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菁哼哼哈哈,总算是圆过了自己挣钱的渠道。
“这玉珏贤侄,可真是你一位贵人!”
“嗯,我此次是跟珏哥恰好路过开封,现在此间事情已了,我们在这儿住个几天就回青州了。”
“哦哦……也好,有了自己的圈子,就得好好发展。”齐柏望乐得合不拢嘴,“但是你在家顶撞齐财却是不该,他也是家中老人了,不要意气用事。”
“知道了爹。”齐一菁不想与父亲多做计较,便随口答应了下来。
“你去看看老祖吧,他这会儿应该睡醒了。等到晚上,父亲带你们去神机楼吃饭!”
神机楼是开封最大的酒楼,酒楼老板孟悟道号称白手起家,因在此处入梦悟道而大展拳脚,最后衣锦还乡,在此处建了酒楼。
酒楼足有九层,雕梁画栋,极尽奢华之能事,酒菜亦是不俗,吸引众多豪杰巨富来此设宴果腹。
“这家酒楼的主人孟悟道与我有旧,咱们去吃饭不用排位子。”
几人被小厮领上三楼,寻一靠窗之处,点上酒菜一桌,吃的着实高兴。
“哥,以后咱家吃饭能不能这个档次。”
“又胡说八道……”王玉珏拍了小葵头顶一下,“要不把你卖到酒楼里好了!”
“酒楼倒是奢华,只是……”芊芊咬着手指,“我看座上人并不多,为何需要等位?”
“哈哈,这是因为酒楼虽然座位众多,可神厨却只有一个。”齐柏望用筷子指着桌子上的蒸鱼,“此鱼蒸的软而不塌,鱼油肥而不腻,配上特烹的浇汁,才算是完美。”
芊芊尝了一口,确实与平日吃的蒸鱼大不一样。
“材料一样,口味却不一样,这就是神厨的能耐。”齐柏望惬意地饮一口酒,“这酒楼里帮厨众多,可没人学得来神厨的味道。”
“所以更多人是冲着神厨而来?”
“不错,神厨极有分寸,约好了今日几桌,便只做几桌。再多了,哪怕是一碟咸菜,他都不要给你切。”
“那我们……”
“自然是因为神厨也与我有旧……”齐柏望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柏望!我刚才在忙,刚腾出手来……”孟悟道四十岁上下,浓眉大眼颇为耐看,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齐柏望身边。
“一菁回来了?都这么大了快认不出来了。”孟悟道冲一菁打了个招呼,“这几位是?”
众人各自介绍过后,孟悟道开始和齐柏望聊正事儿。
“柏望,你委托我查的东西我查出来了。”
齐一菁一听,立马支起了耳朵。
“来,悟道,借一步说话。”齐柏望不愿儿子插手此事,将孟悟道拉到了几丈外。
可齐一菁如今五感超常,二人躲出那几步就岂能躲得了他。
原来齐柏望在官道被劫以后,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于是他委托神机楼的孟悟道帮他私下调查劫匪的情况。
孟悟道一查,果然事出有异。那些所谓的劫匪,根本是官兵默许后,由方家武师家丁假扮的。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方家作为开封大户,与齐家一直水火不容。直到几年前齐家与方家立下君子协定,各占了开封生意半壁江山。
“不对啊,方家这几年与我齐家修好,不像是能做出这事来。”
“柏望,这证据就在我手里,由不得咱们不信。”
“可是他们为什么呢,这批货物不过几百两,而且与他无大用,犯不上他赔人赔钱地劫我吧?”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方家明明……”
齐一菁已经听说,方家与齐家这两年关系有所缓和,甚至几天后的齐祖寿宴,方家还要奉上重礼。
“为了给齐家一个下马威?”芊芊猜测道。
“应该不是,这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现在用不上。”王玉珏捏着下巴,“若是方家与齐家正是竞争之时,或许还可能这样,可如今方家与齐家在生意上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行此忤逆之事呢……”
“或许方家有意将手伸到齐家的买卖上呢?”齐一菁皱着眉头推测道。
“有可能,但现在也说不准,你爹回来了不聊这个了。”
“几位久等了,”齐柏望笑道,“刚才与孟老板聊了一些琐事,怕悟了你们雅兴,来来来,吃东西!”
众人吃饱喝足,齐柏望便坐轿子回家了。齐一菁推说要和朋友四处逛逛,便与父亲分别了。
“珏哥,我看你好像有办法了?”
“一菁你的眼睛真是越来越毒了。”王玉珏笑道,“要想知道方家打得什么主意,抓来问问不就好了?”
