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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夺标

灵械学院建立在青元山东段,城外山腰缓坡处。从青元城外城东门沿官道步行片刻,依山麓小径上山,便能直达灵械学院大门。从大门往山上望去,可纵观灵械学院全貌。学院共设三堂四处,三堂分别是拜礼堂、学室、逸灵舍,四处分别是万法阁、工械坊、演灵台、思过崖、

正对学院大门的是拜礼堂,整座建筑雕龙刻凤,恢弘大气,立于堂前则可感受到无比庄严隆重。绕过拜礼堂,经由一条宽阔的石路通往学室,铺筑石路的乃是黝黑的石板,石板上镌刻着灵械学院成立以来历代名人的典故,以及灵械大师们开发的经典灵械介绍,也不知石板是什么材质,经过千年来的踩踏和风霜雪雨的侵刻,居然光洁如新,没有一丝划痕。穿过空荡荡的学室,向上步行约一里有余,便是学院与职员的休憩场所逸灵舍。逸灵舍西侧是供学员研学典籍的万法阁和制作灵械的工械坊。从逸灵舍东侧走出,便可到达青元山东侧山巅,山顶处设有宽阔的平台用于调试新开发的灵械,谓之演灵台。演灵台下方则是受戒之人禁闭之所思过崖。

时辰未到,演灵台上已围满招考之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应对今日的考题。东方无暇站在人群之中,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些竞争对手。这一刻在演灵台上有说有笑,下一刻变会成为你争我夺的敌人。无暇并不想拉拢太多合作伙伴,因为人心乃是最难控制之物,当有实力强大到需要联手才能对付的敌人时,皆可同心抗敌,一旦敌人消失,眼前的合作伙伴便会成为最有威胁的敌人。虽然她的实力还没有达到在这一千多人中傲视群雄,但是合作,唯有白茧一人足矣。

白茧自从登上演灵台,目光就未曾离开过角落里那个盘坐在石凳上闭目凝神的白衣男子,此人正是第一个在卷轴拓本上拓印名讳的解一。其间也有过几个认识解一的富家公子想邀请他入伙,皆被那张冷漠无言的脸回绝。白茧看到这些也是摇头微笑,不知如何评价此人。

全绽高高兴兴的走上演灵台,看到叶夕茗正在边上整理装束,便准备径直过去打个招呼,不料一个身穿灵械铠甲的人忽然转身,与全绽撞个满怀。全绽一身轻装,被撞的后退一步,站稳身形抬头一看对方行头,却是一个富家公子。全绽一个激灵,这个时候绝不是与对方发生冲突的时候,必须隐忍。

“这位公子,没伤着您吧。”全绽弯着腰,仰着笑脸。

“哪来的穷鬼,走路不长眼睛啊。”许涟从富家公子旁边窜出来,盯着全绽就是一顿臭骂。

“两位公子,消消气,在下也是无意之举。刚才这位公子的灵械铠甲着实厉害,我这胸口还隐隐作痛。想必招考之时定能力压群雄,夺得榜首。”全绽一股脑将阿谀奉承之词全部倒出。

“好了,好了,这小子说话我爱听,承你吉言,滚吧滚吧。”身穿灵械铠甲的公子拦住了许涟,将全绽立即赶走。

“公子您请。”全绽靠向一边,让道给富家公子先走,待二人走后,才缓缓直起身,向另一边走去。刚走两步,抬头一看,叶夕茗已站在他面前,用手捂着嘴,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全绽小哥,没想到啊,你这阿谀奉承的身形,真是旷古绝今啊。”叶夕茗笑的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

“去去去,别拿我开心,刚才那情形,不躲能行吗,要打起来,都得取消资格。”全绽一脸郁闷的表情。

“哈哈哈,全绽小哥,你思维如此灵动,在场千人都要望尘莫及了。”叶夕茗还是继续打趣。

“刚才就是看见你一个人,我才走过来撞上的。说点正事,可有合作人选?”全绽岔开话题,似乎想和叶夕茗继续合作。

“合作?招考题目都还未出,你就急着找合作人选,不怕等会我杀人灭口吗?”叶夕茗微笑着看着全绽。

“无论招考如何,总不会只招收一人吧,两人合作共同上榜,岂不轻松过单独一人。”全绽倒是想的通畅。

“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我在青元城就认识你一个,和别人合作我如何安心。”叶夕茗本就有意与全绽合作,便顺理成章的接受了。

“如此甚好。”全绽终于满意的笑起来。

“时辰已到!”

