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我和傅罟终于能从炫目的极光中出来,不再需要忍受失重带来的煎熬。
我们来到了第三亚界——黑荷界。
一来到就看见不远处的荷塘里,漂浮着大片大片黑色的荷叶。
这是黑荷界标志性植物。
感觉头顶上有种不安,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天空中盘旋着几只队形整齐的大鸟,便问:“傅罟,你们这个区有这种鸟?”
傅罟顺着我的眼线望去,回道:“哦,那是狼鹰,前几年投放进来的杂交物种,猛得很,完全不能驯服。总部投放这玩意浪费了很多资金,本想把这玩意给消灭的,谁想到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强,没能全部消灭掉,就留到现在。”
果然,傅罟负责的这个区域,是投放的生物交杂技术最多的区域。
我和傅罟步行来到安全屋,把防护服卸掉后,换上亚界当地的缕线便服,然后把千年轮的阳极面固定后,带上辐射检测仪,便离开安全屋,准备前往案发现场。
说来奇怪,这个亚界里的克隆人,很钟爱这种以线条为主的服装。这种服装虽然轻便,但非常不保暖。
没办法,这种缕线服装是亚界的人自己制造的,流行的很。我们要掩饰身份,就必须入乡随俗。
穿着这种服装,感觉自己像是80年代的嬉皮士。
整装待发,傅罟带我来到亚界自己修建的马路边,等候着公交车的到来。
亚虽然公交车的叫法是我们带来给亚界的,但亚界的公交车和我们地球的不一样。
他们的公交车一共有18个轮子。
也不知是哪个克隆人说的轮子越多车俩平衡性越好,导致轮子数量变成了车子级别的象征性。
亚界里没有石油和煤这种矿物材料,所有车俩的发动机,都还是蒸汽发动机,这也是我们地球人能带给亚界最好的发动机模型。因为亚界的科技技术基础,还没能达到电力功能的地步。
所以很多我们投放进来的技术,都未能如愿进行。
在等候公交车的时候,我再一次地发现了这个区域的生物交杂技术。
一位老妇人蹲在路边,跟前摆放着一个大箱子,箱子里装满了活蹦乱跳的青色小鸟。箱子前摆放这一个牌,牌子上写道“100元一只”。
古怪的是,所有青色的小鸟,眼睛都是闭上的。
我便向老妇人那边,又问傅罟:“这种也是杂交技术出来的?”
“哪种?哦!你说青鸟?这种比较特殊,可以说半杂交半自繁殖的种类,非常罕见。”傅罟回道。
“罕见吗?”我好奇问,“这不一大箩筐吗?”
傅罟解释:“不是,这些闭眼的全是次品,真正的成品是开眼的。听说,开眼的青鸟,能实现饲养人的一个梦想。从亚界被发现到现在,三十年里一共才出现过3只开眼青鸟,所以非常罕见。”
“真的能实现梦想?”
“这谁知道,我估计老爷子也不知道。听说青鸟本来能睁眼的,被我们带回去杂交了过后,全都闭眼了。所以这种鸟不会飞,而且没有人喂食的话,这种鸟在野外活不下来的。现在全部的青鸟都相当于宠物,亚界的宠物,养着玩的。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想要一夜暴富,就养着青鸟期待它能开眼。”
聊着聊着,公车就来了。
我和傅罟上了车后,找了位置坐下,便等待公车前往目的地。
我整理了一下缕线便服上的针孔摄像头,便开始和傅罟叙旧。
“最近有写诗吗?”
“没有,最近比较忙。”傅罟回道。
“很久没跟你对诗了。”
“是啊,你不是也要进行评估嘛?想找你也难找得到,哎,评估结果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我压抑着心中的懊恼,“递交给老爷子了。”
“评估合格吗?”
