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幽抚了抚额,才按捺住把牧瀚海的眼睛捂住的冲动,凝儿见着漂亮姑娘走不动腿的习惯他是知道,只是盯着人家的手看又是什么意思,况且那女子面朝告示,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瞧见侧颜。
自家不省心的皇后这是又瞧上了人家什么?
不等凤瑾幽想明白,牛小甜便朝他们招手,扬声喊道,“夫君,这边!”
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牛小甜已经招惹上了人家姑娘,两人手拉着手,已经有说有笑了。
侍卫感觉到身边的氛围有些不对,看着脚尖把头埋得更低。
深宫寂寥,传出来的八卦也着实不少,比如皇后娘娘喜欢招惹漂亮的姑娘,每回出宫都要大包小包的东西带回来,只为了搏宫中的美人们一笑,是以宫女都挤破了头想要到皇后宫中当差,只可惜娘娘身边被陛下围成了铁桶,一般的宫女根本没有机会。
看见凤瑾幽他们走过来,牛小甜迫不及待介绍,“这是我夫君,这位是牧公子,大家都是朋友。”
那女子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点了下头,竟也没有半分扭捏,牛小甜回了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才对凤瑾幽与牧瀚海道,“这是姜珊姜姑娘。”
凤瑾幽不知道自家不省心的皇后与人家姑娘说了什么,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这样熟络,无奈地朝姜姑娘点了点头,牧瀚海却没说话,因为他还在盯着姜姑娘看,那目光比方才牛小甜瞧人家姑娘的素手都要认真。
不是说非礼勿视,牧书生怎么忽然转性了?
牛小甜脑袋上冒出大大的问号,虽然姜姑娘性格爽朗,不拘小节,但是她觉得一个姑娘家这么被一个未婚男人盯着实在是不好,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便被牧瀚海的话给堵回了嗓子里。
牧瀚海看着姜珊,十分认真地问,“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是多么俗套老土的搭讪开场白!
低着头咬了好几下牙齿牛小甜才把嘴角的笑意给压回肚子里去,又觉得实在不能错过牧书生的大型追爱现场,于是又抬起头看瞧热闹。
只可惜她左看看右看看,凤瑾幽和姜珊的神情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根本就不像是有戏唱的样子,凤瑾幽目光里带着一点疑惑,姜珊则在十分认真地回想。
可是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拱手道了声抱歉。
牧瀚海脸色微红,连忙作揖,“是我失礼才是。”
姜珊又回了一礼,牛小甜觉得两人这样下去都能夫妻对拜了,于是插话进来,“姜姑娘不是还要准备医选考试,在京中可有住处,若是没有,我家中还有空闲的宅院,姑娘若是肯赏光,便是那宅院的福气啦!”
姜珊闻言便笑起来,两句话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凤瑾幽觉得有点儿牙酸,转开目光假装自己看不见。
姜珊直言道,“我孤身到京城闯荡,在京中的确是没有住处,原本是打算住客栈,既然与赵姑娘一见如故,那我厚着脸皮占这个便宜啦!”
“叫什么姑娘,我长你四岁,便唤我一声姐姐吧。”牛小甜脸上的笑容都快赶上天上的太阳耀眼了,姜珊也不扭捏,当下便笑着道,“那赵姐姐唤我珊珊便好。”
方才相识的姐妹二人又聊了两句,姜珊这才随凤瑾幽带来的侍卫往那空闲的宅邸去,牧瀚海的目光几乎是黏在了姜珊身上,直到人家姑娘的身影没入人群都没收回来。
牛小甜觉得这两位有些意思,正瞧八卦瞧得兴起,身边传来凤瑾幽凉凉的声音,“这才多大功夫,便连人家姑娘芳邻几何都如此清楚了。”
哎呀,竟然不小心打翻了醋坛子。
牛小甜朝凤瑾幽吐了吐舌头,无奈地解释,“珊珊她父亲也是医者,她自小学医,耳濡目染,来京城便是想要闯荡一番,这医选招贤,便报了名,我们一见如故,见的是医书,可不是皮相。”
凤瑾幽抿着唇没说话,却还是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牛小甜又去看牧瀚海,人还是魂游天外的模样,嘴角挂着一点不明显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牧兄从前见过珊珊?”
那么老土的开场白,她真的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牧瀚海回过神来,“只是觉得眼熟,姜姑娘既然不是京城人士,那兴许是我认错人了。”
“认错了人,也不一定就是错了。”牛小甜笑着说道,“男未婚女未嫁,牧兄若是心悦佳人,可要努力了。”
“我......我不是,不......”牧瀚海没想到牛小甜会开这样的玩笑,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朝凤瑾幽道了一声告辞便落荒而逃,身影很快没入人群不见踪迹,牛小甜趴在凤瑾幽肩头笑得乐不可支。
凤瑾幽扶住她的手臂,满脸宠溺和无奈,“你的珊珊妹妹不怕吓,这位牧兄可是规规矩矩的书生才子。”
牛小甜挑眉一笑,捂住脸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两人坐上回宫的马车,她才靠在凤瑾幽身上慢悠悠地解释,“成人之美是大善,牧兄都对人家姑娘一见钟情了,他二人真能成眷属,岂不是美事一桩?”
凤瑾幽认真地想了想,“你怎知牧兄对你的姗姗妹妹一见钟情?”
牛小甜噗嗤一声笑出来,“哎呀这是多大的醋意,一口一个我的姗姗妹妹,都说了一见如故见的是医书,陛下怎么还记账呢?”
凤瑾幽十分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快速转过头去,半响后低声问,“那你盯着人家的手瞧是什么意思,外头若是有人敢盯着你的手瞧,那定然是心怀不轨,朕也必然不会放过。”
背着身子慢慢说话,连声音也是闷闷的,牛小甜觉得这样的凤瑾幽就像是一只闹脾气的小猫,气到整个人团成一团,却又愤愤不平,只好闷着声音质问。
她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笑够了才解释,“我是在看她手上的茧子呀,那些茧子的位置很是特别,只有长期拿银针的人,茧子才会长在那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