卬抬头看去,距离那悬崖之顶还有数十丈高,而脚下江水也平静如初,那三头蛟也都已经离去,略无动静。刚刚两个进洞穴并没有多深,少帝就觉出不对,迅疾返回;而且卬对自己的禁制之术也颇为自信,暗想凭这些巨猿,应该不会很快就解开这禁制之术,但是就在这一席话的时间里,这些被完全禁制的巨猿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卬与少帝都不仅骇然。
少帝道:“这是否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朱厌趁我们进洞的时候,从别的地方到这里将它们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卬想了一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些巨猿就更加难以对付了。只可惜当时我大意轻心,对它们施了禁制之术之后,我们就将它们都杀了也就好了。”
少帝笑道:“那日我对红犹可没有留情,但是今日看到红犹,虽然左耳已经掉了,但是左肩上的伤却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虽然这些巨猿双脚被你禁制住,但是双臂还能动,真要将这几头巨猿都杀死,恐怕还要费些功夫。”
卬点了点头道:“确实。我虽然能将这些巨猿禁制住,但是它们在我眼前任我杀,我也还难以将它们杀死。这次算了,反正我们不久也会迁徙了。”
少帝道:“今天到这里这么久,总算是知道这些长毛畜生的藏身之处了。既然现在它们也都消失不见了,我们也回去吧!”
卬兴致勃勃地道:“你看它们选的这些洞穴,大洞套着小洞,里面四通八达,不知道伸展到了什么地方。莫若我们再进去看上一看,再玩玩。”
少帝道:“只是今日我总感觉不对,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卬奇道:“怎么?你害怕吗?”
少帝笑道:“不是我怕。不过你忘了神天吴对你的叮嘱吗?说你现在无所畏惧,但更要谨言慎行,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危。”
卬点头道:“是的,我倒是忘了神灵对我的训诫。”说着,用脚尖挑起一块小石头,踢向那穴口。但是没想到却仿佛像碰到了什么阻挡一样,到了那穴口处,却被弹了开来。卬觉得奇怪,走过去一试,那地方果然就像有一堵无形的气墙一样,再也无法进入洞穴深处。
少帝拉住他道:“此处也不知到底还有什么生灵,我们且走。只怕它将这手段用在外面,我们一时半刻还回不去了。”
但两个从那悬崖上飞离时,幸好却并没有感到异样。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少帝径直向断谷广场飞去。大概飞了有十多里远近,少帝道:“之前我是感到奇怪,那些巨猿怎么会走这么远到你们居住的地方来搅乱,原来背后有其它生灵。”
卬道:“是的。我一路上也在想,倘若真是朱厌救了其它巨猿,它肯定也在不远处,我的禁制之术也会将它禁制住。因此这背后肯定有其它高人。”
少帝道:“说到禁制之术,你之前不是说对这些巨猿不起作用吗?怎么今天却可以?”
卬一时支吾着,想了一想,道:“实话对你说吧:这禁制之术是我血族忽达酋长从巫族那里学来的,但是之后忽达酋长遇害,他在外出游玩之前传给罹达酋长及诸位长者,后来再世代相传。不过传给我之后,我发现只能在白天使用,到了晚上用则会失效,也不知道这禁制之术原本就是这样,还是因为忽达酋长没有来得及将禁制之术完全教给各位长者就遇害了,所以导致这禁制之术残缺不全。”
少帝道:“那这样说,当时在小甘洲,就是当时你不帮我解咒,到了晚上也能够自动解除了?”
卬道:“不,只要生效,则不会因为到了晚上而解除的。”感到少帝还将信将疑,他又道:“不信,我们回去了可以试试。”
少帝笑道:“这个还是算了。”
又飞了一歇,卬道:“如果这背后还有其它生灵的话,那我们就更要快点迁徙走了。”
少帝道:“你不会是想明天开血族大会的时候说这个吧?”
卬道:“这样重要的事,难道不说吗?”
少帝道:“我想你还是不要说的好。此次我感到那生灵来历不简单,说出去了只会速祸。”
卬道:“就是神灵,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也要去问问他是何用意!”
少帝道:“但是你想没想到本来你们尼族族众都很惊惧恐慌于那些巨猿了,你要是对他们说背后还有更为厉害的生灵,他们只怕会更怕,到时候会误了大事。”
卬道:“那你觉得我要不要给巴达酋长说呢?”
少帝道:“这个就看你自己了。”
卬想了一想,道:“还是不要给他说吧!他忧心万事,本来就很劳累,只怕到时候会分心。”
少帝又道:“这次我们去觇视巨猿的巢穴,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些巨猿受背后之意换个巢穴,要么那些巨猿会更加愤怒,这两天说不定又会过来,我们可要小心在意。”
卬点头道:“你说的是!我没有想到。有个朋友在旁边,确实要好很多。”
两个一路慢慢地飞回到广场,只见安度和莫度都在那里等着。一见卬和少帝下来,安度和莫度就迎上来。
安度道:“族长,长者,你们今日去了何处游玩啊?什么时候去的啊?我和莫度今日起了个大早,但是走到这里来却还是发现你们不见了。问了许多人,都没有看见你们。”
卬神色冷峻地道:“我们有事去了。”
安度道:“我们在这里等了一整天,终于看到你们回来了。今日没能和你们一起去,也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有什么新奇好玩的,晚上你给我们说一下吧!”
卬道:“明日要开血族大会,你不知道吗?你今晚难道不要好好休息?”
安度道:“休息是要,但也可以听一下,长长见识啊!况且人生苦短,而要学的东西又特别多,还需要焚膏继晷,夜以继日呢!”
卬心下不快,但又说不过安度,皱眉不言。
少帝笑笑,道:“要听可以,但是今天我们累了,要好好歇一下;你们的长者卬明日还要参加血族大会,你们你要用心听,所以你们今天也要好好休息。况且血族大会是定了明日的,你到时候没有好好地听,错过了那就不好。而且听你们酋长说,你们血族大会也是多年没有召开了,可能你们也不知道大会召开是怎样的,明日可要一事不漏地记下来;而至于我们今天游玩的经历,不管是明日,还是后晚,我们都可以说,不是吗?”
安度道:“那是!不过就是召开个大会,也不需要太郑重其事,不要说将明日各事记下来,就是要将明日全天各人所说的话都背下来,我也可以。”
少帝惊道:“你如此敏记强识?”
安度道:“我没事就喜欢记别人说话,所以我也想你给我多说些奇闻异事听听。好了,酋长叫我们接你们去章明殿。”
少帝奇道:“巴达酋长叫我们到章明殿去有什么事?”
安度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