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
彻心入肺······
若然再加上失败,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嗯~此情此境,正好来吟一首。
“《天净沙·挨打》冽风飞絮寡门,苦雪厚冰裂纹。仗剑书心,煮茶迎来故人。”
吟完这首即兴的诗,我拿起茶杯,用杯盖慢慢地拨了拨杯中浮起的茶叶,然后轻舔上一小口。
嗯~~~茶泡浓了,苦得一批。
唉~我惆怅地摇摇头,惋惜地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感慨万千。生来未曾成功,只求一次不要失败,却偏偏还是难逃宿命,为何······
忽然一巴掌从我后脑勺掠过,把我戴在头上的花冠都给打掉在地。
“哟嚯,很有雅兴的样子嘛?哎?又学着傅罟在作诗?还煮茶?在这装忧郁呢?你还真有这心情!”
说着,身后的他又扇来一巴掌,幸亏我躲得快,要不然还真被他打着了。
“哎哟?你还敢躲?你猜我这次打那边?左边?还是右边?”
我缩着脖子回望,只见他举起巴掌,在我面前左右摇晃。
我严厉地抖指喝他:“你看你,成何体统!君子动口不动手!”
打我的人,叫做尤悟愈,是我的执使。
我,叫做本华伦,是一名明日使者。
在这间神龛里,也只有我跟他两个人。
“哟?演上瘾了是吧?”尤悟愈继续用他那种讥讽的语调说道。
只见尤悟愈越说脾气就越大,突然向着我抬腿,嘴里威胁道:“我他么一脚就···”
我吓得赶紧把茶杯放下,快速起身,去办正经事。
“立马给我收拾东西回去!”尤悟愈喝令道。
“知道了!嚷嚷什么啊!”我回道。
我只能服从命令,谁让他是执使呢。
我和尤悟愈便开始收拾,把所有不属于这神龛里的东西,一件件装进袋子。
收拾不到一会,尤悟愈问我:“这东西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我看了一眼尤悟愈手中摇晃着的东西,回说:“这是典札,他们供奉我们时,经常使用的一种祭祀供品。”
“这是他们自己的产物?不是我们带来的?”尤悟愈问。
我说:“对,他们自己的。”
尤悟愈便吩咐我说:“拿一个袋子,单独把这玩意装起来,带回去。”
“你确定要带回去?这典札应该没什么用,只是一种装饰好看的焚香盒。总部好像有明文规定,不得随意带走亚界里的产物。”我好心多嘴问道。
尤悟愈却不知好报地回我:“叫你带你就带!你是执使还是我是执使?哪来那么多废话!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快!拿袋子单独装起来!”
行吧,反正我是劝过了。我便服从命令照做了。
东西都收拾得七七八八时,尤悟愈又问我:“哎,华伦,你说···兄妹组合那边,现在收工了没有?”
又来了,时不时地就开始惦记着她。
我颓废地回说:“我笨,以我的智商,我怎么知道人家那边什么情况呢?”
尤悟愈见我不认真,便假装好意地搭肩过来:“哎呀~做人不要妄自菲薄!你不能只看到自己笨的一面,你还要看到自己丑的一面啊!”
我也回敬:“真是谢谢您啊!您由衷的赞美给我弱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一道坎。能搭上你这位出色的伙伴,我真是三生有悔呐!”
“是嘛?你还真能赖哦!”尤悟愈挑眉回我。
服了,尤悟愈这人,一天天的,除了含沙射影地在怼我,其余的时间,就是在对一个连正眼都不屑看他一眼的女孩朝思暮想。
可我知道,尤悟愈所专长的这两件事,都事出有因。
谁叫我们这对组合,长据联盟榜尾呢!
这就是我本华伦,跟他尤悟愈,组成的废柴联盟的日常。
收拾完东西后,我和尤悟愈通过千年轮,回到了总部。
总部,全称叫做“盘古计划总指挥中心”。
除了我的执使尤悟愈,总部里几乎所有的人都说我是靠关系进来总部的。
刚回来到总部,东西都还没摆放好,总执使周唯就过来敲门通知我们。
“下午1点40集中开会,迅速准备!”
