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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屠城

善良朴实的人们偶尔也会以自己的心态和想法去揣度人意,在他们看来,善恶有别,为善可以没有理由,作恶却要事出有因,只要自己不招惹是非、安分守己,必要时饮气吞声也未尝不可,大灾大难自然就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所以当海兰泡惨案发生的消息传来时,大沿河屯的人们还不全然尽信,这么多年来,沙俄的官府和兵士骚扰中国百姓,肆意抢夺财物,却还从来没有烧过房,杀过人,自己和俄国人无仇无怨,杀身的灾祸难道真能找上自己?不过,当上游有同胞尸体漂过,远处有浓烟升起,人们还是害怕恐惧起来,一些人简单收拾了物品,携妻挈子连夜过江向对岸逃去了。只是村里还有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和业成老人一样,舍不得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院中的鸡、房上的瓦、山坡的树、溪畔的花,还有后山上的祖先和亲人们……当绪良劝他离开时,他说什么也不肯走,只是慌乱地收拾着东西,让绪良赶着驴车,带着玉珠和孩子们赶快过江去。

暴虐的俄军一路扑杀到大沿河屯,顷刻屯子上空便涌起冲天的火光和滚滚浓烟。还未来得及逃走的无辜百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或被枪击刀挑,或被驱赶入河,一时间哀号一片,惨象触目惊心。连天的火光下业成老人似乎怕惊动了祠堂内的先人,缓缓地、悄无声息地走进祠堂。族长广义正用鸡毛掸子拂拭厅内的灰尘,听闻有人进入便回转过头来,见是业成老人,忙快步迎上前去搀扶着老人,神色平静道:“七叔,您来了。”业成缓缓答道,“来了,来了,来和祖宗说说话,心就不那么慌了”,说完便用自己的衣袖轻轻地逐一拂拭供桌前排的祖宗牌位。

远处村庄内的呼号声渐渐弱了,直至再也听闻不到任何声息。当沙俄兵将策马奔向祠堂的青砖路时,只见祠堂的上空蓦地腾起滚滚浓烟,辉煌巍峨的祠堂在火光中隐约闪现,一阵劈啪作响之后,顷刻间便消失于烟雾中,大河沿屯的一切就这样成了一片焦土。

满头大汗的绪良赶着驴车狂奔在通往江岸的土路上,车上原本堆积的物品少了许多,却多了一大三小四个和他们一样的逃命人。焦灼的玉珠一边不停地向前张望,一边轻拍着怀中由于奔波哭闹而倦乏地睡着了的不满周岁、刚刚失去双亲的女孩欢欢;绪章双手紧搂着小宝,生怕小宝从疾驰的车上跌下;一个四十余岁的妇女用双臂揽着一对八九岁的龙凤胎,两个小家伙紧攥着拳头,神色惶恐,蜷缩的身体瑟瑟发抖。

黑龙江的堤岸近在眼前了,绪良和玉珠长吁了一口气,高悬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只是到了江边,两人才和岸上聚集的慌乱的人群一样,被江中触目惊心的景象惊呆了——原来江边的渡船全部被沙俄毁坏,江水中不时有被杀害的同胞的尸体漂流而下。心急如焚、惶恐无助的人们在大江边四处奔跑,探寻过江之法,面对夏汛中汹涌咆哮的江水,任由人们无论如何呼天唤地,却都无计可施。远望着追杀的俄军越来越近,绪良一家和大家一样,只好紧抱作一团,听天由命了。

死难同胞的尸体不时被水浪推上瑷珲的江岸,瑷珲守军将士见了个个怒火焚心,肝胆欲裂,紧握的拳头却束手无策——依据《瑷珲条约》,中国的清政府只保留对六十四屯居民的管辖权,清军绝不可携带武器登上东岸。江面上漂浮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凤翔将军再也不顾及违反军规法纪的后果,果断下令命统领王良臣和永泰率五百人组成敢死队,登船飞驰过江,救助被困在对岸的百姓。以追杀中国百姓为乐的疯狂的俄军猝不及防,只好仓皇应战,顷刻间,江岸上刀枪撞击,杀声震天。失去故园和亲人的江东百姓与绪良一样,怀着满腔仇恨,纷纷自愿加入战斗,和瑷珲守军一道把俄军杀得狼哭鬼叫,四处逃窜。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战,俄军死伤五百多人,慌不择路逃回了海兰泡。在清军的掩护下,杨凤祥趁势指挥水师和商船昼夜接渡逃难同胞,玉珠和其他难民一道终于过江脱险,逃出生天。

习惯了用泪水冲淡苦难和稀释痛楚的人们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国破家亡、痛彻心髓时哭泣无助于事,坚强才是唯一的选择。没有法事纸钱、也没有悲泣哀嚎,江东的难民在瑷珲的百姓的帮助下,在江边收掩毕亲人和同胞的尸体,便默默地收拾整理行囊,独自或是和幸存的家人一起撤离后方、踏上未知、但总会有希望的前路。

