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真相
季舞歌苦笑一下，把茶碗放下，只觉心里清凉了许多。并不吭声，只听她说。
背对着季舞歌，清水站在窗前，窗外是烂漫的桃花，给季舞歌一种错觉，仿佛世间最美的东西全部都在眼前。“我们相爱，很相爱。”
清水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去讲，在这里，她永远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皇莆寒偶尔来，两个人之间的话语也并不多。
“本是准备成亲，先帝的诏书都已经颁旨下来，奈何，忽然风云突变，后来的事情想必皇后也听说了，皇上亲手杀了我，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忍心让我死去，花了那么大力气把我救活，然后把我至于这样的境地，想来他的心境还是好的吧。”
她又似乎是为皇莆寒说话。
季舞歌不很懂，她并未经历过那些事情。
“他为何要杀你？”很相爱，是如何相爱？季舞歌的声音几乎都要颤抖。
清水眸子一禀，闪过冰冷，让人不战而栗，“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她朝着她逼近。
季舞歌后退，忽然心生害怕。“我要走了，再见。”说着她转身就往外走。
清水也并不跟上来，只是在她身后幽幽的笑，“传说太子妃和四王爷勾搭，在先皇驾崩之时作出苟且之事，正好被太子撞见，而那时正是四王爷和太子多位最为激烈之时，四王爷败下去，那你说，太子妃结果如何？”
季舞歌正站在那楼梯上，回头观望她，透过窗子，她看见她笑的凄烈。
“你还活着至少。”季舞歌此刻只想要逃走，这个女人让她觉得恐怖。
她更不愿意相信皇莆寒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因为他还爱我。”仿佛是在炫耀，但在她眸子里又看不出得意，她是那么的清淡，就如那石上的清泉。
季舞歌捂住胸口，她真的好疼好疼，只感觉这幅身体有千金重，自己背不动一般，特别是听到她说皇莆寒还爱她，她相信，因为她从未见过皇莆寒这么用心去保护谁。
而且，还保护的如此密不透风。
她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能想。
原来，皇莆寒并非是对她残忍，而是因为他另有所爱之人。
清水从屋子里出来，一阶一阶的下到她面前来。“你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是我不稀罕。”
季舞歌摇摇头，还未开战，她已经丢械弃甲，溃退千里。只因为，皇莆寒已经心有所属。
因为这个女人不稀罕，她才捡了便宜。这让她痛彻心扉，不是为了自己拾破烂，而是皇莆寒根本没有爱过她！
“我并无意与你争什么，打扰了，再见。”说着她就欲转身离开，却被清水轻轻拉住，下一刻，她看着清水自阶梯上摔了下去。
她长大了嘴巴，想要去拉住她，根本跟不上那速度。
只是，并不需要她来拉，皇莆寒的身影已经出现。他轻轻的把清水抱起，心疼的望着她的额头，那上面正在流血。
“你还是在意我。”清水轻笑。
一句话，天崩地裂，让季舞歌几乎站不稳。
“飞鸽传信，就为此事？”他皱起眉头，侧脸是那样的英俊。原来她扔出去那只飞鸽，早已泄露她的行踪。
季舞歌霎那间恍惚，仿佛皇莆寒抱着的人是她自己，但是那又分明是另外一个女人，那心疼，那温柔，是她没有见过的。
他已经再也不是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的那个男子了。
她慢慢后退，终于小跑离开，并未看到皇莆寒深眸里的焦急，还有清水紧紧拉住他的手。
季舞歌狠狠的甩出手中的剑，并未忘记皇莆寒曾交过自己如何用剑，任由那一片片绿叶在自己身边哗啦啦往下掉。
她不恨，也没有生气，只是心里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是不能由任何东西替代的。
树上的叶子落的越来越快，朝着她飞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抬眼间，她看到了皇浦风的脸，剑锋斗转，朝着他而去。
“你又不开心。”皇浦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并不回手，而是游刃有余的闪躲。
“不许躲！”季舞歌霸道的命令道。
皇浦风笑，果然不再躲，任由她的剑直至他的眉心。
季舞歌陡然停下，收回剑鞘，有些生气，不知是生谁的气，“你为什么不躲？”
“因为你说不让我躲。”皇莆风温文如风，环绕着她，让她顿时委屈有了发泄之处。他心疼，若是那时执意将她娶回，她就不必遭罪了。
季舞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对这个怀抱有了依赖，现在，她需要这个怀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只因数载年前，娶你回家的人，本应是我。”皇浦风走过去轻轻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如此梨花带雨的她，让他无限心疼。
“是我欠你的。”皇浦风再度开口，紧紧抱住她。
季舞歌恨，小手在他怀里拍打着，“都是你，都是你，当时为何不娶我回家，为什么要让我留在这里！我讨厌这里我讨厌这里！”她是娇叱，也是祈求，还带着绝望。
皇浦风任由她捶打，冰封多年的心一点点融化，将她带走，他又何尝不想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无奈，只因他是皇上最宠爱之人，况且兄长之妻，怎可戏！
“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季舞歌哭的一塌糊涂，脑子却还是清醒的，此刻她只想要找个安慰的肩膀，只愿离开皇莆寒，越远越好！
却不料，两人的所言所行，早已落到了那双清凉如冰的冷眸里，皇莆寒原本是担心季舞歌误会，早早赶来，却看到这样一幕！双手握在一起，咯咯吱吱的声音透露了无限的杀气，手一出，一颗大树瞬间倒下。
皇莆寒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幕，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她刚才对皇浦风说的话，他们竟然紧紧相拥，她竟然让他带她走！他承认，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发疯，他拼命去保护的女人竟然要跟别人走！青天白日，他的心像是放在太阳底下被人生生的戳开。
“跪下！来人啊，将皇浦风打入死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无助，转瞬染上疯狂嗜血的杀戮沸腾，如那彪烈的寒风，再无任何理智。
季舞歌苦笑，轻轻跪下，心已死，他如何对待自己，又何必在意。
“你可知所犯何罪！”他站起来走到她不远处。
季舞歌不看他，黑眸绝望而凄冷，“无非是废后，皇上何必再加注在我身上过多罪名，只温家女一词，就可至我于万劫不复之地。更何况，又和三王爷有什么关系呢。”
“啪”
皇莆寒狠狠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她那面若梨花的脸上有了血红的映子，往日里，她的笑容唇齿间灿烂若星河，此时，却流着血，还有她那不可置信的眼睛，大抵没有料到皇莆寒竟然会如此对待她，“为了保护他，到了这样的境地你竟然还不吱声！”此刻，他恨不得将她和皇浦风一起送入那黄泉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