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冥渊战枭一席人到达南岭的时候天还没有黑,落日孤云大雁飞,青草溪山晚风吹,意境很美。
季冥渊无暇顾及此般盛景,他一腿跨上摩托车的座位,修长的双腿完美的跨坐在两边,一只脚踩在车上,另一只踩在地上,他漆黑如曜石般的双眸目视前方,凌厉肃穆,深不见底,头盔遮住了他半张英俊的脸,平时慵懒的姿态不见分毫。他蓄势待发,做好了准备,肃杀的气场无人匹敌。
与此同时,约莫十几辆车也做好了准备,与他在同一起跑线上。
申暮走过来拍拍季冥渊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今天就交给你了,我包了场,够给你面子吧!你也别给我这个做兄弟的丢脸。”
季冥渊黑眸幽幽地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呵,他这东道主组织比赛,还让他参加,就算他赢了那申暮还要不要面子,输了丢的也是他申暮的脸。可他还必须赢,当然不是为了面子这种小事,只怕今天不还,来日方长,利滚利滚利,再还就还不清了。
“各就位预备——”申暮喊到。
“开始!”一声令下,紧接着一声枪声横空霹雳的响起。
季冥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如离弓之箭,飞射出去,风驰电掣。
还没行驶多长相对平坦的路,就到了路况复杂的山路,碎石,荆棘,泥潭,沼泽。凡是能想到的障碍全都有了,令人望而却步。
很多人已经开始减速了,季冥渊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他神情难得的认真,只是注目前方,他一次又一次完美的躲避了障碍物。此时,很多人已经被他甩在了身后。
紧接着是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到急转弯处,根本看不到路。往下望去,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周围没有任何护栏,掉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季冥渊稍稍减了速,驶出一个酷炫到爆炸的漂移,轮胎在地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比职业赛车选手还帅气三分。
他还有闲情逸致耍特技。
只是没多久,他的脑袋开始不听使唤,晕晕胀胀的,刚刚还好好的,难道是酒劲上来了?不可能,这点酒对他来说是小case。
不管了比赛要紧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可脑袋眩晕的不受控制,他被迫减了速,这期间,已经有两辆车超过了他。
“渊哥,你也不过如此啊。”一个讥笑的声音传来。
尖鸣声划过他的耳际,不过那不是摩托加速超车的声音,是耳鸣,他只感到有什么撕裂着他的耳膜,疼痛极了。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过来,还有一半的下山路,他要赢!但适得其反,他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下坡的山路是最考验车者技艺的时刻,车速相当不可控,但同时也是超车最佳时机,因为到这骑者都会小心谨慎起来。
季冥渊凭着仅存的一点意识在赛道上飞驰,目光涣散的盯着比自己靠前的车,一辆又一辆,他穷追不舍,很快,只剩下一辆在他的前方了。
他不知继续极速行驶了多长时间,似乎只有身体在控制这辆车,突然,他看到了终点,可他还没超过那辆车。
眩晕的感觉又一次袭来,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猛烈,如洪水泗虐要吞噬他似的。
眼前突然一黑,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始终有个声音提醒他:他必须赢。
他不管不顾,在看不到一点路况的情况下唯有孤注一掷,输赢只此一博,赌还是不赌?他猛地又一次狂踩下了油门,指针瞬间飙至120迈。
他只知道,前方是终点,输也要输的漂亮,死也要死在终点上。
……
终于可以倒头好好睡一觉了,真好!刚才的那种真感觉糟糕透了。他这么想着,倒在地上,渐渐阖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
“醒醒,渊哥,醒醒啊!”战梟焦急地跺着脚。
周围是一众嘈杂的声音,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前往医院的路围的水泄不通。
季冥渊被喧闹声吵醒,才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他想要起身,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进入肺部,他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那一刹那,他只记得一阵刺耳的嘶鸣伴随着一到白光,然后,他好像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他的命还真硬。
他又一次试图用手撑起自己,“嘶——。”他倒吸了口冷气,怎么这么疼,特别是腿。
“渊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感觉怎么样?”战梟激动的说,一旁的许多医生已经把他往病房里送。
“我赢了吗?”虚弱的不像是在学校呼风唤雨的人。
“渊哥,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季冥渊倒在地上的时候,头盔都被甩的不知在哪里,防护服没有完好无损的一处,差点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