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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时光(4)

面前这样的景象,分明给这个从未离开城市半步的孩子带来无可比拟的震撼。

沿着田埂一直走,会看见铁路。铁轨一直向未知的远处伸展,两旁筑起了防护网,有鲜艳得要滴出汁液的夹竹桃正妖娆地盛开。

沿着铁轨一直走。

“牟鱼,你喜欢坐火车吗?有没有试过坐很长时间的火车去一个地方?”谢仲珩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从不以“老师”相称。

“我曾经坐过二十八个小时的火车去看望一个朋友。”

“嘿嘿,一定是去看女朋友。”

“小孩不能过问大人的事情,再多嘴,回去罚抄两个本子的单词。”我故作严肃,板起脸说。

“我才不怕呢,哈哈。”

谢仲珩一边说,一边拔腿就跑。

“小心,别跌倒。”

看着谢仲珩奔跑着的身影,感觉异常熟悉。

在我六岁或者更小的时候,父母的工作都很忙,我被寄养到姑丈家。从这段日子里,我找到了与父母之间的淡漠关系的依据。在姑丈姑妈以及表姐表哥的眼里,我是一个孤僻古怪的小孩。我确实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尽管我的学习成绩出众。父母一个月只来看我一次,会塞给我大把的零食和塞给姑丈大把的钱。

姑父的家,在铁路边一幢古旧的建筑里,火车驶过的时候,总有一些灰尘从天花板上簌簌地往下掉,我一直想不明白,何以总有掉不完的灰尘。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只要听到汽笛声,就会忙不迭地搬来一张凳子,趴在窗台上看突然驶近的火车。一天三到四列的火车。我会定定地看着,目送火车消失。偶尔,还看见树上的几只乌鸦被火车笛声所惊动,扑棱棱飞起来。我这样的举动只维持了一个月,就被姑妈发现了。为避免我从窗台掉下去,她和姑丈两人,为这扇窗架了一道铁网。于是,我眼中有关火车的完整影像就这样被纵横交错的铁网所阻隔。

后来,我开始上学,跟表哥表姐背着书包,沿着铁路走路去学校。放学的时间,会有火车经过,我总是会跟随着那列火车一直奔跑,直到跑累了,才肯停下来。为这事,表姐表哥没少向大人告状。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姑妈给爸爸打电话,这个看上去总是和颜悦色的姑妈,其实是极不喜欢我留在她家的。她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弟,你家的孩子,我看我是没办法给你看管的,我老担心他有天会迎着火车撞过去,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没少发生。若有那么一天,他发生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交代呢。”

除了上学,我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待在那幢破旧的建筑里,跟一只老得快走不动的猫玩耍,要么,就是翻弄那些已被表姐表哥翻得很破旧的书籍,绘图本的《一千零一夜》或《安徒生童话》。我学会了跟里面的精灵和小锡兵对话。

“你喜欢火车么?尾巴很长很长的火车,他们都叫它火车,可是,我没有看见过哪里有火。车上,有很多很多的窗口,可以看见很多人。可是,他们从来不跟我说话,他们有可能都是哑巴……”

有一天放学,天下起了很大的雨。表哥和表姐不约而同被罚留堂。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独自走回住处的机会,我撑着伞,背着书包一个人往回走。

天很灰。从这路上经过的人很少。

一个人往前走,甭提有多高兴了,雨点打在伞上的时候,发出悦耳的声响。但布鞋沾上了泥,走起来很吃力。

火车的笛声从远方响起来的时候,我倒数着,看火车迎面驶来。

火车真的来了,我很近距离地看到那一节又一节的车厢飞速地过去。忽然,耳边响起了急速的脚步声。我回头,看着不远处,铁轨的另一端,两个手牵着手的人向这边跑过来。

是两个年轻男人。我看着他们向铁轨奔去……

火车驶过。

我一松手,雨伞跌落在地上,雨劈头盖脸而下。

他们就这样携着手,从容不迫地迎向快速驶来的火车。这个情景在许多年之后,依然历历在目。火车能给我带来的兴奋,从此画上了句号。

“啊——”

不远处,谢仲珩在叫喊。隔着防护网,对着驶过的火车叫喊。

一段记忆,在他的叫喊中抵达尾声。

“啊——”

我也跟着谢仲珩喊了起来。

之后,我还带谢仲珩去过一些地方:我待过一段日子的小镇,能够发现野猫出没的荒废庭园,人来人往的月台或壅塞的地下隧道,一个能买到用花花绿绿的玻璃糖纸包裹着糖果的店铺。许多让我们流连忘返的地方,往往是现实中被忽略的,素昧平生的存在,在很多次擦身而过之后,偶尔遇上,曾经停留的世界豁然开朗,从这样的地方,我们看到了原属于生活的有趣。

