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这么蠢的妹妹。”牛小甜拉过凤瑾幽的衣袖擦了擦被茶水沾湿的手指，然后从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凤瑾幽也跟着坐下，妇唱夫随的姿态很是明显，她冲对方露出一个奖励般的笑容，才朝燕九歌看去。
这个女人果然被气得脸色铁青。
牛小甜心里不禁摇头，这么容易就能被打击的对手，实在是太没有挑战性了，“你如果是聪明人，就应该明白，凤瑾幽不会娶你，也不会给你所谓的名分，没有可能的事放在心里一遍遍幻想，你这是吃饱了撑的难受偏要给自己找事吗？”
三言两语就把燕九歌激怒，看着对方恨不能撕了自己，却又碍于凤瑾幽竭力克制的模样，牛小甜忽然觉得在府外这么惊心动魄一回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能看这样的好戏。
她笑笑，忽然问道，“名分不名分的，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燕大小姐你不如来说一说，是怎么算计我们家凤瑾幽，然后躺到他的床上去的。”
燕九歌开口便是一阵笑声，她看着牛小甜，满脸得意道，“赵凝儿你也有今日，我与瑾幽哥哥已经同榻而眠，做他的女人是迟早的事，至于你说的算计，我什么都听不懂，你也不用白费口舌了。”
“做本王的女人，你没机会了。”凤瑾幽冷冷出声。
“瑾幽哥哥，你......”
“既然这个问题不想说，那我们来聊聊另外一件事。”牛小甜知道凤瑾幽不想搭理这个女人，直接堵住了燕九歌后面的话，“我昨晚在府外遇到刺杀，燕大小姐，你雇来的杀手办事很不力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得罪了人，别想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是瑾幽哥哥的女人，你别想......”
“本王的女人只有王妃一人。”凤瑾幽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眉打断燕九歌的话，似乎在这个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他握住牛小甜的手就要往外走，燕九歌哪里甘心，不管不顾地喊道，“如果我入不了王府，明日此事必定满城皆知，瑾幽哥哥你还是向天下百姓去解释吧！”
牛小甜顿住脚步，也拉住了凤瑾幽。
她慢慢转过身来，盯着燕九歌看了半响，才缓缓地问道，“全城皆知倒是不必，散播谣言想来也十分麻烦，不如你先到太后那里告凤瑾幽一状，求太后娘娘来给你主持公道。”
燕九歌忽然变了脸色，“你想干什么？”
牛小甜把凤瑾幽按在椅子上，自己又转身在旁边坐下来，却也不看燕九歌，气定神闲道，“也不干什么，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太后娘娘在得知你做的好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燕九歌急红了眼，朝着牛小甜就扑上来，那模样好像要把牛小甜生吞活剥，可是她的手指还没碰到牛小甜的脖子，整个人就摔在地上。
她燕九歌上还有凤瑾幽留下的伤，对付起来根本不费半分力，牛小甜慢慢收回自己伸出去的脚，继续慢悠悠说道，“不想把事情捅到太后面前也可以，府外的事，府内的事，昨晚发生的一切，你都好好解释一下，解释好了，我的心情好了，那我们自然是私下解决，不劳烦太后，可是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只能请她老人家出面来主持公道了。”
“我什么都没做，就算到了姑母面前你们也不能这么冤枉我。”燕九歌摇摇头，“你被人刺杀，那就去抓刺客，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一个没出嫁的女人无缘无故上了别人夫君的床，也是刺客做的？”
“赵凝儿，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事情闹大到底谁吃亏，还不一定呢！”燕九歌色厉内荏地放了两句狠话，见牛小甜愣住，直接向外跑去，踉踉跄跄的身影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已经全然忘了这里是她的地方。
凤瑾幽皱起眉，却没有出手阻拦，他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个女人，浑身都不会太舒服，甚至还有点儿恶心。
燕九歌却没有牛小甜与凤瑾幽想象中那么冲动，她找到李乘风的房间，进门后直接上了锁，也顾不上指责李乘风办事不力，拉着他便道，“刺杀的事赵凝儿已经怀疑我了，你赶紧想法子给我脱罪。”
李乘风并没有太惊讶，燕九歌的计划虽然看起来天衣无缝，仔细推敲起来却是漏洞百出，杀不了牛小甜是意料之中，被怀疑也是意料之中。
如果燕九歌当初肯听他的劝，就此罢手，也不会闹得现在这样无法收场。
只可惜他的话燕九歌根本听不进心里，他劝得再多都是徒然，不仅无用，还会招来燕九歌的厌烦。
见他神色悲凉，燕九歌以为是没有办法了，抓着他的手臂急道，“你不是向来最有主意，李乘风你快说呀，究竟怎样才能帮我脱罪？”
李乘风把手臂抽出来，平静道，“小姐去休息吧，属下会想办法。”
燕九歌对他的话不疑有他，随即放下一颗心，继续去盘算什么时候能名正言顺站在凤瑾幽身边，李乘风看着门口离去的背影，心头升起一股浓浓的疲倦感，他甚至忍不住怀疑，当初留在京城是不是错了。
当日下午，管家便在一名婢女房中搜出了一套侍卫的衣裳。
审问后得知，婢女对王妃心存怨恨，所以趁她出府假借凤瑾幽的名头将她留在府外，然后收买刺客行刺杀之事，供词条理明白，逻辑清晰，牛小甜看完后淡淡一笑，便将那一纸供词丢进了香炉中。
身旁的婢女又添了些香料进去，将香炉盖住，问道，“王妃怎么看？”
那日的情形犹在眼前，莫说是王妃，即便是她也不会相信，支开王妃蓄意刺杀，又借机算计王爷，这样的事是一名小小粗使婢女能够谋划的。
牛小甜看向香炉青烟袅袅，“如果真的是府内婢女报复，那套侍卫的衣裳为何要留在自己房中，而不及时销毁证据？即便不是专业的杀手，也要一笔不小的银子才能指使的动，她一个个小小奴婢，又哪里来这样一笔钱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