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让她离开
是因为她爱的比较多吗？为什么会这么心疼？
她抬起头，再次看到了皇莆寒的眸子，他就站在窗边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和自己对视着，季舞歌的疼痛蔓延开来，或许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对他来说，她是无所谓的。
身体被撕裂了，心是绝望的，所有的一切在褪去他那温柔的外衣之后都是鲜血淋漓的，他的温柔，他的叹息，甚至是他为她流过的血液，都是假的。
她来看他的心意，关心他的一切，也都变得飘渺。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她看到锦年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和他说着什么，再不能看下去，她泪流满面，站起来。
皇莆寒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的绝望和无奈，看着她的心疼和酸楚，看着她转身离开。
皇莆寒，或许，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你。
皇莆寒，或许，或许，真的是我会错了意。
再见了，我爱的你。
每一步都带着绝望，每一步都如把自己撕裂。她希望他能够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温柔的告诉她，他刚才不能出来，或者什么理由借口都好。
每一步都是希望，每一步，又都是绝望。
终于，走到了门口，跨过了门槛，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忍不住用最快的脚步离开。
皇莆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怎么可以。
她的坚强被打垮了，忽然昏天暗地。
“皇上，圣旨拟好了。”才子升诺向来是皇莆寒御用替笔，无论是给先帝立碑还是草拟圣旨，他都尽心尽力。
皇莆寒紧紧抿着嘴，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这圣旨发出去就再无挽回余地。温家已经垮台，那么他的女儿没有理由再留在后宫做皇后。
脑海里闪过她离开时候绝望的眼神，他嘴角莞尔，让她失望一些也好，不然到时候她会更加绝望。
众矢之的。
升诺小心的后退，观察皇莆寒的脸色，却是并无任何表情。“皇上似有心事，不愿废后。”这是他交出来的学生，他多少了解一些。
皇莆寒转身看着自己的老师，依然是那一潭深眸，没有波澜，“她并未有什么过错。”并非无奈，而是眼前的大局，他必须如此来做，温家，必须斩草除根！他的眸子转冷。
“皇上也不必太自责，所有人都能看出皇上对皇后是有情的，但是皇后在后宫也确实有太多不雅之姿，只太后那里就多有灾难，这样对她，或许是好事。”轻叹一声，后宫女子啊！
升诺鞠躬退出，不再多一言语。
他轻轻靠在椅子上，面有疲惫之色，也只有在无人之时，他才能有自己真正的情绪。
给她最好的保护，不是让她在这后位上成为众矢之的，而是该把她彻底的隐秘起来，让她在宫里拥有着最平凡的身份，做最平凡的事情，让她不能进入任何人的眼睛。
而处于后位，那她将可能死于万劫不复啊！
她是罪臣之女，他能容，天下人岂能！
御印已经在他手里来来回回几次，每次只要想到季舞歌那张带笑的无邪的脸，他就忍不住放下印章。
他想要她做他的皇后，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保护她。
终于，皇莆寒拿起印章重重的盖在了那废后的诏书上，眸子里有着肯定和清冷。
歌儿，请你相信朕，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保护你？只是为何，他会心疼呢？思及她那受伤的眼神，他不禁闭上眼睛去。
忽然，他又睁开眼睛，或许，让她离开这个身体会更好！
季舞歌并不放弃，皇莆寒不愿见她不要紧，那么她可以来见他。
在这御书房，她早已是轻车熟路，只从后面翻进来就已经有好几次了。若不是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她会更加大胆一些。
此刻，她只能偷偷摸摸一点点翻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翻到了楼上来。
皇莆寒，他在做什么呢。
附上耳朵，果不其然，里面真的在讲话。
“皇上的意思是？”一个卑微而粗鲁的男声问道，季舞歌几乎能够从这声音里听出这个男人张什么样子。
“这本是一对的玉，封印了一个人的灵魂，但是后来这块玉变成了两块，灵魂也随之变成两个附着在两个人身上，现在这两个灵魂再次回到同一个人身上，朕要你把这两个灵魂分开。”皇莆寒的话平稳而清晰，不容置疑。
季舞歌周身血液逆流，整个人定格在了那里，前两日还说想念她的皇莆寒，今日就要把她逐离这个身体，她认识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指甲狠狠的刻入那木质的窗户上，她不知，有血顺着手指流下。
那声音一惊，“分开这灵魂？可她们可能已经开始互相融合，若是贸然分开的话会伤害两个人。”
季舞歌一动也不敢动，皇莆寒会说什么，他真的那么残忍，要让自己离开这里吗？整颗心，再次悬了起来，比白日里，更是疼了百倍千倍。
“没有万全之策？”皇莆寒的声音好像有些犹豫不决。
“这两块玉，皇上都有拿着吗？”
“恩。”他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另外一块的，本以为这两块玉在一起，季舞歌就一定不会离开，没料到，竟然派上了这样的用途。
“这个是可以，”低沉的男声思咐，“只是奴才必须先见到这个人才能决定要用什么办法。”
皇莆寒沉默了半响才问道，“若是那个灵魂离开了，会去哪里？”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不能留在当下吗？”皇莆寒的声音更是沉了一番。
“必须找到合适的身体才可以。”
“那么，”皇莆寒的声音放低，“她的生活会就此改变吗？”
“皇上的意思是，连那记忆也要给她抹除了？”季舞歌的心剧烈的跳动，泪水顺着洁白的脸颊慢慢流下，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唯恐哭出声音来，自己无怨无悔的付出，原来换来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
皇莆寒轻叹一声，“记忆就罢了。”想到那个小妮子心里从此以后将不会有他，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心里不舒服。“让她的灵魂，带着记忆离开这个身体。”
季舞歌在心里拼命的呐喊，皇莆寒，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即使是虚情假意，也请你做到底！
“微臣这里正好有一味药符合皇上说的这种情况，只是会稍微慢一些，大约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够让她的灵魂彻底离开。”
“朕也有一直给她服用一种药，你的拿给御医，效果好了再给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