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仿佛从沉睡中慢慢苏醒,黎明的光明照亮了病房。如黛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看见陈凯歌在她的身边打着呼呼,他的一夜一夜的折腾,让他疲惫不堪,他深沉地睡着。如黛心头一颤,她想起身上卫生间,但又怕惊扰熟睡的他。只好忍着。
没有过一会儿,是妈妈起来收拾出院的东西吵醒了陈凯歌,他好象绻缩了一夜很难受。他舒展了一个身。对着如黛望了望说:“做了一个梦!”如黛好像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赶忙去上卫生间。“昨晚睡得还好吧?”他又重新对着如黛妈妈说。“还好,等会儿你把如黛送回家,我还有事情要回家做。”妈妈交待着说。
“您去陪她几天吧?”陈凯歌征求意见。
“她也没有大碍了,回家注意休息就行了。”妈妈说。
回家,按理说医院的环境不及别墅的清静。但如黛又好像被带入一个无人的旷野中。在医院有妈妈,如雷,还有陈凯歌不分一,三,五,二,四,六地在她的身边。
“我上班了!你喂喂西莱一家,上楼好好休息吧!”说着他伸出手想触摸如黛的脸颊,如黛挡回了他的手。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这几天,你都不需来!”如黛有气无力的说。
“又在赌气了!”陈凯歌不屑一顾地说。
“这不是赌气!这是和你摊牌。”如黛说。
“你要摊什么牌?”他问。
“我不想和你这样痛苦纠缠了,你放了我吧!我没有信心再等待下去!”如黛说。
“又来需小孩子气了,不要成天把分手话在口边说,珍惜我们相遇的缘分!”
“不!我不想!我要的是你一身所有,我要的是童话般的爱,我不要做你的填补,不要做金钱的奴隶,人世间的爱就是这个面貌吗?”如黛激动地大声叫。
“你说话总是这样不切实际,整天生活在幻想中,没有金钱才会变成奴隶,才会过下等阶级的生活,不要得福不知福,再说了,要等等。”他也被激怒了,忘记了大病初愈的她。
“不要再等了!让我过我的生活,我要让自己的心灵清静,我不要和你继续这可笑的生活,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鬼了!”她哭喊着。
“你疯了吗?我不和你不讲理地纠缠了,我上班了!”说完他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你不要走!把话说明了,要你放了我!”说着她夺过他的钥匙狠狠地扔出门外。
“你太过分了!”说着他抬起手,脸上的肌肉在暴跳,那高高举起的手又缓缓地落下,又准备往外逃遁。
“请你放了我!”如黛已经哭得泪眼滂沱,她开始无力,她的呼吸开始慢慢象一缕游丝。
“如黛!不要任性了,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说着陈凯歌看见如黛已经晕倒在他的怀中。
“如黛!如黛!”陈凯歌叫唤着。不知什么时候,如黛才在他的怀中慢慢醒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静默无语的陈凯歌。她不愿再重现刚才的激烈一幕,她又慢慢闭上眼睛。让泪水在心里流过。一切在静息,一切都在懈怠地拖延!
两个人都很倦累地无语,陈凯歌无奈地抱着她一动不动,他是在懊悔吗?懊悔当初的初见是那么的美好。又何必让这美好的的初见发展成为悲凄的今天呢!蔓延成今天的伤痛。但是,和这个可爱女人的相爱已成定局了,不是说能够回到时从前就能回的。
如黛见他烦躁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点侧隐之心来,当他再次拾起钥匙走出门去工作时,她没有再粘着他不放,她不想他是被无奈地情煎熬着。何况自己是真心爱他呢!
在无边的静寂中,又剩下如黛在孤独的最深处,那幅挂在客厅的《寂寞的颜色》处在静默中,它好象在宣泄着人间的愁苦悲情,她悄悄躺在沙发上,让自己的心境一起躺在无边的静寂气氛中,一开始,她还呜咽地哭泣着,慢慢也睡着了。起初是美梦把她带向了快乐的彼岸。后来,她梦见自己是天庭里的一只千年修度的狐仙,和人间一位多情多义的书生相爱了,她追逐着她的妖娆魅惑。她爱着他的温情如斯,爱使他们缠绵不休难舍难分,爱的诱惑让她偷偷来到人间和他过上了夫妻生活,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太上老君发现了那只不安分的狐仙跑到人间去作怪了。于是,就派天兵天将把她捉回了天庭,硬生生地拆散了正在热恋中的一对情侣,狐仙被收回天庭,镇压到一个天岛上去赎罪。狐仙是深深眷恋人间的,她离不开温情的相公,她痛恨天庭的无情冷漠,她欲罢不能,收拿回天岛上的狐仙孤苦伶仃地度日如年,她每天以强大的劳动来赎清她犯下的滔天大罪。
当如黛从神话般的梦中醒来时,她还是不想动弹一下,她在想,这个奇怪的梦中的狐仙莫非就是自己呢?那只钟情的狐仙,她散发出的是身上的优雅与馨香,奉献得是纯洁的真情,但是,情不逢时,情不逢地,她的钟情成为祸害人间的妖气。
对爱情的热烈渴望,梦想和陈凯歌比翼双飞,但是现实又是那样残酷,让他们在爱的河流两岸、隔岸相望,她的爱、她的情一切都是虚空的。
又是如此竟境相近的梦让如黛闷得喘不过气来,疲惫、焦灼在心上又增添了干枯、燥热的重压,在这样想下去都快疯了,赶紧离开这座死寂的别墅去西堤湖畔透透气来。
如黛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阵眩晕又让她跌坐原处,她定了定神,再次睁眼想站起身,一切都是徒然的,她四肢无力,她的眼前都是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是一团迷雾围绕在她身周。她以为是眼睛的分泌物模糊了视线,用手揉了揉,睁开眼还是很模糊,只有左眼稍微比右眼清晰一点。她的心猛地往下沉坠,她开始恐惧,看客厅里的宽敞变得狭窄,看那张《寂寞的颜色》变得全都是灰色。
如黛的世界是浑浊一片,她神志不清,跌跌撞撞跑出门,打了的士直往医院方向去,赶到医院,向医生述说了情况,医生帮她检察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