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有苏文跟着他回出租屋,苏文进了出租屋一个劲的皱眉,二十来平的房子,阴暗潮湿不说,关键好长时间没人住了,有股子霉味,呛鼻子。
田晓天无所谓,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就好,苏文实在是不忍心自己未来的妹夫住在这样的地方,就说:“咱们还是回宾馆吧,住宿的钱我自己出。”
‘啊?好好好,哥你说了算。’田晓天连忙说。
苏文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找房子搬家。”
晚上,田晓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往哪儿挣钱去呢?掏出电话给群头、认识的副导演之类的打电话,就一个意思有啥角色,给钱就干,一口气接了二十多个活。
在这十天里影视城都知道了一个坐上百万长城加长的人,带着六个保镖疯狂的演死尸,人们估算了一下,一个活大约一百,十天按三千,不够油钱。
田晓天也算了下帐入不敷出,痛定思痛。管他娘的,跑路吧!夜里打开窗户,看了看十楼,下去就是个死,床单连起来能顺到八楼,除非八楼有人住,不然….
早上偷钥匙,人家睁着眼看着他拿,人家还故意故意把钥匙露出一点,兴奋啊,拿起钥匙出门,车需要指纹开锁,光有钥匙不好使。跑警局去吧,还没跑苏文晃晃悠悠的在大厅逗前台,还轻蔑的看他一眼。
在百元大钞上写了个‘救我’扔下去,苏武把钱给他送了回来。‘老娘跟你们拼了。’‘啪’,苏澈用手一扒拉,他就倒了。
倒在地上想起了他的兄弟李阳,打电话给李阳。‘旺仔啊,哥哥遇到难处了,需要一千万救命。’‘滚,老子加班呢。’……
六条大汉破解了他所有能想到的招式,他后悔自己当初没好好的学习化学,不然用各类植物之间的互冲也能收拾这几个啊。化学老师告诉他,你想多了。
群头甲:“天儿,有个演艺大厅,一天三百,去不去。”
田晓天咬牙:“去。”
钱多多演艺广场,一二层是洗浴,三楼是演艺大厅。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一个团队承包下来,临时要人的很少。田晓天当天晚上赶到演艺大厅的时候,经理更他说:“田晓天?”
田晓天点头:“胡经理您好!”胡经理点点头,说:“跟我来。”边走边介绍说道:“晚上九点到九半这半小时是你的演出时间,以前都是相声小品二人转之类的,反正客人怎么开心怎么来。只要客人开心,你在上边吃屎都行。明白没..”
田晓天点点头:“明白了经理,我保证客人开开心心的。”
胡经理又说:“客人赏的公司抽一半,花篮七成,啤酒三成。其他的都是八成。有意见没?”
田晓天:“没意见。”
胡经理点点头说:“那行,你准备去吧。对了,提前把表演的节目报给主持人。”
田晓天说:“胡经理,那以前这段时间的人呢。”
胡经理叹了口气说:“哎,现在传统艺术不吃香,以前是小品,老板觉得没意思,让改相声,可观众不买账,那不,那个人就是半月前来的相声演员。”
田晓天顺着胡经理的目光看过去,吆喝,是您呐?
田晓天跟胡经理说:“胡经理,我这需要个搭档,要不….”胡经理摆手说:“随意,人家以前可是大腕儿,不好伺候。”田晓天笑着说:“他肯定不差钱。”胡经理肯定的说:“不废话嘛?人家就是闲的,玩儿。”田晓天没在搭理胡经理,上前打了个千,说“您吉祥。”老先生转头看他一眼但是手上却也回礼:“吉祥。”
“爷您这是。”田晓天问。
‘别提了,自打侯爷病了,我就在家呆着,这不实在是闲的难受想着找个场子玩几天,没成想,茶馆都让说书唱曲的占了。我这不就跑这地儿解闷来了,刚开始还行,大家伙给面子,时间长了不爱听了。’憨厚的中年人说道。
“要不咱也俩搭一场,要还不爱听,咱们爷们儿撂地摊去。”田晓天说道。
“你师傅是谁啊?”憨厚中年人说。
田晓天心说,我师父郭德纲。‘没师傅,野路子,您跟我搭活,觉得行我拜您为师得了。’
石先生估计是真闲的没事干,一拍大腿说道:“好啊。那就试试活,你捧还是逗?”