演灵台前的石壁上方,随着话音突然出现一排身影,中间三人便是东方旘、解丁辰、水均泽。灵械司五门门主分列两侧。

封易从一众人中踏步而出,走到石壁前沿,面对演灵台上一千多人。

“尔等既已登上演灵台,确是卷轴拓印名讳之人无误。演灵台前悬崖下方既是本次招考场地,场地方圆二十余里,内藏有百余颗特制的灵械珠,酉时可返回演灵台,拥有灵械珠者,即可中榜。我等已在边界布置结界,尔等可安心搜寻。”封易向众人解说了招考内容。

“以下三条为本次招考禁令,违抗者自动淘汰。”

“一,不得使用灵械。”

“二,不得害人性命。”

“三,不得跃出结界。”

“招考开始!”

封易宣布了招考规则,一时间演灵台上议论纷呈。不得使用灵械,岂不是让那些富家公子无处宣泄。规则一出总有人欢喜总有人郁闷。众人还在议论纷纷,身着白衣的解一已纵身跃下悬崖,消失在崖下茂密的深林中。

一些未准备灵械的人皆十分得意,三五成群的跃下悬崖,另一部分则极不情愿的褪去身上厚重的灵械。

“卸下灵械,早些出发,灵械珠有限,先到先得。”全绽催促旁边的叶夕茗。

“好吧,反正也只是辅助,打架还得看实力。”叶夕茗只得卸掉灵械护腕与护腿。

“出发!”二人一同跃下悬崖,落地后贴着悬崖向着右边奔去。

演灵台上的人接二连三的跃下悬崖,所留之人越来越少。白茧和东方无暇已卸下灵械,但站在原地,还未有动静。旁边的解钧豪这时也已脱下了所有灵械,一身轻松的走到无暇二人身边。

“东方姑娘,我等先去了。”解钧豪缓慢的行了个礼,便与许涟陈岳二人一起跳下。

“我们也出发吧。”无暇看解钧豪一众已走,便向白茧这边望过来。

“放鼠诱蛇,蛇蠓殿后。你我二人怕是被盯上了。”白茧平视前方,鹰目凝望,似乎已经有了心中的打算。

“白兄的意思是……”无暇听出了白茧的话中之意,想扭头看看还未出发的人,但立即被白茧喝止。

“别看!将计就计,我们出发。”白茧及时制止了无暇的好奇心,先一步跨出,无暇紧随其后,二人一起跃下悬崖向右方急速奔去。

“上钩了,我们也出发吧。”东方偃观察了白茧与无暇二人的方向后,向旁边三人发出了指令。只见四人同时跃下悬崖,奔入树林,瞬间不见踪迹。

演灵台上已空无一人,只有石壁上伫立的众人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悬崖下发生的一切,无论参与招考的人如何躲藏,皆逃不过他们犀利的眼神。

董星河并没有与任何人同行,并不是觉得自己实力多么强劲,而是从小就处于底层的他并没有太多一同修炼又能交心的朋友,除了妹妹星璇之外。当他听到规则与限制条件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不能使用灵械,无疑是对他这种贫穷的修炼者最大的优势。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星璇无数次的叮嘱还在他耳边回荡,“不要因为占尽优势就掉以轻心”。

他已在树林中盘桓了将尽两个时辰,但还是没能找到一颗灵械珠,刚开始时总以为存在着百余颗,应该不难寻找,可实际并非想象的这般简单。

董星河暂时放弃了寻找,藏匿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上,树叶将他的身形遮住了大半,趁无人之际,他要思考一下策略了。片刻之后,两个人影向这边缓缓走来。

“我说大哥,都找了两个时辰了,连个毛都没有看到,如此这般下去,我等岂不是要淘汰了。”走在后面的男子边走边找,口中还不停的抱怨。

“你小点声,是不是要把人引过来才甘心?仔细找。”前面的男子让其闭嘴。

“一个灵械珠都没找到,谁会抢我们。”后面的男子还在小声的抱怨。

董星河藏在树上没有出声,安静的观察着,等到两人走远,才轻吐一口浊气。心中想到,看来灵械学院为了选拔优秀的人才,并不希望看到最后一人一珠,中榜百余人,皆大欢喜的收场,将灵械珠藏的如此深邃,就是希望增加竞争的激烈程度,挑选出真正顶尖的人才。如此一来,后半程才是正戏,既然免不了要打上一场,何不先养精蓄锐。

随着时间不停的流逝,树林中会不时的传来响动,这是一部分人开始抢夺灵械珠制造出来的动静。未时已过去大半,还有一个多时辰,便可携带灵械珠返回。

白茧和东方无暇藏匿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从进入这片草丛的区域,已经半个时辰,就没看到一个人从这里经过,无暇十分不解,疑惑重重。

