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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散文卷(5)

有一天我走进三娘的屋子去摸那红箱子上油彩的凤凰,我已记不清我为什么会打开箱盖,也记不清箱子里还有别的什么。我只记得一块洁白的手绢里包裹了一些当时被我们叫作“钢圆”的分分钱。那块手绢是那么洁白,可我知道诱惑我的不是那洁白的手绢。

揣着裹有钢圆的白手绢,我就像揣了一团火坐立不安。当时的我还没有上学,整天游荡在没有商品交易没有一家店铺的山野村巷里。怎么办呢?在天黑之前我将那裹着钢圆的白手绢埋在了林子后的山坡上。当时的我张皇失措,现在我能够清晰地回想起那洁白的手绢一点点被泥土埋葬的全景。

三娘是在好多天后才发现她的钱丢了,她的箱子被盗了。母亲当众质问我们姐妹,我的坚决胜过无辜的姐姐妹妹。我的母亲相信了自己的孩子,便说是不是三娘忘记了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三娘没有再坚持。

三娘是不会记错的,那红木箱就是三娘全部的家业。尽管那些钢圆加在一起不会超过五毛钱,可那是三娘一个一个积攒下来的。想起那手绢的洁白,就知道三娘是如何小心翼翼将每一个钢圆包裹起来的。也许三娘在每一个钢圆上都寄予了美好的希望,也许放进去一个钢圆三娘就会看见一个漂亮的发卡就像我渴望的那样,也许再多放几个就是一块可以缝漂亮衣服的花布就像我渴望的那样。

岁月的河静静流逝的过程中,三娘大概已将那件事遗忘。我的母亲从来都以为自己的孩子是个好孩子,是个人人夸的乖孩子。可在这静静流淌的河流里,我时常想起那洁白的手绢,想起那块手绢的洁白一点点被泥土剥蚀的情景。

深寒

舞厅的喧闹拖着长长的尾巴,那狂躁的乐音疯狂地撕扯着山城被冬天冻伤的夜,也将盖亚的神经踩疼。不是创意,纯属巧合,医院就在舞厅的隔壁。深夜到来病室里只剩下痛苦的呻吟以及不均匀的呼吸,为它们做背景的是隔壁庞大的乐音。人生在不停地变换背景,像舞厅里炫目的彩灯。一些面孔被照亮成花朵,一些被揉碎成喑哑的浮藻。

父亲穿越了无数个这样的冬天,但从来没有像我一样抱怨天气寒冷。当我抱怨的时候,父亲总会说这算什么,真正的冬天还没来到。我知道父亲也会冷,也会不由得打寒战,父亲瘦弱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早年的伤寒遗留下的病痛,但那些寒冷从未真正侵袭进父亲的内心,父亲从不相信寒冷能彻底征服一个人。然而这一次,双鬓斑白的父亲要面对的是寒冷与疼痛结成的同盟。

母亲来电话时是夜里一点钟,我正睡得香甜,没有一丁点预感。母亲打电话之前一定还在做着积极的抵御,当我按下听筒接通电话时,寒冷摧垮了防线,母亲的声音支离破碎,溃不成军。母亲说父亲在同心出了交通事故。也许是我被吓傻了,只知道流泪。也许是眼泪的脚步太快,哭声被甩得杳无音信。老公捏着我的肩膀使劲摇了摇,一面让我给父亲打电话一面收拾行装。

电话嘟嘟的声响绵延了好久,那一刻的等待仿佛在漫过岁月的荒漠向没有尽处的尽头开去。终于父亲接通了电话,我早已泣不成声。父亲说只是胳膊脱臼了,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缩成一团的心慢慢舒展开来。

老公去接父亲,我留在家里看顾还在梦乡里的儿子。冬天的夜好似一口深井,时间在漆黑寒冷的夜里用力攀爬,一分一秒,一寸一寸。母亲在隆德,我在固原,我不停地给母亲打电话安慰母亲。母亲一边低泣一边说这是父亲的灾难。可灾难为什么会盯上我的父亲,我两鬓斑白身体瘦弱的父亲,我那连个人渣渣都不惹的父亲。

