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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次打电话后,她拍了一下方向盘。沮丧地说“王八蛋,你该不会放我鸽子吧。”然后从越野车里边找工具,似乎想上去砍了他。

我在想什么呢……

终于,她冷静了下来。然后去坐电梯到顶楼,餐厅设计的很别致,“你好,有预约吗?”“请问能不能查到翁烨明先生。”“好的,请稍等。你和翁先生什么关系?”“你打电话问一下他就知道了。”“请原谅我的鲁莽。”然后服务员敲键盘打电话。一分钟后,又打了一个。跟对方说了什么,挂掉电话,说:“钱小姐,翁先生马上就到,请你在里边静候。”“他现在在哪呢?”“现在楼下有一个商务会谈,可能他不方便接你电话。”“原来这样,谢谢你的招待,如果在九点之前他还是没有时间,麻烦通知他我已经走了。”说着给了小费。

她坐在一个僻静的双人桌上,吹着晚风,看着夜景。二十分钟后,翁烨明还没有到。刚才那个服务员端过来一杯饮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好的谢谢。”

这时候电话来了,一看是田雨琪,有些失望。“喂,雨琪。”“清琅,你现在方便吗?”“大概九点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有点不舒服。”听完,她有些认真。“能不能带我去医院,别告诉别人。”“现在你怎么样?”“你能过来吗?”说着,清琅开始着急。可自己又不想离开这。

“你在哪呢。”“我在公司。”语气已经有些痛苦了。“我现在的位置有些远,别担心,我有一个信任的人。你坚持住。”挂掉电话后,赶紧给杜琛岚打电话。

“说。”“杜先生,情况紧急。我公司里有一个孕妇现在需要去医院。忙烦你从最近的高速口到北府镇下车。顺着公路到璜雅写字楼。”“知道了,把她电话给我。还有,别喝酒,把车给我安安全全的送回来”“嗯,短信给你发过去。”

挂掉电话,自己紧张的敲着杯子。终于,翁先生到了,坐在离她很近的侧面。有些不够绅士,倒也显得暧昧。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长时间。你——看起来挺紧张,出什么事了。”“没出什么事,我是担心你,万一你死了怎么办。”“我死了你就哭呗。”说完,她脸上压抑着你有点坏的表情。

翁烨明:“头一次见你在我面前打扮这么仙气。”“还凑合吧。”清琅说着看了看对方。

“这个送给你。”说着递出了一个小巧的礼物盒。“这是什么?”“你猜。”“你说万一我不喜欢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找老板退货。”“调皮”“你喜欢什么。”“你猜。猜不准我就翻脸,谁让你晾我这么半天。”“好了,我错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讲个笑话,然后你必须给我笑。”“只要不是黄色笑话就行。”“想什么呢你。”说着她自己先笑了。

“讲吧。”“其实我很正经。”她奇怪的说。翁烨明想了想,无法开口。

“你不肯笑是吧。”“其实我不是处男。”然后他才有点勉强的笑了几下。“干嘛让我一个人笑。”翁烨明看到她招呼服务员,这件事就糊弄过去了。

点完后,翁先生照着她点的两道菜说了几句养生常识,然后对应的点了其它的。看到菜单上的报价,还有他略带绅士的语气。按了一下手指,她说:“我喜欢这里的风景,如果我打开盒子,你希望看到我什么样的表情。”“你现在的表情就挺美的,疑虑中又有些神秘。我不太会夸耀别人,如果好奇,打开看看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礼物。”“其实我想的是按计划跟你在家里一起做饭,然后喂鹅。我也用不着买这么贵的裙子。想想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挺有纪念意义的,我打开了。”然后打开是一个朴素的勺子。“好让人意外的礼物。”“喜欢吗?”“如果你退了也就两块钱吧。”“十五块钱。”“好吧,至少包装不错。你这人挺实惠的。”