“白兄,为何不动?”无暇皱着眉头低声问。

“我等从下来那一刻起,就被盯上了,现在正在帮我们清场呢。”白茧微微一笑,小声回答。

“难道是解钧豪?他不是先我等下来?”无暇以为只有解钧豪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他们。

“是另外三个半步液境的高手。”白茧看着草丛周围,没有扭头,平静的说道。

“三个半步液境?到底是谁想至我等于死地。”无暇脸色瞬间变化,但并没有慌乱。

“你能否应对两个解钧豪的围攻?”白茧心中已有计划,便开始于无暇谋划起来。

“两个解钧豪?我知你意,不留余力应能旗鼓相当。”无暇听完,灵光一闪,毫不犹豫回答。

“那便如此……”白茧为确保顺利,将计划传声给无暇。

无暇听闻后眉头一皱,望向白茧,四目相对之时,白茧面带微笑,眼神中满是自信与刚毅。无暇未施粉黛,两片红霞跃然脸上,忙转过头。

“如此甚好,我便先行一步。”话音一落,无暇便跃出草丛,径直向着演灵台方向奔去。

白茧依旧伏在草丛中,静观其变。

“哈哈哈,那两人似乎有所阴谋,我等是否拦截?”不远处的解钧豪看到无暇跃出,激动的询问身旁的东方偃。

“分而化之?岂有如此简单,尔等三人对付那小子,废了他气海便是,莫伤其性命。”东方偃交代身旁傅三鹰。

“那我等?”解钧豪疑问道。

“哈哈哈,自然是去会会你那相好。”东方偃一边笑着一边向无暇奔走方向追去。

解钧豪听闻大喜,尾随东方偃而去。

见解钧豪与东方偃已远去,傅三鹰转向白茧蹲伏的草丛而去,刚行出几步,便听闻树上一少年叫唤到。

“尔等清场是为了等我否?”白茧靠在树上,微笑看着树下三人。

“……”三人看着树上的白茧没有言语,傅仟直接跃起,举起拳头便向着白茧所在之地砸来。

“嘭!”

一声巨响,傅仟一拳砸下,整颗树都被劈掉一半。

白茧及时跃下,站在一边看了一眼那颗树,嘴里低吟一声“熊灵血脉!”

傅仟看到白茧躲过一击,径直朝着白茧跃来。

白茧没有再做躲闪,手掐剑指,迎着傅仟,直接跃起。

“金法·金刚”

白茧直接施放中阶金法,硬化拳脚,与傅仟正面搏击起来。

两人在空中互出拳脚,力量相当,一时间噼啪作响,将树上的叶子震落大片。一阵拳脚对抗后,白茧将腿上力量加大了几分,最后横身一脚,傅仟双臂一挡,瞬间睁大双眼,这一脚接不下,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后背撞上一颗大树后,落下地来。

白茧落地站稳,双眼直视着傅仟,嘴角微微上扬:“还有二人是来看戏的吗?”白茧故意挑逗,引二人出手,不然永远不知道三人的真正实力,无法做出完美的应对策略。

方法果然奏效,三人缓缓走到一起,显然准备一起出手了。

三人站位十分讲究,傅仟在最前方,傅毅和傅贤分列后方两侧,呈三角形站位,傅仟揉了揉拳头,直接向白茧奔来,傅毅与傅贤则开始起手掐诀。

白茧预估后面二人应会施放增益类术法,提前将气海茧壳放开几分,灵力涌动瞬间加速,在傅仟还未冲上来之前先给自身施加了一个中阶防御类术法。

“金法·铁壁”

傅仟已冲至面前,傅贤的增益术法已然施放完成。

“土法·蛮力”

傅仟受蛮力加持,全身肌肉都大了一分,黝黑的拳头向着白茧挥过来。

白茧刚施放完铁壁,举起左臂与傅仟的拳头碰撞在一起,瞬间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力量不够。

傅仟没有给白茧喘息的机会,紧接着连续打出几拳,白茧不敢硬接,只得边退边躲,找准时间还上几拳,皆被傅仟轻描淡写的化去。

傅毅连续施放了好几个术法,配合着傅仟进攻,白茧正面要顾及傅仟的攻势,身边还不断的有初阶术法干扰。若非心神强大,可顾及多面,早已败下阵来。

这时傅贤已施放完第二个增益术法。

“水法·涌灵”

傅仟体内灵力流动瞬间加快,行动速度也随之变快了几分,白茧心中明白,在不拿出点本事,怕是要栽这儿了。

“金法·雷声”

