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琝走进那口箱子,轻轻将盖子掀开。一道寒光乍出,阿琝心里一沉,还不等头脑反应过来,刀锋已经扑面而来。
只见那捕头在箱子打开之时,一跃而出,举起柴刀便向自己脑袋劈来。阿琝眼看自己就要被砍死,也不管太多,举起手里那根骨头,去挡那捕头手中的柴刀。
可是那捕头的柴刀锋利得很,骨头当即就被劈成了两段。刀锋从阿琝光滑的左脸颊上划过,留下一道鲜红的伤口,鲜血顺着脸大滴大滴的落下。
只是划破了脸,并不致命,这多亏了之前的那一挡。若不是那一挡,消去了那捕头柴刀地一些势头,只怕自己已经成了刀下之魂了。
那捕头一刀没有砍死阿琝,便把柴刀横作一撇,朝阿琝的腰间砍去,这一刀见那捕头下了狠手使足了劲,是要不杀了自己誓不休。
阿琝回过神来也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向后跳开,躲了过去。阿琝背倚着一颗树,正喘息片刻,那捕头穷追不舍,握着柴刀向自己扑来。
阿琝心道,这时若不赶紧逃掉,只怕就要葬身这里了。当机立断转身化作一匹红狼,往林子里飞奔而去。那捕头顿时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周城西见那女人显出原形来时,心里被吓了一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狼妖的原形。
那狼妖转身窜进那密林之中,周城西跟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了。心里说着不好,功亏一篑,没能杀死狼妖,小白还在大夫家里躺着昏迷不醒,要是那狼妖窜回大夫家中。小白岂不是性命……
越想越糟,周城西心中忐忑不安,加快脚步,朝城里走去,赶紧到大夫家里去。可是那狼妖动作那么地快,自己又怎么能够赶在她的前面!周城西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脚下可一丝不敢停歇。
这次计划原本是很不错的,周城西知道哪个女人心计了得,如果腥是斗智,自己怕是难以获胜。所以就干脆赌了一把,在之前放出各种干扰信号。在最后走之前的最后一刻,才决定自己进入箱子。在此之前周城西根本都没想怎么谁走。
既然周城西自己都没想好计划,那女人再怎么聪明怎么猜都是个概率问题。自己怎么都有五层的机会杀掉那女人,而救下小白。
周城西在箱子里是最怕的就是伙计没有多远就将箱子放下。这样就多半意味着那女人去了屋子。但这女人也太聪明了,跟踪时,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以至于周城西在箱子里不停为小白担心。
遗憾的是没能将那狼妖当场毙命,现在的危机却越来越严重了。怕自己走到时,小白已经遇害了。
当周城西走进大夫的屋子时,看见小白安然无恙,而且已经醒了过来时。心中总算轻松了许多。
小白眼睛半睁着,有些虚弱。见到周城西时,也没什么反应,似乎还在神游。周城西守在小白身边,握了握她那柔软的手,小白依旧没有反应。
至少是醒了,总比一直昏迷强。周城西心里安慰自己说道。希望小白能好起来,不过如果小白永远这样的话,自己也一定要永远照顾她。
现在有件重要的事,就是不能再在大夫的家里带下去了,那个狼妖迟早是会再开的,必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小白好好养伤。
家里是不能去的,因为最先出事就在家门前。狼妖知道哪里的,但是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还真的不容易。这城里的其他废弃屋子都被乞丐占了去,若是要找户人家,也容易暴露。
正苦苦的思索间,周城西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便叫那大夫从外面租来一木板车,把床铺铺设在车上,将小白抱到上面,用被子盖上,留出一条缝透气。周城西把身上的钱都交给了大夫,走之前让大夫置办一些食物和必须的用品,一并放在车上。