“一会你还要回医院吗?”“对,文静的父母没有过来。那个救过她的人正好也在医院附近。时不时过来看她。”“作为一个朋友你够仗义的。那天晚上你们聊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你那样沮丧。”“因为,因为女人之间的小隔阂。不谈她了,说说你吧,找了个什么工作,吃得起这么贵的餐厅。”“一个老朋友的老板要开一家污水检测公司,请我做工程技术顾问。”“有你的股份吗?”“百分之十五。”“不错啊,说起来你也是有台面的人了。”“其实另一个董事长是这个餐厅还有这栋写字楼的老板,所以我的会员也在年薪范围内。”“等你们公司正式运营了,你侄女还有你哥哥嫂子不得一起沾光吗。”“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我和大哥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因为你小时候吗?”“太多原因了。而且我和他不是一母同胞,我爸当年离过婚,大哥留给了他抚养,后来娶我妈。老爷子是个赌徒,还经常醉酒,喝多了就打人。大哥一个耳朵被打的终身残废,我当年还小,总是听说大哥跑出去找他母亲。后来不知道怎么再也没去过。老爷子对我妈也从来不客气,我到小学的时候还记得他拿菜刀拽着我打骂母亲。后来,总算老天有眼,他欠了债被人逼跑了。我妈养着我们哥俩长大,虽然总有人来故意为难,可日子总算是将就着过去了。有些遗憾的是大哥小学毕业时得了一场大病,因为家里没那么富裕,所以虽然挺了过来,个子也没长高。初中没上两年也就辍学去打工了。要不是他和我妈,我也上不起学。”“想不到你家挺不容易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嘴,后来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经常醉酒。”

“没有那么严重,我喝酒打架都是上学时认识那些狐朋狗友开始的。因为打架,我妈没少去学校说情。戒酒是因为我大哥,前几年他跑大货,因为一些业务找过我当时的老大,我们在一起喝酒,后来因为他说要不是他和我妈养着,我狗屁不是。然后我喝的有点多,把他腿打残了。现在走路有些不方便。”“那嫂子没有找过你吗。”“嫂子是个三级智障,买来的,来的时候就带着闺女。所以很长时间我都挺看不起人家。不过,我从小到大,确实应该感谢大哥。”翁烨明说着有些伤感,“我妈经常说,大哥从小到大挺不容易的,能照顾点就照顾点。上大学后,我才听说我爸早就在新疆死了。现在我妈也走了,大哥是我唯一的亲戚。”说完清琅抱了一下他的头。被他回绝了,然后翁烨明克制了一下情绪。“谈谈你吧,令堂怎么样。”

“我妈身体挺好的,就是一天两包烟,几十年了,让她戒了也不太可能。”“现在退休了吗。”“怎么说呢,本来她在外省做过地方市级银行副行长。后来辞职又去开了一个信贷公司,现在规模也挺不小的。”“你家境不错啊。既然你是浙江人,江南钱氏该不会跟你有血缘关系吧。”“网文看多了吧你。我爷爷是吉林人,好像参加过抗联。我跟他关系不太好,死的时候我就哭了几声。我外公当过红军,所以我从来没见过他。不过我爸爸事业上独步青云少不了这个岳父的栽培,可能是命吧,官升的越快命活的越短。”“那你为什么来这么个小地方。你学哲学应该也是准备当官吧。”“这故事太长了,我父亲是不是什么好官我都不清楚。从小到大,他都在外地,我母亲生下我后,放弃了记者的工作,所以小时候我和妈妈关系最亲。后来,又生了我妹妹,女孩子家不总是这样吗,总觉得自己姐妹比自己受宠,我经常问母亲为什么爸爸没时间来看她,他说女人老了就没人要了。爸爸有时间就会来看我们姐俩,好像一直没怎么理会过母亲。后来她去了银行工作,相处的时间更少了。妹妹总是爱哭,所以爷爷奶奶很心疼她,我十三岁还是十二岁那年,老爷子回家给爷爷过寿。自己积蓄了一个月的零花钱买了一只信鸽准备送给父亲,剩下的给爷爷买了礼物。他们夸我懂事,问我从哪里买的,陈述后又说我被人坑了,虽然没有大声斥责,可我心里还是不太好受。清琳那时,哦,清琳就是我妹妹,也不知道谁给我俩取得这名字。她那时还小,见到爸爸就扑了上去,又是亲又是抱。还要礼物,我当时没有在意,就去帮忙做家务了。可后来父亲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急忙出去。当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第二天我才发现鸽子被放在阳台上,已经死在了笼子里,父亲也刚好回家,他说这鸽子绝对有病,必须扔了。虽然他说了很多好话给我,可我没有记在心上,哭着去上学,下午放学后,我吃过晚饭,就去垃圾箱里找我的鸽子,垃圾箱很臭,周围还很脏,我想当时我的样子比乞丐还埋汰。正巧一个路过的邻居看到了我……找到了鸽子,在树下挖了大概一尺左右深的坑,我把鸽子放了进去,正说告别词的时候,好像听到它让我快跑。埋完以后,爸爸把我拽回了家里,清琳对我嘲笑,父亲打我,爷爷骂我。第二天晚上,我只是给爷爷回了个电话说晚上我去同学家里睡。”说完自己喝了口热橙汁润润喉。