“我们刚回来饭都没吃,又要开会!”我不禁抱怨道。
周唯白了我一眼:“你还知道要吃饭啊?全世界的人都等你们两个拖后腿的,还好意思说?”
说完,周唯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总执使走远了,我才问道:“我们是最迟的?”
尤悟愈有气无力地回说:“你说呢?”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带好笔记,迅速来到会议室,因为我们回来时,时间已经到了13:30了。
我们来到会议室时,惊奇地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在会议室等候着了。
我们坐下后,总执使周唯就开始发言。
“都到齐了吧?鉴于某个分组的执使和使者的拖拉,原定上午10点整进行的会议,结果一拖再拖。所以,请各位执使和使者,在以后的工作里,麻烦有一点时间观念,谢谢!”
我能听得出总执使话里的针对性。
果然,会议室里响起了怨言。
“都不知道等他们干嘛,他们在不在有何区别?”
“就是,好像别人不用吃饭一样。”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是靠关系进来的,你有这后台,会议拖到晚上11点都可以!”
我和尤悟愈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不约而同地埋脸于掌中。
“安静!”总执使喝道,“开会的时候请不要交头接耳,也请某些同事不要在开会的时候趴在桌子上!要是不想干的话,请到财务处去结算工资!”
会议室马上安静下来,我和尤悟愈也不得不抬起头,笔直地坐在座位上。
“大家都没吃中午饭,所以我把会议内容简单介绍一下就行了,具体的内容,下午会有通知。这一周总部下达的工作,主要有两项。第一项是有一个亚界里发生了诡异的命案,总部对此很关心,要求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把案情调查清楚,防止亚界里再发生类似的不良影响。这一项工作由执使颜弈、以及使者傅罟两人共同负责。你们两个如果需要其他组的同事帮忙,就向我提出。不管他们两个要找哪位同事来帮忙,都请大家积极配合颜弈和傅罟的工作,不得有异议。颜弈和傅罟,在今天内提交需要的人员名单给我。本华伦、尤悟愈!你们两个怎么没有做笔记?”
总执使忽然点名,把我给吓得差点没从座位上摔倒。
“记着呢记着呢!刚在找笔!”尤悟愈机灵地回道。
我也赶紧扒开笔盖,假装在笔记本上写字。
其实我们记不记笔记压根没影响,反正肯定不会找我们去帮忙调查命案的。可以说每次开会内容都与我们毫无关系。
总执使接着说:“下面,是这一周的第二项主要工作。在行者联赛总联盟的多次邀请下,总部决定,答应联盟的邀请,在我们执使和使者中抽取几个成员,组成一支队伍,前往行者联盟去参加本年度的联盟大赛。如果我们能拿到前三的名次的话,不仅可以拿到联盟颁发的奖金,还会有总部额外颁发的奖金。”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忽然像炸锅一样,瞬间沸腾起来。
“哟嚯!终于来了!”
“早就应该答应联盟的要求啦!”
“终于可以有机会让联盟那群土鳖看看我们的实力了!”
“这次还不整死他们!”
“他们嚣张的日子到头了!哈哈!”
忽然一声怒嚎,盖过了所有讨论声。
“安静!!!~~”
总执使又发飙了,只见她怒拍桌子,愤然从座椅上站起:“说了多少次!开会时请安静!”
河东狮吼般的声音瞬间把全场镇住,再也没有人敢出声。
总执使周唯激动地猛扯脖子上的领带,把领带松开一大截后,才缓和说道:“关于本次参加行者联赛的工作,老爷子卡戈先生也十分重视,所以。”
总执使周唯停顿了好久,似乎不太愿意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最终,她还是说了:“所以,卡戈先生指定了所有出赛人员的名单。名单如下,请各位做好笔记。”
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屏住呼吸,期待总执使能念到自己的名字。
“第一亚界的明日使者展旌。”
总执使刚念完这个名字,会议室里又失控了,大家纷纷鼓掌以示祝贺。
“好样的!”
“小旌当之无愧!”
