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卿漓的讽刺,南宫玦没做出任何回答,可他脸上的神色却更冷了一分,丝毫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淡定自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心里生长,但他却不知道是什么,而它有长在了哪里。
随着车厢漓安静下来,车子也很快达到了目的,当车子停下,裴卿漓疑惑的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己门前,而南宫玦和司机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她地址,但车子却准确无误的开到了这里,这样的结果又能说明什么呢?
目光不自觉的再次向南宫玦看去,裴卿漓觉得他就是硕大的迷,越来越让她看不清,更猜不透,而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更不喜欢自己的一切被被人掌控。
“舍不得下车?”
察觉到裴卿漓的注视,南宫玦侧头对上她的眼眸,神色自然的说着,但却很容易让人产生非议,好像他们刚刚在车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带着一丝明显暧昧轻挑。
鄙夷不屑的看了一眼南宫玦依旧平静面色,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大步向自家大门走去,如果可以选择,裴卿漓宁愿今晚露宿街头,也不愿意坐他的车子回来,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最好连面都不要见。
“裴小姐,请稍等一下。”
顿下脚步,暮然回首,一张银色的镶钻名片递到裴卿漓面前。
“这是boss让我给您,请您手下。”
看了一眼恭敬有礼的老实司机,裴卿漓的目光落在了他递过来的名片上,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单纯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名尚国际首席执行总裁---南宫玦。
盯着名片看了数秒后,裴卿漓把目光投向了车里的南宫玦,但依旧没有结果名片,也没有接的意思。
“拿着,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感受到裴卿漓的目光,车窗慢慢降了下来,看到她还没有接过名片,命令开口,可裴卿漓却甩给了他一个不稀罕的眼神,转身继续向别墅中走去。
“谢谢玦少的好意,不过,我没有什么需要您的地方,这私人名片您还是收回吧。”
看着裴卿漓的身影一步步远去,司机拿着名片为难的回到了车旁,看着南宫玦有些阴冷的神色问到:“boss,您看这...”
“上车回去。”
扫了一眼司机,接过他手里的名片,南宫玦便关上了车窗,而当司机上车,把车子开走后,他依然没有把名片收起来,一直夹在指间,脸上爬上阴冷的笑意。
裴卿漓,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接过这张名片。
别墅里,裴卿漓站在二楼房间窗前,看着南宫玦的车子彻底消失在夜色里,心情五味陈杂,如果她想要彻底战胜史晡凡,南宫玦无疑是最好的依靠人选,但他们终究还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她没有把握可以赢过史晡凡,同样也更没有把握能够掌握南宫玦,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太过神秘,终究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在相同的事情上,犯过一次就足够她悔恨一生,她绝不会允许自己在犯第二次错,无论她与史晡凡的战争,最终谁赢谁输,她都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不去依赖任何人,因为没有人会让她依赖,同样她也不允许自己依赖别人。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裴卿漓孤寂的站在窗前,静谧的享受着黑暗给她带来的释然,正因为是黑暗,别人看不到她的情绪,而她也看不到黑暗中自己的狼狈,所以她的心很平静,很释然。
经过短暂的睡眠后,裴卿漓凌晨四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直坐在黑暗中等待着天亮,她没有忘记今天是药瘾发作的日子,正因她没有忘记,所以她难以入睡,更害怕黎明的来临。
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一点一点亮堂起来,裴卿漓的心更加的恐慌起来,她不知道史晡凡会不会如约给她药,但她一点都不想在经历那样不堪的痛苦,从内心深处惧怕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卿漓看着别墅大门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终于在时针即将跨过早晨八点时,一辆银灰色的车子驶进了别墅,顿时使她欣喜若狂,忽略掉已经开始发凉发冷的身体,起身打开房门,慌张的向楼下跑去。
当裴卿漓来到一楼大厅,徐姐正好拿着箱子走了进来,看到她慌慌张张的跑下楼后,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箱子向她扔了过来。
“这是给你的药,史总让我带话给你,本周四下午五点去西区精神病院,在那里可以见到你妈。”
看到箱子向自己扔过来,裴卿漓急忙接住了箱子,而此时徐姐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去,丝毫不在意她听没听清自己所说的话,来到院子中便立马上车,然后把车开走。
听着汽车远去的声音,裴卿漓的指甲用力的刮着手里的箱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史晡凡会那么恨,竟然真的把她妈妈送进了精神病院,伊漓的情况本来就不好,在那样的环境下,她的情况只能变得更加糟糕,死神很有可能随时都会将她带走。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里的药效狂躁了起来,顿时让裴卿漓打起了冷战,使得她不得不收回思绪,目光在手中的箱子上停留了片刻后,抱着箱子匆匆上楼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里,裴卿漓在第一时间将房门锁上,然后关上房门的所有窗户,拉上厚重的窗帘,等做完这一切后,起身坐在了床头,小心翼翼的打开徐姐给她的箱子,果然看到了白色的药和搭配的液体,以及注射中针管与针头。
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裴卿漓闭上眼睛,迟疑了一下后,睁开眼睛,拿起针管与针头接上,手上颤抖的将透明的液体吸进针管里,然后注射进白色的粉末药瓶里,等到药沫与液体彻底融合,再次吸进针管里,忍着针尖刺进皮肤的剧痛,将针管里的液体从手臂上注射进身体里。
当针管里的液体注射的一丝不剩,裴卿漓顿时松懈了下来,将针头拔出让在床头过上,任由真眼处流出血迹,平躺在床上,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