“你的家人应该是对你所作所为感觉到很丢人,但是毕竟那是你送给父亲的礼物,他打你太过分了吧。”“什么丢不丢人的。”清琅很悠闲的说,“他们以为我离家出走了,说起来挺伤尊严的一件事,对吧。”“令尊就没有说过道歉吗。”“后来他给我买了手机,有时间经常给我打电话,可我们关系一直很冷,我只是在重要日子发个祝福,然后告诉他有男同学总是问我电话号码。我还得学习,不方便用手机了。青春期时,我的身体开始发育,那个时候,我长的特别好看,也算是校花级别。然后想起了被冷落的母亲,我知道有一天我也会变老,所以经常对着镜子惆怅,是不是我也会有秋扇相捐的那天。”说完,她开始吃东西。看着对方似乎在想什么,“你不吃饭,也不说话,在想什么。”

“没什么,看上去你好像还挺能打架,自己就那么没有安全感吗。”“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小时候体质不错,所以就这样咯。我还练过舞蹈……”“你在意的人不能给你尊严和倚靠吗?”话到如此,空气突然变得很冷。

她连续几秒没有说话,表情似乎连着变了很多种,这句话没什么好意外的。

“过去都可以,只是,现在我妹夫有一个人更需要他去尊重和陪伴。”“原来这样啊。”“你呢,还不清楚为什么你会离婚。”“简单的说,我母亲看病需要一笔钱,可这笔钱被沈艺絮去做抵押,本来三两天就可以取回来,可种种原因未能如愿,我哥四处借钱,没能凑齐。我妈还是走了。所以你说有些女人能养的起自己,干嘛需要男人。”“如果你这样想,我也不说什么了。”她喝了饮料,“祝你将来事业有成,你很在意我之前那位对吗。”“就你而言,我不想做他的替代品。所以我在意的是你啊,有些情感不能是扮演游戏,我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另一个女人,尽管你有时候让我夜不能寐,可是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时间。去给他说一声告别吧,姑娘,如果你说你想要我,我随时在这。如果你有了新欢,我也高兴你走出了阴影。我很高兴在这个夏天遇到一个美丽,善良,忧愁的姑娘,何必担心夏天之后的清凉呢,等来年树叶深绿,又是端详你姿色的时候。”

她苦口一笑:“谢谢你的答案。你会跳探戈吗。”“会一点。”“看过一段话,觉得好像挺贴合我们两个人。探戈是闷骚到极致的舞蹈,一面调情又一面暗自较量,每一个回眸,顾盼风流,每一次贴近,欲迎还拒,不苟言笑的冰冷,却早已是心猿意马。”

然后翁先生请来了服务员,乐队开始演奏。“那,请吧。”牵起了她的手。伴随着音乐,旋转,勾腿。每一步两个人似是天成,最后的距离,她想靠近,眼神中似乎在说我们还差一个吻。谢幕后,她又说“我该走了。”

翁烨明以冷漠和和几句绅士的话送别可人儿。回到家后,他洗了澡,清琅的魅影还在脑海里想起。也许,他自由了。

清琅回到家里,看了一眼鹅。然后看起那十五块的勺子,笑了起来。回到屋子,取下那副画,连同忏悔录一起烧了。换衣服准备去医院。手机里传来好多语音消息。懒得去看,然后打电话给杜琛岚。“琛哥,雨琪现在怎么样了。”“她也不是今天生孩子,医生说因为怀孕,她的肝脏负担很大,注意休息。我说孩子他爸去哪了。”“这个你就别多问了,谢谢你帮忙。你回来没有,我把车还给你。”“这连个人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回去。”“她还用住院吗?”“不用,一会我把她送回家得了。车你先开着吧。”说完挂掉了电话。

来到医院,清琅没有看到卡尔若在病床跟前。时间已经很晚了,文静也睡着了。看了一眼费用单,还有人缴费。打电话给耿叔。

“喂,清琅。”“喂,耿叔,那个文静的父母刚才是不是来过了。”“他们说暂时来不了。”“那这费用是谁缴的。”“白天我在那缴得。”听完,她走到一边,说“耿叔,文静的父母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来。”

对方沉默了一下,“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已经不认这个闺女了,是不是对你来说挺为难的。”“哈,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父母。感情一听自己女儿是间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清琅。这两天你也挺辛苦的,我在找护工,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吧。”“不是,耿叔,你这话什么意思。”“都弄的那么累干什么。再说,医院里那么贵的费用你也负担不起。将来她不能自己走路,你又能帮上什么。”

说到这里,清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她注意到一件事。“这两天,白茜知道文静的消息吗。”“她知道,可能一直没有时间去医院吧。”

