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与卬随即前往队伍最前面。此时已是午夜过后。因为心中焦急,他们便急匆匆地赶去,三十里左右的路程,他们一个时辰不到就赶到了。但是人还没到,就听见前面声响齐作,乱作一团。巴达和卬赶紧奔上前,却只见尼族族众到处奔突,四散逃走,庆应根本约束不住,地上满是被丢弃的东西,一片狼藉。
见到巴达和卬到来,庆应一下子跪在巴达面前,任卬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巴达道:“不要急!有什么事?”
庆应嘴里呜咽着,话不成句:“我也不知……它们来去自如,每个都带着一张大网,见到人就撒下网来掳去……族众都很恐惧,各自逃跑,我说也说不听……”
巴达不耐烦地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庆应道:“来了两次……天刚黑的时候来了一次,刚刚又来了一次……”
巴达喝道:“你清点了损失没有?”
庆应涕流满面:“还没来得及……”
卬道:“酋长,我叫当央带几个人过来,先将四散的族众集中起来如何?”
巴达道:“你快去!”
卬带了数十人,在四周呼唤寻觅了许久,又找到了两三百躲藏起来的族众。
这边在巴达敦促下,庆应列好队伍,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少了近两百人。
经过一番折腾,此时天色已经快要亮了。
巴达正准备叫第一队的尼族族众歇息,突然听见喊声又起,有人大呼:“又来了!”
巴达和卬正准备要往出声的地方去,却隐隐见得几条黑影直朝这边扑来。
卬正在着急,却看见巴达咬破自己右手中指,嘴里轻声念动密语,一声轻喝:“破毒血雾!”然后将口中吮吸的一大口血液,直喷向那几道黑影。这正是尼血族密语第三层。
那血液在喷出之后,形成一大片的血雾,笼罩在尼族族众头上。随后巴达又念动密语,喝道:“缚妖血网!”那血雾越来越大,越来越稀薄,形成了一面血网,围向那几道黑影。
黑暗之中,那几道黑影根本就没有注意,因此虽然迅捷矫健,但是却被迅速地困在了那有形无质的血网之中。那血网在将几道黑影都捕获之后,迅速地收拢,也变得更加厚实。血液化成极为细小的血丝,并且不断地流动。但是这液体的血丝却似乎极为坚韧,组成的网将那几道黑影束缚在一起,网里的黑影越是挣扎,那血网就收缩得越紧。
随后尼族族众将那几道黑影抬到巴达面前,一点数目,共有六个。巴达吩咐将这些都用绳索绑上,然后念动密语,那血网飞回到巴达的右手之上,凝成了一粒血珠。巴达将这粒血珠举到卬面前,对他道:“张嘴!”
卬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想,张开了嘴。巴达将那血珠灌入卬口中,命令卬吞了下去。
没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巴达率领众人将被缚之物细细一看,只见它们都是鱼身无足、背生双翅,浑身长满似鱼的鳞片。虽然被缚,但是性情却极为凶悍暴躁,庆应站在它们面前问询,却被一个口中吐出一口粘液来,迅速形成一张大网,将庆应网住。那网线又黏又韧,寻常刀剑都难以割断。巴达见庆应狼狈,命令举火来烧,才终于将庆应解救出来。
巴达和卬两个仔细讯问,才知道此地乃是平河之滨,而这些生灵乃是“渔人”。巴达还在讯问,卬却道:“又来了!”果然话音未落,又听得喧哗。卬念动咒语,实施起禁制之术“既止不移”,没多久,族众又抬来了八个。
随后又经过讯问,才知道尼族一两百人的前驱队伍都是被渔人部落伏击抓获了,现在都被关在平河里。第一队之中也有很多人被抓,不过并不清楚数目。
那些“渔人”被问了半天,却很少回答,只是不停地扭动身躯,更有不时向尼族族众吐粘液的。不过尼族族众都知道了,因此也很少被网住,网住了也知道用火来烧。
尼族族众见它们狂怒,便故意逗弄了渔人一会儿。更有些人故意站在渔人身前,待自己被网住了,便叫同伴来烧那网,然后在那些渔人面前嬉笑。渔人见状,更是怒不可言。
巴达见再也问不出这些渔人什么,便准备叫卬带着族众将它们杀掉。卬轻声地道:“不如将它们留着,我们看能不能换回长者百涞及安度他们。”
巴达听了,点了点头,便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死。”
卬道:“待我们知道了长者百涞他们的消息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巴达道:“那你去单独问问它们,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实在问不出,杀了算了!我现在去安顿一下族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