“千万别留手!小旌”
“你代表我们最合适不过了!”
我向全亚界第一使者--展旌那边看去,看到他高兴地不断抱拳微笑回礼,我便也向他致贺,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总执使再次怒拍桌子:“安静!”
为了听完期待已久的名单,会议室里的人都迅速闭上了嘴。
等大家都安静坐好,总执使继续念道:“第三亚界的执使尤悟愈、第三亚界的执使颜弈、第三亚界的使者傅罟、第三亚界的使者本华伦。”
我没听错吧?我似乎还听到有人喷水的声音。
全场哑然······
总执使趁着没人插话的机会,续话:“那个···请以上念到名字的同事,在会议结束后,到我这里办理参赛证件,安排就是这样安排,我再强调一次,出赛名单是卡戈先生亲自挑选的,与我无关。大家如果对出赛名单有任何问题或者是异议,请不要找我,我无权更改名单。会议结束,散会!”
话虽这么说,可大家马上就一窝蜂地把正想离开会议室的总执使给围堵住,每个人都向总执使提出异议。
“周执使,这不合理吧!”
“一共才五个人,四个是第三亚界的?”
“为什么废柴兄弟会有名额?为什么?你只告诉我为什么就可以了!”
“靠关系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吧?过分了都!”
“为什么我没有名额?我在总部贡献了这么多,没功劳也有苦劳,我要了一个名额我应该吧?”
“名单真的是老爷子亲自挑选的?中间会不会有出错的环节?”
“总执使你能不能向老爷子确定一下?这就是所谓的出赛名单?”
“我们明日使者可丢不起这人!”
总执使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推开众人,独自离开了会议室。
我和尤悟愈也赶快趁乱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回来后,尤悟愈问我:“华伦,解读一下?”
我稍作思索,很快就给出这次出赛名单的解读:“老爷子应该是出于声誉考虑,他这个安排其实很合理。你想,打输了,我们可以说,我们总部派的是业绩最差的人。打赢了,我们也有理由,我们可以说我们派业绩最差的人都可以打赢,你们联盟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所以,不管输赢,我们都不会理亏。”
“那为什么要选第一使者展旌呢?”尤悟愈又问。
我回道:“总不能拿个铁定会输的阵容吧,这样外界媒体肯定会质疑,说我们根本就没把联赛当回事。选一个第一的,带我们四个垫底的,能赢就赢,赢不了就算。老爷子主要还是想重点培养一下展旌。到最后结果就是,赢的话,展旌功劳最大;输得话,我们四个铁定背锅。就这么简单。因为行者联赛具有一定的运气成分,老爷子不怕输,最怕的就是莫名其妙地赢了。如果赢了的话,功劳和声誉白白给了我们四个,老爷子当然不开心,所以名单里必须有一个是真正有实力的。”
“原来如此。”尤悟愈回道,“不过想想也对,行者联盟那边一直想要搅合我们明日使者进来,为的也是提高他们的知名度和收视率。老爷子三番四次推搪,这一次联赛又即将开启了,怕是推不过去,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唉~感觉卡戈先生也不是什么元元之民。”
我回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是卡戈先生,你愿意被自己的员工砸自己的招牌吗?再说了,卡戈先生只想找回自己迷失在亚界里的女儿,联赛那些他都不愿意理的。要不是联盟那边一直缠着他,他才不会让使者们参赛呢。其实他这个办法很精明的,这样选人,不但对使者任务影响不大,因为他挑了我们,而且对联盟也算有交代,因为他派人去参赛了啊,这样联盟也不再老是缠住他了。”
尤悟愈把电脑关机,穿上外套,说:“行了,反正就那样,管他那么多干嘛,差不多两点了,走吧,去食堂吃饭去。”
我也换上便装,跟尤悟愈离开了办公室,前往食堂。
一进食堂,还没打饭,就感觉到食堂里的所有人都用怨恨的眼神来“欢迎”我们。
他们肯定是对参赛的事耿耿于怀。
我们不在乎联赛,不代表其他使者不在乎。其他使者巴不得能有个机会,通过联赛在电视机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给广大“行迷”看。要不是老爷子早早规定所有总部员工不得有任何兼职,这班人早就去报名参赛了。
可这么珍贵的机会,偏偏落到我们手上。
连食堂里负责分菜的阿姨,都在用她的行为表露了对我的不满。
三两饭只有一两,青菜全是菜头,清蒸排骨只有骨头。
行吧,反正走廊那边还有自动贩卖机,先凑合着吃了充饥吧。
我和尤悟愈刚找了个空桌坐下,马上就有人来拼桌。
那人正是第一使者展旌。
展旌放下他的餐盘在桌上后,开门见山说:“两个选择。要么你们退出,要么我退出。选哪个?”