“我逗吧,我怕接不住。”
“那行,说那段?要不来段贯口热热场子。”石先生建议说。
“不不不,来不了。我瞎弄了个新段子,我给您说道说道。”
“嘶~爷们儿,别瞎玩啊。”
“您放心,绝对错不了。您先品品?”
“那行,你说说我听听。”石先生看着他说。
田晓天沉思一会,心想,对不住了小桃心,都特么赖红星。从兜里掏出一沓子纸,翻了翻找出一篇递给石先生,石先生看了看,说:“不错,有点意思,你这是….哦,明白了。前边垫场没写?”
‘瞧您说的,开场那不得视情况定啊。’田晓天乖巧的回答。
石先生点点头,然后说:“顺一遍?”
田晓天俩人在后台找了个地方开始对词,田晓天为什么逗哏呢,因为逗哏你就是说乱了像石先生这样经验丰富的艺术家也能给你兜住,所以这段相声说的就长了点,石先生看了看表说道:“过了八分钟,你这得减点。”
“没事儿,咱们说十分钟的时候要还不行,那咱爷俩就去摆摊了。”田晓天无所谓的说。
石先生看他一脸的淡定,一想,也对。就这样吧。
爷俩在后台聊了会天,喝了点茶。看时间差不多了,石先生开始换大褂,田晓天没有这身行头啊,他朝石先生借,石先生为了过瘾只好把自己的大褂借给他,他身量高出石先生一头半,那大褂根本不合适,他也有辙,把前襟塞进裤子里,后边留个屁帘,石先生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他,这是气的。
前边是个舞蹈节目,舞蹈演员下去之后,田晓天掀起门帘往里看看,看那满是舞台的花和一溜金装老青岛。他回头看了眼石先生说:“您老看看人家,这得小三千吧。”
石先生也巴着脖子看了一眼,说:“少说得三五万。”“你说咱爷们儿今天…”
石先生说道:“得得得,别让人家轰下来就不错了,你看看人家小姑娘..”
“我看呢师傅,您看那白花花的大腿嘿,真馋人..”
‘啪’后脑勺挨了一巴掌,‘警醒着点。’石先生警告。
前台收拾完了,主持人上台,‘下面请欣赏相声‘卖面茶’表演者石副宽,田晓天。’主持人说完自己愣了一下。怎么又是相声?胡经理也是一愣,我错了.。
石先生先迈步进去,田晓天震了一下身子也随着进去了。进去之后,台下抽烟的抽烟,交头接耳的聊天的,大声说话得也有,不过不多。
上台先鞠躬,这是行规,反正石先生这么说的。田晓天看了眼台底下的人,咳了一声,说:“石先生,您看下面的这些爷,啊!”
“怎么了。”
“怎么了?刚才人家小姑娘上来,你看这帮爷们儿眼都变数码相机了。咱爷俩一上来,全闭目养神。”
‘这不正常嘛。你没看啊?’
“那我也没变数码的呀。”
‘那您变成什么样的?’
‘我就变成个望远镜和透视眼’
(哈哈哈,好。哗哗哗)
‘嘿,你还挺得意。’
‘我凭啥不能得意,我是有身份的人。’说着提了提裤子。
‘哦,有身份的人都这样?’
‘你知道什么呀,我们有钱人大都这样。’
‘哦,都穿别人大褂。’
‘去,借您个大褂您看您,回头我给您买几件,带花纹的,金钱纹。’
‘金钱纹?带不带字啊?’
‘带字也行。’
‘什么字,兵还是勇啊?’
‘不,带寿字您看怎么样?’
‘去你的,那是寿衣知道嘛。’
(哈哈哈…..)
‘那就换别的。有钱嘛。’
‘哦,就这么造钱。随便花?’
‘当然刚开始也不是有钱人啊,早先也不行,早先也穷得跟什么似的辙,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候住那房子千疮百孔,赶上下雨算要了亲命了’
‘怎么了?’
‘外边小雨屋里中雨,外边大雨屋里暴雨,有时候雨实在太大了,全家人都上街上避雨去。
没听说过,有上外头避雨去的嘛’
(这就开始入活了)
下边的观众到现在也开始入戏,听进去了。
‘好~,哈哈哈,再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师傅您看?’