没有掐诀,瞬间施放,白茧所用灵力不少,将加持了增益术法的傅仟震开三丈远,响声也传遍了小半个树林,将林中栖息的雀鸟惊的四处乱飞。

“身法·履电”

白茧没有喘息,将茧壳又释放几分,灵力奔涌,实力直逼液境初期,直接附加了中阶身法,向着傅仟冲过去。

经过了刚才的对抗白茧心中明白的紧,傅毅术法牵制,造成对手分心,傅贤提供增益,傅仟近身搏斗,抓住机会可一击毙命。若一直与傅仟纠缠,待增益叠加,就算液境中期也会承受不住他的攻势。唯有绕过傅仟,直取后面两人。

与傅仟接触后,白茧身形比刚才快了接近一倍,傅仟一时跟不上白茧动作,白茧在打斗中施放火法,拳脚上瞬间覆盖一层火焰。

“火法·覆炎”

白茧知道要在下一个增益术法施展前绕过傅仟,打断傅贤的施放。这时身旁两侧又出现了火球与木锥。

“就是现在!”

白茧双肘将傅仟双拳向下击去,一阵火焰在傅仟面前爆开,遮挡了他的视线,白茧双腿夹住傅仟脖颈,翻身一跃,将傅仟整个带起,然后用力的将其摔在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自己却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火球与木锥坚实的打在傅仟身上,虽未造成什么伤害,但未白茧争取了时间。

转瞬间,白茧身形已出现在傅贤面前,抡起拳头,向着傅贤的头用力挥去。

“嘭!”

一声巨响,白茧愣在原地,傅贤举起双手,直接硬接下了白茧这拳。

白茧没有因此乱了方寸,瞟了一眼傅贤的双手,未曾犹豫半分,接着带火的一脚踢出,直取傅贤腹下气海。

“嘭!”

又是一声巨响,傅毅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中间,单膝跪地,双臂交叉举在面前,挡下了白茧一脚。

傅毅与傅贤二人嘴角一扬,就要伸手去抓白茧的胳膊与腿,白茧收回拳脚,向后跃去。原来判断有些许偏差,三人实力接近,皆可近战与辅助,看来必须同时牵制三人,让他们都没有机会施放增益术法。

这时傅仟已向这边奔来,白茧向后一跃,正好缩短了他们间的距离,傅仟一见大喜,挥拳便直取白茧后背。

白茧在空中无法做出躲避动作,只得掐剑指,大喝一声。

“木法·鬼藤”

一瞬间,从白茧与傅仟之间的地上冲出五条粗壮的黑色藤蔓,缠绕着向傅仟而去,瞬间缠住了他的拳头,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一拳软绵绵的打在白茧后背,正好将白茧又一次的打向傅毅与傅贤方向飞去。

白茧左手剑诀未收,立于胸前,控制着藤蔓继续去缠绕傅仟,右手向着面前二人一挥,一团树叶卷在一起,向着二人快速飞去。

想御树叶佯攻?傅毅笑着一拳将树叶打散,一团树叶被一拳爆开,散在空中缓慢的向下飘落,白茧身形已紧跟着树叶而至,傅贤接着一拳打向白茧,白茧左手控制藤蔓,右手御法控制树叶,已无手驾驭这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白茧胸前,傅贤嘴角露出了笑容。未过半息,白茧身形忽然变成一片树叶与正在飘落的树叶混在空中,被拳风带动着在空中飞舞着。

“木法·替身”

突然白茧身形出现在傅贤背后,握紧双拳带着火焰向二人猛力挥去。

“嘭!嘭!”

两声巨响,傅毅转身用双手抓住了白茧的双拳,火焰向旁边散开。傅贤转身笑看着被傅毅抓住双手的白茧,似乎已经向其下达了最后的死亡通知。

傅贤举起拳头,正欲下手,白茧双眼寒光一闪,刚才那团被打散的树叶一片片泛起青色光芒,变成一片片锋利的叶刃在二人身体周围疯狂的旋转切割着。

“不!”远处早已挣脱藤蔓向这边奔来的傅仟,眼睁睁的看着树叶变成飞刃将二人切割,却已无力回天。

一时间血光横飞,傅贤与傅毅二人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白茧,如同凝视着一个魔鬼。

“嘭!”二人应声倒地,手脚已无法动弹。两颗灵械珠从二人身上飞出,被白茧紧紧纳入手中。

“你一人不是我的对手,两个时辰内医治,日后可保痊愈,否则会有经脉隐患。”白茧向站在对面的傅仟说完,便转身向着无暇的方向跃去。

“汝之名讳?”傅仟向着白茧远去的方向大喊一声。

“白茧!”白茧身影消失的同时,一个响亮的名字传入傅仟耳中。

白茧与傅三鹰缠斗的同时,东方无暇按照白茧的吩咐急速的向着演灵台方向赶去,解钧豪与东方偃二人在身后紧追不舍,解钧豪满脸猥琐的笑容,追击的同时还神不守舍,似乎在幻想着什么龌龊之事。东方偃在解钧豪前方一个身位,双目死死地盯着东方无暇,一脸严肃,似乎在考虑无暇把他们带向演灵台方向的意图。