“估计没有。”
“没有?”傅罟很惊讶,随便变得很担心,“评估要是不合格······会被开除的······”
“我知道。”
一路闲聊,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案发的学校。
亚界人有亚界人自己的想法,他们学校里教学的科目,不包括历史学科,却以礼仪为最主要修学科目。
所以在第三亚界里,说话要很小心,称呼别人必须带上先生或者女士之类的尊称。
因为无礼也算触发亚界的法律,会被罚款的。而使者在亚界里受到的罚款,是由使者自己承担的,总部不会报销。
因为纸币技术也是我们投放进来亚界的,目的是检测亚界克隆人的经营能力,所以所有的亚界,里面的通行货币,和我们地球的是一样。
来到学校大门,我发现这间学校还真豪华——砌石的台阶,精雕的石柱,婉弯的回廊,胶花构成的窗户,尖塔型斜顶,无一不是亚界的贵价材料。大门两侧的石墩上,横挂着金灿灿的校牌,上面写着“博礼学院”。
要知道,亚界里没有石油,所以窗户上的胶花,肯定是从别的植物材料里提炼出来的。在亚界提炼胶体,成本非常高。
“这他么虚拟出来的学校也比我有钱?”我不禁叹道。
“嘘!~”傅罟赶紧用食指顶住嘴巴,“注意礼貌,我可不想被罚款。”
我只好听从。
过后,傅罟去跟校方交涉,做好沟通后,我才得以进校。
傅罟带我来到学校的宿舍楼,对我说:“这里就是案发现场,瞧这地下的坑,就是死者的死亡位置。”
我顺着傅罟的手指方向,往地下看去,果然发现了地上的第一大坑。
从坑的深度,以及坑边碎石的灰尘迹象来看,坑的确是新形成的。
可最奇怪的是,无论坑里坑外,完全没发现一点儿血迹。
“你和颜弈认为,凶手把地上的血迹洗掉了?”我问道。
“是。”傅罟回道,“这也解释了为何有坑没血?”
我拿出放大镜,趴在地下,仔细看了看,然后闻了闻,觉得不太对劲,便舔了舔地上的坑。
“华伦,你是属狗的吗?”傅罟用尴尬的语气问,“起来啊大哥,你这样让我很丢脸。”
我经过确定后,起身回道:“完全没有洗地的痕迹,这很奇怪。你看,坑边还有很多碎石渣子,他如果洗地清血迹,这些碎石渣子就应该会被洗掉或者扫走才对。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傅罟回说:“这层就不知道了,估计凶手会在不久后自己供出来,他现在在黑荷警局里被关着。”
我起疑问:“你认为,死者是在5楼摔下,掉到这个位置对吗?”
“对。”傅罟答道,“据学校校长的陈述,案发前这里是没有坑的,这里是完整的地板。校长刚把学校装修完毕,正准备开学,他不可能把这么大个坑留着不修复。”
我托着腮:“5楼掉下来,应该当场死亡了,死者怎么会又自己走回自己房间了呢?”
“所以只能是凶手撒谎了啊!”
傅罟话虽有理,但我总觉得凶手完全没有必要撒这个谎。
因为他制造这种诡异证词出来,对洗脱他的嫌疑完全没有帮助,反而会加深别人对他的嫌疑。
可如果不是撒谎的话,又无法解释他证词里的不合理性。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亚界里真的存在有鬼魂?
死者摔死后,爬上楼梯来想要复仇?凶手吓得夺回自己房间?那死者又为什么会被发现在自己的床上?
解释不通。
我和傅罟上了宿舍楼,进行深入的调查。
先来到楼梯,能看到楼梯的台阶上,有明显的血滴滴落痕迹,还有脚印形状的血迹。血迹沿着一条直线,一路向上。
死者还真的自己走楼梯上楼回房间了?