第二天早上,清琅的头发被摸了一下,睁开眼,文静看着她。“回家睡吧,这样对脖子不好。”“没事,我给你擦一下脸,然后我也得去上班了。”说完,卡尔若带着早餐走过来,“清琅,你先吃点吧。一会儿我在这就行。”“耿叔今天还过来吗。”“他都是下午过来看看。”“那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怎么说我也是病人,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你在哪里住啊。”“外边有的是宾馆。”“怎么没见过你家人。”“他们也挺忙的。”

到公司上班,有机会和李玉喝茶。“看看你,整个人打扮的都成了阔太太了。”“假的。你这个金枝玉叶还看不出来,难不成又想嘲笑我了吧。”“金枝玉叶,我都秋风黄叶了。你那当家的不厚道啊,我可听说他薪资又要涨了。别到时来个真货把你卷跑了。”“就会说风凉话,哎,你那个小种马怎么样了。”“能不能说人话啊你,能不能。”“啊哈哈,好好,你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样了。”“没成。”“不是吧,那他眼光是不是有毛病。人家俞经理都有人送花了。”“那个不是神经病吗。”“神经病被人一吹也成天才了。”“他也是来面试的吧。”“套路,懂不懂。张经理这次把小舅子都给献祭了,以后就有的吹了。“俞经理能看上人家吗。”“反正听说眼馋的都憔悴了。怎么说俞经理也是个大美女,而且事业有成。”“管人家干什么,我先去干活了。”“哎,这个不行咱别伤心,上回凯恩斯公司的张经理你还有印象吗,他还说给你介绍一个男模呢。”“男模?”“嗯。”“恶心。你们家两口子和他走的挺近啊。”“怎么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吗。”“哈,也对啊。”

回到办公桌,花盈满脸春风。“钱姐,杨文昭出国回来时买的瑞士莲巧克力,送你一盒。”她拿过去表情很复杂。

“额,你这是想哭还是想笑。”“没事,没事。你们小两口挺幸福啊。晚上有时间不,一起出去玩啊。”“好啊,都叫谁啊。”“那个婵妹妹不是挺能张罗的。”“Yes mamdam.”谢婵说,“咱们去KTV怎么样,叫上你那个杨文昭。然后,”“哎,先得给田经理说一声吧。”“听说昨天晚上田经理老公回来了。”“等会儿。”清琅叫住谢婵,“你听谁说的,谢婵。”“昨天不是有个男的挺晚了还过来接她吗。”“这事你问清楚了再说,别到时候传出什么事。”“是啊,你怎么知道那是人家老公。”“都那么晚了,难道还是出租车司机?”

“钱清琅,这是怎么回事!”刘娜拿着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LUNA,你还想吓死我啊。”说着微笑看了看。“哦,让你来管招聘可能太劳累了,我不能不帮忙啊。市场部的《招聘申请》就是吓唬底层员工的,你看总裁不都同意归档了吗。这一路程序我都给你弄完了,冯总还让你审批的时候多和用人部门沟通,别到时累到自己。”“这件事为什么你不通知我。”“你现在不都知道了吗,还等着我给你抗黑锅还是怎么着。”“你们两个讨论什么呢。”田雨琪走了过来。

“下午我得去医院,工作上的事交给你们了,哦,范总整天都在。”说完转身要离开。员工们像模像样的去慰问。张经理路过,“雨琪,听说你昨晚去医院了。”“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已经请假了,同事们的工作,张经理多担待点。”“这是应该的,范总找我,你趁这时间养好身体。”

然后他去了范总办公室,看上去范总监也开始忙开了。“雨琪现在病假,等我五分钟。”“好。”“方便的话把窗帘关好。”

五分钟后,范:“内控审计找过你了。”“来过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总公司会来一个内控专员,奇怪的是只对我们的VP负责。”“这么说,冯总……”“消息还没有公布,不要妄下结论。这个是清琅对张桂的审核报道,你看一下,还有她联合财务部做的公关部财报表内控。”“她自己还真敢写,如果让她大权在握,公关部不就撤了。”“张桂怎么可能把她当回事,财报表你看有没有问题。”“这个,应该少了银行余额调节表调节吧,未达账项也没写清楚。”“越是模糊不清的账目越是值得怀疑。我害怕的是这件事会牵扯到我们的人。”“谁啊。”

范总沉默了一下,“跟了冯总这么多年,你觉得他个人作风怎么样。”“挺正派的,又不好色又不……”“可咱们女员工最近和他走的很近啊。”“你说刘娜?”“冯总基本上是暗示我把招聘主管位置给她。”“难道刘娜手上有冯总的把柄。”“不可妄断。你去私下查一下刘娜,不管将来冯总怎样,她都是个祸害。”“范总,刚开始你透漏的那个消息……”“怎么?”“不觉得VP藏的太深了吗。”“刘总那边我会去应付。我说的事不要走路风声,另外,我要你做的事内部只能做账面,从外边下手调查。”“明白。”