我跟尤悟愈对视了两秒,回道:“展先生,我们只是服从安排,不想惹麻烦。”
我本想尽量表现得礼貌一些,可尤悟愈却恰恰相反。他跟展旌说:“所以请你也不要自找麻烦!”
展旌破笑回敬:“呵!那就是选第二个了?行!我退出!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展旌就抄起自己餐盘起身,直接把盛满食物的餐盘倒进剩菜桶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后,我低声抱怨:“你干嘛要得罪他?”
尤悟愈却镇定自若地说:“你很怕他吗?”
这时,又有人来拼桌,看样子也是要来跟我们纠结参赛的事。
是第一亚界的商惠来和庄良。
“怎样?你们同意了吗?”商惠来坐下就问。
“同意什么?”我反问。
“同意退出啊!”
“我们为什么要同意退出?”尤悟愈又叫嚣道。
“呵呵。”庄良笑道,“怎么?你们还真打算参赛?行了!别丢人了!我们已经跟傅罟颜弈他们两个谈过了,他们要是不退赛,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协助他们调查亚界里的命案。三天一过,案子没破,到时候他们就等着被炒鱿鱼。现在就剩下你们俩了。如果你们俩坚决不退赛,那行,你们的下场就和傅罟颜弈他们一样,有任何情况我们都不会协助你们。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庄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们,那一刻,我真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
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僵,感觉所有人都在反对我们一样。
庄良补了一句:“呵呵,自己好好想想吧!”然后就跟商惠来走了。
这顿饭吃得,真让人不省心。
为了避免被更多的人打扰,我和尤悟愈草草吃完饭后,便前往总部大厅的走廊,打算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些零食填腹。
刚来到走廊,就看见颜弈在一个劲地踢自动贩卖机,似乎在发泄。
尤悟愈走到颜弈身边,戏说:“我要是这贩卖机,我就还手了。”
颜弈怒指着贩卖机说:“你看,里面的可乐都掉出来一半了,硬是卡在中间,靠!连这破机器也瞧不起我?”
说着,颜弈又朝贩卖机踢了两脚。
我也上前搭话:“他们逼你退赛了吧?”
颜弈怔了一秒,回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哦~他们也逼你退赛了?也难怪···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刚吃饭的时候,找了商惠来,本来打算邀请他来协助我的案子,没想到他给出的条件是要我退赛!这混蛋!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在浪费名额!我靠!这摆明瞧不起我嘛!还有,连食堂里的阿姨也故意分少份给我!现在连这台破机器也在耍我!我他么···”
颜弈越发激动,又一脚踹在贩卖机的底座上。
“深有体会。”我安抚他说,然后抓住贩卖机的顶端,把贩卖机倾侧。卡在贩卖机里面的可乐,在重力的作用下,轻松地往下掉了下来。
我弯腰把掉在取物篮的可乐拿出来,递给颜弈,对他说:“很少来这买东西吧?这台机器经常卡住,摇一下就好了。哦对了,你们那个案子,如果三天破不了的话,就一定会被开除吗?”
颜弈接过可乐,答道:“谢谢。也不是一定会被开除,只是老爷子很关注这个案子,如果我们完成不了任务,就肯定扣奖金。叩就扣呗,鲁迅说过,世上本无路,车到山前就必有路!”
尤悟愈歪着眼眉问:“鲁迅是这么说的吗?”