我趴在楼梯上,用放大镜仔细观看脚印血迹,的确很像是血。又舔了舔,味道和血几乎一样。
宿舍的1至4层,我都一一看过,没发现任何可疑现象。
顺着楼梯来到5层,傅罟指着楼梯左边的房间说:“这是死者的房间。”然后指着楼梯右边说,“这是凶手的房间。”
我先让进去了右边的房间,也就是凶手的房间。房间内布置很简单,一床一桌一凳,没有其他家具。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桌子上有很多蜡烛的残余物,所有的蜡烛都被燃尽,而燃烧过后的蜡,滴得满地都是。
宿舍是混凝土水泥建筑,房间四壁也是厚达20公分的石砖墙,而房间的窗户只有两个,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我打开后面的窗,探头出窗外,看见了学校后面还有几个房屋,离学校的围墙很近。
“你们这个区投放了监控设备吗?”我问傅罟说。
“没有,电力技术都没普及,照明还是靠动物油脂做成的蜡烛。只有第一亚界有电力系统吧?”傅罟回道。
我点点头,指着后窗外面的房屋,问:“那边你去调查了吗?”
“没有。没那必要,你看到学校围墙了吧?那边的具名在晚上不可能看到学校里的任何情况。再说了,他们也进不来学校。”
我没在房间里找到有任何指向作案动机的证据,便离开了房间,去到楼梯左边的房间去查看。
死者的房间和凶手的房间布置几乎一样,没多大区别。
只有一个最明显的区别,那就是死者床上的被子。
被子的一面全是血,而另一边却没有血。
“尸体呢?”我问。
“怎么会在这,处理了。”傅罟说。
“处理了?就这么草率吗?”
“对啊,我这个区很禁忌死人。而且为了防止瘟疫,尸体一般都会在第二天就用火烧掉,因为这里没有冷冻技术啊!”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第三亚界基本和我们地球的唐宋时期相同,甚至在体系方面,还要比唐宋时期落后。但因为我们投放进来新技术的缘故,在某些建筑和交通工具,会比唐宋时期发达。
第三亚界几乎就是被我们弄得一塌糊涂的亚界,做得最好的还是第一亚界。第一亚界有些技术甚至还超出地球水平,特别是武器技术,所以第一亚界的维护要比第二第三亚界的维护要重要得多。
我们第三亚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维护工作的,不成熟的技术,全都投放进来这个亚界。
泛滥的杂交技术,就是第三亚界最大的特点,到处都可以看到奇奇怪怪的动植物。
死者房间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显得过于干净。
我走出房间,来到阳台,探头往下看。
能看见一楼地上的坑,对比一下位置,就很容易发现,死者坠落的位置,正是死者房门对着的阳台。
“又没有电,只靠蜡烛,晚上目击者怎么看到下面有血?”我问。
傅罟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吗?就是因为凶手撒谎了啊!他不可能看到一楼下面的血!”
说的也是,这么看起来,凶手就只能是另外一个保安了。如果不是他的话,那死者就只能是自杀。
“能排除是自杀吗?”我问。
傅罟推理说:“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没有另外一个保安的证词,而且死者的尸体还是在一楼的坑里,那还有可能是自杀。但是加上了目击保安的证词,以及死者尸体的位置,你跟我说,怎么排除是自杀?他跳下去然后自己爬上来接着睡?”
“有没有可能是梦游?他跳下去没有当场死,以为自己是做梦,然后回到房间里接着睡?”
“那你怎么解释一楼地下的坑里没有血迹?死者自己洗的?怕弄脏了学校?死者摔下来身上全是血,怎么可能把一楼地上的血迹洗刷得那么干净?他做不到啊!他梦游也做不到啊!”
的确有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还真的只能是另一名保安。
我沉思了很久,还做不出合理的还原,就只能提出别的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这个坑,根本不是死者留下的,死者摔下的位置是别的地方?从后窗那边掉下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一楼地上的坑没有血了。”
“唉~”傅罟叹了一口气,“行吧,你要看是吧?我陪你,来,我带你去学校所有的地方看看,你如果还能找到另外的坑,我这个月的工资全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哦!”
