的。

古代日本是一个封闭的岛国,经济文化的发展相当迟缓,近乎于与世隔绝,当一海之隔的中国有个叫孔子的人开始带领三千门徒周游列国,颂扬仁、义、信、礼的时候,日本人还只会在北海道海岸捕鱼狩猎。直到公元6世纪左右,日本还只有一些零散的半自治部落,由居住在今天大阪东部平原上的一个叫大和的家族统治着。此时,一位名为孝德天皇的政治家开始派遣使者到中国学习,从那时起到9世纪,日本才开始正式的接触中国,学习语言、艺术、宗教、政治制度,才开始正式从原始部落过渡到封建社会。

大化革新的风潮虽然引进了最先进的唐文化,将“礼仪”带入日本,但在这片贫瘠的文化土壤下却无法正常发育。日本人一方面畸形地奴性地模仿着中国文化,一方面希冀也能创造出自己的文化,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了本性中的野蛮,但结果是形成了一种没有经典的“神道”。如同日本人类学家食田一郎所说,神道的特性就是“频繁地改变容貌”,如同一个不断“变换服装的人偶”。因为教义的频繁变动,因而无法形成一个稳定的内在价值体系,势必无法承担起传承一国民族文化精神的使命。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日本是一个没有自身文化传统精神的国家。礼在很多时候只是作为不断变换的政治需求中一颗愚民的棋子而出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人对它的内涵和外延做一个准确的界定或者对它的核心精神作出阐述,因而,“礼”的精神自始至终没有扎根于日本文化,没有扎根于日本人的精神信仰之中。

再来看日本人的性格。由于东瀛岛国特有的地理风土条件使得日本人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海岛性台风性格”——地处寒热带交界处,有强烈的日光照射和丰沛的雨水,但不像南亚一带一年四季处在热带阳光雨林的浸淫之下,单调而无变化;它有北国凛烈的寒风和冰雪,但又不像北欧那样一年到头同样的寒冷,使人感觉迟钝。正是这种地理条件,培养了日本人特有的热寒带二重性格,既热烈又沉静,既忍从又反抗,热烈中包含着沉静,忍从中包含着反抗。美国人类学家迪本尼克特曾对日本的国民性进行了一番认真的研究,她用“菊”和“刀”来象征日本人的矛盾性格,“生性极其好斗而又非常温和;黩武而爱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固不化而又柔弱善变;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日本民族的文化特征也被归纳为“耻感文化”,也就是说日本人以耻辱感为原动力。

由此可见,在日本人的隐忍不是源于内心深处的宽厚,礼貌也不是基于本性的慈悲,而是羞耻与恐惧:对于自己自然资源匮乏的恐惧,对可能灭亡的恐惧,对大国的羡慕,对力量的垂涎。日本人常常会无端认为将有灭顶之灾,它所表现出的高度礼仪文化,恰恰是羞耻感与恐惧感混合下被迫的忍耐。忍耐,意味着能量的积蓄,积蓄达到一定程度,自然要求释放,这就是为什么在日本会有如此多突发性暴力事件。礼只是在这个忍耐到爆发的过程中一个小小的缓冲剂而已,它从来不是日本人的真实本性。

没有文化积淀的支撑,本性中又缺乏礼的成分,日本人却能长久地保持一个“礼貌”形象,不得不说又是一个奇迹。个中原因,仔细寻来,原来在其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决定性的推动力源源不断地提供燃料,从而推动其存在发展——对利益的不竭追求。

从历史上看,日本是个利益至上的社会,在历朝历代这种利益性都普遍地存在着,尤其体现在对外关系政策上。众所周知,在封建时代,尤其是在明治维新之前,日本一直是处于积贫积弱的状态,对待当时的东方霸主中国一直是毕恭毕敬、礼仪周全、谦逊恭维。每年都会派遣使节到中国拜谒天子。而在对于近邻朝鲜的态度上却大相径庭,不仅时常在近海地区攻击朝鲜船只,更多次骚扰朝鲜边境。在对待东南亚国家的姿态上又有显著不同。归根到底,它的礼貌只是对有利可用时才显现出的,是昂贵的礼貌。

