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正在戏弄着那三头蛟,却猛然听得右边有破空之声传来,心想不好,急忙翻身躲避,但却忘了身上还有卬坐着。他一翻转,同时运睛看去,却是一块大石,宛若流星地从右面飞来,自己堪堪避过,不过背上的卬却直掉了下去。
少帝情急之下,又一个翻身,急速向下飞去,双足伸出,抓住了卬。不过这一下子下落了近三十丈,右边悬崖上连珠般地飞来三、四块巨石,前面几块都被自己让过了,最后这块却再也让不开。无奈之下,少帝只得右臂幻化出紫刃,将那巨石击落。
同时,卬却在身下大声疾呼:“快上去!”
少帝不敢怠慢,双翅奋力一拍,向上腾起,向下一看,原来是水中三头蛟见他们降低,便从水中伸出长身,三个头颅张着三张血池大口,向卬吞来。中间那颗蛟头一击不中,左边的又奋然而起,距离卬不过三尺远近。卬只觉得那股腥膻的热风令人作呕,但只有一霎,血口下落,而自己向上,迅速远离。
少帝再一奋力,将卬放在凌江北岸即岭外的江边悬崖上,自己也停了下来。直到这时,那三头蛟的长身才轰然一声,落入水中,溅起几十丈高的水花。
但是卬和少帝都无心看那三头蛟之后如何在水底愤怒地盘旋,想要上跃却又不能够,少帝指着对岸对卬道:“看见没?就在那几个洞穴里。”
卬看了一歇,才看到那苍苍石壁中有几个穴口。少帝道:“这扔大石的肯定就是前晚那个。不过这些巨猿可不傻,现在看到我们到了这边就藏起来了。”看到卬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对岸,道:“不好意思,刚刚是我无聊贪玩,只顾着逗那些三头蛟了,你没事吧?”
卬漫不经心地道:“没事。我们过去瞧瞧吧!”
少帝道:“那些长毛畜生肯定是躲起来了,不过我们过去的话那个会扔大石的肯定会袭击我们的,你可要小心在意。”
卬道:“没事,我会注意的。”
少帝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便蹲着让卬跨上身,小心地向对岸飞去。看到三头蛟还在江中潜着,他不敢再飞低。
但距离那石壁还有二十多丈远时,那里面便飞出许多大石来。不过中间只有一些是又快又准的。少帝心下默念,索性飞得很高,居高临下地看去,果然是六、七头巨猿,依托着巨石的掩护,向自己扔着石头。其中一头双臂布满斑驳花纹的,在自己距离它有四五十丈高的时候,它还能扔出二十多斤重的大石头向自己掷来,而且听那破风之声,还颇有力道。
卬道:“你且下去一点。”
少帝道:“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我到时候可能要躲避会翻身转折的。”
卬道:“没事的。你直接可去离它们只有十丈高低。”
少帝虽然心中狐疑,但还是依言向下降落。那些巨猿看到他们迫近,上下跳跃,一边掷着石头,一边发出凄清的叫声,此起彼伏,在江岸之间回荡不止。只听得卬在自己背上念念有词,最后喝了一声“止”,那些巨猿都不再动了。少帝正要问卬,却听得卬道:“现在我们就直接降下去,到它们的洞穴里面去看看。”
这江岸石壁上,丛生着大大小小怕有数百个穴口。卬和少帝降落的这个,却是最大的一个,穴口外还有那一整块大石头向上卷着,差不多将整个穴口都包了起来,恰恰有几丈宽窄的地方供这些巨猿依着前面石头掩护攻击。
这些巨猿被卬施了禁制之术,都不能移动,手中石头又已经扔完,只有边发出刺耳的尖利怒吼,边冲少帝和卬挥舞茸毛遍生的长臂。卬丝毫不为所动,带着少帝,远远地走来观察。卬边走边道:“这些巨猿差不多各有特征,我们也给它们都起了名字。这头紫色的我们称它为‘紫狖’,那一黑一白在一起的两头分别叫‘黑禹’、‘白猱’;这个浑身白色、双臂斑驳的我们叫‘举父’,它力气是这些巨猿中最大的;那头皮毛苍翠、头顶皤然的叫‘苍猿’,可能是这些巨猿中年纪最大的;最边上那个皮毛发亮的叫‘乌独’,最开始巨猿好像就它一个;看,躲在这角落里这个就是你前晚削了它左耳的那个‘红犹’,它现在可能是这些巨猿的首领,最是狡猾,又特别残忍,我血族中被这些巨猿所害的,它一个人害的可能占了近一半。”
少帝腾起看了看红犹的左肩,疑道:“前晚我右臂紫刃砍了它一下,怎么今天看它左肩基本上已经好了?”
卬也不答,自己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记得传说中它们还有一个,头部是白色,而手足是红色的,叫‘朱厌’,好像是它们的灵瑞,平常也很少见到,我们却去看看它在不在这里。”
走进洞穴一看才知道,那在江岸石壁上的数百个大大小小的穴口,在里面几乎都是相通的。两个人在里面几个较大的洞穴找了一番,却没有看见。
卬道:“朱厌虽然是巨猿的灵瑞,但是它一出现就会战祸荐臻,所以很少有人看见的。我们寻到了,最好是将它杀了,除了这个不祥之物。”
但是两个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突然少帝道:“不好!”
卬还不明所以,少帝道:“感觉有生灵甚至是神灵在附近。”
卬道:“我们出外看看。”
两个急急来到穴口,大吃一惊——刚刚那些被卬施了禁制之术的巨猿,全都消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