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吗?”这个战梟要让他说几遍?他现在想骂他一句,但已经虚弱的再多说不出来一个字。
渊哥担心的就只有输赢?可他哪里知道季冥渊赢没赢,他只看见两辆车几乎同时冲过终点,然后季冥渊被甩出去十几米不省人事。看他这个样子非得知道个答案,那就骗他一次吧,渊哥,要是你没赢可别怪我骗你啊。
“你当然赢了,渊哥你从来没输过!”他提高语调说。
“嗯。”季冥渊只是清喃了一声,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再坚持不下去,又一次昏了过去。
……
季冥渊做了全身CT检查,安排在加护病房。
“他晕过去是由于轻微的脑震荡,会出现意识模糊等症状,然后是尾椎轻微骨折,腿部也有骨折现象,最好下肢打上石膏住院至少四周,这期间不要有别的运动……。”医生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季冥渊摔伤病症和恢复疗程。
一旁的战梟难得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敢有丝毫马虎。
“我要回去,让我出院。”躺在病床上正挂着点滴的季冥渊虚弱的开口,声音但却是强势无比。
“渊哥,医生说……。”
“我要出院。”他说的不容置喙。
“那你的伤……”
“去药店买点药。”他早就把自己计划好了。
“……”战梟默。
“还有,给我报名参加明天的跳高比赛!”
跳高?他伤成这样还跳高?渊哥不会脑袋真摔坏了吧。
“渊哥,回去养伤可以,报名坚决不行。”
季冥渊撇了一眼战梟,看来他要是不解释清楚真出不了医院的大门。
“你傻,我要是真躺在医院,还是因为赛车,学校还不得找我麻烦?”
“噢。”战梟故意拉长了声音,“所以,你可以说是因为跳高受伤。”他难得开窍了,“不过这也太扯了吧。”哪有跳高跳的半身不遂的。
“还出不出院了?”
“出院,出。”战梟还能说什么,这算盘都打好了,总不能因为住个院引来那么多麻烦事。
季冥渊终于送了口气,躺回床上。他摔不死倒要被战梟气死了。
战梟只能办理出院手续,找人用担架抬着季冥渊,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
战梟急急忙忙从药店买回了双氧水,碘伏,消炎药,纱布,酒精,喷雾剂等医疗必需品,不过在药店顶多只能买到治疗外伤的药。
他前脚出来,秋允诺就后脚从另一个门出来,手中拎着止痛药。两人因为行事匆忙,在药店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彼此。
秋允诺刚出来,就看到战梟等人围着什么,一片混乱,似是抬着一个担架。
事不关己,秋允诺不会去过问,可她认出了战梟,那就可能有季冥渊!季冥渊,他不喜欢她的,她要怎么面对他,她承认,她在他面前永远做不到冷静,即使外表看起来是这样,可她越来越装不下去了,要是被季冥渊看出他那点心思,恐怕连说个话见个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就算季冥渊也喜欢她,她又不可能为了所谓的谈恋爱耽误学习,可对于季冥渊,她又拒绝不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矛盾,因为她的一切都在计划里,都在她原则的框架里,可这一切正在逐渐坍塌。
等等,担架,季冥渊,不会季冥渊真出什么事了吧!不行,她一定要去看个清楚。
秋允诺二话不说跑到战梟旁边,使劲拉开他们,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人紧紧闭着眼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的如同死灰,薄唇紧紧抿着,他神色一片憔悴,忧愁倦意全都写在脸上,他的腰部和腿部还不断有鲜红的血往外渗,在夜色的映照下,活脱脱是个死人。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在颤动着,让人知道他在强忍着痛意。
是季冥渊!
她瞬间身体僵硬的定到那里,直直的盯着他,盯着眼前被疼痛掩盖掉一切的男人,没有他勾人心魄的笑容,没有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更没有他生气时凌厉霸道的语气,那些,不管好与坏,她都很喜欢。
“砰”
她手中的药从手中滑落。
季冥渊缓缓睁开了眼,似是被这声动静惊醒了,又或者,他根本没有睡,因为全身的疼意让人不可能睡的着。
他再一次看到了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和在酒吧里一模一样,呵,又来!他喝醉了来,他摔伤了又来。她在他脑子里就这么阴魂不散。
他的眼睛肿胀着充斥着血丝,和经久未眠似的,在夜色中分外憔悴可怕。尽是疲倦,却仍正直勾勾地看着秋允诺。
秋允诺顿时怔了下,眸光即使在黑夜里依旧清澈如水。
“你受伤了,我马上叫救护车!”她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
她在关心他吗?这不是幻觉吗?他真是疯了,幻想一个女人在关心他。
他伸手试图撕碎这重幻影,他抬起了胳膊,没有用,撕不碎,他闭上又一次睁开眼,没了重影,只有一个秋允诺,她真的来看他了。
她正和一个人焦急地说着什么,似是要借手机打电话,她举止间透露着紧张慌乱,眉宇间紧蹙的像是怎么都熨不平似的。她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透露着从未有过的慌张不安,好像这身的伤是她受的。
“不准打!”他可才从医院回来。
“你别乱动,你受伤了!”她注视到了他乱比划的手。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
“现在先去医院,好吗?”她小心翼翼的恳求她,目光带了种哀怨。
战梟他们自然不会把手机借给她,她又准备跑回药店借手机。
她不生他的气了?还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