中午,清琅吃过饭坐在餐厅的窗台上吹风。“想什么呢,大美女。”张经理靠了过来。“吹吹自然风,心里也凉快。”“这时候不应该给你那对象腻歪会儿。”“原来是差那么一点,现在差的太远了。”“这是失恋了?”“谈不上,根本没有开始。”“瞧你说话这穷酸劲,那男的谁啊。”“凭什么告诉你啊。”“那你也别声张,我小舅子好不容易换口味了,别到时又让你给引回来。”“俩人早亲过了,换什么口味。”“现在你还说不认识我小舅子。”“我现在说不认识了吗?”“懒得给你扯皮。怎么着,上午又见你跟师父吵架了。”“都是为了工作而已。”“LUNa这个人可是有背景的,讨好点,别到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合着勾引上司就算是有背景了。”“万一真的有一天成了老板娘,你不就尴尬了。”“老板娘早晚得找过来,我不告密也得有人走路风声。”“这种事不能按经验做预测啊。你那么让她讨厌,搞不好先把你给整了。你得想办法防着点。说实话我也看不惯她或扬跋扈的样子。”“看不惯也得看啊,不然还得把自己眼睛挖了不成。”“你就那么不怕她?”“我做自己的事,问心无愧。”“老海绵。那个李妍的事你还有印象吧,现在和解了,范总让你晚上开车去接她去饭局。当个司机的事,也不用你喝酒。”“李妍?还是让范总换个人吧。”“怎么了。”“晚上我还得陪着花盈谢婵他们去唱歌。”“一帮小孩子当什么事。”“言出必行。”

晚上,张经理看见花盈谢婵她们上了同一辆车,上去问:“花盈,怎么不见你钱姐。”“哦,钱姐说她去见一个老朋友。”“钱姐这是和我们这代人有代沟了。”谢婵说,“我们先走了,张经理。”然后两边挥手告别。

上了自己的车,范总在副驾驶座。“清琅为什么不愿意去见李妍。人家换了公司就不好意思了?”“说起来,我也让刘娜去见过李妍。”

清琅陪一个人吃完饭以后,把车开回了杜琛岚家里。骑车经过翁烨明家门口,看到有人在搬家。

“哎,你们不是市场西口开拉面店的老板吗。”“是你啊,钱大美女。我们店面现在搬家啦,以后还常来啊。”“那,这的房主去哪了。”“你认识啊。”“我家离这不远。”“他去上海工作了。租金也讲好了,我们趁现在先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再把设备搬过来。”“那我,能进去看看吗?”“可以。”

她走了进去,起居室有五十来平,够一家餐厅用了。家具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墙上的那些牛鬼蛇神画作。

“这个翁先生还是个画家,走的时候说这些都不要了。我看这些神仙画的都还不错,就不动了。”

进了卧室,空荡荡的床。墙上还画着跳舞的四臂神像水彩画,样子应该是湿婆。另一个房间地上还摆着杂物。“这些我觉得太古怪了,所以准备扔了,你拿的那张是他和前妻去看望他母亲的照片。你先看着,我去忙了。”

清琅看着照片,那也是曾经幸福的一家人。又想起沈艺絮也在上海,心里的沧桑感莫名其妙的涌了上来。

她到超市里买了啤酒,老板看她眼神有些反常,“彦文静是不是进去了。”“进你姥爷家了。”扫完钱头也不回的走了。“怎么骂人呢你。”

打了个电话给卡尔若,慰问文静。

“清琅你没事吧。”“我没事,挺好的。那边护工干的怎么样。”“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两瓶啤酒下肚,脑海里想起和他跳舞的那晚,叼上烟解愁。朗朗已经长大不少,在地上跑来跑去。“那个不能吃,我衣服很贵的,你别咬。”说着抱起来它,“你想说什么,是啊,我不开心。你说我是不是傻,明明喜欢人家,偏要说一句自己心里有别人。现在他走了,走的那么彻底。你刚才是不是骂我,你个蠢鹅懂什么。我真正在意的是谁?我说我自己不想忘了段辞你怎么看,有时候很奇怪,他给我的痛苦很让我上瘾,毕竟差那么一步就是一辈子的人。那翁烨明又算什么,他一走,我好舍不得。行了,你自己玩去吧。说好我今天去跟她们去唱歌,又去见了个当官的,趁现在可不能扫了性子。”

