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起床吧,该准备早点啦。”“姐,知道啦,我已经醒了。”姐妹俩洗漱后,又穿上蓝色的褂子,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早饭倒也简单,面条、稀饭、包子和小菜。尽管这样,文清还是手忙脚乱,穿梭在餐桌间,偶尔端错了客人需要的早饭。每当这时候,她就会闹个大红脸。
8点过后,饭店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文清很诧异,“姐,这么早就没有吃饭的人了?”“咱这地方是新开发区,在郊外,离市区还有二十多里路呢,谁没事干上这来吃饭呢。”“那昨晚咋那么多人呢?”“那都是周围的民工,咱这路边饭店也就只能算是个民工食堂。”
“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啦。”一个男声打断了姐妹俩的对话。
红萍急忙拉起文清的手,介绍着说:“建民哥,这是我表妹,叫文清。这不是你急着找服务员,我就把我表妹带来了。别看她长得秀气,其实可能干了,家里家外一把手。”说完,冲着文清努了努嘴。
文清到现在才看清楚了老板的长相,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浓密的头发,个字不高但很敦实。意识到眼前人的身份,文清领会了红萍的意思,可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建民哥,我哪儿做得不好,你多担待点。”
“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呀,怎么不念书了?”
红萍瞪了建民一眼,“问那么多干嘛。”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问了,不让问就不问了。”年轻的老板打着哈哈。我先来给分一下工作,“小山子,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出厨房,站在了墙角的旮旯里。
“我的活不变,还是采购和大厨;红萍以后招呼客人、结账,没人吃饭时一起择菜;小文端盘子、打扫卫生;小山子给我打下手、烧水,完了。各干各的吧。”小老板说完,一扭身进了厨房,小山子偷偷地打量了文清几眼后,提起暖水瓶走向外面的小锅炉。
等两个人离开后,红萍一下子蹦了过来,紧紧地搂住文清的脖子。“蝴蝶你来了真好呀,我不用端盘子了。”说完后却又自觉失言,画蛇添足地补充了句:“你放心,你忙不过来,我会帮你的。”
文清毫不介意地笑道:“没事的,我刚来,啥也不会。该怎么干活,你可一定多提醒我。”
“没问题”,红萍爽快地答应着,随后“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的歌声,在这路边的小店里响起。
小饭店包括老板在内共四个人,每天为附近的民工提供三顿饭。民工对饭菜的味道要求不高,只是希望量要大。饭菜的种类也比较固定,以炖大菜、砂锅为主,小炒为辅,主食有米饭、面条、炒饼、水饺。
尽管饭菜不复杂,可是中午和晚上,一拨拨的民工来的来,走的走,等接待完最后加班的一拨后,文清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躺在床上,文清感到这简简单单的一张床铺,变得从未有过的亲切。虽然一半的面积放满了杂物,让她担心翻身时会掉下去,但就这窄窄的空间让她疲惫的身体得到了休息。还有那就是:看到床铺,就意味着她距离三百块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