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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司马光得女

司马光在滑州城待了几年,司马光经常到友人家去做客,这个友人是武成军的押司,他是一个举人,叫王渊因母亲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不敢久在外地,此人特别孝顺,相信“父母在不远游”的古训。不愿意再去到京城去会试,希望在家照顾老母,而且厌倦官场的黑暗,不希望功名富贵,只希望在武成军押司职位上为老百姓办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淡泊名利,高风亮节。司马光与他在武成军交往几年,非常熟悉,互相敬佩,成为莫逆之交。这天司马光到王渊家里去做客,王渊和司马光在客厅里闲谈,王渊道:“司马大人中了进士,名列甲科,为文魁,不知有什么感想”。司马光说道:“我为了中进士,历经十几年寒窗,自己倒是觉得天道酬勤,有所收获。但是看到朝中其有识之士被人陷害,心中也觉得官场黑暗,比如我的父亲好好为民做事,却被人反咬一口,落得被贬荒凉之地,也是为了公事得罪许多人。心中不禁心寒。”王渊道:“为什么朝中这么多的奸臣贼子,同样是读圣贤书的,却变得如此狡诈无耻,都是为了求名功利所致,看来为名利二字不知多少人吃亏上当,人常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就是利,是名利的一部分,贪财之徒,就是这些人的真实面目。这些人也不怎么顾名了,也不图青史留名,只希望此生过的痛快和奢侈。但不知这些痛快和奢侈都是来自他人的血汗,都是些不义之财。”司马光说道:“还有就是一个女子之祸,有些人不仅贪财还贪色。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断收罗天下美女,有的还欺辱自己熟悉的人的妻女,不知有何等的无耻,令人痛恨之极。一想到这些贪财好女子之徒,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王渊道:“自古正人君子多磨难,小人得势,皆是因为俗人无聊,都对小人熟视无睹,事不关己,就得过且过,这就给小人以可趁之机,钻人世间的空子,大家都得过且过,就是使得小人今天干这坏事,明天干那坏事,今天搜刮这个人,明天欺骗另一个人,搜刮这个人时另一个人不吭声,欺骗另一个人时另一个人保持沉默,这样小人如鱼得水,随意践踏人间的道德国法。而正是由于俗人的沉默,导致正人君子不知道,所以无法有力的对抗小人。特别是朝中权贵如若是小人,在民间危害百姓,更是朝中无人知晓,而且民间势力微弱也无法对抗朝中奸臣。有时想一想真是对小人和奸臣无可奈何,只恨自己不知道,自己若是知道宁可化作齑粉也要与小人与奸臣如同归于尽。”司马光道:“对于小人和奸臣,要知道他们的短处,多是贪生怕死,色厉内荏之辈。只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就回将他们一举击败,和这种人同归于尽实在是不值得。”

两人说着又谈论其他的事情,正谈得正欢,这是屏风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头顶上梳着一个小辫子。司马光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司马光转身对王渊道;“这是你家的小姑娘吗,可否一见。”王渊慌忙起身来到后面,将小孩牵出,只见这个小孩只有三四岁,穿着红色的小褂子,脚穿一所绿色的蛤蟆形状的鞋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但很害羞,不敢正眼看司马光。王渊说道:“这是我的小女,名叫月儿,今年三岁,因为好奇想看看司马大人。我有两个儿子,人到中年又得一女,心中很是高兴,很是娇惯,偷看司马大人请不要见怪。司马光笑着说道:“家有小女叫小月,观看大人谈论间,次女相貌聪慧,不知可识字。”王渊道:“刚刚教了一些字,很是生疏。”司马光拉过小月问小月;“你可知今朝为何朝?”小月说道:“大宋朝。”司马光又问道:“你长大了要做什么样的人?”小月说道:“要做班昭,彪炳千秋,青史留名,孝顺爹娘,帮助父兄。”司马光赶紧放下手,说道:“此女聪明过人,非常人家的女儿,若是做了班昭,岂不将我写进史书评论一番。”王渊道:“小孩子幼稚、天真,不用太当真。”司马光说道:“我家有一男孩,生性顽皮,在人前又有些木讷,岁数相仿,但与贵千金比,不能及也。”王渊道:“贵公子是男孩,大智若愚,人前木讷,是有些含羞,长大后经司马大人的调教也是人中豪杰,小女当然不及也。”司马光道:“王大人客气了,我已有一子,也希望得一像贵千金一样聪明伶俐的小女孩,长大后也是父母的贴心人。”王渊道:“司马大人心怀宽广,为人正直,清正廉洁,为民作了不少好事,有此一愿望,上天定会让你如愿,预祝司马大人喜得千金。”司马光听后仰天大笑说道:“如能如此,我定当厚厚款待王大人。”王渊大笑。接着宾主又聊了一回其他的事情,司马光见天进中午,便告辞王渊回府,王渊留司马光吃饭,司马光执意不肯,王渊见强留不住司马光,便将司马光送出门外,司马光回到家中。