她唱着:煤气灯不禁影照街里一对蚯蚓照过以俩心相亲一对小情人沉默以拥吻相抵抗一切的冰与冷晚意借北风轻轻的飘起长长裙多温馨心里那风声笑声淌泪尝尽了失意的我将一切都褪去……

早上,田雨琪来看望彦文静,对方神色好了许多。“大概有三个月了吧。和周执胜斗了几个月,打架,劫车,到他家里挑衅,闹也闹够了。现在我肝脏硬化,宝宝能不能健康的生下来我都不知道。你看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先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把他养好,养大,再奋斗几年,剩下的等奇迹吧。”“人活到如此,也能看荒唐等奇迹。”雨琪听完她悲悯的语气,莞尔一笑,大概觉得人生的荒唐和奇迹只能莞尔一笑来面对。

“那天晚上,我和杜琛岚聊了好久,他是你们邻居吧。世上还有这么仙境一般的人。”“你怎么遇到他了。”“去医院的时候清琅没有时间,让他接的我。你知道清琅当时说你的情况是有多么紧张,不管怎么渺茫,总会有人来关心你,你看活着多好啊。”“活着的奇迹,哈哈哈。”“振作起来!”

文静言语神态中透露着仇恨和绝望,她可以说等死或者等奇迹,可她又知道自己很难跪着去求阎王或者站着去看黎明。

“这是什么?”雨琪拿起桌子上的彩纸,“那个音乐老师留下的垃圾。”“请你去做招生顾问吗,这个救命恩人不错啊。”“我讨厌他。”“傻姑娘,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又不是我,何必懂我。”文静很冷漠的说,病房里已经有了太多的摆件。她有了新的手机,每天还有心理咨询师来电话治疗。虽然没有那么多朋友,毕竟生活圈子小了。

“最近耿叔很忙,没什么时间来看你,他让我告诉你开开心心的,他那里还有一个文案工作挺不错的,等你出院后,我们带你去了解一下。医院里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清琅,我是她领导,这点方便还是有权利的。”看着她沉默不语,田雨琪故作微笑,然后跟她告别,走了。

上了汽车,自己也很忧郁,谁来关心自己呢。她看了看肚子,心里由衷的感觉对不起孩子。起火,开车去了杜琛岚家里。

“我已经帮过你了,你我互为素人,不必来谢我。”杜说,然后想要关门。“素人之间相识就是有缘,脑卒中一个人很危险,没事出来走走,下午我有一个孕检,一起去医院吧。”“这种事还是找你先生吧。”“我的孩子没有法律上的父亲。”田雨琪说完微笑了一下,“不打算给你讲这些,可有一个人听了,心里也痛快点。我又不图你什么,一起去看病而已。”

内控专员到了公司,是个外国人,到任第一件事全公司员工财产审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戴思倪和钱清琅在展厅碰在了一起,戴:“冯总看过了你的报告,想不到你敢把老板表弟写成这样。”“只要写成人类,就是尊重人权,这是我的原则,怎么,老板很生气吗?”“非常生气,还找了范总监痛批了你一顿。”“那也得有着重点说吧。”“未能组织员工投票,就写组织能力不够。对员工怠工消极应对就写包庇下属,我可听冯总骂你是东厂来的。”“杨桂要是六根清净,也用不着被考核。”“不过,自从那个钦差大臣来了之后,经常看见冯总生气。杨桂的事你也不用太担心,给冯总准备的会议材料是关于撤裁公关部的计划。想必这是总公司的决定,杨桂这是庙堂建的风水不好啊,人家还给你送过玫瑰呢,你这一下把关系踹的十万八千里。”“谁不是为了工作,到时间了,走,去打饭。”

办公室里,刘娜从前台接过外卖,然后回到办公桌,正巧范总经过,看着这里也没别人,说“LUNA,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的。”她放下未打开的馅饼纸盒,擦了一下手,然后走开了。

下午,办公室的人注意到刘娜心神不定的样子。都在议论纷纷,然后她报着文件夹出去了。几分钟后,清琅回来,看见刘娜的馅饼没有吃,四处看了一眼,偷了一角叼走了。

“钱姐,你就不怕这里边下药啊。”花盈低声问,“她又不知道谁偷得。”清琅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奶糖超刘娜的位置扔了过去。“BINGO!”“没过保质期?”“我有那么坏吗。”清琅说。然后谢婵靠了过去,“今天下午,LUNA有些不太一样啊。”“怎么啦?”“眼神有些不一样。”

下班后,清琅接到消息,自己那个万宝龙签字笔成交价二十万,惊呼不可思议。看到拍卖公司名字叫红霞尚品,想起来什么,这难道是巧合?