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利益追逐成为日本人隐藏在“礼”之后的强大动力,礼貌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块垫脚石。

除了利益因素,“礼貌”的传承还要归功于日本独特的语言——日语的模糊性。

日语是一种相当暧昧的语言,讲求表达的委婉,一件简单的事情往往要绕很大一个圈子。比如,一个人不想接受对方的东西,他不会直接拒绝,而是说一堆这样东西的好话;然后说自己的不足,最后说,自己资历不够,承受不起此贵重礼物,应当留给更有能力的人,云云。这样委婉的结果是常常被认为是礼貌周到,善于为他人着想。

其实,日语本身便存在着“表意不明”的先天不足:日语主要借鉴了中国古汉语和日本古代口语,同时吸纳了英语许多词汇。这种语法结构迥异的多种语言体系的混合,使得日语本身成为一种矛盾的体现——读音的混乱重合及表达意思的不准确甚至是矛盾。在日本,一个简单的“一”竟有九种读法;而若在闹市大喊一声“SASAKI”,则可能会有佐佐木、佐崎、佐前、佐佐喜等若干人齐声响应。这种语言的混乱本是种劣势,但日本人似乎认为这是种先天的优势,于是理所应当地放弃了简洁、明确、有逻辑的言谈,而选择绕来绕去,含糊其词,从而不将自己的退路封死,“礼貌”中试探对方的态度和意图。在日本人看来,坦率的言辞会将自己的立场直白地体现出来,从而可能导致冲突,而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和承受的,他们宁愿固守者落后陈旧的语法和混乱而不愿意改进。于是,含糊的语言和太多不必要的繁文缛节竟然成就了日本人“礼貌”的美名。

在这种复杂的语言体系下,日本人又构建出一套与之相适应的社会习惯和文化。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大概很难理解这些特定的语句和行为确切的含义,从而可能会误以为是礼貌的体现。比如在日本商店购物,如果耽误了很久而没有找到适合的物品,售货员会很有礼貌的说:“很对不起,没有能够挑到适合您的物品,真是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希望您下次再光临。”如果是外国人,听起来或许感觉非常贴心,认为自己受到了礼貌的对待。但日本本国人听到这些话反而会十分愧疚地道歉:“实在对不起,是我耽误您的时间了。”然后,会灰溜溜地走掉。因为售货员的真实意思并不是在致歉,而是在责怪顾客耽误自己的时间,只是表达上绕了一个圈子,正话反着说。所以,千万不要因为在日本犯了错误没有被责怪,反而被别人道歉而沾沾自喜,因为对方只是在变相地责怪你。

如此奇怪的表述方式和文化习惯估计也只有日本一家了,但是它却真实地存在着,并且影响、塑造着一代又一代日本人的心理、思维与行为。

然而,仅仅依靠语言的习惯构筑的礼貌是脆弱的。语言能够构筑起一套依托它并与之相适应的社会习惯体系,使得社会在表象上和谐而充满礼貌,但是却无法弥补内在精神的缺失。它能够让日本人轻声细语地待人却不能让他们心中充满真正的怜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够经常看到日本人礼貌的语言却很难看到他们实在的行动——当听说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大都会很关切地询问种种,甚至会拿起笔把你需要的记下来,好像一副“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的样子。但这些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有人会真正为你两肋插刀。如果你为了找工作去求职面试,那么绝对用不着紧张,因为对方会向对待贵宾一样热情礼貌,但等你真的进了这个公司,“贵宾”就要变“跪宾”了。

他们从小就被灌输必须“礼貌待人”。表面上看“礼貌待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问题是怎样具体“操作”?其具体内容是什么?

