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们很相爱
季舞歌任由自己的身体慢慢滑落下去,原来,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以为真的可以慢慢征服他,可以让他爱上她,让他为她改变,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坐在那里,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感觉灵魂离开了自己,深伤处,她竟然那么平静,又那么绝望。
或许,自己真的不合适留在这里。
“若她去了,还能回来吗?”皇莆寒再次轻问,语气有很多不确定。
“那要看她自己是否愿意,即使她要回来,也不可能会回到这个身体上了,必须有一个合适的身体给她。”
又是半响,皇莆寒终于开口,“罢了,朕这就唤她来。”
季舞歌轻轻跃下,身影消失在那黑夜里,一个人逃到无人之地放声大哭,好久没有如此任性了。
皇莆寒,既然是你要我离开。
那么,真的再见了。
可为何,我的心那么疼,那么疼,甚至从不后悔,这么爱过你。这么优秀的一位男子,这么优秀的一个帝王,只是,你为何要是那帝王,为何不可以是一个平凡的男子。
你让我,如何放弃你。
清幽日光,宫墙犹如直立万年不倒。灯火辉煌还是凄惨暗淡,季舞歌并无在意这些,整颗心乱糟糟的,大约这就是爱的感觉吧。
时而患得患失,稍有不顺意,就觉对方不在意自己。
可皇莆寒,为何如此对待她?只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想要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走到世界的尽头去。
不知走了多久,回头去,已经再无一人,而眼前,是那片粉色桃林,她在梦中见过,皇浦风亦是带着她来过的桃林。
心中并未多想,此刻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朝着桃林深处慢慢走去。
这是哪里,她并不去关心。
但是她看到了一样东西,是一座清静幽雅的楼阁,并无皇宫大殿的大气与壮观,亦是没有豪华之处,隐忍之处又给人细水长流的感觉,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一只小狗朝着她汪汪叫了几声,她怔怔的看着那狗儿,原来这里真的有人居住。
是谁?竟然可以成为这深宫里这么大的秘密?
而秘密的主角又是谁?
“巴巴!”一声娇斥,季舞歌看到了一个女子,白衣似雪,自那一株桃树下出来,美目流盼,轻轻微笑,睥睨天下,玉质雪肌无暇,眉宇间还似有一丝娇媚。
这女子,犹如那仙中之人,竟然可以如此绝美而又不带世间的俗气。
女子抬起头来,淡然看她一眼,随即嘴角又露出一丝笑容,“你是谁?”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连质问的语气都如此温柔。
“你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季舞歌质问,随即她脑海里出现了皇莆寒,他是如何做到把这样一个清丽的女子藏的这么隐秘不被外人所知?
而她是皇后,没有道理宫中的人不认识她。
“我是清水。”女子盈盈抱起小狗巴巴,轻轻的拍着它,试图让它安静下来,美目却并未离开季舞歌。
“你是皇莆寒什么人?”女人的直觉让她开口问,心跳不止,唯恐得到自己不愿知道的结果。若和他没有关系,断然不可能在这里隐藏这么久。皇莆寒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清水眸子稍微一紧,如清泉上的流水一般清凉,“这么说,你就是皇后了?”随即她低下头去拍拍巴巴,“没有人敢直呼皇上名讳者,全天下,只此一人。”
季舞歌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她连这个都知道,心下忽然自卑,若是皇莆寒爱上这样的女子,那么她也是该心甘情愿做手下败将的吧,毕竟是如此一个不凡的女子。
但是想到他爱上了别人,她有心有痛楚。
女子轻盈转身,步伐很小,犹如飘在半空中一般,“进来吧。”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她的耳中。
季舞歌本不愿进去,又控制不住自己,只轻轻跟在她身后,她想要知道一切,她和皇莆寒的一切。
还未来得及打量这里,就看到清水走到窗前抱起了一只白鸽轻轻仍了出去。
她并未在意她这个动作,只是转身去打量这个楼阁,一步一景,大约就是如此吧,并无豪华之处,一眼看去只是朴素大方,但那精致的玉玲珑,器皿,浮沉,如意,这些在角落里不明显的地方,分明又透露出主人的品味。
她抬头去看不远处屏风上的题字,眉心紧皱,心跳剧烈,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她认得出,那分明是皇莆寒的字。
“你到底是谁?”她忽生绝望,皇莆寒身边的女人太多,锦年,昭妃,紫云,还有很多很多她知道记不起名字的人。
“太子的未婚妻。”清水转过身来看着她,并无特殊的表情,依然如她第一眼看到她时候的清凉。
季舞歌呼出一口气,嘴角的笑容舒展,原来是她想错了,但是,不对,谁是太子?
她半带猜疑的道,“皇莆寒未登基的时候?”指甲沤进了肉里,她并不觉得疼。血流出,她亦是不觉得疼。
清水并不回答,转身给她冲了茶水,并不递给她,反而问了一句,“他还是老样子,有女子怀孕了就给琛汤吗?”
季舞歌想起每日里他派人送来的汤药,据说是宫廷秘方,很清奇的味道,她每次都是带着笑容喝完。但是女子的话分明透露着诡异,分明,她也为皇莆寒孕育过孩子!“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清水并不回答,只盈盈一笑,女子所有的柔美都表现于此,“那么说,你给的是肯定的答案了。”
她递上手中的茶,“喝了它吧,对孩子好。”清凉如冰,她的眸子让季舞歌不禁打了个寒颤。
季舞歌接过,“谢谢。”对如此一个别致的女子,她无法拒绝,即使她和皇莆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仰起脸,她把茶全部灌入肚中,好香的茶叶,好漂亮的颜色,好新颖的花样。用袖子擦擦嘴,她再次道谢,“谢谢。”无论如何,在这个女子面前她都如一个最平凡的人,无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却不知,这碗茶已经给了她致命的伤。
“我曾经是他的未婚妻。”清水把她每一个动作都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如此高深莫测的女子,季舞歌即使败在她手下也该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