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陪宿
虽然金朝灭亡了,但天下并未太平,元朝军队面对着还有一个南宋政权,正全力以赴消灭南宋政权完成统一大业。
当时成吉思汗已死,他的孙子蒙哥继位当了皇帝,蒙哥即位后不久即把忽必烈定为太弟做自己的接班人,任命忽必烈负责总领漠南汉地事务,广泛接交汉人。九年之后继承蒙哥当上了皇帝。
元朝占领的地区,需要管理,百废待兴,亟需人才,所以统治者允许推荐有能力的人出来做官办事。这样姚天福被地方绅士推荐到县衙工作。
怀仁县署位于县城内的西北部,县衙建筑宏伟,大门建筑甚是高大令人敬畏,大门上悬挂着一块大匾,“怀仁县署”四个遒劲大字赫然在目。
大门正对面有一个照壁与大街相隔,照壁上绘有一只怪兽,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麒麟非麒麟,身下堆满金银财宝,怪兽高昂着头,冲着太阳张牙舞爪,似乎要把太阳吞下。
姚天福听父亲和做过进士的姥爷说过这影壁的寓意,画得的这怪兽叫‘犭貪’’,
每个衙门前都有这样一个影壁,这是官衙用这幅画警戒大小官吏不要贪赃枉法。
县衙大门两侧有一副含意深刻的对联很引人注目,上联是:
“莫寻仇,莫负气,莫听教唆,到此地费心费力费钱,就胜人,终累己”;
下联为:
“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时世,做此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难欺天。”
姚天福朗声读着不禁连连点头称是,赞道:
“上联是规劝百姓,下联则告诫官员,写得何等妙哉。”
衙内建筑排列非常有序,前朝后寝,初进衙门的姚天福对衙内的楹联极感兴趣,闲暇时常在楹联前留连忘返。
大堂两侧的对联写得也很精妙,他朗声读道:
“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姚天福初进衙门,上司先让他管理衙内的档案。
公元1258年,蒙哥、其弟忽必烈和大将兀良合台兵分三路同时从西到东向南宋政权发起进攻。
蒙哥亲督诸军战于四川钓鱼城下。激战中被一支毒箭射中,毒性发作,病体日渐沉重,整日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弥留之际,他把跟随的将士们叫到床前留下遗言,喘着粗气叮嘱手下众将:
“速叫忽必烈继承皇位,指挥全军……为我报仇。”
此时,忽必烈率东路军突破长江天险,已包围了鄂州(今武昌),正当忽必烈杀得性起,大营内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忽必烈的正妻察必派来的密使。报告:
“和林众臣阴谋要立您的弟弟阿里不哥当皇帝,而且阿里不哥已经派阿蓝答儿在开平附近调兵遣将,脱里赤在燕京附近征集民兵,形势紧迫,夫人察必派我前来告之情况,请太弟迅速归北,早即皇位,以解燃眉之急,稳定朝纲。”
忽必烈大惊,于是下令鸣号收兵,三军人马风驰电掣,晓行夜宿,一路向北,大军来到现在的大同市东北的白登山时已是下午,忽必烈下令安营扎寨,宿营休息,准备明天继续北上。
忽必烈驻跸白登,附近的州县官看到太弟来到,纷纷前往拜谒。怀仁县令自然不甘落后,准备了上等葡萄美酒各色礼物装上了车,还要有一个能说会道的陪同才好,满衙门内挑来捡去最后选中了姚天福。
大帐内,忽必烈看到知县身旁的年轻人,气宇轩昂,相貌堂堂,不觉眼睛一亮,得知是吏员姚天福。
忽必烈心想能陪县令来拜见,想必不是一般人,于是想考一考他。
忽必烈虽是蒙古族人,却特别亲近有文化的汉人所以熟悉汉文化。他们从唐
诗宋词汉赋聊起,一直谈到治国理家。
他问姚天福:“唐人诗风最盛,名家辈出,而犹以李白杜甫最为翘楚,你觉得唐代大诗人李白与杜甫哪个更好一些?”
姚天福说:“世称李白杜甫为李杜,是绝顶诗人,两人诗风各有千秋,难分仲伯。依学生之见,李白是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他所作诗歌豪放俊迈,清新飘逸,大气磅礴,气势十足,追求自由和理想的积极精神。但我更喜欢杜甫的诗。”
忽必烈听他说得颇有思想,却又意犹未尽,兴致勃勃问道:
“为什么呢?”
“学生以为杜甫的诗反映的都是底层人民的生活,他立足生活,直入人心,剖精析微,准确传神地表现他那个时代的真实生活,概括劳苦人民的无穷辛酸和灾难。而且语言朴素,妇孺皆懂,据传他做完诗首先读给村中老妪听,他们听懂了才满意,这是他高出于一般诗人之处。”
“还读些什么书?你最爱读的是哪些?”忽必烈接着问。
“学生最喜欢读的是历史古籍,像《左氏春秋》,《资治同鉴》《太史公书》之类。”
忽必烈听罢大为惊异,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喜读这些古懂,他说:
“据我所知,这类书讲得都是历史经验教训,国家兴衰,民族兴亡,警示后人的,你一个平民百姓读它何用?”
姚天福恭敬答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学生读书就是想效力君王为国家出力,为百姓解忧愁,不知历史兴亡不懂治国之道如何行得通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