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掌柜钱衡多与分号掌柜分析着局势,不禁蹙眉:“尚书大人只透露皇商乃‘凤凰山庄’掌控,具体的情况他也不知道!看局势‘凤凰山庄’是与‘沈家堡’杠上了!”
分号掌柜听了此话,开始议论纷纷,其中一位负责楚城商号的老掌柜朱三爷一拍桌子,愤然起身:“管它是什么来头!敢欺负我们‘沈家堡’,全都该死!”
钱衡多上前却道:“三爷不必气愤,主子一定有法子解决!还是等主子来了在说吧!”
众人点头同意,朱三爷却冷哼一声,坐回坐位:“哼!凤侨生还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竟将山庄交给养子打理,好好做他的武夫便是了,偏偏要与主子做对!真是太过分了!”
“三爷何事如此动怒啊?”余音未落便见到沈泰之踏入内阁,剑眉微挑,环视了所有的掌柜,身后跟着小妾沈棋。
钱衡多见到主子终于出现了,立即上前相迎:“主子!”
沈泰之朝他点头,便坐向主位:“各位掌柜对此事有何看法?”
他对于近日来发生的事,道是并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也没有感到有危机,不过他道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搞破环。朱三爷有些坐不住,站起身走到沈泰之的面前,刚想说些什么,门口便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相公!门外有个小斯,让妾身将这信交给相公!”沈琴手里端着香茗走了进来,托盘中除了茶杯,还有一封书信。
沈泰之拿起信,没有打开看,而是问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沈琴摇头表示不知道,一会儿才像是忆起了什么,开口道:“那小斯是赶着马车来的,妾身接信的时候,留意了下那马车上的人!那人有点像……”她没敢将话说下去,当年她生完孩子回到沈泰之身边的时候没有见到沈画。从小桃口中得知沈画与书童私好,两人都被他处死了,可她刚刚看到马车中的男子,竟与生子有一分相像。
沈泰之看出了沈琴像是有些难以开口,便朝她道:“好了,你与棋儿先下去!我这有事要谈,晚些再说!”
朱三爷见两位夫人退下,才急着道:“主子可有得罪过‘凤凰山庄’的少庄主?”
钱衡多嫌朱三爷说错了话,打断道:“三爷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主子为人和善,从没有与江湖中人来往,怎会与那武庒有联系?”
沈泰之原本打算取信来看的手顿下,沉思片刻道:“我与凤廉并无交集,何来得罪?”
朱三爷道:“可这分明就是冲主子来的!”
沈泰之只是抿唇,取出信件来看,剑眉微皱:“我想很快就可以知道,我沈某人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说着他将手中的信交给钱衡多。
钱衡多一看,也跟着愁眉:“凤少庄主约见主子?这……”
朱三爷闻言来劲了,眯眼道:“此人不知是何目的,主子从未在世人面前坦诚过身份,他如何知晓主子的身份?还是让属下们去会会他在说!”
沈泰之抬手示意不必,对在座的分号掌柜道:“凤廉既然在栗香楼约见我,那便不好怠慢了人家!钱掌柜备车,你与我一同前去!诸位先回客栈吧,明日在谈!”
他隐隐的觉得这个凤凰山庄的少庄主,应该与自己有些渊源,那信中的笔记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沈琴刚刚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听说当家是一简练能干的妇人!还是个大美人,要是有机会目睹芳容,那就死而无憾了!”一白面书生一脸陶醉样。
“哪里?明明是个年轻有为的公子!咱家那点基业啊,落在他们手里,我爹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一旁的便是不久前被收购了商号败家子。
“上菜咯,客观慢用!依小的看那美妇是他夫人吧,一家人而已!他们正在二楼包间里边呢!那小娘子点菜的时候,小的上去见过了,那模样……嘿嘿……”上菜的小二将菜一一摆放起来,口中还喋喋不休的说着刚刚在雅阁中见到的!众人围坐在桌前,津津有味的听那小二说着。
沈泰之与钱掌柜进入栗香楼大厅中,便听到三五成群食客正在议论着神秘的皇商,他驻足听了一会,身后的钱衡多提醒他才回神上二楼雅阁。
栗香楼经过五年的时间发展,早已经是燕云乃至七大国赫赫有名的餐饮行业龙头,早在四年前掌柜章朝筠就将它迁址到了东城街,新的栗香楼比起原来的旧楼,竟大了十倍,其装修与布局也透着浓浓的奢华,不愧为“第一楼”。
原先的旧址没有拆除,但也已经做了栗香楼的仓库。而原来紧挨着的红裳苑,也已经跟着栗香楼迁来了这边。
这还是沈画从掌柜口中得知,红裳苑早在三年前已归于他名下,酒楼加妓院这个搭配果然是个妙招!
小政儿要小解,沈画便带着小家伙去楼下找茅房,回来时遇上了掌柜章朝筠,便随他进了他的书房小叙了一会。
政儿待在母亲身边无聊的紧,便趁母亲不注意溜出了书房,当沈画回神察觉小家伙不见的时候,才着急的跑出去找。
沈画身边没有带随从,暗卫费和琼也被她留在雅阁中,没有让她们下来,这下要她一个人找孩子有些犯难。
她眉头深锁的样子落在章朝筠的眼里,他不禁安慰道:“夫人放心,老夫派人找找!您要不然先会雅阁,老夫在这边看看?”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回雅阁呢?虽说政儿不是她亲生的,但她从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一直带到现在,已经将他视若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