司马光回到家中,将自己在王渊家中的经历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张氏,告诉夫人:“王渊家的小女孩小月儿非常聪明可爱,我们已经有了一子,不如再生一个,要个女孩,自己到老了有个女儿也有个贴心人,儿子年轻时都是粗心大意,长大后若是找了个媳妇,忘了爹娘,爹娘不知有多苦,等到他长大成熟,不知什么时候,要个女儿好有个说知心话的人。”妻子张氏说道:“女儿长大后,是要嫁人的,你不伤心吗?”司马光说道:“我乃良家子弟,男婚女嫁都是人间的习俗,况且女儿嫁人又不是离开人世,也是要经常回来看望爹娘的。还是有个女儿可靠,我们已经有了一个男孩,当然希望有个女儿,一儿一女一枝花,是人间的美事,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张氏道:“既然官人不怕女儿嫁人别离之苦,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要一个女孩吧。”司马光听后开怀大笑。

过了一个多月夫人张氏怀孕了。司马光很是小心,每天处理好公事就来和夫人说话解闷,吃晚饭,又和夫人一起在后院里散步,使得夫人多活动,使得身体强健。又不断地请大夫来到家中给夫人诊脉,每次大夫都针对不同的情况告诉司马光应该注意的细节。过了十月怀胎期,有一天夫人感到腹中疼痛,司马光知道后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和产婆,大夫和产婆来到后,帮助张氏夫人助产。司马光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候,不久听到产房里一声婴儿的哭声,司马光心头一惊,一会的功夫,丫鬟出来禀报司马光:“恭喜大人,夫人已经产下婴儿。”司马光赶紧问:“夫人怎么样?”丫鬟说道:“夫人平安。”司马光又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丫鬟说道:“恭喜大人,是个女孩。”司马光心头一喜,不禁高兴得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在走廊里大笑起来。不一会产婆和大夫收拾停当出了产房,司马光就进了产房。司马光紧握住夫人的手说道:“夫人辛苦了,我们的愿望实现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女儿。”夫人会心的一笑。司马光坐了一会,见夫人疲倦,就让夫人休息了,自己出了产房,让丫鬟在产房里守着,照顾夫人。

司马光来到书房,心里激动,想着生下女儿这喜事,不禁感慨万分,自己在王渊家里的有感而发的理想真的实现了。他赶紧让人告诉了王渊,又写信告诉自己的哥哥司马旦和姐姐司马青自己得女的事情。写完信,自己又想改给女儿起个名字才好,在王渊家看见的王渊小女儿叫月儿,自己的女儿就叫萌儿,萌字就是对小草萌芽的初始状态,萌字又有月字,希望自己的女儿像小月儿一样是个聪明的孩子。他随手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萌字。又想了想觉得很满意,就到夫人的产房里来了。夫人这时已经醒了,司马光告诉自己的夫人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萌儿。又告诉了起萌字的原因。夫人说:“官人考虑周到,为妻知道了,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司马光这时仔细看了看刚出生的小萌儿,只见他黑黑的眉毛紧皱,红红的嘴唇微张,正在大睡。司马光跟夫人开玩笑道:“萌儿正在梦中,不知道自己叫萌儿,也不知梦是萌儿做得。”夫人大笑,司马光也笑了起来。

不久,萌儿已经满月,哥哥司马旦和姐姐司马青都赶来了,王渊等滑州好友都来喝满月酒。张氏抱着萌儿出来,各位宾客都夸萌儿聪明健康,把个司马光夫妇高兴得不得了。酒席散后,司马光和司马旦和司马青在家中聊了很久,他们在司马光家中住了一段时间后才走。又过了一段时间,司马萌过周岁,滑州的好友都来祝贺,司马光和夫人摆了一些玩具,让司马萌抓周,结果司马萌抓了一本书。诸位宾客都说,日后必是班昭一样的才女。司马光夫妇连声道谢,心里美滋滋得,希望司马萌快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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