尽管都是须臾百年,但有些人的人生会走得相当漫长曲折。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是个背负着累累债务前行的人。父亲弟兄七人,父亲是老大。为了给弟弟们娶媳妇置办家业,父亲只能不断地负债。母亲常在父亲面前抱怨,当母亲抱怨起来的时候我感觉父亲欠下了这辈子都无法偿还清楚的债务。父亲从来都瘦瘦弱弱,疾病常常侵袭父亲。咬紧牙关沉默是父亲对付病痛不变的招数。但与这场灾难比起来,贫穷与疾病显得那么温和。

父亲有那么多至亲的人,可当灾难袭来,我们都酣睡在梦乡里。父亲独自一人站在那陌生的地界上,寒冷与疼痛在父亲瘦弱的身躯里肆虐。父亲的书散落在路面上,劲风扑扑簌簌翻卷着那些刚从出版社提出来的书。

父亲开始编写他那本书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有些不祥的感觉,感觉父亲在完成他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感觉父亲在移步远离。我不敢将后面的事情想得太具体,只是一味消极对待。父亲上过初中,可父亲从未接触过汉语拼音,父亲读书时全部用方言,父亲也是第一次接触电脑。但父亲学得十分用功,不会的时候逢人就问。为了收集资料,父亲庄浪隆德潮湖到处跑。我常常被父亲的毅力与投入而震撼而感动。经过几年的努力,父亲的书终于出版了。

父亲从银川的出版社装了书之后去了趟潮湖。爷爷奶奶早年带着一大家子去了潮湖。那些年因为经济条件限制父亲每年就去那么一两次。当我们姐妹都参加工作之后父亲去的次数多了起来。虽然父亲什么也不说,但我们都明白父亲的心境。爷爷奶奶上了年纪,父亲想和他们多呆一会儿。父亲曾想将爷爷奶奶接回隆德奉养,爷爷奶奶早些年也说过老了要回隆德的话,可多年的劳作早让潮湖成了他们永远的家,他们更愿意呆在潮湖,愿意呆在小儿子身边。那一天父亲帮奶奶修好灶房的炉子之后夜色已经将潮湖的平原涂抹得一团漆黑,因为第二天要上班,父亲只好赶夜路。车行至同心路段时出了事。有时候真相信那就是父亲个人的灾难,因为同行的几个人都毫发无伤。

当父亲被送回到固原医院的时候已是清晨。楼道里满是等待作检查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属。在那黑压压的人群里,我最先看见了焦灼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母亲。然后,我看见了我的父亲。那节走廊不算长,可父亲和母亲仿佛站在十分遥远的地方,站在我不敢细想的将来的某一刻。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父亲披着他黑色的大衣蜷缩在走廊的凳子上。我挤过人群奔向我的父亲。感谢上苍让我还能再见到我的父亲,感谢死神还回我的父亲。我要抱紧父亲,我要守着父亲,我要暖着父亲。

父亲远不是他电话里说的那样仅仅是胳膊脱臼,父亲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他紧咬着大衣领子蜷缩在那里不让我们碰。我握住父亲的手试着靠近。

父亲没有抬头没有睁开眼睛,一股清泪从父亲的眼角流出来,滴落在晦暗的地板上。我伸手去帮父亲擦拭,父亲的脸上冰凉冰凉。眼泪从我的眼眶涌了出来。在我人生的三十年里,我从未见过父亲落泪。父亲说奶奶两只布满了裂缝的手冻得红红的,父亲的牙齿打着冷颤翻来覆去说着那句话,仿佛在跟那句话作战又好像在跟那句话言和。我知道在寒冷与疼痛之外,正有另一种寒冷与疼痛啃噬父亲。我做着徒劳的安慰。我想将父亲抱起来暖一暖,可父亲说浑身上下到处疼,父亲连坐着的姿势都不敢变换。煎熬到作检查时,父亲的胳膊痛得无法触碰,医生拿起剪刀将毛衣衬衫一起从父亲身上剪了下来。母亲紧紧将那团带血的衣衫抱进怀里。哪里是脱臼,那条胳膊耷拉在父亲的肩头。如果不是那条纱布,那条胳膊一定会掉下来。在医生的摆布下,父亲不断呻吟着。父亲说赶快把它拿走吧,不要了不要了。父亲甚至在对着医生哀求。