我在这个冬季,很强烈地意识到,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脆弱。无论是跟木头还是谢仲珩之间,都一直存在某种无法改变的隐患。就像这个下午,我要去给谢仲珩上最后一组课,自此,我俩的师生关系将画上句号。他马上要升初三,面临中考升学,他妈妈的焦急日渐浮在脸上,她肯定我给她儿子带来的转变,可是作为一个家长,她更注重孩子的成绩以后是否能够考上理想的中学。

我在半个月前提出了辞职。我觉得这对谢仲珩来说,有点残忍。可是,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为什么我认识的那些人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不留恋?难道我就如此不堪?”木头问。

“你太容易投入。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容易动感情的。你碰见的人,也许贪图的不过是发泄出来的满足。”我回答。

“所以,我根本就是咎由自取。”

“不要太自责。”

“我始终不能学会,像你一样克制地生活,我常常放纵自己,不理后果,所以常常把自己逼到一个退无可退的位置。有时候我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但到最后,这样的处境总是一次次重现。我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一点把握。”

“最近,你有写新的文字吗?觉得低落的时候,就多写点东西吧,努力让自己充实起来。”

“我觉得自己只懂得一味无病呻吟,写出来的文字千篇一律,毫无价值。我曾经尝试要写一篇小说,讲述两个男人的友情,他们天各一方,虽然生活经历完全不同,但他们总是会不断鼓励对方努力走出充满阴影的生活,希望对方活得更好……我想离开这个城市之前,把这篇小说写完送给你,却迟迟没有动笔。”

“木头,要改变自己的生活,需要付出很多。你不要继续与太多的陌生人纠缠,这是一种危险的关系,快让那些只想跟你做爱的人统统滚蛋。”

“我们不说这些了。来,给我唱首歌吧。唱首你喜欢的歌,听起来温暖一点的。我这里又开始下雪了,我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满头满身的寒冷?”

“南方,已经开始慢慢暖起来了。我唱得不好,你千万别取笑我……”

还记得当天旅馆的门牌

还留住笑着离开的神态

当天整个城市那样轻快

沿路一起走半里长街

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

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

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

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这是不多的、我可以记住的一段歌词,我一直觉得,这是一首很适合冬天的歌。

“木头,你还在吗?喂?”

“我在。我还在。在你之前,有另外一个人,给我唱过这首歌。”

“谁?”

“余力。”

木头曾经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这个名字,他一旦对某个人产生了好感,便会一直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有谁要跟我一起去喝酒?”

木头有一次在一个聊天室里向一大堆陌生人放话。

很快就有人给他留联系电话。

与此同时,他在网上跟我说话,告诉我他准备去喝酒。

“如果不想再受无谓的打击,就不要去,好吗?”

“只是喝酒,仅此而已。放心吧。我答应你,除了喝酒,什么也不会发生。”

最后,木头固执地约了一个叫余力的男人见面。走出网吧的时候,他仰起脸,看见天是灰色的,他从来没有在夜里,这么仔细地去看天空。大片大片的灰,无边无垠。有风顺着他的领口灌进脖子。他打了个寒战,裹紧了外套。又开始下雨,薄薄细细的雨,夹带着雪花,落在他的头发和脸上,风一吹就散了。

每次木头要跟一个陌生人见面,都会约在一家名叫“终点”的酒吧。这里的啤酒很便宜,即使喝到烂醉,也只需花很少的钱。

难得地,余力是个英俊的男人,表情带着几分羞涩和拘谨。两个人,隔着几瓶啤酒,偶尔对望。都不说话。

后来,木头打破了沉默。

“你经常和陌生人见面吗?”

“不。”

“那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因为我跟你一样,也需要找个陌生人陪着喝酒。”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余力的话显得心不在焉,他用力地吸烟,然后,一个漂亮的弹指,把烟头抛得老远。

木头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对这个陌生男人已有了几分好感,可是并不表露。

“你试过喝醉没?”

“除非故意要把自己灌醉。”

“那么,你把我灌醉,然后送我回家。”

“你家在哪?”

木头掏出笔和纸,认真地给余力写下他住处的地址。其实那算不上是他的家,是他以每月八百元租金租下的房子。

“你确定自己今晚一定会醉吗?”

“是的。”

“可我并不善于把醉酒的人带回家。”

“什么德行!我们还没开始喝,就已经在谈论醉了?来,我们喝酒!”