瑷珲已是十室九空。暂住龙王庙的江东百姓也已陆陆续续地离开,设在龙王庙的施粥也停了。玉珠和几位也有亲人在军中的乡亲借用庙内的厨房每日熬些薄粥、煮些青菜度日,一有空闲便和须发皆白的老庙祝殷勤焚香祷告,祈求绪良平安归来——自打江边一别,玉珠多方打探却无绪良的任何消息,心里未免惴惴不安,每次听到枪响,脑海便不禁里浮出绪良中枪跌倒的画面,睡梦中一次次被噩梦惊醒。

八月二日凌晨,俄军的五艘火轮在江面上一字排开,猛烈轰击瑷珲城北的大黑河屯清军阵地,而后一艘一艘向江左岸扑来,企图登陆进攻,另有一支数千人的俄军也装扮成清军悄悄从大黑河屯背后偷渡登陆,实施突袭。腹背受敌的瑷珲军民毫无惧色,用手中的弓箭、大刀、长矛和燧石枪,英勇阻击,寸土不让。傍晚,据守瑷珲城北大黑河屯卡仑山炮台的最后一名炮手被俄军包围后,毅然点燃火药同数十名敌人同归于尽,瑷珲周围的四家子、左山阵地也相继失守。敌军不断增多,浴血奋战的瑷珲军民孤立无援,伤亡越来越大,防守阵线越缩越小。

瑷珲的形势已是箭在弦上,而城中尚有众多不肯离乡背井的乡亲,凤翔将军急命伤病未愈的永泰带着二百士兵挨家挨户动员规劝,组织车马将妇孺老迈先护送出城、转移至安全地点,然后赶赴二龙山阵地,抢修加固工事,以备最后一战。

几日来,绪良日夜守在永泰身边,寸步不离,几乎不曾合眼,根本无暇联系玉珠——江东的战役中,毫无战斗经验的绪良只顾抱着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跑向停靠在江边的木船,眼看就要被哥萨克骑兵的马刀砍中,情急之下永泰一跃而起推开绪良和孩子,自己却被马刀劈中背部,伤口又深又长,虽未伤及内脏,但一连几日都高烧不断,十分危急,医治的大夫一边治疗一边摇头,孙得更是坐立不安,所幸永泰年轻体壮,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当绪良双脚跨进龙王庙的大门,看见一脸愁容的玉珠正弯腰收拾包裹物品行李,怀抱着欢欢的绪章也是满腹心事,只有年幼不知忧愁的小宝唱着儿歌,在一旁蹦蹦跳跳、自娱自乐。

“玉珠,”一声熟悉的呼唤如同惊雷在耳际响起,几天来遮蔽在玉珠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这个在焦急、绝望中等待的女子,一下子扑到绪良的怀中,在盼望已久的重逢中忍不住大声痛哭了起来。

半弯弦月在暮霭中闪着迷离、柔幻的光芒,周围的山林黑黝黝地如静默蹲坐的巨兽,山林内不时传出的野兽的吼啸,跋涉了一整天的转移的队伍在蜿蜒崎岖的山间小路上缓慢地移动着。永泰的战马在路上让给了两位白发老翁,经过几个小时的疾行,跟在永泰身后军卫聂春龙早已步履些蹒跚,而背部受伤的永泰依旧身姿挺拔,步伐稳健。

破晓时分,撤离的人们被护送到了安全地带,人们在不舍和泪水中挥手再见,各自寻找生路。绪良一家也正和永泰道别,准备踏上返回山西老家的行程。“绪良大哥,此番分离,不知来日是否有缘再见,山高路远,请多保重,”见绪良仍是一脸犹豫,永泰继续道:“我知道你想上阵杀敌,但可别忘了业成爷爷的嘱咐。况且,将绪章、小宝和欢欢抚养长大、让他们读书成才将来为国效力,比今日你战死沙场更有意义,不是吗?”

绪良回头望望双眼充满期盼的玉珠和三个稚嫩幼小的孩子,点头道:“好,我听你的,上了战场说不定我还会连累你。我们先回老家,等仗打完了,我们一定还会回来看望老将军和你们两口子。”绪良心里清楚此仗必定凶险,想着此番怕是永别,说到最后,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护送的队伍已集合完毕、整装待发,春龙牵着战马等在路旁,两人拥抱时,永泰的背似乎被汗水浸透了,潮湿一片,身子不自主地僵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之色,但旋即又恢复如常。永泰又转身对玉珠抱拳,和绪章、小宝话别后,才跃身上马,调转马头向二龙山方向驰去。望着永泰湿漉漉一片的后背,绪良摊开黏黏的双手,才发现手掌满是殷殷的血迹。