“是我说的,咱有录像全程拍着,我不食言。来,你要去哪里看你只管告诉我,我带你去。”
我首先去了宿舍后背,死者房间后窗对着的楼下,没发现有坑。再绕着围墙逐一检查,也没有,回到学校,把所有存在高处坠落可能的地方都查看过了,还是没有发现坑,更别说血迹。
目前能看到血迹的地方,就只有宿舍楼梯,以及死者床上的被子。
找不到证据证明我刚才的想法啊,真诡异。
傅罟这时才说:“找完了吗?还要找哪里?呵呵,你以为我不做工作?我也第一时间有你刚才那个想法,认为那颗坑不是死者留下的,所以我早就去找过了!还轮到你来教我!”
我笑道:“消消气傅罟,我不是说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这案子应该还有其他故事。”
“那你说还能有什么其他故事?有指向性证据吗?没有吧?除了凶手是另一个保安,你还能有其他的方法证明整个事件存在的不合理现象吗?你不能!所以凶手只能是说谎的保安!不然我为何去找商惠来来协助我?商惠来是第一亚界的推理高手,他来看完现场所有现象后,肯定就会同意我的判断。有了商惠来的支持,我就不用被老爷子质疑了。这倒好,你是我好朋友,商惠来只是一个同事,现在反而是你在质疑我!我···”
我赶紧道歉:“不是不是,我不是质疑你,我只是下午没任务,闲着没事,就过来帮你看看,给你出出点子,就这样而已,我没有质疑你,消消气消消气~”
总算把傅罟的情绪安抚下来,我在一段时间后,便提出了要求。
“额···那个,反正没事,要不···我们去警局那边问问凶手吧?循例而已,好不好?”
傅罟无奈道:“行,你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说完,我们便一同走出了学校。
唉,话虽这么说,可我心里想着:现在的诗人脾气怎么都这么爆,创作人都会有种与生俱来的烦躁感吗?调查案子如果不能放平心态,很多现象就只会看到感情所驱使的片面。
不过说回来,第三亚界里出现这样的案子,我是老爷子我也会觉得应该再深入调查。
因为现在连最基本的杀人动机都没出现。
所以我必须亲自听一次那位被指证为凶手的保安的原证词,我总感觉是因为当事人过于害怕,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细节。
这些未被发掘出来的细节,将会把案子推向另一个方向。
来到警局,等傅罟办好流程后,我们终于能会见另一个保安。
带领我们去牢房的狱警,笑容可掬地一个劲在谄谀傅罟。
“傅罟先生办事真是仔细,为了一个案子东奔西跑,也是受累了。我们荷警应该多向您学习,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傅罟先生尽管提出,我们一定将努力配合工作。”
看得出傅罟在他这个区的声望还挺高的,不像我,无论在亚界还是地球,地位都一样。
来到牢房,狱警开门让我们进去,我们便开始准备审问。
看到嫌疑人一脸无辜害怕的表情,我总觉得凶手不会是他。
开始盘问,我发问:“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我···”嫌疑人结结巴巴道,“我叫吴所。”
“噗!”傅罟忍不住喷笑了一下,然后低声对我说,“你觉得要是点名点到他,他是回答在呢,还是不在呢?”
我不明白他在偷乐什么,过后我才想起那个成语。
诗人的无聊脑洞真是无聊,我只能眼珠上转地摇摇头。
看来傅罟认定他是凶手了,才有这般偏见。
正因为所有人对嫌疑人的偏见,导致嫌疑人有话说不出。
我得先铺话,解除嫌疑人的不安,于是对吴所说:“其实是这样,吴能先生,我们这次来是为了···”
“我叫吴所,不是吴能。”嫌疑人却打断我说。
“噗~”傅罟又偷乐,“这个好,这个好笑,哎你有没有兄弟?”
