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旋风引路
姚天福智破双钉案后,声震朝野,在御史台更是引起极大的震动,官员们对姚天福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双钉案”破案后的第二年,也就是至元二十一年,御史台遇上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有人举报平滦路总管捏古伯大肆贪污,数额巨大。
要查处这样一位大员,御史台的官员们犯了难,一是捏古伯职高权大,二是朝中上下都有他的人,三是捏古伯豢养着一批打手,个个心狠手辣。去查这样的人弄不好还要掉了性命,谁也不愿去干这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的蠢事。
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灵机一动。
“咱们何不奏明皇上,让姚天福来帮忙,他连双钉案这样的疑案都能破,连阿合马这样的权贵都敢弹劾,一个路的总管算什么?”
“对呀!”
御使大夫一拍大腿,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马向朝廷上奏请求调姚天福来查处揑古伯的贪污案。
皇帝忽必烈正在为御使台办案不利久拖不决而生气,准备处置几个人,接到他们的奏报后,当下批准姚天福前去办理。
平滦路官署在现在的河北省卢龙县境内,这是一座千年古城,隋唐以来县城曾是郡、州、府、县的治所。
城内最豪华的府邸就是捏古伯的住所。
捏古伯作为一路之长,在地方上就是一个独立王国,平时气指颐使,骄横惯了,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可是他听说,朝廷特地派姚天福来查办他的事,还是坐卧不宁慌了神。
他深知自己罪恶深重,姚天福的名气满朝文武何人不知哪个不晓?这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想送点金银搪塞一下都送不出去,真要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思来想去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捏古伯趁姚天福还没到来,收拾细软金银财宝带着家丁心腹悄悄逃跑了,临走,他对护院家丁说:
“给我看好家,不管谁来你们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
“您这是要去哪儿?”下人问。
“我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姚天福走了再回来。”
“大人,你还怕他不成?”
“我怕他?我这是光棍不吃眼前亏,你不是老虎吗,我给你来个空城计,让你老虎吃天没法下爪,耗上几个月不怕你不走人,到时候我还是我,平滦路还是我的天下。”
姚天福一行来到卢龙县城,想办案都办不成,顶头上司都不见了,低下人能说些什么?
姚天福曾派人前往总管府搜查,留守的喽罗们一问三不知,到处铁将军守门。得知这一情况后姚天福并不着急,来到署衙整天喝茶看书。闲了到街上转转,进茶楼喝喝茶听听评书,要不进戏院听听戏,不像是来办案倒像是来度假的一样。
姚天福的一举一动自然有捏古伯的耳目悄悄报告过去。捏古伯听了暗自好笑,为自己的聪明之举不无得意。喝口小酒喝起了小曲。
其实,姚天福早就做了秘密安排。
随从张仲威带领手下人装扮一番,有的扮成无所事事的百姓在大街之上彳亍[chì chù]。
有的蓬头污面身着破衣烂衫混迹于乞丐群中。
有的一身富家公子打扮出入于妓院戏楼,四处秘密查访。
张仲威则打扮成商人模样四处走动,只见前面一家酒幌在风中飘动,走近一看这名叫春风酒家的酒楼虽然位置偏僻了一些,却也熙熙攘攘,顾客不少。
张仲威进去后见有一桌坐满了人,谈性正浓,就拣了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要了一盘牛肉一壶烧酒,自斟自饮。
就听旁边的几位在议论。
“听说捏古伯偷偷跑了。”
另一个说,“还不是听说姚大人来了,吓得呗。”
一个说,“没想到他也有怕的人?”
“这叫一物降一物,姚大人什么人?刚直不阿铁面无私,他能不怕吗!”
……
“嘘——”一个把手指放在嘴前,“你们看。”
只见楼梯上上来两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这几个悄声说,咱们走吧。几个吃酒的人站起身来,张仲威拉住身边一位轻声问:
“你们干吗急着走呀?”
这位轻声说,“你没看见捏古伯的狗来了吗?离远点省得惹事。”
张仲威心想来得正好,我正发愁找不到你们呢。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他高声叫道:小二——
店小二颠颠跑上来,弓着腰:
“客官还要什么?”
“再来盘猪头肉,一条红烧鱼。”
这两人看张仲威一人要了三个菜独饮,有些不服气,好奇地打量他。
张仲威乘机对他们说:
“二位大哥可是本地人?向你们打听个事。”
两人傲慢地说:
“当然是啦,有什么事说吧,没有咱不知道的。”
张仲威说:“你们何不和我一桌同饮,我请二位大哥。”
这两人一听白吃白喝当然愿意。
张仲威又加了几个菜一坛好酒,和他们推杯换盏地喝起来,直喝了个觥筹交措、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