公司出现了重大人事变动,公关部解散,有的人调岗,有的人离职。杨桂被内控调查,行政经理调到总裁办当了主任,田雨琪成了人事行政经理。

办公室好几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清琅匆忙的走了回来。“LUNA怎么好几天都不见了。”“好像辞职了。”李玉说着,手里也没有闲下来。

“果然,波兰之后就是法兰西。”谢婵在那边神神秘秘的说,清琅奇怪的看着她。“清琅,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田雨琪说。李玉坐在那边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说田经理找钱姐干什么。”花盈小声问,“我昨天买鱼,吃完后鱼骨上有一行迷糊的字,阉党陨灭,大清当立。”“民国都翻篇了,还大清。”“你懂什么,现在田经理高升了,咱们这边怎么着也得来个管事的。现在德牧犬被解决了,剩下的人选你说还有谁。”“范总刚让我收拾一个办公桌。”“那个是招聘主管。我听总裁办的小赵说戴思倪又要调回来了,以后钱姐就是我的偶像。”

果然,钱清琅高升后两个小妹弹冠相庆,戴思倪回到了人事部门。当天没有什么庆功宴,只有谁加班最晚。

“领导,咱俩也该下班了。”戴思倪伸了伸懒腰,清琅看了一下手表。“这么晚了。索性咱俩去吃拉面吧。”“陪一个女的吃晚餐我有病啊。”“嘿,瞧你这话,合着你陪吃还想陪睡呗。”“一边玩去。我朋友们还等着我呢”“什么朋友们这么把你当回事。”“基本上都是俊男王老五。”“你这么说我还真没看到过你有什么同性朋友。”“有意见啊,你和李玉那么好,现在人家不一样给你翻白眼了吗。”“她……有吗。”“她来公司比我还早,反正我对这些傻白甜从来不感冒,还不如和你聊黄段子。职场上别相信有什么朋友,特别是女性朋友。”“合着你还有点仇女癌。”“你怎么看就怎么说呗,一群女的在一起除了八卦还有什么好聊的,我先走了,宝贝儿。”“嗯,拜拜。”

她买了礼物去医院,结果病房里大喊大叫。这已经不是文静头一次了。清琅在外边看了看,叹了口气。医生说:“回去吧,我到时再给她说你来过。”

出了医院,又来电话,俞经理:“刚才看见你还在加班,一起吃饭吧。”“好啊,在哪?”“河南拉面。”

就是翁烨明家。俞秋念:“新官上任就这么积极加班啊。”“刚才去了医院,哦,我那个合租人。”“这地方,你应该知道吧。”“嗯,人去上海了不是。”“你们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可能没那个缘分吧。你怎么样,听说张经理那小舅子和你不错。”“那小子,还是排队等着吧,说他干什么。说说你和小明吧,相处的这些天有什么浪漫的事。”“你还想做文案还是想写小说。”“我可没那个雅致,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故事。”“有时候想想,我还真不擅长讲故事。”

“两大碗拉面。”老板端饭上来。“谢谢。”

“之前,我和艺絮聊起过你。”“就是他前妻是吧。”“我猜,艺絮一定来过这里。”“看来她还是余情未了啊。”“我猜的,你何必当真呢。”“无所谓,反正我和他已经翻过去了,人家怎么想都是人家的自由。这河南拉面挺不错的,早上还有豆浆油条,离我家不远,一天忙到现在,还能赶上晚饭。”“你可真会过日子。”“嗯!还真是这样,谢谢。”“可能,不应该给你说这些。艺絮当年和小明的母亲挺不错的,两人也没什么隔阂。是小明伤害了艺絮,最后,因为翁烨明母亲医药费的原因,艺絮没有把钱追还回来,所以,成了最后的裂痕。”“哦?这又是什么故事。”“小明之前身份不太好,而且家里还有好多债务。艺絮是做金融的,两人在一起把债务还的差不多。有一次小明把自己大哥的腿给打废了,为这事,他很后悔。然后一直想和那些道上的人摆脱关系,艺絮也支持他。可你也明白,坏人想做好人需要代价,小明去考了环保工程师。这个行业根本不怎么赚钱。家里还有好多债务,而且还要赔付他哥一笔钱。艺絮说想生个孩子,小明一直说再等等。每天看她和那些高端商务人士在一起,开始他很理解,可后来家里的收入大部分都是靠着艺絮,多少让人看不惯。房地产,土木公司聘请小明多少次,可他觉得这行业不干净。所以一直挣着稀薄的工资。”“然后呢。”“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去保护,而且还不止一次,那女人应该很伤心吧。艺絮工作上的事小明到后来从不过问,甚至于艺絮受到一次又一次诈骗他也口头上表示理解。最后艺絮的钱拿去做抵押,正巧翁母病危,可钱迟迟不能取回。他母亲去世后,沈艺絮主动提出了离婚,翁烨明还是那样漠不关心的答应。”“那既然这样,你怎么还希望沈艺絮回到翁烨明身边。”“他们离婚后,我才和艺絮认识,我看得出来她很冷。而且她从来没有怨恨过那个存天理灭人欲的前夫。所以,我想艺絮她也会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又是怎么分开的。”