“这确实是个办法,”齐一菁眉头不展,“可抓到方家劫道之人谈何容易……我知道了!”
“你俩最近越来越过分了啊,天天说话和猜谜语似的!”芊芊跟在一旁,却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急得直跺脚。
“明天你陪我们一起行动就好了,”王玉珏笑道,“多看两次,思路就跟上我们啦。”
次日清晨,齐一菁在向众长辈请安后,便早早地来到了街上。
“方家要派人在官道上抢劫,首先就要派武师。”齐一菁道,“而方家的武师……都在这儿!”
方家以武立身,手下武馆众多。而其中最大的,自然要数城中的方圆武馆。
方圆武馆取“地方天圆”之意,昭示出馆主容纳天地的野心。为了配得上这个名字,除了方府的护院外,剩余的武师平日几乎都聚在这里。
“这可方便多了,”王玉珏笑道,“我本来打算的是,去方府闹个事,把武师引出来。这下好了,一网打尽。”
“武馆馆主方若鲤可不是寻常高手,咱们此番前去挑衅,怕是得有一番苦战。”
“事已至此,要么你就当从没发生过,咱们回去,要么,咱就一往无前,看看能不能令事情水落石出。”
齐一菁在武馆门口深呼吸,终于镇定心思,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几位有何事?”武馆门口一人问道。
“我要见你们馆主。”
“馆主正在内堂见客,你们等着吧。”
几人一直等到中午,馆主才漫不经心地从内堂走出来。
“几位有何事?”
“方圆武馆的武师,可都在武馆内?”
“你有何事?”
“我有事情要问。”
“凭什么。”
“那你我赌一局如何,”齐一菁挑衅道,“咱俩打一架,若你输了,就让我盘问一番。”
“你是何人?”
“齐府,齐一菁。”
方若鲤闻言,神情一凛道:“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答复。”
说罢,方若鲤又钻进了内堂。
“芊芊,去。”
不过一炷香时分,方若鲤走出来道:“来,我跟你打!”
二人来到擂台中央站定,小葵跑到武馆门口,把大门关了起来。
“这是何意?”
“既然说了要盘问所有武师,就不能让人跑了!”
“你到底要作甚?”
“打过再说!”
二人练得全是拳脚功夫,没什么花哨地对撞在一起。
方若鲤力大如牛,与李远相比亦不遑多让,同时拳风稳健,齐一菁几番强攻,都没有找到破绽。
“看你相貌不过二十年纪,却有如此内力,难怪你自视甚高,敢挑战我!”方若鲤抓住齐一菁失误,一拳打在他的小腹。
“有何不敢!”齐一菁真气鼓荡,消解了大部分拳势,可饶是如此,还是被击退三步。
“你该多练几年,不该如此好高骛远!”方若鲤武痴一个,兴致一起,整个人皮肤都红了起来。
“该不该练你说了不算!”齐一菁后足蹬地,一拳迎上了方若鲤的攻击。
“小子受死!”方若鲤面目狰狞,只道这一掌即使不将对方打死,也得打成重伤。
“老匹夫!”一菁怒喝,全身真气灌注到拳内。
二人拳掌相交,真气对撞竟刮起一股强风。一菁毫不退让,脚下地面被他踏碎。而方若鲤满脸错愕,诧异于自己这一掌竟被面前的黄口小儿挡了下来。
“再吃我一掌!”方若鲤肉掌受阻,身体却往前迈了一大步。借此机会,方若鲤将第二掌击了出去。
“二龙出海!”齐一菁一直收在腹间的左拳也狠狠挥了出去。
“噗!”一菁胸口中掌,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而方若鲤受了一拳,整个左肩被打到脱臼。
“你该自傲了,”方若鲤掐住左臂,一阵咬牙硬生生地将脱臼的左臂挂了回去,“这开封府内能打伤我的……”
“你先别急……”齐一菁擦着嘴角鲜血,支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完呢!”
方若鲤连出两掌,正力有不逮,看到齐一菁生龙活虎地又向自己杀来,只能提臂防守。
“虎须!”齐一菁连出三拳,足下调整姿势,“捻珠!”
“嘭嘭嘭!”闪电般连击方若鲤几十拳,打得方若鲤手臂脱力卸下了防御。齐一菁控制力道,将重拳停在了方若鲤的笔尖上。
“馆主,承让了。”
方若鲤摇摇头,浑身的红色已经消了下去。
“武师都在这儿,你要问什么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