颜弈喝了一口可乐,情绪才不那么激动,抱怨说:“唉~其实啊,我和傅罟已经把案子破了,可是提交档案的时候,老爷子不信,说案子肯定没那么简单,要求我们选择协助人员再深入调查。”
这让我很感兴趣,我便问:“什么案子?老爷子这么重视?说来听听?”
颜弈阐述道:“不止是老爷子,我猜很多人都会重视这起案子,因为这起案子被目击者描述得太灵异,死者死得也很蹊跷。是这样,一间还未开业的新学校,刚装修布置完成,就在开学前天,发现学校的保安死在学校里。傅罟以侦探的身份去到现场,发现现场完全没有打斗痕迹,但死者却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身上有多处粉碎性骨折的现象。我和傅罟调查发现,目击者也是学校的一名保安,他和死者晚上睡觉的地方,是学校宿舍的顶层,第5层。两个保安的房间是在同一层的不同房间,两个房间中间隔着一道楼梯。而宿舍的1到4层是留给学生住的。据目击者的描述,事发当晚他听到一声巨响,他说听起来像是重物砸地的声音,他就跑出房间去看。他在5层的阳台上往下面看,看见一楼的地上有一滩血,但是没看到有人。然后他听闻脚步声,就跑去楼梯那边看,他竟然看见死者满身是血的从楼梯下面走上来!他吓得躲回房间里,不敢出声。直到第二天天亮了,他找来学校的校长,把那晚看见的事情告诉的校长。据校长的描述,校长听到此事后,就跑去死者的房间看,发现死者还睡在卧室的床上,身上还盖着棉被。可一掀开棉被,就看见死者满身是血的,死掉了。”
我和尤悟愈听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悟愈问:“这么灵异的吗?”
颜弈点了口烟,解释:“所以啊!这一起案子看起来会有可能证明,亚界里存在我们地球上一直谈论的鬼魂,才受到老爷子和总执使的关注。但是我和傅罟破案了啊!总执使也认为我们已经把案子破了,只是老爷子不信,让我们找人协助再深入调查,这我们有什么办法?”
根据我对老爷子的了解,老爷子并不是像大家所说的那样,因为痛失爱女而老糊涂了。所以我觉得,老爷子应该认为傅罟和颜弈抓错了凶手,但老爷子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就只好让人协助再调查清楚。
于是我问:“那你们不是破案了吗?凶手是谁?说来听听。”
“还能是谁?”颜弈回说,“就是学校的另一名保安啊!他有在场的嫌疑。而且我们发现,事发当晚,学校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保安。最大的嫌疑就是他的证词,他的证词很不合逻辑,绝对是因为杀了人想要编造故事,但是编造的故事漏洞百出,才漏出了马脚。你想,他听到巨响,然后去阳台往下看,看见有血,但没看见有人?然后看见死者自己从楼下走上来?说不过去啊!你猜最最有力的证据是什么?”
“是什么?”
“我和傅罟在宿舍的一楼地面上,没发现血迹!”
“什么?”尤悟愈惊道,“没有血迹?目击者不是说看见血迹了吗?”
颜弈回道:“所以他撒谎了啊!他要不是真凶,他干嘛撒谎?可老爷子偏偏不信啊!老爷子认为他不是凶手,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奇怪了。”我捋腮回道,“那死者死因是什么?”
颜弈回道:“高处坠落致死。我和傅罟在宿舍的一楼发现有个新形成的坑。”
我提出质疑:“那为何没有血迹?”
颜弈说:“那还不简单,凶手把血迹洗掉了呀!”
“可是···”我慢慢地觉得老爷子的质疑是对的,“凶手如果真是另一名保安,他也太笨了吧?学校只有他跟死者,他有很大嫌疑啊!他如果只是混淆视听,然后清洗血迹,也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啊!”
