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朱元璋端起碗一口气全喝光,说:“好喝,好喝啊!”
老太婆对朱元璋说:“皇上刚才说这种汤没有当年的新鲜,那是因为你做了皇帝,不受饥饿了哇!”
朱元璋感慨万千,望着她说:“正是,大娘说得好。快拿银子来,赏给大娘吧,她是朕的救命恩人啊。”
老太婆摇头说:“赏赐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尽管说来。”
“我只是希望皇上想着这珍珠翡翠白玉汤,不要忘记天下的穷苦百姓就行了。”
“朕一定忘不了啊!”
不忘教育子女
以有道明君为例,教育子女成才,体验劳动人民的生活,关心天下百姓的疾苦,这是朱元璋以德教化子孙的一种方式。
朱元璋妃嫔众多,她们为他生育了二十六个儿子、十六个女儿,其中二子二女早殇,共有三十八个孩子长大成人。朱元璋认为他的儿子们“将有天下国家之责”,非常重视对他们的培养教育。
朱元璋在很多活动中都会对子女进行教育。洪武元年(1368)八月,朱元璋出城祭扫山川之后,即将回宫,对随行诸子说:“人处富贵,则必骄奢:身处安逸,则忘辛劳。现在国家初步安定,百姓稍得喘息,你们知道他们的劳苦吗?能够熟悉世事人情,就不易流于骄奢怠情。今天士兵们半夜即起,扈认至此,还未吃饭。你们都要步行回去,体会劳苦,将来不至于骄奢怠惰。”
有一次,他又派十三岁的长子朱标和次子前往临濠谒陵祭祖,他训谕道:“人们都说商汤、周成王是贤明的君主,你们知道原因吗?商汤曾亲身参加劳作,了解民间疾苦;周成王在周公的教导下,也深知稼穑之艰难,所以他们在位时勤劳节俭,不敢懈怠,成为商、周的好君主。你们生于富贵,不曾涉历艰难,习于安逸,必生骄惰。现在让你们去旁近郡县,游览山川,经历田野,观小民之生业,以知在食之艰难,察民情之好恶,以知风俗之美恶。到了祖宗陵墓所在,你们要访求父老,询问我起兵渡江时的事情,牢记于心,以知我创业之不易。”
朱元璋珍爱他的帝业,也更爱他的子女。但子女中,朱元璋最爱的还是他的长子朱标。在众多的子女中,朱元璋尤其重视对他的教育。朱标未满六岁就开始读书,他的老师是着名学者宋濂。宋濂素以道德文章为人称道,又富有教学经验,对朱标要求很严格,一言一行皆以礼法规劝,朱标对他很是敬重。明朝建立后,朱标被立为皇太子,辅佐教育制度更加系统完善。
明朝建立后,朱元璋于洪武三年(1370)首次分封诸王,当时已出生的十个皇子,除长子朱标已被册立为皇太子外,其他九子均封为王。
他阐述分封的目的说:“天下非常广阔,必须建立藩国,上可以保卫国家,下可以安定百姓。现在朕诸子已长成,应当各有爵封,分镇各地。
这不是朕对儿子们有私心,而是遵循古代圣王的制度,从长治久安的大计考虑。”
洪武十一年,朱元璋再次分封自第十一子到第十五子的五个儿子为王。
洪武二十四年,朱元璋第三次分封,这次受封的是自第十六子到第二十五子,共十王。朱元璋期望诸王将来能担负起“屏藩皇室,磐石社稷”
的重任,亲自挑选儒士以辅佐、教导诸王。他告谕王府官员说:“储存药品是为了防病,积聚财货是为了防贫,任用贤才是为了提高道德素养。朕选择贤才以辅佐诸子,你们这些在诸王身边的人,要朝夕规劝教诲,以增进他们的德性。”
朱元璋训谕诸王:“过去有道的明君,都勤于政务,关心百姓,所以能保守住天下。他们的子孙失去了这些品德,生活荒淫,政教废弛,遭到上天的唾弃和民众的叛离,以致于丧失了国家。我的子孙,应当效法古代的圣帝哲王,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以那些荒淫失国的人为鉴戒,决不蹈其覆辙,这样就可以长享富贵了。”
洪武八年,他命太子率秦王、晋王、楚王等到凤阳练兵,以熟悉武备。次年,又让太子率秦王、晋王、燕王等到凤阳谒祭祖陵,沿途了解民间疾苦。
洪武十年,朱元璋又下令:“从今天起,大小故事都先启奏皇太子处之后再奏朕。”他还面谕太子说:“自古以来,创业之君历经勤劳,通达人情物理,所以处理事情,少有不当。守成之君,生长于富贵,若平日不先练习,处理事情很少有不出差错的。所以我特意让你日临群臣,听断事务,以熟悉国政。我自获得天下以来,未曾享受闲暇生活,对于各种事情,总怕处理稍有不当。辜负了上天的托付。每天戴月上朝,半夜方睡,白天有什么事情未处理妥当,还睡不安稳,这些都是你亲眼见到的。你能体会我的心意,认真做事,是天下之福,我也不用担忧了。”
朱元璋出身贫寒,没有读过几天书,当了皇帝之后才感到知识的重要,他是一个很有决心的人,不但每天自己坚持读书,也非常注重子女的教育。
他对长子标说:“你最近和哪位先生读书?”
朱标站起来说:“孩儿跟宋先生读经。”
“宋老先生是一个大学问家哩,你一定跟他苦读,争取早日将四书五经读完。”
“孩儿已从中明白了许多道理了。”
“是吗?”