“不能在让她往演灵台方向奔逃了,就在这里解决。”东方偃似乎想到什么,双目精光一闪,向着身后的解钧豪喊道。

“嘻嘻嘻,如此甚好。”解钧豪似乎早已迫不及待,听闻东方偃的意思,更是激动万分。

“这妮子厉害的紧,一起上,速战速决,以防夜长梦多。”东方偃说罢已开始掐诀。

解钧豪见东方偃出手果断,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手中印诀快速变化。

无暇感应到身后一股巨大的灵力的波动,瞬间警觉起来,心中已知身后二人要动手了,便开始掐诀施放防身术法。

“土法·岩甲”

刚附加岩甲,身边便响起爆炸声,东方偃与解钧豪施放的水弹与火球已经向无暇袭来。

几个迂回躲闪,无暇身形已被牵制,速度瞬间慢了下来,解钧豪已超过无暇,停在其前方,与东方偃形成夹击之势。

东方偃双手迅速掐诀,同时向着无暇奔去,人还未至,术已先行。

“水法·水龙波”

从东方偃手中冲出一条两丈余长的水龙,盘旋空中,向着无暇连续喷出水弹,无暇并未准备与东方偃正面冲突,因为后面还有解钧豪,集中精力对付东方偃的同时,必然被解钧豪轻松偷袭。

无暇并非等闲之辈,并不想被东方偃如此牵制,转身带着身后一连串的水弹便向着解钧豪直直冲过去,左右闪躲跳跃之间已接近解钧豪,同时手中印诀变换。

“水法,柔刃”

无暇双臂上瞬间附加一对水刀,泛着蓝色灵光,双眼盯着解钧豪,已抬起右臂,向其挥去。

“土法·硬化术”

解钧豪看到无暇向自己冲来,并未躲避,而是迅速的完成印诀,举起被硬化的双拳,迎着无暇的水刀而去。

水刀与双拳不断碰撞,溅射出无数的水花,半息过后身后水弹袭来,无暇跃向空中,身体极其柔韧,将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几颗水弹擦身而过,直接奔向解钧豪,解钧豪没有躲闪,直接挥拳将水弹打散,这时无暇也已落地,双刀直接攻向解钧豪,解钧豪刚击打水弹,无法防御,只能双脚用力,向后跃起,躲避无暇的水刀。

东方偃见水弹无法牵制无暇,反被利用,便操纵水龙从天空向着无暇俯冲劈下,这时无暇刚将解钧豪逼开,眼看水龙攻击范围之广已来不及躲避,只能接下,而解钧豪见此也准备继续向后跃去。

无暇调动灵力,双手印诀迅速变换。

“土法·岩壁”

灵力消耗多施放出的岩壁效果不同一般,直接施放出一个半球型岩盖,将无暇整个人笼罩在内,水龙直接击中岩盖。

“嘭!”

一声巨响,岩盖被击的粉碎,但其中无暇毫发无伤,连一滴水都未沾身,三人又一次形成夹击的对立。

“你二人若就只有这点本事,那真是白活了这十多年了。”无暇嗤笑的看着二人,想让他们尽快拿出底牌。

“小妮子,看相公不打断你的腿,在把你拖回府中慢慢折磨。”解钧豪显然已沉不住气。

“秘术·元光剑”解钧豪终于拿出了点真本事,右手剑指向天,指间缓缓凝聚出一把三尺光剑,随着剑指舞动。

“幻雪”无暇同样剑指向天,话音一出,脑后一柄白色短剑便一闪而出,绕着无暇的身体飞舞缠绕,似乎很久未出来活动,十分欢愉,最终悬浮在无暇面前。

“让我领教一下二人高招。”无暇话音未落,便御剑先向着解钧豪而去。

东方偃并未急着动手,经过刚才的对弈,他心中已知两人加起来最多与其打成平手。回想刚才东方无暇一直向这个方向奔走,定有蹊跷。若不留余力,将其制服,再遇伏击,便无力抵抗了。沉思片刻后,东方偃决定改变战术,要将无暇拖延在此处,待傅三鹰赶上再一举拿下。下定主意后,东方偃便立于一旁没有在出手,打算让解钧豪先与其消耗,时机成熟后再以逸待劳。