钱清琅想了想,说:“我想,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是孤独的,不在一起,是因为他是翁烨明,我是钱清琅。”

听完,俞秋念很是惊讶。“好了。”清琅说,“都这么晚了,我们也散了吧。”

回到家后,上了个厕所。洗漱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三十岁。

“怎么也没人给我说过这事。”然后自己去看了看手机,终于在一堆邮件中看到公司发过的贺卡,仅此而已。大概觉得对一个女人说三十岁生日快乐有点难为情吧。清琅这样安慰自己。

“反正现在我也能养起自己了。三十岁算什么,四十岁的还有好多呢。”翻了翻日历,过几天就是彦文静的生日了。然后到月底还有好多倒休没有请假。“我妈该不会也忘了我吧?”想到这些她捂住口鼻。

穿着睡裙在床上翘着腿,用脚趾头蹬着小飞机挂件玩。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勇气去看清琳的社交动态,好像下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动态里是各种游山玩水,要不就是在香港美国的珠宝展现场,又或者和妈妈在一起的合照。

范总办公室,“嗯,不错。”看了看电脑,“清琅,今晚有时间吗,业务部门几位老大请局。”“今晚实在不方便,我舍友还在医院,今天是她生日。”“那你也得陪一下田经理啊,要不你陪她过完生日然后再过去。”“这个还是请ALEX去吧。”“好吧,看你娇滴滴的样子,我也不强求你。”“范总,我还有一件事。”“说吧。”“现在工作非常忙,我这两个月每天加班时间已经超过三个小时,我想等月底有空闲时间回老家一次,好长时间没见过我妈妈了。”“那具体是哪天。”“我还没有具体安排。如果工作上有空闲时间,您给允许一下就行。”

范总听完不说话,看了看电脑。“你母亲身体还好吧。”“挺好的,我就是想她了。”“现在田经理身体状况你也清楚,所以工作上好多地方需要你的参与。另外,这个月底公司业务部门人事资料有大的改动,所以月末会很忙。”“范总,我国上个世纪就规定有探亲假。”“我知道,没记错的话条件是满一年的员工。”看她一眼失望的样子。范总说,“清琅啊,今年有没有什么打算。”“哪方面。”“比如说结婚什么的。”“没有。”“你妈不着急吗。”“你又不是我妈。”“我是说那个,你都这么大了,令慈会不会觉得你性取向有什么问题。”“我是异性恋啊。”说完范总笑了。“没事,给你开个玩笑。你觉得你请假话术有什么问题。”“领导让我去吃饭,我给推辞了。”“这是小事,关键你的理由不够充分啊。”“非得我妈病危了才理由充分是不是。”“一看你这闺女不孝顺。”“我妈工作也挺忙的,就是那天晚上我才发现自己生日过去了,她也没发个什么祝福。然后想想她自己一个人在老家,我也没怎么回去看过她,假如谁都忙工作,这点亲情不也就淡了吗。”“我三十岁生日那天,我爸做肾结石手术,刚从手术室出来,第一句话是生日快乐。后天我去陪我儿子去香港几天。给我个台阶下。”“啊,晚上几点,我尽早赶到。”“八点半,若海餐厅。两天假期。”“谢谢!”清琅笑着说。

可能事情有些仓促,上班时间要给文静凑一队生日派对的人。结果连一圈麻将都凑不够。

“白茜,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啊”“你谁啊?”“我钱清琅,彦文静的室友。”“哦,没时间。”说完挂掉了电话。

“什么东西啊。”骂了一句,然后给耿叔打电话,“喂,耿叔,文静今天生日,你看今晚能不能到医院去祝贺一下。”“我知道,生日礼物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我这两天挺不方便的,文静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有什么大问题再给我打电话。”“你没事吧,耿叔。”“没事,没事。”说完挂掉了电话。

实在想不起还能叫谁去,然后给心理医生打了电话。“喂,李医生。”“喂,清琅。”“今天是文静生日,你看你方便去一下吗?……是这个意思。……”对方磨叽了半天还是不去,下班以后,她取了蛋糕,独自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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