“是,先生说四书五经不仅可以治家,还可治国哩。”
“他讲得很对,没有学问,要治国就困难很多。你们现在这么幸福,有好吃喝,还有机会坐下来读书,我小时候连肚子都吃不饱,哪有机会读书。现在我深有体会:没有学问,是管不好一个大国的。你们要珍惜机会,多读书,将来做一个有学问的人,朕就放心了。”
为情所困
深居后宫,得宠时就会幸福无比,失宠时就是人头落地。帝王朱元璋面对美丽女性的内心世界,是常人永远无法理解的。
朱元璋的妃嫔有多少呢?我们无法统计,只能用“六宫粉黛”来形容。
帝王有多少妻妾不只是生活的需要和享受,也是权力的象征。皇后在后宫中等级最高,地位最尊。在她下面有贵妃、妃子之别。妃子在洪武年间已经有了位号,即贤、淑、庄、敬、惠、顺、康、宁等,妃子以下设宫嫔。
后宫制度是君主专制制度的组成部分。明太祖做了皇帝,他的后宫深处自然也居住着众多的后妃宫嫔,但他究竟拥有多少后妃、宫嫔,却是个谜。
马皇后,后宫的最高统治者,她为人宽厚。她曾对朱元璋说,不能滥施刑罚。平定天下应当以不杀人为本。她曾解救过明太祖的侄子朱文正,又为明太祖的外甥求过情,也为太子朱标的老师解过困,使其三人免于死或减轻刑罚。
有一次,朱元璋下令让判死罪的囚徒去修筑都城。马皇后规劝太祖说:“用服役赎罪,免其一死,这是陛下的大恩大德,但这些囚犯在监狱里关了那么长的时间,又受过重刑,身体都很虚弱,再叫他们去做苦役,难免还是一死,虽说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大多还是要死。”明太祖采纳了她的建议,下令将他们释放。
由于马氏人品高尚又非常仁慈厚道,所以她掌管的后宫,尊卑秩序井然有序,没有那些你争我斗,争风吃醋等烦人的事,后宫妃嫔全都非常尊崇她。
明太祖对马氏治理后宫有方大加赞赏。
洪武十五年(1382)八月,马皇后病重,明太祖寝食不安,立即为她召集良医,千方百计求治。群臣当时也请求祈祷,遍求名医,可马皇后心里很明白,知道自己此次大病不易好了,大限将到。她诚恳地对朱元璋说:“求医、祈祷救不得命,一旦医治无效,皇上必然怪罪处治医生,这倒是加重了妾身的罪。”
病重时,她不肯服药医治,生怕明太祖将来会迁怒于御医。临终前,她殷殷叮嘱太祖:“愿陛下坚持求贤纳谏,使子孙贤德,臣民得以安居乐业。”
朱元璋心中悲痛,点头应承。八月初十,马皇后撒手西去,终年五十一岁。九月,马皇后安葬于孝陵。
马皇后与朱元璋风雨同舟,风雨几十载,两人情深意笃。她的去世使朱元璋悲痛欲绝,他失去了一面镜子,失去了一位贤内助,失去了一位生活上体贴人微,事业上最可信赖的人,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明太祖为她大做佛事,大办丧事,但仍不能寄托他的哀思,最后决心以不立皇后来表达对她的怀念。在明太祖的心目中,没有人能取代她。
朱元璋有一位孙贵妃,很得宠幸。她是河南陈州人,因为父亲孙和卿在常州做官,所以来到江南。元末兵荒马乱,她的父母先后死去,她跟随哥哥避难到扬州。青军攻下扬州,这位小姐被青军元帅马世熊收养为义女。当年朱元璋占领扬州后,听说她花容月貌,而且有德行,就请马世熊把她许配给他做了妾。她出身官宦,知书达礼,又聪明漂亮,博得了宠爱。马氏夫人也很喜欢她。登基后,太祖就册封地做了贵妃。她还很贤能,帮助马皇后掌管六宫。马皇后仁慈,她持法严明,二人相辅相成,后宫井然。明太祖还为她找到了失散的哥哥孙着,授予宫职,大加赏赐。李淑妃是朱元璋极为重要的一位妃子,她的重要,是因为她为朱元璋生下了三个儿子:长子朱标、次子秦王、三子晋王。因皇后无子,所以她的三个儿子都由马皇后抚育。
据说郭山甫善于相面。他曾为他的两个儿子郭兴、郭英相过面,说二人有富贵相,将来必被封侯。渡江前的朱元璋曾路过他家,被郭山甫看见,他一见朱元璋就大吃一惊,说他其貌贵不可言,忙叫夫人设宴款待朱元璋,并对郭兴、郭英讲:“我以前给你们看相,说你们都将要封侯,而能给你们封侯的,就是他。”
于是,急忙为哥俩收拾行装,让两个儿子跟朱元璋打天下,同时将女儿给朱元璋做了妾。称帝后,太祖册封她为郭宁妃。在李淑妃死后,她也曾一度掌后宫之事,为此,郭山甫也被赐国公,郭兴被封为巩昌侯;郭英被封为武定侯。郭宁妃生有一子,即鲁王朱植。
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朱元璋的妃嫔们即使为他生了皇子,有的也避免不了悲惨的命运。如鲁王母郭宁妃、唐王母李贤妃、伊王母葛丽妃,都在明太祖的雷霆之怒下丧生。被处死后,只用一只大筐装了,埋在南京太平门外。等太祖怒气消后,打算给以棺木装殓埋葬时,三人尸体己腐烂不能分辨,只得勉强立了三个墓。后来唐王派人找到墓地,不敢明言,只有悄悄祭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