无暇御剑与解钧豪缠斗着,心中自然大喜,他二人果然中计,剩下的便是拖延时间,等待白茧到来。

这是一场赌局,双方的筹码皆在刚才的那场对弈之中,哪方能胜出赶来,哪方便能笑到最后。

但无暇与东方偃都没有想到的是,白茧如此安排还有一个目的,而这个连白茧自己都不确定的棋子,正带着从别人手中抢来的灵械珠向着演灵台方向飞奔而来。

解一一路寻找,在这个所有人都偏爱他的世界,幸运却并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偏爱。世间最平等的事莫过于概率,世间最无情的事同样是概率。他之所以第一个跃下悬崖,就是想最大化自己能找到灵械珠的概率,然而这一切皆是自以为是。在树林中奔走几个时辰后,他才不甘心的意识到,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仅凭借心神就搜索到灵械司门主特制的灵械珠。眼看时辰将至,解一心中只有两个选择,如其他招考者一样,趴在地上仔细搜寻,或者从已经找到灵械珠的人手中直接抢夺。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做这个选择,他是理所应当的第一,应该袖手一挥,灵械珠自动飞入手中,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第一个回到演灵台,顺其自然的拿下招考榜首,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击。

在无计可施之时,前方一群人正在缠斗,似乎正在抢夺灵械珠。解一不动声色的靠近,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上观看着发生的一切。

一片空旷的平地上,董星河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身上的粗布衣几乎都被鲜血染透,将其围在中间的是五个人,明显是一个团伙。虽然董星河身上伤痕累累,但周围五人也不比他好,各个都已重伤倒地,最惨的一个腿骨被打断,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还紧咬牙关勉强支撑着。还有一个带头男子勉强单膝跪地支撑着。六个人都喘着粗气,似乎灵力透支很严重。

“小子,你也算是……我生平所见……最坚定之人,为了……一个灵械珠,命都……不要了。”带头的男子喘着粗气缓缓支撑起身体,向董星河说道。

“……”董星河并没有搭理,只是一双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唯一还有灵力战斗的男子。

“我们兄弟五人敬重你是条汉子,只要你交出灵械珠,剩下时间我五人保你搜寻,直到酉时。”带头男子已不想在与其缠斗下去,只要董星河愿意交出,他们五人的数量便刚刚足够,到时扔下他直接遁走,以他现在灵力枯竭是追不上的。

董星河骨子里也是倔强之人,贫穷和卑贱造就了他和妹妹不畏强权的性格。就算是死,也要捍卫他自己心中的尊严。所以董星河并不准备将灵械珠交给他们,他已下定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

“不知好歹,那就只能让你如活死人一般,过完下半辈子了。”带头男子见董星河软硬不吃,只好运转最后保留的一股灵力,给他最后一击。

举起手中长刀,刀刃已坑坑洼洼,带头男子目光坚定,这一击目标直取董星河气海。

董星河已灵力殆尽,无力招架这最后一击,为了心中的坚定,他闭上了双眼。但是一片漆黑之中闪现出前日他与妹妹星璇跪拜在娘墓碑前的的情形,想起了他们二人对着墓碑立下的誓言,头脑中不断浮现星璇的面容。

忽然间,董星河双目怒睁,大声喊道。

“命在我手,谈何放弃!”

气海中逐渐汇聚出星星点点的灵力,缓慢的涌入经脉之中。

“燃烧灵魂?以命搏之,他欲鱼死网破!”

解一在树上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为何眼前这个平凡的男子会如此倔强,宁可燃烧灵魂也要守护怀中那粒灵械珠。放弃这一次,三年后不是还有机会吗?解一找不到答案,心中想起一个声音,“救下他,便可知为何。”

带头男子已提刀冲到董星河身前,双目血红,牙关紧咬,没有一丝退路,这一击不成,便只能任其宰割。

“锵……铛……”

一支纯银色长剑发出一阵嘶鸣,直接插入带头男子与董星河之间的土地之中,发出一阵长久的剑鸣。

带头男子刀未刺出便被一阵蛮横的剑气连人带刀一同震飞出去。解一瞬间来到董星河背后,剑指在背后几个穴位上迅速的点下。董星河燃烧灵魂的行为被瞬间制止,没有了灵力的支持,身体瞬间向下瘫去。

解一左手拉过董星河右臂,用肩膀抗住,左手搂着董星河,收了地上的长剑,跃起身形,几个跳跃,便消失不见。

半个时辰后,二人站在演灵台下方不远处的树林中,董星河显然已恢复了些许灵力,已可以站稳身形,但脸色依旧苍白。

“何故救我?”董星河面对身前背对着自己的白衣男子,略带着刚才的倔强和一点新生的疑惑。

“以多欺少,非君子所为。”解一身形未动,随便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给你。”董星河向解一扔过去一颗灵械珠,便向着演灵台方向走去。