石先生也是高兴,示意他返场。
田晓天抱拳说道:“谢谢各位,捧了啊,刚才喊好的几位拖记得找我结账啊。”
(哈哈哈…..)
‘哎呀说了这么多,我有点渴了。’
‘我这有啤酒..’(我也有)
‘谢谢各位衣食父母’石先生和田晓天齐声说道。
‘哎呀,师傅啊。’
‘怎么了?’
‘看起来咱们俩比那些小妹妹还是差啊,要不我也露个腿?’
(露,露了给花篮)
‘你说的啊。’说完就开始解裤腰带。
石先生赶紧拦住,(吁)
‘既然今天诸位爷这么给面那就再来一段,师傅您看?’
‘来,必须来啊。’
‘那行,我和师傅刚才在台下就对了一个段子,下来这个段子还没对活,到不到的众位爷多包涵。’
‘您包涵。’
‘师傅啊。’
‘啊。’
‘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
‘不是有钱人嘛?’
“我是个军事家。”说完拍了下胸,‘咳咳咳咳’
‘您这军事家身子骨都篓了’
‘我这没有带着我拿枪,弹弓也没带。’
‘你想干嘛?’
‘我带着枪,我先突突了你。我用弹弓打你家玻璃我。’
‘您也就这点出息。’
‘我是经过培训的人,别小瞧我。’
‘哦,经过那培训啊?’
‘你看’(敬礼)
‘那边’(哈哈哈哈)
‘啪’
‘嗨!反了’
我今儿是没待着我那枪,我要是带着机关枪我早突噜你了我
你也得有那玩意啊
手榴弹一块钱6个我先扔你一百块钱的
嗨,没那么便宜
不尊敬军事家,我们这到哪儿去,这个,乓---(打步枪)
嘡----(打手枪)
手枪
砰----(打弹弓)
崩弓子都有啊,什么军事家
不同的战况不同的兵刃,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哪儿的么?
没听说过
我是老和部队的
什么部队您哪?
老和部队
没听说过
哎,你不看电视啊?
电视上有吗?
世界上,老和部队啊
维和部队
什么叫维和
维持和平
老和呢
不知道
老得维持和平哪
这部队怎么那么贫呢
说实在的,我跟着外行没法说(提裤子)
哎--说相声在这,厕所在后面,您这是干吗啊
紧紧我这武装带
武装带都刹里头?
你不知道啊,1997年,世界上这些法人们啊,都聚在一块
什么叫法人呢,
…………
军事奇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炕认识娘们,下
炕认识鞋
嗳--不是--应该金发碧眼哪
废话,不是金发闭着眼呢吗
闭眼哪,瞎子啊,那她漂亮什么啊
好看着呢。(女声)布什总统让我找你,谈打仗的事。哦,打仗的事,来,
坐,(吹土)坐。
马路边上坐下了
你顶着着痰桶美什么啊
(哈哈哈,好。好。吁~)(好好好…)
两人鞠躬要下台,客人还起哄,要求再来一段,经理在后台等着,拦住他俩,石先生没说话,田晓天看看石先生,又看了看经理说道:“我师父年纪大了,”石先生配合着揉了揉腰,田晓天说:“这天太晚了。”石先生打哈欠。
经理苦着脸说道:“二位大神,帮帮忙。这,这顶不住啊。”前台哄哄的喊,田晓天看看石先生,石先生点点头,田晓天伸巴掌,经理给他掰回两手指头,他又弹出一个。
胡经理苦笑着点点头,师徒二人再次上台,鞠躬。
‘列位是真的捧啊,’
‘是啊!’
‘这是非得把咱爷俩累死啊。’
‘哎不至于。’
‘那我给大家伙卖卖力气,’
‘是得卖卖力气’
‘那师傅您来一段大实话?’
‘我这嗓子来不了,还是你来吧。’
‘那行,列位,我给大家来一段大实话,咱们今天就到这吧,各位爷多担待。’
(好,好好)
‘说天亲天也不算亲,天有……哪有君子不养艺人’
(好…好..好..好)
师徒二人回到后台,田晓天赶紧搀着石先生找地儿坐下,帮着他八大褂脱下来,那里边的小衣都透了。胡经理递过来毛巾和茶,田晓天接过来给石先生擦汗,石先生:“得得得,你这拿我当葫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