庚子年八月的瑷珲是血色的、惨壮的。

八月四日的凌晨,一万多名俄军从北、东、南三面对瑷珲古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三千清军和义和团战士抱着誓与瑷珲共存亡的决心,同俄军展开了决一死战。守卫北城门的佐领于富全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击退哥萨克骑兵的猛烈进攻了,被打死、打伤的侵略者尸体和马匹塞满了沿河大街的街道。只是自己身边的战友兄弟一个个倒下,所剩越来越少,而敌人的援军仍源源不断如潮水般向城门涌来。随着大炮的几声巨响,被鲜血染红的厚重的城门应声而倒,瑷珲的防守被攻破了。回天无力的于富全仰天长啸,正欲引颈自刎,被几名眼疾手快的士兵夺下刀,托架着撤离了北门。俄军攻进城后,杨凤翔指挥守卫在城隍庙、土地庙、副都统衙门等处的军民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据守阵地、顽强抵抗,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短兵相接的巷战,进攻的敌人一次次被击退,尸横遍地、血流满街,双方伤亡惨重。英勇异常的瑷珲军民用自己的鲜血绘就了一幅惨壮的画面:有的清军士兵死守着炮架、阵地工事,直至阵亡;有的义和团战士炸毁据守的房屋,纵火自焚,与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有的将领身中数枪,依旧镇定地指挥战士们冲锋,直至血尽而亡……

按照预定的计划,幸存的尚不足千名个个满身斑斑血迹的官兵、义和团战士和瑷珲的部分百姓撤退至瑷珲的西城门,俄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为争取寿山将军有更充分的备战时间、确保省城齐齐哈尔的安全,杨凤翔将军在众人的劝说下,只好下令忍痛放弃瑷珲,退守二龙山阵地。

听闻清军将领被生擒,虽没有贵族身份却自以为有着贵族气质和贵族整洁习惯的俄军指挥官毕乃托尔,用丝帕捂着口鼻、强忍着穿过尸横遍地、被鲜血浸透了的街道,以最快的速度从城南的司令部赶到了西城门外的大树下,当看到被五花大绑吊绑在树上的于富全和玉庆两人时,毕乃托尔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原来被俘之人并不是能够让他邀功受赏的杨凤翔,令他更为气愤的是和几千装备精良的俄军僵持了五六个小时之久的竟然是只有百十号人的掩护部队。

毕乃托尔绕过刚刚被杀害的清兵的尸体,来到二人跟前站定,半扬着头用轻蔑、傲慢的口气逼迫两人投降并说出杨凤翔他们的行踪。玉庆听后哈哈大笑几声,扭过头,对于富全道:“我老头子已经六十七了,早已归田在家,原本还遗憾当了一辈子兵,不能为国效力,今天能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了。富全兄弟,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便转过头来横眉立目,用俄语对毕乃托尔和其他俄兵高声大骂,细数沙俄的侵略暴行和无耻行径,一名暴跳如雷、脸被骂成青紫色的络腮胡子的沙俄军官上前用匕首残忍地、一只一只剜出玉庆的眼睛。双眶流出的鲜血流过玉庆佐领的双颊,然后如断线的珠子般溅落在地上,一会儿便洇湿了一大片。饶是如此,玉庆依旧滔滔不绝,毕乃托尔和其他俄军将领看得目瞪口呆,心里诧异着中国人是痴傻还是迟钝,竟不知疼痛吗?不过终究是用俄语表达出来依旧有排山倒海、泰山压顶之势的中国式的各种国骂难以让人忍受,毕乃托尔向络腮胡子的军官耳语了几句,那名军官得令向前,面带狞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眼不眨、手不抖残忍地割掉了玉庆佐领的舌头。这位一直以报国为己愿的老佐领终于失血过多,以自己期望的最壮烈的方式实现了报国的夙愿。

古老瑷珲的满城鲜血和烟火殷红了天边的云霞。

冲天的火光、鸡犬的鸣嚎和玉庆老将军的惨死似乎惊醒了于富全,不消毕乃托尔再逼问,他便自己主动开口要求先回家一趟,其他事情容后再说。毕乃托尔大喜过望,痛快的答应了,并命令看护尾随的兵士要好生照顾、不许无礼。

当年为了让爱爬山、爱采山货的老母亲进山方便,于富全买下了靠近西城门大街向南拐角处的三间茅草屋。于富全的心牵挂着要陪着儿子留下的老母亲和不肯转移的妻子和一双小儿女,瑷珲城破,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出城,他顾不得投降的嫌疑,急切地想回家看看。可是路上的那么多的熟人又使得他不得不放慢脚步,流着泪默默地和他们告别:看腰间那一大盘钥匙就知道倒在城门下被炸得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模样的一定是弹药库那个每次都不停唠叨让大家省着用的小气的老库房金五叔;靠着铁匠铺死死掐住沙俄士兵脖子的是训练时总是偷懒耍滑的还未长出小胡子的新兵蛋子小同;被富全从大街上抱起放在大树下心口插着刺刀的中年人是三代镇守边疆的索伦族参将德布库;转过街角,东向的油条铺子前,一口油锅扣在两名敌人的身上,而靠着油锅身上满布枪弹、怒目圆睁的老者是那个总是嘲笑清军是无能之辈的义和团二首领谢义合……

于富全在家门口用双手抹干了泪水,微笑着跨进了小院,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响,将小院团团围住的荷枪实弹的沙俄士兵被悉数挡在了墙外。小院一片寂静,顷刻间,滚滚浓烟从三间草房内腾空升起,很快便和瑷珲城的火海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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