我开始相信,那是父亲个人的灾难。满地站着父亲的亲人,寒冷与疼痛在洗劫父亲,却无人能够分担,我们谁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蹂躏。

手术后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不是酣睡,是伴着疼痛的昏迷。父亲看起来瘦极了,小极了,像个孩子包裹在一团被子里。父亲粗糙的大手栖息在我的双手里,父亲每一次细微的呻吟都会令那只粗糙的大手一阵抽搐。当父亲的手抽搐的时候,我便用力握紧,希望能给父亲力量,希望能给父亲温暖。连日来,母亲、姐姐、妹妹,还有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守护父亲,牢牢牵住父亲。

舞厅的鼓点渐渐安静下来,山城正在漆黑的夜里苏醒。穿过寒冷与疼痛的腹地,父亲正在从灾难中归来。不知道,对父亲而言,这算不算真正的冬天。但我知道无论我们如何守护如何牵系,终有那么一天父亲会走单,父亲会独自一人站在那陌生的地界上,那里寒风呼啸疼痛肆虐。

剧照

看见新浪博客首页海青与非洲贫民窟的孩子们在一起的照片时,脑海里浮现出王诗人蹲在草地上搂着几个山里孩子的照片。不用深究,这样一种对记忆的唤醒基于二者之间的相似性。明摆着,明星和贫民窟的孩子们,诗人和山里的孩子们,两个组合之间的相似性足以唤醒记忆。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明星和诗人灿若七月骄阳的笑容同时浮现。那才是唤醒记忆的相似性之所在。

后来,基于这样的相似性,又想起昆德拉《慢》中描述的一个场景:大约是一个叫贝尔克的为了在电视屏幕上给公众留下慈善等美好印象,只身前往非洲,并与非洲孩子合影,那些非洲孩子中的一个已经奄奄一息,苍蝇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脸上舞蹈,她已没有驱赶它的意志与气力。

海青,王诗人,贝尔克,很多时候,他们仨可以合称为他们,也有很多时候,都可以叫做我们。

但也有很多时候,他们就是他们,和我的生活无关。如果非要牵强地扯上点关系的话,只有王诗人,我们曾在一张餐桌上吃饭,我们曾跟随同一个旅行团旅行。

那是一个远道而来的诗人组成的旅行团,我作为当地的服务人员随行。诗人们对传说中的一个移民村发生了兴趣,便绕开旅行线路花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去了趟那里的移民村。

人越来越少,天空越来越高,村子寂静得像一个鼓胀的气球。奶奶从上房的窗格子里面望了望窗外的阳光,奶奶没牙的嘴巴像两扇正在磨豆腐的磨,奶奶说午后会有人来。奶奶说得那么坚决,仿佛她已经看见了午后的情景。

白狗散乱地躺在大门过道里,出进的微风将它脊背上的几根长毛戏弄得不知所措。院角盘放着的瓦堆旁独独长出一根细长的灰菜。蚂蚁借着菜根的长势翻雍出一簇虚土。

豌豆儿蹲在大门外专心地制作土钢圆。豌豆儿已经做得十分熟练。她蠕动着嘴唇积攒好唾液然后轻轻吐在院子里的浮土上。唾液在浮土上结成一个椭圆的水泡。豌豆儿用她细黑的手指抓起浮土轻轻洒在那个水泡上,等浮土完全侵进水泡时,豌豆儿伸开五指从里向外用掌心研磨起来。很快地,又一个钢圆诞生在豌豆儿的手心里。圆圆的,明明的,像真的一样。豌豆儿被自己的杰作深深迷醉。

做到第十五个的时候,豌豆儿满足地喘了口气顺势坐在自己的作品旁。豌豆儿娘说豌豆的两条腿细得像麻秆。豌豆儿拍了拍自己细得麻秆一样的两条腿。因为细,那两条腿看上去出奇地长。