“没有。”嫌疑人回道。
我赶紧伸了一肘给傅罟,示意让他消停。
我礼貌地再次尝试:“非常抱歉,吴所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是这样的,我们需要在听一次你的陈述,请你仔细地回想一下案发当晚的事情,然后告诉我所有你看到的,你听到的细节。请注意,我们不是来定罪的,我们是来调查事情真相的,所以,你如果不是凶手,就请你一定要把所有细节都逐一说出来,这让才方便我们调查真相,可以吗?”
方法奏效了,我看得出吴所并没有刚才那样畏惧。
“可以的。”吴所说话不再结巴,“请问这位侦探先生,您想要知道哪些细节?我一定会如实回答!”
“好,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我是指他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前天晚上。”
“你有跟死者交流吗?”
“有。”
“交流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我跟李东先生谈了很久开学后的工资,觉得有点低,然后我们经过商量过后,本来决定第二天要跟校长讨论工资的问题,没想到当晚李东先生就发生了意外,所以工资的事我都没来得及跟校长谈。”
傅罟听后,质问:“你之前怎么没说?”
“侦探先生,你们也没问啊!你们只问了我案发当晚看到的事情。”
果然,有些细节被遗漏了,但这个细节不太重要。
“行了,请你描述当晚和死者分开后,所有的细节,请你一定要把时间顺序捋清楚,千万不要把顺序说乱了,我先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我说着,然后把傅罟拉到一边,问道,“校长在哪?”
“他在学校啊!怎么了?”
“待会我们对比一下两人的证词。”
“随你便吧,反正我已经对比过了。”
“死者叫李东?”
“是啊,你这算哪门子侦探,现在才知?”
“校长有不在场证明吗?”
“有,他妻子和邻居都能证明。”
“校长叫什么名字?”
“张葛,葛是草字头···”
“行了,名字不重要,校长和死者有关系吗?”
“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两人认识时间不到三个月。这些我早调查过了,你应该早问。”
“早问的话,会对我产生感情影响。”
“什么?”
我没回答,在笔记本上记录好后,又低声问:“这个区的时间和我们的一致吗?”
傅罟低声回道:“你不也是负责这个亚界的吗?时间一致!”
“那行。”
其实证词不能当做案子的重点,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证词是检验事情还原度的重要标准,这一点也无可否认。
前提是证词需要准确,这才是侦探需要探究的内容。
等了三分钟,我回来审问。
“准备好了吗?”我问吴所。
“准备好了。从分开开始说对吧?”
“对。”
“我和李东先生交谈完,就各自回房间,然后···”
“等等,你有看到李东走进他的房间吗?”
嫌疑人吴所回答:“看到了,亲眼看到的。我们进房间前,互相说了晚安,我看见他进了房间,然后我才进的房间。”
我在笔记本上记录了这一点,然后说:“好,请继续。”
“我回到房间后,睡在自己的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傅罟打断说:“你这么快就睡着了?”
嫌疑人吴所回道:“开学准备时段,我和李东先生都要把学校每个角落打扫干净,工作很累,所以一般回到卧室,躺下就睡了,很快就能睡着。”
傅罟追问:“那你怎么知道死者也睡着了呢?”
“我没说他睡着了啊!我说了吗?我只是说自己睡着了!”
傅罟摇摇头,表示不相信。
傅罟的感情偏向有点执着了,我担心这会打乱嫌疑人思路,便说道:“吴所先生,请不要有压力,你只管把当晚所见所闻说出来就行,请继续。”
吴所说道:“好的,我记得,我睡着后,我梦到了白花,她依然是那么漂亮,那么美丽···”
傅罟竟然又一次打断:“我受不了了,我的天,你不用把梦到的东西都讲出来,和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你懂吗?”
“嘘!”我用指尖顶嘴,“别打岔,听他说,吴所先生,请继续。”
“我梦到白花,她还是我记忆中那样的漂亮,真的,如同她生前一般,美丽得让人心动。”
“等等。”我才听出来白花是个女人,而不是一种花,“你所说的白花,是人?”
“对啊。白花生前就住在学校的周边。”吴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