离开酒吧的时候,木头果然有了几分醉意。

在几个小时的短暂相处中,木头对余力的感觉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拥有让他动心的表情和抽烟的手势,可他仍旧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还有他喜欢的低沉浑厚的嗓音。

他们并肩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木头好不容易因为酒精而暖起来了的手,又变得异常冰冷。他的身上只套了一件手织的毛衣和单薄的风衣。他希望,余力能够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哪怕只是短短的几秒钟。

在离木头住处不远的一个路口拐弯处,余力转过脸去跟木头说再见。

木头觉得自己才刚涌起的幻想,顷刻被终止。他低着头往前走。走了几步,余力突然喊他。

“喂,你还认得回家的路吗?”

“认得。”

“我多陪你走一段吧。”

木头的眼里突然又闪烁出了光。

另一个路口的转弯处。余力突然用一种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唱起了歌。他听不懂歌词,但觉得很好听。

在歌声之中,余力转身而去。木头目送着他一步一步远离,突然弯下身子,胃一阵痉挛,他蹲下身去,忍不住呕吐起来。

自此以后,木头经常一个人跑到“终点”酒吧喝酒,以为能够再碰见余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念念不忘。无非就是在一家破落的酒吧里相对着喝酒,然后,在寒冷的街上一起走过一段路,以及,他给他唱过一首他听不懂的歌。后来,有一天,他在一个商场的广播里听到了这首歌。再后来,知道这首歌叫《约定》。他还试学着唱,可发音总是不准。

有一天,几个朋友约他到一家酒吧喝酒,说是要给一个到外地打工的人饯行。

他从来没进过那个酒吧。对于他的收入来说,这个酒吧的消费实在不低。

酒吧里坐满了人,人声喧哗。有歌手在台上弹着吉他唱歌。声音很熟悉。是低沉浑厚的男声,很能压场。是余力。歌声里,没有过量的感情,只是一味地让人觉得伤感。

难怪歌唱得那么好,原来是个歌手呢。木头闷着头喝酒,一直没有说话。他们坐的桌子,在酒吧的一角,离舞台远远的。而他跟余力之间的距离,却似乎隔着重洋万山。

他离开酒吧,走到街上的电话亭给我打电话。后来,他要我给他唱歌。

然后,他听到了那首《约定》。他不会忘记,那天夜里,余力在跟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唱起这首歌的情景。

南方的冬天过去了。我突然想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在网上碰见木头了,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曾经跟我说过要去读书,完成大学专科的课程。他还曾经问过我,愿不愿意陪他一个月的时间。我只能沉默以对,要让我把工作辞掉,远赴一个北方城市,读一个没有多大兴趣的课程,我确实做不到。

我把木头一篇叫《废墟》的小说推荐给在杂志社做编辑的朋友,希望他能够帮忙刊发。木头对此并没抱多少期望。他很固执地认定自己的文字赚不到稿费。

我很清楚地记得这篇小说的结尾。木头这样写他所在的城市和孕育在这个城市的情感:

窗外一座破旧的水库蓄满一池亮晃晃的水,有细碎的水流汩汩而动。不远处是一座座正在兴建的商业大楼,隔着水流隐隐听到水泥搅拌机的缓慢运转声音。点一支香烟,看烟雾在手指间缓慢轻散。这城市是片沙漠,而我们只是被风偶尔吹起的沙砾。

最终,这篇小说未能通过审编。朋友说,他们杂志的读者,不喜欢看这类调子颓废阴郁的文字。

南方的春季,雨下得漫无边际。一个窒闷、阴湿的清晨,我决定买张车票,起程去找木头。坐了二十八个小时的火车,抵达坞城,之后便去到木头留的地址。那是一间接近郊区的出租屋。我只看到了他的房东。一个脸上带着夜夜宿醉气息的中年男人。他用手指了指远方,说,他走了。

木头曾反反复复地提起,他要离开坞城,远走高飞,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重新开始。如今,他真的离开了。有时候离开一个地方是极其容易的,仿佛只是离开家门去一个公园散了散步。

他消失在坞城将要融化的积雪之中,下落不明。

“很喜欢这个故事的结尾。可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绝不是这个故事真实的结局。”叶瞳若有所思。

“那你以为它还有什么可能性?”牟鱼问。

“这个故事的结尾一定很残酷。”叶瞳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一丝的迟疑。

“木头,在他的住处,用刀把余力捅死了。这是他们认识不久以后的事。我去找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结。他用他的方式,从坞城消失。而我们终究没有谋面。”牟鱼突然觉得很伤感,他看了一眼门外,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

我们的生活,

说来说去,也只能是一些俗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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