一缕漫无目的的山风经过豌豆儿的额头,豌豆儿伸手掠起额上乱跑的发梢时,看见对面山口上露出一辆车的身影。豌豆儿撩起她那两根麻秆腿跑进大门喊起来:“奶奶,奶奶,真的有人来了!”奶奶锈钝的耳朵还没有滤清豌豆儿的飞信,豌豆儿早已被那两根麻秆腿带到了大门外。一二三四五,一共五辆车从对面的山路上飞下来。一下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车,豌豆儿激动得眼睛都湿了。

我想我们去之前那个村子里一定有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无聊又兴致勃勃地在她家的大门外独自玩着浮土。

当我到达的时候,前面车上的人们已经折下结满青杏的小树枝。那些青涩的小杏子招摇出全部的村庄气息。走进时,发现村子相当寂静。褪坯的院墙、裸露的房基、留着人间烟火印痕的墙垣,很多迹象都强调着这是一座正在走向衰落正在走向凋零的村落。但村道右边几绺齐整的菜畦告诉我们这里还有人在。继续深入的时候,遇见了两个村民。尽管跟远道而来的诗人们相比我也算个当地人,却也不大听得懂这里村民的语言。村里的几个孩子闻讯赶来,远远地观望着。孩子们个个被晒得黝黑黝黑,其中一个小男孩伸出他的小手不停地擦拭着鼻涕。也许那几个孩子还没有搞懂这一行人为什么突然闯进他们的村落里,车队便悠悠缓缓离开了他们的村庄。村道两旁的山坡上蹲着一两个村民,一直望到车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当村庄消逝在身后的时候,王诗人懊悔起来。他说下车时忘了带钱夹子,那些孩子们望着他时的眼神里有种特别的期待,他没能满足他们,他感觉十分忐忑。

正午的天气热起来,心凉下去。

大约下午五点光景的时候,车队抵达了旅游目的地。这个旅游点算是我们本地最具吸引力的景点了。快要看完规定的景点折回时,两个山里的小女孩从对面走过来。看见最前面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诗人时,两个小女孩捧起她们手中的野花束说这束花送给你。那老诗人激动起来,当他伸手去拿时,那小女孩却将花束缩了回去,并面无表情地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给几块买书本的钱。老诗人努力平静着面部表情,并在兜里翻出几块钱给了她们。我们继续前行,我听见那小女孩用同样的腔调给后面走过来的诗人送花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心阴沉下来。

旅行结束后,繁忙的工作生活几乎湮没了旅行的记忆。有一天,在一位朋友的博客里看见了王诗人搂着那几个旅游点上的孩子拍的照片。照片上,孩子们手上捧着那些我曾见过的花束,王诗人笑得十分灿烂。

我想王诗人如了他的愿,不再忐忑。

怀念起移民村里那几个黑瘦的孩子,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的面部表情。真遗憾,当时该把他们望着诗人们的神情拍下来才对。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豌豆儿的女孩来,我并不曾在生活里遇见她,她是我的杜撰。但我不曾在生活里见过她吗?我曾有过像她一样的生活。成天无聊而兴致勃勃地呆在我出生的那个村庄里。每一个突然的造访者都会成为远道而来的一场“马戏”。不管是谁家的亲戚,我们都要围追上去,直望到他们消失在视线里。人们啊,人们曾经是那么新鲜,那么美好。

隐没的背影

那些年的雪气吞山河,掩埋一个季节。舅爷来到我家的那个夜晚风雪莽莽,那该是第一次见舅爷。也许是太小也许是那会太瞌睡,我想不起第一次见到的舅爷是什么样子,舅爷的面容是在此后的生活中一天天深刻在我记忆中的,在舅爷的面容后面是他穿着长袄戴着雷锋帽在大雪中前行的身影。事实上,穿着长袄戴着雷锋帽的舅爷我只在一张照片中见到过,在我们家生活的那许多年里舅爷从未冒雪出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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