首先,不能失了“身份”,无论您是面对“贵族”还是“平民”,您都不能失了起码是个人的“身份”,不能说您是“贵族”,“不理睬”遇到的“平民”就是保存了“身份”,那是错误的,那反而失去了自己的“礼”,这个层次的“礼”还算是正面的;然后要尽量保留自己真实的情况,不要轻易表露,因为不知道对方希望自己是怎样的。

另外,轻易表露也会给对方认为“无礼”,“以势压人”,所以尽量的保留就是“礼”,这个层次的“礼”开始有点“隐藏”的味道了;最后是尽量了解对方,这种了解又不能是“盘问”式的,而必须“绕着弯儿”了解,同时让对方多表达“意见”,这种“礼”就已经变成“刺探”行为了。

真正的礼貌应当是对他人情感的同情性关怀的外在表现,它的动机应当是发自仁爱和谦逊,凭着对他人的温柔感情而律动,因而常常是同情的优美表现。礼对人的要求是“与哭泣者同哭泣,与喜悦者同喜悦”,它不仅是一种姿势或习惯,更是一种由心而生的对他人细腻而深沉的情感。“用金钱买来的礼貌不是礼貌,用利益衡量的礼貌不是尊重”。真正的礼与地位无关,与金钱无关,与利益无关。只有表面的姿态而无内在的感情,这样的礼是可悲的,而将这样的“礼”视为精神支撑的人更是可悲的。

日本是一个值得任何国家学习和反省的角色,而事实上包括中国在内的很多国家也都在借鉴着日本成功的经验。但我们不应因众口之言而蔽日,对肤浅表象的盲目崇拜只会激化固有的矛盾,应当抽丝剥茧,透过纷繁的现象认识到本质所在。揭开日本礼貌的神秘面纱,对于日本礼貌本质的探询和勘误,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真正的礼,将礼的精神发扬光大。

被误读的比萨斜塔

意大利的“比萨斜塔”(CampanilediPisa)是世界建筑史上的一大奇迹。这座由大理石建成的塔,高54.5米,直径16米,重约1.4万吨,共有八层,除底层和顶层有所不同外(底部厚4米,顶部厚2米),其余六层结构完全一样,从下而上形成一镂空圆柱状。斜塔底层有15根圆柱,中间六层各有31根圆柱,顶层12根。沿石柱有宽4米的环行走道。斜塔每层都有拱门,总共有213个,斜塔底层墙壁上刻有浮雕,

顶层有钟亭。塔内有螺旋台阶294级,供游人登塔,远眺全城风光。整座塔造型别致、采光明亮,富有立体感,近看为一钟楼,远观则为一件镂空的艺术品,是古罗马建筑的典范。

除了恢弘的构造,比萨塔更以其独特的“斜而不倒”的塔身外形享誉世界。每年来此观光的游客络绎不绝,此处成为意大利著名的观光景点之一。但是,人们对这一耳熟能详的建筑却存在了太多了误解,有的是历史原因造成的,有的是人为捏造。这些不详实的记载或传闻,经过若干人和书的传播,竟将斜塔的真实面目也掩埋了。

最早的误解来自于斜塔的起源,人们认为,是当时的建造者们故意建造的造型奇特的塔楼。有介绍比萨斜塔建造经过的书籍称,比萨塔在建造时便精确考量了墙体承重限度、空气侵蚀速度、地质变化情况等多方面因素,集能工巧匠智慧与大成,才建造出塔身倾斜却屹立不倒的奇观。而实际上,比萨塔并不是特殊设计的结晶,而是“一错再错”的结果。

比萨塔位于意大利中东部的比萨城,西距利古里亚海约数十公里,东与文艺复兴古城佛罗伦萨相连,地处意大利富饶的农业地区,气候凉爽、雨量适中,地中海气候显著。比萨城景色秀丽,尤以比萨斜塔为主的一组古建筑群而闻名——整座建筑群包括主教堂、洗礼楼和钟楼。主教堂采用了拉丁十字架式,有些设计高雅别致的柱子作装饰﹔教堂的正面是洗礼堂,紧接教堂而兴建﹔在后方有一罗马式的建筑,其圆顶部分是在一百多年后才兴建的,采哥特式的设计,像是一个圆球上的圆锥体,十分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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