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会不会和前几天的受伤有关系?”如黛紧张地问那位瘦瘦的医生。
医生望了望她说:“没有发现器质上的病因,这次受伤可能是诱因。也可能长期的抑郁情志不畅,影响了神经系统,你的眼神经被压迫导致的半盲状态。”
“那情况会有好转吗?”如黛急切地问。
“有可能会终身,有可能是暂时性的,要看你自我调养加上积极治疗了。”
如黛听着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她用理智克制着恐惧,她在听着医生的治疗方案。
“目前你一定要用精神来配合我们的药物治疗。”医生温和地对眼前这位娇美的女人说,如黛感觉到她的天空被一片黑暗的云遮挡住了。她很绝望地呆滞在凳子上,医生关心地问:“你的家人呢?没有人和你一起来吗?”
“哦!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如黛回过神来说。
“那就这样,你一个人回去要注意安全。”医生再次提醒着孤单的女人。
“嗯!谢谢您医生!”如黛告别医生,靠着微弱的视力强撑着内心的苦痛。
神志不清的如黛走出医院大门时,一位的士在门外等客,40岁左右的先生上来,一边帮助扶着如黛,一边问:“送你回家吧,姑娘。”如黛径直向前走,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那的士的话,她跌跌撞撞地向着家的方向跑。“姑娘!上车吧,我送你,看你需要帮助。”那们四十岁左右的的哥执着。如黛恍恍忽忽地坐上了的士回西堤。
当深蓝色的天空中,星星若隐若现,一个无奈的夜晚充满焦躁的时光又要来临了。她无望地靠坐在沙发上,窗外有雨声夹着风声敲打着屋檐的玻璃钢瓦,好像在伤心的泣哭,是为自己的惋惜,还是悔恨,心头的凄苦隐情,任凭着自己一个人伤心落泪,如黛的情绪开始在失控着,她突然放声嘶哑着大声地叫:“为什么?为什么路越来越黑呢?”没有人可以回答她,也没有上帝来拯救她,她在无力,她的心在慢慢走向死亡的边缘,那远处的汽笛声沉闷地起鸣一声,象是从远处对着她一起呜咽。
时间拖着艰难的步子向前挪动,如黛倦缩在沙发上半梦半醒地又度过了几个小时,她睁开眼,一个模糊的身影站立在她身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天还没有黑就睡了,夜里睡得就不香甜了!”陈凯歌轻声说。
“哦!你今天回得很早?”如黛平淡地说。
“也不早,可能早1个小时不到,昨天一天没有看到你,有点牵挂你!”陈凯歌殷切地说。
“不好!晚饭还没有准备。”说完,她跌跌跄跄着跑向厨房,陈凯歌坐到她刚才坐过的位置,躺下去准备进入休息状态了。“哐当”一声,厨房里的盘子掉地摔碎的声音。
“丫头!简单地吃吃吧,你没事吧?”陈凯歌问,如黛这边没有作声,她摸索着打扫完碎片,大概十分钟左右,如黛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她摇摇晃晃地一边走过来,一边说“过来吃晚饭。”陈凯歌狼吞虎咽地吃起面条,她又问:“丫头,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如黛有气无力地答着,吃完面条的陈凯歌觉得如黛的行动太反常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看不见吗?毛手毛脚地做着事。”他随意地责怪着她,如黛强撑着内心的无助失望,她多么想眼前的他是守护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多想在他安定的怀中休憩、疗伤,多想对他说:“我瞎了,但我不怕,有你在身边,我的心永远通透敞亮。”
“如黛!你最近身体不好,找个保姆来陪陪你吧?”陈凯歌说。
“谢谢,不用了!”如黛淡漠地回答。
“换一种方式,你以后少来这里或者说吃了晚饭再过来。”如黛说。
“你什么意思?在推我走吗?”陈凯歌生气地说,紧盯着她的眼睛问,她的眼睛没有去迎碰他的眼神,只是漠然地无神地对着前面。她一边站起身,边说:“上楼睡吧!”说着她扶着楼梯往上走,一不小心又是一个踉跄,陈凯歌从身后连忙扶住她。
“奇怪,今天进门就发现你的行动笨拙,如黛,你的眼睛怎么了?”陈凯歌警惕起来。
“我的眼睛瞎了!”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了,颓唐地坐在楼梯台阶上,绝望地把头埋在自己的两腿之间。
“怎么会这样?”陈凯歌也坐在楼梯上,此时此刻,悲伤凄凉的旋律在时空中不断响起,一道无形的闪电击碎着她们的温柔梦乡,他挪近她,把她怜爱地拉进自己的怀抱。
“丫头!不要怕,你还很年轻,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明天我带你去看一个眼科大夫。”陈凯歌说着把她安慰到楼上休息。
“我去看过了。”如黛在他的掺扶下往楼上走说。
“怎么说的,我明天再去和你看医生。”
“就不要你操心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你管好你的事情!”如黛挖苦着说。
第二天早晨,为了表示对如黛病情的关心,陈凯歌又领着如黛去医院咨询病情,他去停车了,如黛自己一个人上电梯去眼科,要上八楼,敞开的电梯在她面前停下,她连忙进入电梯,电梯在她身后又很快合上门,她觉得自己被什么拽着很沉。
“小姐,你的裙摆被电梯门夹住了。”这时,她才注意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男中音在她身边响起,她有点腼腆地说:“哦!谢谢!”那位男生又重新为她打开电梯门,松开裙子,如黛此时被一丝温暖感动了一下,那来自一个陌生异性的关照,却让她也感到温暖,她又轻声道了谢,“没事!你去几楼?”他问。
“去八楼。”奇怪这位男中音怎么一起和她上了八楼,而且也是直往神经科室,正在纳闷。
“啊!赵医师早,欢迎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上次那位主治医师热情地招呼着那位男中音,“谢了,我今天第一天就迟到一小时。”男中音说着在准备着他工作状态下的装束,转眼间他变成了一位白衣战士。这时,陈凯歌也从门外进来,而上次的主治大夫才把注意力转到如黛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