周城西拖着车子,一路奔东门而出,凭着记忆,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小路口,转了进去。没走多远,便瞧见了当初的那座破庙。
这破庙虽然老旧,但也结实,暂时的居住也是可以的。周城西将门推开,这破庙也算干净。但却没什么香火,一座泥菩萨也被打烂,没人修理。门槛稍稍有些高,但周城西找来两块木板作搭,将这车子拉了进来,找了一处干燥的角落停下。用两块石头将车轮支住,便成了床。
这破庙估计很少人知道,那狼妖多半也不可能找来。自己可以在这里一心地照顾小白。
破庙门前的林子很茂密,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也许是周城西在这里被人闷头打了一棍的缘故吧。看着林子,总能想起额头上的疼痛。
这里地方偏僻,没人,照理小白生活时,能免去不少尴尬,比如说如厕。
周城西在破庙的周围探查了一番,在后面有一口井,似乎里面还能打水。一只干净的水桶放在那里,似乎最近有人用过它打水。这一点让周城西有些忐忑。这里可能有人,但是转眼一想,也许是过路人来这里喝过,若是过路人,只用将庙门关上,他们便只好从一旁过去打水喝。
周城西将食物和一些生活用的东西从车上拿下来,放在庙里的供桌上。找了三块石头,架成一个简易的灶来,将一口小锅放在上面,从门外的树林之中找了些枯树枝来,烧起火来。先是炖了一锅粥来,给小白一口一口地喂下。
自己将剩下的粥一口气喝完,打水来洗了锅,又煎起了汤药来。
阿琝蜷缩在一处枯叶堆里,她的左脸已经被鲜血完全染红。一条口子从眼下一直开到了下巴附近,鲜血汩汩从口子里冒出来。阿琝不停地拾起身下的枯叶捏碎了往脸上揉,想把血止住。
她知道她的脸上将会永远留下一道疤痕。还不知道如何跟黄秀才解释,只怕等不到解释,黄秀才就会写一道休书,永远地离开自己。阿琝一想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夜晚的破庙特别宁静,周城西点着一只蜡烛,将这周围照亮。这一点点的光似乎给了周城西一点希望,至少现在小白活着,安全地活着。烛火烧得很平稳,没有很大的摇摆。
周城西依旧守在小白的身边,回头看了看小白,小白已经睡去,白天疲劳的眼睛已经合上。小白的呼吸很平稳,很小声,但在这安静的破庙里,她的声音却听得格外清楚。
周城西倚靠着墙角休息,虽然他闭着眼,但精神依然保持着警惕。
到了半夜时,庙后忽然传来一阵异响,似乎有人。布鞋在泥土上行走的声音将周城西惊醒,提起柴刀,悄悄的向庙后走去,想去探查一番。
但还没走到一半,庙后那声音便消失不见了,要么是停下了,要么是离开了。周城西最怕的就是那个女人找来,若是那个女人找来,怕自己难以吃消,又得换地方。
周城西脚步放得更慢,蜡烛已经熄灭,夜半的黑暗让周城西看不清脚下,为了尽量不出声,周城西不得不走得极慢。
到了庙后时,探头向外向往,却没发现一个人影。心生疑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回头小白正酣睡着,顿时也就放款了心。以为自己是太过劳累,所以产生了幻听。
周城西回到庙里,便趴在小白的床边休息。到早晨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芳香之气正对着自己的鼻子吹开,睁开眼却发现,原来是小白的头正靠着自己的脑袋。小白的呼吸之气自然就吹到了周城西的鼻子上。
周城西挣扎着爬起来,这几天的劳累让他的浑身都感觉酸痛,但他仍然得做饭煎药。
不一会儿,这破庙里也飘起了草药的苦香。这一天,小白的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可以说一点的话了。有时会清醒,但更多时候和之前一样,浑浑噩噩的。
事情的麻烦就是从这天中午开始的,小白正处于昏迷,被窝里忽然飘出来一股臭味。
这让周城西一下子就慌了神,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一件困难的事。不过还是等小白清醒的时候,先征得小白的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