颜弈回道:“这又怎了?亚界里的人都是我们克隆出来的,他们笨也很正常。”
“是吗?”我假装同意地点头。
根据我的了解,亚界里的克隆人可不笨。
这起案子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情没有被挖掘出来。
今天会议里的这个内容,参赛与命案,可能是我的转折点。
我决定要进去案子所在的亚界里一探究竟。
于是我对颜弈说:“要不这样,我和悟愈来协助你们这个案子,反正我们下午也没有任务。你不是要在今天内向总执使提供协助人员名单吗?你直接提交我和悟愈两个人就行了啊!其他人都拿这个案子来威胁我们退赛,我们干脆就自己来调查这个案子,我们就不用迁就别人而退赛了啊!”
刚说完,我就看到颜弈的眼睛雪亮起来。
他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兴奋道:“好啊!这样我就不用退赛了啊!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参赛,我真的很想体验一把行者联赛!你知道吗,行者联赛从第一赛季,一直到现在,全部的比赛我都有看过!今天总执使公布参赛名单的时候,我原以为自己肯定没份的了,可就像秦始皇说的一样,皇天不负苦心人!我获得了名额!”
尤悟愈不禁又歪眉:“这话是秦始皇说的?”
这句质疑完全没能把颜弈的兴奋消褪,他像失控了一样停不住嘴:“哎你们知道吗?我从十八岁开始,每一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能参加行者联赛,哪怕一次也好!终于,今天我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可没想到好事多磨,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名额,还被人威胁要退赛。哎但是!我还有你们这帮好朋友!哈哈!天啊,我不用退赛!真的太感谢上天啦!”
颜弈竟然还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朝上空拜了拜。
我和尤悟愈赶紧把他给拖起来。
没想到颜弈刚起来,就激动地一把搂住我们,把我们抱得气都喘不过来。
好不容易挣脱开他基情的怀抱,又听到他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就像老子的名言一样,有朋自远方来!哈哈!”
“这不是孔子的吗?”尤悟愈尴尬地问。
“行行行了。”我催促颜弈道,“争取一下时间吧,你先去总执使那边提交协助名单,我和悟愈回去准备一下,赶紧出发吧!”
“好!”颜弈大喊一声,然后一溜烟地就跑开了。
等他走后,我才发现,我身上的外套,全是可乐的粘液。
这可是我唯一一件外套。
“有人告诉过你,颜弈是一个话唠并且经常乱引用名言吗?”尤悟愈无奈问道。
我也犯尴尬了:“而且他还是个疯狂的行迷。他和傅罟还真是一对绝配的搭档!”
“唉~”尤悟愈不知为何感叹,“本来下午没任务,我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的,现在好了,没事找事。”
见尤悟愈转身离开,我急问:“你不去吗?”
尤悟愈回身笑回:“我能不去?颜弈他都去把我们的名字提交给总执使了。来吧,去准备一下吧!”
果然,关键时候,尤悟愈从不会掉链子。
半小时过后,我们四人准备好了一切。
执使颜弈掏出钥匙,打开了开启按钮上的锁,按下了白洞启动开关。
悬挂装置开始弥漫出镧系元素粒子,银白色的粒子在磁矩的作用下,开始由慢转快地转动起来,渐而形成巨大的螺旋体。一道明亮的光从白洞螺旋体的中心处发出,把整个工作室照得通亮。
白洞开启完成了,颜执使颜弈例行开问:“穿梭前检查。”
尤悟愈执行盘查:“白洞数据。”
我回道:“正常。”
“磁矩数据。”
“正常。”
“蝴蝶舞步峰值。”
“正常。”
“录像装置。”
“正常。”
“防护服。”
“正常。”
“地图描绘装置。”
“正常。”
“人体扫描装置。”
“正常。”
尤悟愈最后问道:“千年轮。”
我甩了甩手中的千年轮,能看到千年轮的重影,便回到:“正常。”
所有设备检查完毕,颜弈便宣布:“盘古计划总指挥中心,第三亚界黑荷界穿梭前检查完毕。时间2030年2月5日下午14:43,本日第二次白洞穿梭准备就绪,等待总执使下达命令。”
我和傅罟听到周唯从通讯设备传来的一声“使者出发!”后,便合力拉动手中千年轮,把千年轮的阳极面从本体里拉出来,然后抓住阳极面,纵身一跃,跳进了白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