“何故给我?”解一接过灵械珠,疑惑问道。

“不欠你了。”董星河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他一向独来独往,不想欠下任何人的人情。

“为何以命相搏?”解一双眼凝视着手中的这颗灵械珠,想到刚才燃烧灵魂的倔强,心中的疑惑等待着一个满意的答案。

董星河停下了远去的脚步,刚才的理由无非是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真正救下他的原因是这个。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相同到一样的可怜,都无法放下灵魂深处的那个永远都追不上的身影。

“为何以命相搏?哈哈哈……”董星河的笑声是如此的悲凉,像是对自己无力的嘲笑。

“你又为何现在还未找到灵械珠?”董星河没有回答解一的问题,反而强有力的反问。

解一对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措手不及,一时间愣在原地,找不到答案。

“我也很想知道答案。”董星河颤抖的说道,“也许下次,就能找到。”说完便用仅有的灵力跃向了演灵台。

解一沉思了片刻,收起了手中的灵械珠,向着演灵台方向走去。

但却停在了演灵台下方,转身看向悬崖一侧。东方无暇与解钧豪正御剑搏杀中,东方偃站在一旁思考着什么。几息过后,解一转过头,没有理睬,跃上了演灵台。

已经有不少人登上了演灵台,悬崖下东方无暇与解钧豪还在缠斗着,已经有好几伙人从他们打斗的地区经过,但都选择绕道不闻不问,直接登上了演灵台,只有解一并无忌讳,直接停在旁边看了片刻,但仍未出手,同样选择了离开。

全绽与叶夕茗二人并未经历多少坎坷,找好地方埋伏后,直接从别人手中抢了好几个灵械珠。现在时辰到了,便一起向演灵台方向飞奔而去。

“前方好像有人打斗?”叶夕茗对着旁边的全绽发出疑问。

“在临近终点出现抢夺是再正常不过了,有何好奇。”全绽到不惊讶。

“居然是两个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姑娘?”叶夕茗看清后停止了前进,躲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上。

“居然是刚才那个富家公子。”叶夕茗看清缠斗中的男子后,向全绽看去。

“富家公子就更不好惹了,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全绽一看是刚才那个富家公子,便劝阻叶夕茗不要招惹。

“孤家寡人一个,还怕人家日后报复?”叶夕茗嬉笑着鄙视全绽。

“这样就不用怕了吧。”叶夕茗说着拿出一块布巾,蒙上了自己的脸,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显然一副老手的样子。

“你为何会随身带着面纱?蒙面手法还如此娴熟,老手啊?”全绽看着叶夕茗的装扮过程,整个傻愣在原地。

“给你一块,动作快点,我先上。”叶夕茗随手丢了一块布巾给全绽,自己纵身一跃,已冲了出去。

“啊?……”全绽一脸无语,只好照着叶夕茗的样子开始蒙面。

解钧豪正与无暇打的难解难分,忽然感觉背后一股危险的灵力瞬间靠近,回头一望,一个蒙面人已在背后,举着拳头正向他挥舞过来,吓的急忙闪躲,但身前的东方无暇并没有放慢进攻的节奏,趁着解钧豪躲避背后的攻击,在正面直接一脚踢在解钧豪腰间,将其横着击飞出去。

东方偃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解钧豪被一脚踢飞,东方无暇与一个蒙面人并肩站在二人身前。

解钧豪缓了几息才爬起来,跑到东方偃旁边站着,怒气冲冲的看着对面二人。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尔等颜面何存?”叶夕茗插着腰,向对面二人喊道。

“你少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收拾了。”解钧豪怒气未消,愤恨的喊道。

“姑娘,一人一个,收拾了?”叶夕茗头稍微歪向无暇,小声的说道。

“如此甚好。”无暇微微一笑。

“那个猥琐的我来,你对付那个道貌岸然的君子。”叶夕茗看着解钧豪很是不爽,就决定拿他下手,话音未落,身形便直接冲了出去。

无暇见其如此果断,便提着幻雪,向东方偃冲了上去。

东方偃与解钧豪见二人如此果断便冲了上来,先是一愣,但也来不及遁逃,只能一人招架一个上去缠斗起来。一时间这片林地里噼啪作响,火光冲天,各种术法,飞剑应接不暇,大片的树木接连倒下,许多准备登台之人的目光也被吸引。

