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很感激段嘉穆这个男人,过了这么多年眼底对自己的迷恋仍未减少,反而在这次的重逢中越积越深。想起御书房外面的段嘉纯,沈画也想知道段嘉穆的意思,虽然知道他不至于要了蠢蛋的性命,但那总归是做错过事的人。
“陛下,你可否原谅纯?他当年其实只是被霍明松蛊惑了,幸好最后他有所悔悟,亲手杀了那企图篡位的罪魁祸首!”
沈画说着却看到段嘉穆原本还欣喜的龙颜瞬间垮下来,她怕段嘉穆真要杀自己的兄弟,急声道:“我能活着,全靠了纯!陛下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了他?毕竟他还是你的亲兄弟啊!”她不想骗人,却因段嘉纯的关系,又一次欺骗了这个善良的男人!
段嘉穆完全因沈画她的出现,而感到无比的高兴,早已经将段嘉纯忘天边了,经她一提醒,他才好奇道:“这些年你一直都跟纯儿在一起吗?你……不恨他吗?”这样深入骨髓的仇恨,到底是怎样化解的?
沈画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她从段嘉穆的怀中退了出来,漫不经心的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当年确实很恨他,可那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中就被淡忘了!在他压境凉城前,我狠狠的给了他一刀,但他宁愿自废武功护心脉,也没有要我的命!当时只要他一喊,马车外的禁军一定不会放过我!”可他没有!
段嘉穆听出了些门道,双手紧紧抓起皇袍,蹙眉道:“纯儿他……他对你……”为什么朕与纯儿之间总会围绕同一个女人?希望他只是将画儿当成了傅裕来看待,若是不然……
沈画观察力很强,自然发现了这个男人的异样,小手覆盖在他紧握的拳头之上,将他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我相信纯对我是真心的,就如陛下对我的心一样!”
段嘉穆突然有种不想听下去的感觉,豁然起身绕出了书案,背过身面对着沈画道:“朕要将裕儿赐给他!”
沈画在进来看到傅裕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了段嘉穆心中所想,但他这样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难堪,她本想好好的说,却不由自主的道:“陛下!纯如今是我的人,陛下想要硬塞个女人给我的男人,是不是该考虑下我的感受?”
她说什么?她与纯儿间的感情就如此深吗?万一纯儿心仍然系在裕儿身上,那不是对她产生更大的伤害?
“你这么在乎纯儿,你也是真心的吗?”段嘉穆执起沈画的柔荑,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沈画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今天来不是为了与他谈这些的!“我有多在乎陛下,就有多在乎纯!我可以告诉陛下,我的男人不止纯一个!这样说,或许会让陛下觉得我很轻浮,但事实如此!”
沈画看到了段嘉穆不佳的脸色,他应该知道在蓝罗女子身份象征着什么,那是荣耀与尊贵的代名词,不似燕云那般不拿女人当人看!何况她还是堂堂的女亲王!
沈画见段嘉穆脸色铁青,许久没有说话,便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在待下去了,因为她无意间激怒了这个男人,好歹人家还是一国之君啊!
“我……走了!”她一刻在呆不下去了,想到沈泰之在燕云的产业,无非就是靠着他背后沈家堡庞大的财力支持着。
沈画若是想要帮助凤廉拓展实力,那么手中必须要有张王牌,而段嘉穆这个燕云皇帝就是她们最最有价值的超级王牌。
好尴尬的境地,只是该完成的任务却没有完成,白来了一趟!都怪她自讨没趣说些没有的话!
就在沈画掠过段嘉穆想要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她纤细的腰肢被一个强力的臂弯紧紧搂住,他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着:“不要走……不要离开朕!朕等了这么多年,你才刚刚出现,怎么就要说走?是朕不好,朕不该给你脸色看!”
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他段嘉穆何时变得如此卑微?竟然还是向她这样一个女人低头,难道他就这样爱自己吗?
沈画没有挣扎,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僵直的看着紧闭的门口,低低道:“你曾经真正的给过我幸福与快乐,虽然我们相处的日子不多,也只是用了傅裕的身份与你在一起,但那种感觉却真实的存在过!我今日来不是与你谈情说爱的,只要你愿意为我完成心愿,我会很感激你!”只是我的心注定了不会为谁而停留,因为我已经没有心了!
段嘉穆将沈画圈进怀里,与自己面对面,他有意思慌乱:“不是曾经,是一直!朕会一直守候着你。你有什么心愿,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等的就是这句话!沈画抬起小脸,她如今已经不需要用柔弱世人,这样的她多了些不属于她外表的干练,沉声道:“真的?那陛下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段嘉穆直到沈画说明了来意,脑海中才清晰起来,原来这个小女人回来看自己,也不过只是为了利用自己而已!但是他不介意,因为他能为心爱的人做些事就很开心,只要她需要自己帮忙!何况她提出的心愿只不过是要与朝廷挂钩的小小皇商,就算是更大的麻烦他也会赋予她至高无上的皇权守护她一切顺利!
燕城一夜之间崛起的皇商,垄断了整个燕云国的商业交易,强行收购各行各业世家商号。泰庆金银楼内聚集了分部在燕云各个分号掌柜,诸位掌柜交头接耳,时而叹气,时而沉思,全都在等待主子的到来。
神秘的皇商太过霸道,一切行为似乎都针对着“沈家堡”而来,沈泰之所有涉及的产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瓶颈,商界几乎全数倾向皇商,不再与他们多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