全绽在树上终于带好了面纱,然后用手拉了拉,确定牢固了之后便运转身法冲了出去。

解钧豪与叶夕茗缠斗着,忽然又感觉背后一股灵力接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又一个蒙面人提着拳头向自己挥过来,条件反射的作出躲闪动作,但是又一次的忽略了身前之人。叶夕茗用同样的方式一脚将解钧豪横着踢飞出去。等他从地上站起,身前已站着两个蒙面人,正无耻的笑看着他。

“你们两个以多欺少,算什么?”解钧豪见面前两个气境巅峰的蒙面人,一时间没有把握制胜,只能萎缩着喊道。

“尔等还知以多欺少?不知适才欺负那位姑娘时知不知晓?”叶夕茗插着腰,笑着质问。

二人缓缓逼近解钧豪,正准备下拳时,解钧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举着灵械珠,哭丧着脸大喊:“等等,等等,我把灵械珠给你们,别打我。”

“哈哈哈,灵械珠我们多得是,你自己留着上榜吧。”叶夕茗和全绽对眼看了看,大笑着又一次提起了拳头……

东方无暇与东方偃一边缠斗一边注意着旁边发生的一切,两人都十分无语。这时东方偃感觉背后一道劲风吹来,双眼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还未扭头看清是何人,便被背后之人一脚踢飞出去。

来人正是白茧。

“白兄可有受伤?”无暇看到白茧到来自然喜出望外,关切的问道白茧情况。

“皮肉擦碰,无伤大雅。”白茧并无大碍,只是打斗时拳臂上留下一些淤青。

东方偃缓缓站起身形,看着面前这个少年,虽面色未改,但心中早已恐惧横生,感应不到此人接近的灵力波动,到背后了才只能通过劲风知晓有人接近,若要取我性命,恐怕现在已是一具尸体。心中暗下决心不能与之为敌。

另外一边,叶夕茗与全绽看到其同伙已到,便停了拳脚,露出了抱着头匍匐在地上的解钧豪。

“妥了,我等先行一步。”叶夕茗拱手向无暇与白茧行礼,没有等二人回话,便拉着全绽直接向演灵台上跃去。

白茧与无暇看了看二人,没有去理会,直接跃上了演灵台。上台之后已不见蒙面之人。

东方偃与解钧豪走到一起,万幸的是,那四人皆未夺取他们的灵械珠,他们也是榜中之人。

酉时已过,演灵台下还有些许人在树林中翻找,还有人在林中缠斗,还有人已身怀灵械珠在向着这边飞奔而来,但都已是落榜之人。此时,演灵台上与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有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有的衣冠整洁轻松自如。有人盘坐在台边纳灵疗伤,有人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封易上前几步,对着石壁下几十号人,剑指横立,身前卷轴拓本缓缓展开,一千多个姓名在拓本上波纹荡漾,随着封易大手一挥,瞬间只留下了七十二个名讳,封易将榜中名讳一一喊出。石壁下听到自己名讳之人皆高兴万分,有人手舞足蹈,有人长吁叹气,有人泪如雨下。

“此次招考结束,以上中榜之人,三日后入灵械学院。”封易收了卷轴,对下方人群喊道。

“收!”封易剑指一立,所有灵械珠都发出青色光芒浮向空中,一颗颗如流星一般飞向封易,落入其剑指中消失不见。

收完灵械珠,封易转身走到水均泽身前行礼,将卷轴双手送向水均泽道:“本次招考完毕,请大司臣过目。”

水均泽挥手收了卷轴,扭头看向东方旘,笑声问道:“国主与国师可还满意?”

“哈哈哈,期望之人,皆未失望。”东方旘点点头,似乎十分满意。

“国主点拨之人果然难以察觉,今日一见,也算小有收获。”解丁辰并不担心大家看重的那几人,而是着重观望了那日东方旘所说之人。

在修炼的道路上走的太久,大部分人已忘了心中那个原始的自己,解丁辰看到董星河燃烧灵魂的那一刻,似乎心中有所触动。

“如此甚好。”东方旘说完,身影便消失在石壁上。

解丁辰看了看演灵台上的几人,目光中一阵闪烁,身影随后也消失在石壁上。

所有的应招者已陆续回到演灵台,一时间又一次的热闹起来,但随着黄昏的到来,已开始有人结伴缓缓离开。直到夜幕降临,演灵台上已空无一人。这时一团黑雾从悬崖下缓缓飘了上来,落在演灵台正中,黑雾缓缓散去,露出里面一个全身漆黑的身影。

“桀……桀……桀,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黑影发出一阵尖锐的怪笑,然后瞬间消失在夜色笼罩的演灵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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